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散步在學院,心裡亂成一團亂麻,在別人面前,他表現得非常強勢,脖似乎非常硬,但其實哪有這麼硬?只要是人,就會為自己考慮,擁有一把殺器,絕對是幸福的,也絕對是頭疼的。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黑夜讓黑格爾感覺很舒服,他可以完美的融入黑色之中,也許是體內擁有惡魔之力和天邪的緣故!走在路,別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的冷傲,但是無法分清,是黑夜讓他變得冷傲,還是他的冷傲感染了黑夜。
黑色,本來就是孤獨而高傲的色彩。
不知不覺,黑格爾走到了最經常去的東湖,東湖一年四季微風習習,在秋季的夜晚,有微微的寒意。
馬就要到冬季了,前幾個冬季,他是在深淵位面度過的,那裡沒有春夏秋冬,只有殺戮與被殺戮,相比起主位面的四季分明,黑格爾還是更喜歡深淵位面。
在他經常去的石板,坐著一個單薄瘦弱的身影,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雙手抱膝坐在那裡,望著黝黑的湖面呆。
今晚沒有月光,湖水被黑夜染得黝黑黝黑的,風也不能將這黝黑的水面吹出一點漣漪。
看到這個背影,黑格爾內心深處像牽動了什麼,錐心疼痛。
「印雪。」他輕輕喊了一聲。這個女孩轉過頭,黑格爾那能夜視的眼睛現,她不是印雪。
心底,瀰漫著比黑夜更加孤獨的憂傷。
這個夜晚,黑格爾沒有回宿舍,他在東湖旁邊找了一棵大樹,然後爬到樹開始睡覺。
朝露將他的頭和衣服打濕。下巴漸漸變黑的胡也凝結了一層白色的露水。
如果不是樹下人來人往對他投來奇怪的眼神,為了不讓明天地報紙登一條:學院第三高手,惡魔黑格爾夜在東湖樹露宿。這樣的八卦新聞,他不得不從樹跳下來,而且馬就要課了,冥想課是必須得的,他對史密斯小姐手中的黑色教棒有些忌憚。
他來到教室時。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清晨的人都無精打采的,所以儘管有很多人,但教室裡還是死氣沉沉。
黑格爾沒有搭理任何人,坐在座位開始冥想。
教室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魔法元素地凝集度比外面要快好幾倍。可以保證每一個學生在冥想時都能有所收益。
黑格爾冥想的時候,習慣身旁無人,他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後的角落裡,別人對他這個怪癖習以為常。沒人理會他,畢竟他身蓋著學院第三高手的名號,至於人氣第一的名號在隆斯來到這個學院的第三天就被他搶去了,黑色地頭和黃色的肌膚,而且完美的紳士風度讓學院大部分的女生對他都非常關注,這種關注並不是一定要交往,也可以欣賞,正常地異性之間審美的欣賞。
隆斯不知道黑格爾的怪癖,或者說他也有怪癖。在黑格爾坐在教室最後面的角落時,他也跟了來,坐在黑格爾身邊。
這個昨天才來的新同學讓黑格爾從內心深處生出厭惡。就像面對光明神殿的神官時,他內心深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一般,偏偏這個被討厭的人還很沒有自知之明,挨著黑格爾坐得很近。
冥想,不管是什麼境界的人冥想,都是有一個範圍的,一般在初級魔武班,只要不過半米。是無法影響到旁邊地人冥想的。
隆斯離黑格爾絕對不止半米。幾乎是挨著他的身坐著地,這樣下來。黑格爾感受魔法元素時候,也受到隆斯感受魔法元素的影響,根本不能專心致志,冥想時受到影響絕對是一個修行者的大忌。
黑格爾睜開眼,無比厭惡,但是隆斯卻不知道或者裝作不知道,繼續吸收他的魔法元素。
黑格爾沒有和他爭的心思,儘管這個人針對著自己來,且當作一條亂咬人的瘋狗,他返回座位,剛剛坐下來冥想不到一分鐘,感覺原本吸收得很暢快的魔法元素又受到干擾,睜開眼一看,隆斯這混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他又回到座位了,而且也挨著他身坐得很近。
蒼蠅!
