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o年11月16日,下午18:13:
「好了,好了,不用擠了,我們有槍了!」一個研究員高聲大叫.
這句話像是出自葉將之口一樣,比什麼都管用,起哄鬧事的研究員們立刻停止了向外衝的舉動,四下散開,騰出一片空間來。
五六個研究員煞有介事的端著長槍,短槍瞄準警衛兵等人,臉上興奮的滿是紅光,汗水嘩嘩的往外冒,手不停的哆嗦著,隨時都會走火的樣子。
事情竟然演變到這種地步,劉承大吃一驚,張妙可困惑的蹙起秀眉。
警衛營長雙手在胸前亂擺,緊張的汗水直冒:「別,別亂來,槍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人握槍,他也不會這麼慌張,可拿在這幫從來沒有摸過槍的科學家們手裡,就如同小孩兒玩火一樣,隨時都會把房子點燃,他可不想死的糊里糊塗的。
霍山的小眼珠滴溜溜亂轉,他色厲內荏的狂吼:「你們想造反嗎?」
一個拿槍的研究員激動的狂笑:「沒錯,我們正是要造…」
另一個狡猾點的研究員連忙拿自己的槍狠狠敲一下他的槍,制止他說話。兩槍相撞,出「啪」的一聲響,嚇的霍山等幾人面如土色,雙腿抖,差點癱倒在地。
後一個研究員眼睛裡閃過狡詐的光芒,他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你們抓走劉承博士,讓大傢伙兒很寒心,我們也不想幹了。」說著給其他人使個眼色,諸人會意。
「說的是,太欺負人了,我們不想幹了!」
「對,咱們都不幹了!」
「…」
警衛營長大為光火,低聲咒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全都是霍山這個鳥人搞出來,一心坑害忠良,這下好了吧,惹眾怒了,媽的,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霍山大怒,口不擇言的吼道:「你們不聽命令,維護叛徒,通通都該拉出去槍斃。」
他這句話一出,如同火上澆油,在三兩個振臂高呼,有心挑撥的研究員教唆下,一時之間群情洶湧,有幾個膽子大又特別憤怒的帶頭,氣勢洶洶,挽起了衣袖作勢要向外衝去。
劉承一看這情形立刻急了,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我很感激大家為了我出頭,可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拿武器威脅警衛兵是違規違紀,放棄任務更是不應該,你們可千萬不能為了我一個人,鑄成大錯啊。」
研究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有的人在心裡破口大罵,各種各樣的想法一個個冒出來。
媽的,難怪你要被人整了,這麼不識時務,活該啊。
趁著老子救你,趕緊跑好了,廢什麼話。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逃命,留下來等死,你傻不傻?
你那麼高的覺悟,你自己留下來光榮好了,拉我們幹什麼?
說什麼場面話,都什麼時候了,裝什麼裝,是不是故意給我們難堪?
快跑啊,你們倒是快跑啊,怎麼還不跑,難道就我一個人想跑嗎,你們都不動,光我一個人哪敢跑啊,還廢話,再廢話我斃了他。
警衛營長一看劉承一開口說話,研究員們就不鬧了,心中一動,低聲對霍山說:「霍將軍,您也看到了,這麼多人擁戴支持劉承,咱們還是不要抓他了,免得惹眾怒啊。俗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霍山兩隻小眼一瞪:「放你*媽的屁,群眾的眼睛都是瞎的,老子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沒有當官的領導,群眾就是刁民,就是亂民,就是暴民!劉承教唆他人犯上,作亂,兵變,他罪加一等!」
警衛營長心中一凜,真高,霍山誣陷栽贓的本事可真高,愣是把研究員們的惡事硬生生又安在劉承身上,這下劉承就算不是叛徒,教唆罪,聚眾鬧事罪,組織兵變罪是逃不掉了,加起來絕對是死罪!
