邵易宇是半仙中的半仙,也就是「1/4仙」,在算卦解命方面只是一知半解,當場解命「立等可取」的事是從來不幹。除非用手碰碰對方,靠「他心通」的法術來矇混過關。
可用電腦軟件排出了饒根旺的八字,邵易宇竟眉毛跳了跳,斬釘截鐵道:「是乞丐命?竟然是乞丐命!」
作為一個大集團的所有人,一個億萬富豪竟然是乞丐命!
旁邊的主持人一聽蒙了:「乞丐命?說誰呢?!」擠過來一看:「饒根旺-----乞丐命------怎麼可能?人家可是大集團董事長!哈哈,假如乞丐命可以這麼有錢,我都希望我是乞丐了------咳、咳。」
主持人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改口道:「是不是軟件出了什麼錯或饒先生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搞錯了?」
邵易宇搖了搖頭,自己也難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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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剛才邵易宇演講的教室,從演講者到學生都換了一批,但這個學校的傳統是:「想我服你,請先說贏我」。饒根旺的演講也只進行了一半,下面學生又開始打岔,表自己的不同意見。
饒根旺演講的題目是《論產業結構的出奇守正》。題目夠大,但內容很小,「守正」無非是以農業為根本,展工業;「出奇」是指大力展第三產業和新興科技產業。這種題目四平八穩,誰來說都不會出錯,可饒根旺一句「任何國家都不能脫離農業而存在」,下面竟一片「噓」聲,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反駁起來,什麼現在早就社會生產國際化了,農業完全可以依賴進口;什麼梵蒂岡、摩納哥、新加坡沒有農業也照樣很好------反擊力度比剛才邵易宇所承受的還要大。
饒根旺竟很孩子氣地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一般規律,不排除有梵蒂岡、摩納哥、新加坡這樣的國家因為地理位置,歷史傳承和礦產資源等因素影響,一些主打產業的高額利潤可以彌補沒有農業的不足。所謂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但並不是存在的就一定是最好的。而我今天所要說的是一種我自認為最好的產業結構,是一種在三年內讓我們集團淨賺六個億的結構。」
「六個億」三個字一說,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比邵易宇的舌辯之功還要有效。
「振桑集團中有個桑字,說明我這個集團跟農業有莫大的聯繫。我們集團在農業上的投資實行莊園化、農場化。把農產品的產經銷形成工業流水線一樣讓其做業,而且堅持農業展與旅遊,休閒相結合,從農業中滋生出新興的第三產業。注重科技興農,注重農業缺口產品的生產;以此類推,集團在工業投資時又實行工業農業化------」
把農業工業化,這個思路並不新鮮,但將工業農業化卻少有人提,至少書本上沒有人提過,學生們不由自主進入了饒根旺的思路:「農業的生產過程包括:耕耘、播種、施肥、護理、殺蟲、除害-------最後等待秋天的豐收。而工業生產也是如此,有耕耘的過程,也有施肥的過程,更有殺蟲除害的過程,一樣都不能少,因為這是大自然成千上萬年通過優勝劣汰所制定的法則,用這些法則舉一反三,運用到工業生產中------大家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一個學生站起來:「殺蟲除害可以比喻成工業生產中的降能減耗,控制成本之類麼?」饒根旺點了點頭:「是,但不完全是!因為涉及商業秘密我不便多說,但在農業中實現工業化、第三產業化;在工業中落實農業化、第三產業化;在第三產業中注重工業化和農業化------只懂得按常規思路、常規方法一路順下來,豎著走路就只能豎著賺錢,而改變方法,改變思路,把思維散出去,橫著走路就能橫著賺錢,我想這就是中國人所謂人無橫財不富的真正含義。
宇宙之間有一個真正的道:這個道理解成農業的道也好,工業的道也好,甚至道德經中的道也可以;把它貫徹落實到產業結構當中,將它們融會貫通,這才是產業結構中的出奇守正!」
饒根旺也在篡改「橫財」和「道」的定義,學生們聽得如同雲裡霧裡,不但沒有反駁,反而個個在一聲浩歎後紛紛熱烈鼓掌。
站在門口的邵易宇受到感染,也跟著鼓起掌來,實際上整個會場真正能聽懂饒根旺話的人,恐怕也就是他邵某人一個而已。
一個三年淨賺六億的大集團老總,一個頭腦如此敏捷,思維如此靈活的人,怎麼可能是乞丐?
饒根旺看到邵易宇,十分高興。走下講壇就拉著邵易宇到了旁邊的茶樓。
「乞丐命?我真的是乞丐命!」
饒根旺臉上表情雖然很呆傻,但卻沒有多少驚訝在裡面,彷彿早就知道了一般。
呆立半晌:「為什麼說我是乞丐命?什麼是乞丐命?這種命局有什麼特徵?」
邵易宇緩緩說道:「古人曾經曰過:叫花子也有三年好運。這就是乞丐命的特點!」饒根旺從失望中恢復了理智,給邵易宇倒了一杯茶,邵易宇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手背:「謝謝------嗯,我還是給你說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