黑格爾不再冥想,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隆斯地下一步動作。
好幾分鐘沒有感覺到黑格爾吸收魔法元素,隆斯還以為他離開了,於是睜開眼睛正想找他時,卻現黑格爾一雙藍色地眼睛冷冷的望著他。
他慌了一下,隨即輕聲說:「黑格爾,冥想課你不冥想,望著我做什麼?」
「哦!有蒼蠅,我見你在冥想,所以為你護法。」
「哦……謝謝你!」隆斯這句話說得很勉強,被人罵成蒼蠅,誰都不爽。
他疑慮地望了黑格爾一眼,又緩緩閉眼睛。
黑格爾無聲冷笑,將體內的混沌之力釋放出一點,剛好可以影響到隆斯的範圍。
混沌之力和魔法元素是相互排斥的,黑格爾釋放出混沌之力,而且用一氣化三清在隆斯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在這個區域裡,除非是傳奇聖域高手來冥想,或許能靠著本體的精純魔法破解,否則就是魔導師也不可能吸收到一絲魔法元素,隆斯自然不例外了。
感覺到魔法元素瞬間真空,而且正在吸收魔法元素,卻感覺到一陣刺骨的邪惡力量,隆斯猛地打了個寒戰,他憤怒的睜開眼睛,盯著搞鬼的黑格爾,卻現黑格爾正閉著眼睛做出冥想的姿勢,其實是在釋放混沌之力。
「黑格爾同學,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隆斯冷冷的說。
黑格爾恍若惘聞。
冥想課下課,黑格爾神清氣爽的伸了一個攔腰,對走過來的維比笑道:「真是一個美妙的早晨啊!」他沒有現在他說這句話時,一雙惡毒地眼睛緊緊盯著他。
「老大。你好久沒去看印雪了。」米烏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黑格爾剛剛報復了敵人,通體舒暢時說到他的痛處。
「你管得太開了。」黑格爾冷冷的說道。
這句話非常刺耳,米烏就像被蟄了一下,打了個寒戰,馬閉嘴巴。
「我想出去走走,你們自己找事做。「黑格爾說完。獨自一人走出教室。
今天沒有看到貝莉,自從和斯佳麗情好日密,對其他人冷落了很多,因為他無法做一個多情的人,更無法將心扉一次向三個女生同時敞開,如果是玩玩還可以。感情在他眼裡,一向是比較神聖的東西,因為媽媽對他說過,要好好珍惜愛情。珍惜身邊的女孩,不要傷害她。
已經傷害了一個印雪,他不想再多一個貝莉,而且他也無法給貝莉什麼。
和印雪地一段短暫而美好的愛情,被他用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就給結束了,可以想想這個女孩受了多大的傷害,曾經的山盟海誓找不到一絲痕跡,殘忍的打碎了一個女孩美好地夢想。
走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可是黑格爾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穿著一身天藍色魔法長袍的女生,熟悉的面孔。熟悉地紅唇,只是臉色比之以前蒼白許多。
她緊緊的盯著黑格爾,可是黑格爾自從開始望了她一眼後,再也沒有看她第二眼。
臨近課時,黑格爾再望去。卻現印雪已經走了。
他走進教室時,現自己座位那裡圍著一大堆人,男的女的都有,似乎生了什麼爭執。他走過去。原來是隆斯和米烏這個愣頭青生了衝突。
米烏的嗓比誰都大,可是光是嗓大沒一點用。他已經挨了隆斯好幾記攻擊,可是他的還手連隆斯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眼看隆斯一巴掌又朝米烏的臉打去,黑格爾若坐視不理,那就太讓人寒心了。
他的身形一閃,就像是魔導師地瞬間移動一般轉瞬之間來到他們的中間,右手抓住隆斯的手,冷冷說道:「米烏是我地小弟。」這一次隆斯可沒給面了,他掙扎了一下,但沒有掙扎出來,惡狠狠的朝黑格爾說:「放開我,黑格爾。」
黑格爾沒有理會,而是冷冷說道:「你打了我的小弟,等於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說,你該怎麼樣補償這個耳光?」