劉承以為自己的話有效果了,接著又說:「我是自願被抓的,跟當兵的沒有關係。恐怖分子誣陷我,警衛營也只是在做他們的工作,你們不要為難他們。我相信清者自清,只要我去和恐怖分子當面對質,真相自然會大白。我希望大家繼續安心工作,不要為了我…」
劉承的話才說了一半,就有人聽不下去了,那個一心逃命的研究員怒喝:「事到如今,你還廢什麼話,唧唧歪歪的,煩不煩,你那麼想死,我成全你。」說著轉身踏前兩步,端槍瞄準了劉承。
這一下變生肘腋,誰也沒有預料到,有研究員竟然掉轉矛頭,二話不說就要向劉承射擊。
幸好不是每個人都白癡,張妙可早就注意到研究員不對勁了,時刻沒有放鬆警惕之心,尤其是研究員們奪下槍的那一瞬間起,張妙可抖擻著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心裡早就計劃好了不下十種的方案如何迅制服他們。
在場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風聲嗖然,一道白影閃過。原本站在五六米外的張妙可已經出現在那個研究員的正前方,她臉罩寒霜,一隻右手閃電般搭在長槍前端,用力一扯。
那個研究員人還沒看清楚,只覺得一股澎湃的大力從掌心傳來,雙手火辣辣的,虎口一痛,長槍不由自主的脫手而出。
驚呼聲響成一片。
研究員們張皇失措,六神無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潛意識中,任何阻止他們逃亡的都是敵人,幾個研究員七手八腳的調轉槍頭,瞄準張妙可。
張妙可不慌不忙,衝前一步,左手一奪,又是一槍在手。兩手分別握住槍管,拿沉重的槍托,快如風,准如星,穩如山,狠如虎,往研究員手腕上用力一敲,兩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又兩柄長槍『啪啪』落地。
此時剩餘的一隻長槍,一隻短槍已經對準了張妙可的胸膛!
兩隻要命的手指同時扣在了扳機上!
張妙可目光一掃,心電疾轉,迅分辨出了眼下的形勢——不容樂觀!
握著長槍的手,不停的哆嗦,顫抖,彷彿一個極不穩定的炸藥桶,一丁點火星就能爆炸!隨時都會擦槍走火!足可見握槍的研究員情緒高度緊張,神經質,缺乏自控能力,稍受點刺激,就會失去理智,瘋狂洩!
握著短槍的手,非常穩定,顯示著主人的內心,狠辣無情,瘋狂殘忍,毫不猶豫肯去殺人,很明顯的,這個研究員已經橫下心來,豁出命去,無所顧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麻煩的是,兩個敵人相距較遠,自己一次只能處理一個!
如果先制止長槍,短槍心狠手辣,必定開火,子彈會洞穿自己左肺!
如果先制止短槍,長槍精神崩潰,瘋狂射擊,極有可能會導致胸腔撕裂,腹部大出血!
抉擇只在一瞬間,換成是你該怎麼辦?
間不容之際,張妙可作出了自己的決定,閃電般出手,兩個人也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悶響,「咯」的一聲輕響,同時響起!
下一秒,所有的研究員都目瞪口呆的盯著眼前的一幕。張妙可的右手覆蓋著長槍上,掌心堵住了槍口,臉色平靜。那「轟」的一聲就是長槍子彈被擋住,而出的悶響聲。
長槍的構造,在子彈還沒有飛出槍膛時,被堵住槍口,火藥產生的推力不足以給子彈足夠的衝擊力,這一槍就算廢了。
張妙可看也不看長槍研究員那絕望崩潰的臉,劈手一奪,又繳了他的械。
拿短槍的研究員看到自己開槍後,張妙可竟然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安然無恙,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驚訝和恐懼:「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一點事沒有,我明明打中了的…」
張妙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連保險栓都不會開,還學著人家用槍,真是個白癡。」
「什麼,保險栓?」那個研究員不相信的又朝張妙可『咯咯咯』連射了幾空槍,這才手忙腳亂,翻來覆去的在手槍上找保險栓開關。
張妙可輕鬆向前走兩步,槍托在他手腕上猛力一掃,一聲慘嚎後,手槍墜地!
至此,六個持槍的歹徒研究員,僅花十秒多的時間,轉瞬間被又張妙可獨立制服!
霍山嘴邊大的能塞進去一個拳頭,他無比吃驚的看完這一幕免費的動作大片,對著警衛營長罵罵咧咧道:「娘希匹,你們看到了沒,一個小女兵比你們五六個五大三粗的警衛兵都管用,你瞧瞧人家一個人…」
他話剛說了一半,一個隱藏最深,心機最重,一開始就組織人們逃逸,並散佈謠言的女研究員突然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她的手裡竟然還有一把手槍,哆哆嗦嗦的對準了張妙可的眉心!
「我,我,我本來不想,不想這這樣的,你,你,你就裝作配合我們,一起衝出去,該有多好。可你偏偏要跟我們對著幹。」那個女研究員咧著嘴,一張臉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十分難看。
指揮大廳裡女的本來就不太多,僅有的幾個關係也都不錯,張妙可和她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面,可趁著空閒的時間,說說女人私密話,很快的也互相熟識了起來,沒想到,這麼快又要兵刃相見!
