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穿著一件綠色的外套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九月草長野花遍地蚊蟲與蝴蝶亂飛藍天白雲秋高氣爽。
南朝喜歡秋天秋天涼爽讓人呼吸順暢。
他也喜歡草的香味。
耳畔傳來不遠處草莖折斷的聲音。
南朝靜靜地。
他來了。
一開始他同那個人只敢約在公眾場合後來南朝現黑暗中的人必須在黑暗中行事如果那點冒險的膽子都沒用還混什麼黑社會?
他約人在野外無人處見面隨時準備抵抗暗算與偷襲也隨時準備殺掉對方。
是他希望對方死他恨那個人那個人死了他就不必再做殺手他找不到工作別人也找不到他。他的黑暗過去從此埋葬在黑暗中他就安全了。
那個人緩緩走過來直到南朝二步遠處才猛地停下來看起來他沒想到會這麼近才現穿了保護色的南朝。
南朝微笑:「大生意?」
那個人慢慢後退一步沉默一會兒:「五萬兩銀子的價不是天天有。」
南朝微笑:「有的是我隨便數數冷家山上前十位個個都值五萬兩以上。」
那人也笑了:「五萬兩你又能殺掉的人不好找。」
南朝淡淡地:「殺人不一定用劍法。」
那人輕聲:「如果那樣冷家山上前十位人物個個都值。」
南朝道:「你說說價。」
那人笑道:「你很自信。」
南朝道:「二年內我將上冷家山比武我有南家人的身份可以不為人知地殺掉任何人。」
那個人終於動容:「你說得是!」誰會想到南家最小的孩子會是一個賞金殺手?以豪俠聞名的南家!
那人伸手拋過一個紙卷:「這是賞金排名你隨便挑。」
南朝接住展開微笑:「冷家的掌門竟然排在第十什麼道理?」
那人道:「想要他人頭的人太少。」
南朝「呵」一聲:「他師父他師兄的賞金都比他高。他師父排在第二名。」
那人道:「冷秋殺的人多暗地裡出價的人也多其中很多是冷家人。」
南朝半晌才問:「韋帥望不是被廢了嗎?」
那人道:「你問得太多了。」
南朝瞪著那人:「為什麼他的賞金排名第一?」
那人但笑不語。
南朝半晌:「如果我判斷錯誤你也會有損失。」
那人笑笑:「有時候因為某些人迫切地想要另一個人的命市場行情會產生異動。」
南朝問:「怎麼才能保證拿到賞金。」
那人微笑:「我會替你向賭場下一萬兩銀子的注賭注是韋帥望會在一年內死亡。然後會有人以一百倍的賠率賭韋帥望不會死。如果韋帥望死了一百萬就是你的老規矩二成歸我。如果韋帥望沒死這一萬算你借的你來還也是老規矩多付二成利錢給我。這個賭場的後台老闆是個大人物沒人敢去鬧他的場子秘密賭約永不會洩漏。」
南朝沉默他有機會他真的有機會他手裡有韋帥望的信他有機會接近韋帥望而不受懷疑。
只不過他不可能保證在一年之內殺掉韋帥望。
利潤是巨大的風險也是巨大的。
南朝再次抬起眼睛:「這個排名持續多久了?」
那人道:「一年。」
南朝笑了:「一年都沒有人接這個生意你想害死我?」
那人慢慢蹲下看著南朝:「你有機會。」
南朝問:「你想除掉我嗎?」
那人點點頭:「當然。每次見面我都能從你眼睛裡看到殺機與仇恨。我一直在找殺掉你的機會。」他笑了:「每次的結果都是你替我賺了錢。所以我不不薦你去殺排名五十以後的價值五萬的頭那些頭對你來說危險同這顆一百萬的頭是一樣的。他們按死你都像按死一隻臭蟲你想殺掉他們只有近身刺殺。所有的老江湖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但是韋帥望會他同你年紀相仿他還有熱血喜歡交朋友他同你一樣雙手沾滿血腥他會喜歡你你們有一樣的味道。如果你想做大生意這是最好的選擇。」那人慢慢站起來:「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做。閉緊嘴我並不喜歡殺掉給我賺錢的人。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我走到你身邊也沒感受到殺氣所以我就告訴你一點好話如果要拿自己的腦袋冒險去冒個值得的吧。」
南朝揪了支蒲公英慢慢咬掉黃色的花頭良久:「因為我今天不想殺你。我有事相求。」
那人攤手做出個我的榮幸的姿態。
南朝慢慢站起來:「我要見張文我手裡有韋帥望的信。」
那人僵住後退一步又後退一步。
南朝淡淡地:「刺殺韋帥望的任務我也接了。你放心我已經上了賊船不會告訴別人我是賊。」別怕我不是韋帥望的人。
殺掉韋帥望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洗脫嫌疑躲過冷家的追殺。韋帥望私通魔教他會同魔教的人私下聯絡。我也許找得到機會把韋帥望的死栽給魔教。就算這個任務不成不過損失一萬我還得起。的
那人慢慢再退一步良久:「我會告訴張文你的請求賭注我也會替你下二天之後你可以去賭場查詢。從現在到韋帥望死我們不再聯絡。」不等南朝回答人如鬼魅般飛快消失。
南朝微微悵然原來這個六國販駱駝的功夫也比他高。南家的功夫實在是很二流。
不過大家都誤會最好的殺手是那種武功蓋世運劍如神的人。
其實高手很少會給另一個高手近身的機會。
那個人手裡最好的殺手就是南朝凡是南朝接下的任務總是完成得又快又好而且完全不會把懷疑的目光引到南朝自己身上南朝安全就是這位中間人的安全。不過那人還是覺得南朝要動五萬兩以上的人頭有點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