隆斯哼了一聲:「我只是打了一條狗。」
這下米烏不樂意了,他爆吼一聲,右手握拳朝隆斯的臉部打去,卻被隆斯一腳踢在肚,飛了。
「卡嚓」一聲,隆斯的手腕被黑格爾捏斷,他疼得慘叫一聲,臉色瞬間蒼白。
「黑格爾,你會付出應有的代價。」隆斯惡狠狠的放了一句狠話,握著自己虛垂地手腕,當著所有人地面,忍著巨疼接了去,愣是一聲不吭。
他這個舉動,引起了不少女生的驚呼,這時恰好課了,史密斯小姐從教室外面走進來,圍著地眾人立刻作鳥獸散,回到座位當乖乖學生。
史密斯小姐心裡清楚,早有學生向她報告了,但是這樣的事,似乎她不便出面處理,在三星魔武學院,這樣的事太多了,沒有一次是老師出面的,學院有專門的處理場所,競技台合理合法的讓他們解決一切私人糾紛。
不負責一點說,學院老師唯一的責任和義務是傳授知識。
隆斯的麻煩似乎沒有結束,在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有幾個高年級學生走過來,看到黑格爾腳步微微頓了頓,隨即走過去一個對他說:「黑格爾同學,我們是來找這個黃皮膚狗的,希望你別介意。」
黑格爾微笑著搖頭,說:「請便。」
得到黑格爾的許可,那幾個傢伙肆無忌憚了,這個班級他們唯一害怕的是黑格爾,其他人包括隆斯。根本不放在眼裡。
黑格爾饒有興致的觀看著,這一幕太有趣了,隆斯剛剛來到這個學院就得罪了不少人,看來本事不小嘛。&39;&39;&39;&39;
有人替自己出氣消火,是無比痛快的,黑格爾看著這些傢伙和負傷的隆斯一言不和兵戎相見,臉露出會意地笑容。
如果不是被黑格爾弄斷了手腕。隆斯的實力還是不錯的,至少他一隻左手對兩個高年級的戰士,竟然不落絲毫下風,而且氣勢比之還要強盛。沒過多久,這幾個戰士目光如炬,看出隆斯的右手受了傷。在混戰的當兒一直藏藏掩掩的,於是默契地專攻隆斯的這只右手。
不到三分鐘,隆斯的右手再次「卡嚓」一聲骨折。
隆斯的臉色蒼白,出一聲嘶聲裂肺的喊聲:「你們這批混蛋。老和你們拼了!」
他的身淡黃色鬥氣更加濃厚,顯然是激了潛能那幾名戰士對望一眼,然後心有靈犀地朝後面後撤一步,讓隆斯那瘋狂的一擊落空,他們幾人又默契的將藏在身的武器拿出來,三個劍士。
隆斯沒有武器,他地武器是拳頭,少了右手,他等於實力折損了一大半。還剩下的小半根本不足以對付這三個人。
黑格爾坐在座位,沒有動,三名劍士始終將戰場拉得遠遠的。一絲鬥氣都不往黑格爾所在的方向釋放,顯然對黑格爾畏懼至極。
隆斯並沒有撐多久,他身的黃色鬥氣漸漸的淡下去,表示他體內的鬥氣漸近枯竭,這時,班的女生大聲嘶喊,為帥哥隆斯助威。
他此刻的形象還是很光輝地,以一敵三。而且手已經受了傷。還能堅持這麼久不敗,的確值得嘉獎。
黑格爾在一旁都看得暗暗點頭。如果不是自己弄斷了他一隻手,全盛時期的他絕對可以和這三個高年級地戰士分庭抗禮,難怪他在學院這麼囂張,果然有囂張的本錢。
有一個女生看到隆斯被虐待,忍不住遠遠的對其中一個劍士釋放了一個低級的火球。
火球打在毫無防備的戰士身,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燒焦了他身價值不菲的緊身衣,而且頭也明顯被燒焦了。他怒吼一聲,放棄了對隆斯的進攻,朝那名偷襲自己的女生一劍刺去。
事情展到這一步,已經惹起了班不少女生地怒火,而班地男生怎麼說也是個男漢,哪能看著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女生被人欺負而坐視不理?傳出去初級魔武二班地臉往哪裡擱?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小魔法朝著這三名劍士飛去,如果他們不是跑得快,這些小魔法儘管不能將他們殺死,但絕對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黑格爾坐在座位,依舊一動不動,直到這三名劍士走了以後,女生們圍來關心隆斯時,他才嫌惡的起身離開,嘴裡扔了一句:「有本事囂張,就不要靠女人吃飯。」