張妙可冷笑著迎槍而上,彷彿面對的根本不是要命的槍口一般。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可是會真的,真的開槍的,不要以為我不敢。這把槍,可是開了保險栓的,我學過,學過射擊。」張妙可輕鬆走近,那女的臉色突然變的很猙獰:「這可都是你逼我的。你死了,可不要怪我。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張妙可懶的陪她玩下去了,直接說穿:「你更白癡,這把槍是我丟出去的,根本就沒子彈。」
「什麼?」那女的渾身巨震,「啪啪啪」對著張妙可的腦門連連扣動扳機,只能聽到槍管中傳來撞針的空響,一子彈也打不出來。那女的臉色急劇變幻幾次,突然把槍用力朝張妙可臉上摔過來,厲聲嘶喊:「都還等什麼,趕緊跑啊!」說著率先向門口跑去。幾個研究員愣了一下,跟著她**後面衝。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張妙可當面迎上,弓步屈膝,拉足架勢,狀如推碑,雙手猛力向前一揮。
領頭的那個女研究員身子不由自主,登登連退幾步,向後倒去,狼狽的撞到衝來的幾個研究員身上,猛烈的力道嘩啦啦壓倒一片人。
霍山眼睛瞪的溜圓,小聲嘀咕:「娘希匹,好大的力氣。真看不出來,她吃什麼長大的?」
警衛營長倒吸一口冷氣,心裡暗忖:「好傢伙,這身手,度,反應和力道,還有那槍法,太不簡單。這個女兵來頭肯定不小,還是少惹她為妙。」
張妙可露的這一手震懾了所有的研究員,他們一下子都愣住了,誰也不敢再動。
張妙可如刃的目光從每一個研究員臉上掠過,清聲開口:「我不論你們什麼原因鬧事,為劉承鳴不平也好,為別的也好,葉將軍的命令,所有人都要服從。我的任務,就是督促協助你們工作。你們的任務,就是今天必須呆在這裡,老老實實工作。聽清楚了沒有?」
她雙目冷電般四下一掃,接觸到她目光的研究員們情不自禁倒退半步,他們畏畏縮縮,唯唯諾諾的6續說道:「聽清楚了。」
張妙可目光越過眾人,冷冷的盯著霍山等人,又說:「霍將軍,您是不是也該立刻開始您的任務了呢?有十二個國家代表正翹以盼中國的出現,我們沒多少時間供浪費了。」
霍山臉色十分難看的說:「我,我知道。」他轉頭又高喊:「警衛營長,立刻把劉承押走審訊。保衛軍區安全,揪出叛徒,是葉將軍給你的任務,不是嗎?」危機一過,霍山又開始大呼小叫了。
警衛營長喊了一聲是,命令下屬押解劉承,看了看滿屋子臉色灰敗,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研究員們,面有難色的低聲請示霍山:「霍將軍,這些科學家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霍山接連受辱,見誰都沒好臉色。
「我說,是不是該把他們都抓起來?」
「放屁!」霍山吹鬍子瞪眼:「怎麼抓?為什麼抓?」
「他們持槍行兇,可都犯法了啊?」
「呸,你傻不傻,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法不責眾!把他們都抓了,我當光桿司令?想都別想!再說了,要治罪,也是治惡劉承的罪。惡必究,協從不問,我軍的優良傳統,難道你忘記了嗎?你給我狠狠的究劉承的責任,往死裡究!」霍山不愧是搞政治工作的,提綱上領,安插罪名,那是專家。
「好!明白了!」
兩個警衛兵一左一右揪住劉承的胳膊,向外扯去。
劉承和張妙可目光惜別,一個用安慰的目光彷彿說,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另一個用擔心的目光說,你放心吧,我會盡快把將軍喚醒,替你主持公道的。
剛要走出指揮大廳門口,警衛營長和霍山獰笑著追了上來。
「娘希匹,為了抓這個小子,費了這麼大的勁,嘿嘿,我先要回點利息!」
「哎呀,霍將軍,您急什麼,先讓他認罪再說,我什麼手段,您不清楚?放心吧,到了我手裡,不出五時三刻,管飽他有一條認一條!」
劉承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臉色一變,問道:「你們什麼意思?」
「嘿嘿,什麼意思?」警衛營長陰惻惻一笑,給兩個警衛兵使了個眼色,兩個警衛手底下一使勁,把劉承的胳膊擰到背後!
劉承頓覺一陣劇痛,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意思就是,老子要打死你這個叛徒!」霍山臉上滿是暴戾之色,高高揚起手肘,朝劉承的臉上,狠狠的撞去!
他對劉承,對葉將的滿腔恨意,都要化作這包含怒意,毒辣無比的迅猛一擊,狠狠的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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