儘管這句話讓他遭受了不少女生的白眼,但他義無反顧,對待自己憎惡的人,沒有必要去憐惜。
這一午的課得非常鬱悶,旁邊這只蒼蠅一直在微微呻吟,黑格爾暗暗好笑,隆斯在對敵時顯得無比英勇,即使在自己將他手腕折斷,他將手腕扶正時也咬著牙一聲不吭,現在倒好,一直哼哼唧唧沒完沒了。
中午放學,隆斯的噩夢又來臨了。
隆斯得罪的人絕對是勢力不小的,這一次來的人比之前來的要多很多,至少有十多個,幾個戰士,幾個法師,還有幾個魔武士。
午飯時間,沒有多少人去吃飯,都留在教室裡看熱鬧,這些事學院的老師也知道,但是正如前面所說,他們的義務和責任是傳授知識,教學生如何打架,卻沒有義務和責任去幫助學生打架或者勸架。
黑格爾嘴角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這以後在他的惡魔稱號還多了一個見死不救的名號。
隆斯的手剛剛斷了,一時半會是無法恢復的,即使有牧師為他施展恢復魔法,也只能使他的手勉強能動,卻不能讓他被折斷地骨頭也完好如初。
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而且是包含了三大主要職業,隆斯這一戰如果勝了,他的名號保證傳遍三星魔武學院,就如當初的黑格爾一般。
不過隆斯並不孤獨,他還有初級魔武二班的所有學生陪他一起面對,這些人已經讓全班同學同仇敵愾了,當然。黑格爾和米烏還有維比三人除外。
黑格爾站起來,招呼了米烏和維比一聲,三個人走出教室。
堵在教室門口的隆斯的敵人,看到黑格爾主動離開,一個個主動讓出一條路來,只要黑格爾一走。這些連初級都稱不的菜鳥,再多也還不是他們下酒地菜?有時候質量的差距是無法用數量來彌補的。
黑格爾的離開,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戰鬥在黑格爾等人離開後開始了。
教室裡的學生率先動手,他們胡亂的施展自己能用出來地小魔法。朝敵人打去,可是這些敵人不是之前來找麻煩的那三名劍士,顯然實力又要高出很對,這些小魔法打在他們的鬥氣盾,根本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於是男生開始拿出自己的武器,學院分地一把劣質刀,運起體內少得可憐的鬥氣朝敵人打去。
敵人的武器也只是最低檔的武器,但是比起他們的劣質刀來,實在有著天壤之別。
卡嚓卡嚓的聲音不斷響起。不是手腕斷了,而是這些男生手中的劣質刀斷成兩截,紛紛墜地。
還有什麼比被人藐視更可怕的嗎?當然有。那就是別人無視你的攻擊,失去了刀地男生並不放棄,捏著拳頭繼續了,可是他們的拳頭砸在敵人的鬥氣盾,和後面女生釋放魔法一般軟弱無力,直接被敵人給忽略掉了。
一個貌似是帶頭地人冷冷說道:「隆斯,花樣玩夠了嗎?是個男人你就站出來,不要讓這些軟蛋來賣乖獻醜。」
隆斯臉色蒼白。不知道是被人恐嚇的還是因為傷勢未痊癒所致。
他還是站出來了。既然要裝面,就要把面功夫裝到底。橫豎是被蹂躪,站出來和不站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
他的眼神裡射出仇恨的火花,狠狠盯著這十多個敵人,說:「我會記住你們的。」
這十多個人囂張的哈哈大笑。
隆斯似乎一個英雄一般轉過頭,望著他身後地同學,緩緩說:「我也會記住你們地。」他說這句話時斬釘截鐵,一字一頓,很讓這些同學動情,有幾個女生一激動,從後面跑到前面,和隆斯站到一起,堅定的說:「我們要同進退。」
立刻群情激動,隆斯就像是一個大明星,瞬間將同學們地仇敵情緒激到最高點。
他們還沒開始動手,去打飯的米烏和維比已經回來了。
他們兩人沒有理會一教室囂張大叫,也只會大喊大叫的同學,維比輕輕對來犯的十多個高年級學生說:「黑格爾說要回教室吃飯,你們在這裡太吵了。」
這十多名學生立刻噤若寒蟬,離去了,留下一教室叫囂的人目瞪口呆,滿腔熱血沒得地方傾瀉。
隆斯在黑格爾眼裡,是一個地道的弱者。
因為黑格爾的一句話,可以讓全班人都只能大喊大叫的敵人瞬間離去。其他人只會大喊大叫,大喊大叫是弱者的表現,是無能的表現,真正的強者會用拳頭和血,去洗刷恥辱,而不是用嘴巴。
他覺得很失敗,原來黑格爾一直在讓著他,儘管他認為自己實力不俗,但在黑格爾眼裡,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
隆斯的眼神迷離,坐在學院的小樹林裡,任由蚊蟲叮咬,一動不動,他的高傲被黑格爾徹底的踩到了腳下,他的囂張成了別人嘲笑的借口。
人和人的差距,的確很大,就比如他和黑格爾,就是無法逾越的山峰。
沒有人不渴望榮譽,沒有人不希望得到關注,隆斯也不例外。他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也有一股強烈地表現欲,可是今天的表現,恰恰是讓他丟盡了臉。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誰說男兒只能流血不能流淚,無法讓血流得有價值,那就只能流淚了。
在無聲哭泣的隆斯感覺到自己旁邊坐下來一個人。他沒有抬頭,現在就算有人拿一把刀逼著他,他都不會抬頭,因為他的臉有淚痕。
「哭什麼!」一個溫厚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一個厚實溫暖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
「我沒哭。」隆斯還是沒有抬頭,但是哽咽地勉強回答一句。聲音裡透露出倔強。
「抬起頭!」這個聲音彷彿有無限威嚴,隆斯努力想抗拒,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抬頭,他此刻一臉的淚痕。若是被別人看到,他肯定受不了,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給他那種感覺,他甚至有種錯覺,在這個魁梧的男人面前哭,是一種幸福,就像在自己父親面前哭泣一樣。
「我叫敖金。」這個魁梧的男人說話很冷傲,他給隆斯的感覺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高深莫測。
「我叫隆斯。」隆斯將臉地淚痕用衣袖擦乾,問道:「你是什麼人?」
「什麼人你不必要管。但是我和你有共同的敵人,這才是最重要的。」
「共同敵人?誰?」
「讓你覺得羞憤難當的人,還有誰?」敖金頓了頓。吐出三個字:「迪——貝——格!」
「我知道他地所有底細,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調遣,我可以保證你將擁有不差於他的實力!」敖金緩緩說出這句對隆斯有巨大吸引力的話。
隆斯堅定的點點頭,眼神卻有些疑惑,敖金憑什麼說這句話。
擺一點實力出來是必須的,敖金自然知道,他微微笑了笑,不動聲色。眼睛盯著前方一棵大樹。那棵樹在幾秒鐘後渾身冒出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你。你是暗黑系的魔法師?」隆斯的震驚程度比看到一個天使還要強烈,敖金那魁梧地身材也不太像一個魔法師。
敖金沒有回答,眼睛繼續盯著被燒成灰燼的大樹,那堆灰燼竟然奇跡般又恢復成大樹,模樣和被燒之前絲毫不差。
「你是生命魔法師……」隆斯這句話剛剛出口,馬連連搖頭:「不,不可能的……」
敖金沒有出手,給他地震驚相當於他活了十九年所有驚駭的總和,也相當於他十九年所有驚喜的總和。
這樣一個人願意幫助自己獲得實力,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對自己終歸是有利無害的。
「你確定做我的傳人?」敖金問跪在自己腳下的隆斯。
隆斯渾身下再也找不出一絲傲氣,也沒有一絲所謂地紳士風度,就像是一隻乞搖尾地狗,卑賤的求著他地主人——敖金。
敖金被人跪的次數太多了,對動不動就主動下跪的人,他一百個看不起,尤其是這個有點倔強,有點傲骨的人,當初就是看在他的傲骨的份才願意收他做傳人的,現在嘛,有點動搖了,不過他說出的話還是作數的,敖金沒有對一隻螻蟻反悔的習慣。
「願意。」隆斯這兩個字說得很堅定。
敖金點點頭,也不叫他起來,說:「明天晚,在這裡等我。」
隆斯連連點頭,許久現沒有動靜,抬頭看時,敖金已經杳無蹤跡。
他跪在地,心裡生出一種悲哀,為了獲得實力,他開始拋棄尊嚴,但願用尊嚴換來的實力,能讓他打敗黑格爾以及今天欺負他的人,重新獲得卑微的尊嚴。
隆斯站起來,天黑了,他的腰桿在黑暗中挺得很直,今天的屈辱一定要十倍百倍奪回來,一定!
第二天晚,隆斯早早來到了樹林,他沒有浪費時間空等待,而是挑了一個乾淨的地方開始冥想,給師父留下一個勤學的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儘管敖金算不得他師父。
一直到晚十點,敖金的聲音才響起:「睜開眼睛!」
在冥想的隆斯立刻驚醒,睜開閉久了有些朦朧的雙眼。
月光透過樹梢,斑駁參差的灑在地,在朦朧的月光下,他沒有找到敖金的身影。
敖金有意在合作夥伴面前展露一手。
他的聲音再次在隆斯背後響起,隆斯立刻回頭,看到了這一輩他都無法忘懷的一幕,也是這一幕,讓他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死,也要緊隨敖金,因為他能讓自己獲得能力。
敖金的出場方式很特別,一絲絲黑色的像細線一般的東西漸漸匯聚在一起,把周圍的月光也吸引了過來,這些黑線和月光,漸漸組成了一個人的輪廓,敖金魁梧的身軀,好像是這些黑色線條和月華填充而成,可是不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貨真價實的**。
「坐下。」敖金命令。
此時的隆斯,比聽到親爹的話還要順從,立刻一**坐了下去,**下是一堆腐朽的枯葉,下面是一層爛泥巴,前幾天下了點小雨,樹林到現在還有些潮濕。
敖金沒有理會他,逕自挑選了一個乾淨的木樁坐下,對隆斯招招手,隆斯立刻爬過來。
「現在,我先介紹一下我修行的功法。」
隆斯兩眼放光,修行功法絕對是一個修行者的不傳之秘,如果得到敖金完整的修行功法,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修煉到敖金的程度,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
「我修行的功法是逆天的!簡單說來,我是逆天者。」敖金很坦白。
隆斯仔細聽著他的話,逆天者?修行者都稱得是逆天者,這是基本常識,他很清楚,敖金的話給他無限遐思餘地,一個修行者是逆天,但敖金則是逆天中的逆天者,那他修行的功法豈不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的想法還是很對的,逆天者的修煉功法,的確是極品中的極品,敖金的實力等級可是相當於一個主神,這還是他將龍族神力傳承給了黑格爾之後的結果。
「你跟我修行,會受很多苦,因為我的功法有很多劫難,想要修到我的程度,以你的資質至少需要一萬年,每一百年就會有一個天劫,每五百年就會有一個大天劫,這些天劫如果你沒有承受住,魂飛魄散化為劫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敖金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您……」
「我現在是,十年一個小天劫,二十年一個大天劫。」敖金微微笑著,毫不在乎的說:「逆天者的境界越高,所遭遇的險阻則越大,最高境界是一年一個大天劫!」
「那再面呢?」隆斯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