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疲憊地要先找個地方睡覺看到桑成還呆站在院子裡一臉受打擊的表情冬晨歉意:「桑大哥。」
桑成轉過頭:「你辛苦了。」
冬晨笑下:「抱歉。」
桑成茫然:「什麼?」
冬晨道:「我一時著急罵了人。」
桑成明白過來:「噢沒什麼。」然後悵然:「我就是蠢貨吧。」師父竟然讓冷平之去照看帥望。
冬晨苦笑:「大哥你再聰明一百倍也不會防著韋帥望的他要害你把你領到井口讓你跳你都會跳你是他大哥。韋帥望是個一眼看不到就會搞出事來的人不是你的問題是他有問題。」
桑成半晌:「他要自殺?」
冬晨道:「他不願意別人耗費功力救他。」
桑成道:「怎麼會?耗費一點功力同生命哪個重要?」
冬晨看他一會兒:「可能不是一點功力。」沉默一會兒:「何況他不願意他師父受一點損傷。」
桑成終於啊了一聲沉默了。
一點功力與全部功力的區別就像四十年後死與現在死的區別一樣是巨大由量變到質變了。
良久桑成輕聲:「我們一起幫他也許就不用……」
冬晨笑了:「整體消弱戰鬥力更加危險。」
桑成再一次沉默不敏感也知道冷家山的風是東風與西風不是請客吃飯的全體功力受損等於自廢雙手請人來砍自己的頭。
桑成問:「我們就這麼眼看著?」
冬晨道:「還得防著帥望自殺幸好韋師伯不懂醫藥不然我們還得防著兩位大人為這事打起來。」冬晨疲憊萬分:「我要好好睡一覺去了我走路都要睡著了。」
桑成道:「我聽說帥望對冷蘭……他!還以為你會生氣。」
冬晨良久閉上眼睛雙手掩面:「呃生氣?」整個人沉在黑暗中真好冬晨呻吟:「我不生氣我想宰了他!」放下手苦笑:「這王八蛋自絕於朋友親人所以他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他要是想逃走還是有辦法的。你看他為他師父連淹沒死自己這種辦法都能想出來。」
桑成瞪著冬晨慢慢消化他的話。
冬晨輕歎一聲:「所以我還能怎麼樣?再說面壁十年也是冷蘭自已說的。帥望只是良心壞了並沒有真的傷到冷蘭他只是傷到他自己了。」
桑成看著那個英俊少年聰明而寬厚比韋帥望好一百倍桑成歎氣:「帥望的朋友都是好人。」只有韋帥望是壞蛋。
冬晨苦笑依舊弄到這步田地
韓青往山上走時路遇黑狼:「韓掌門!帥望如何?」
韓青道:「他情況還穩定你……」自己?芙瑤呢?
黑狼道:「慕容家不肯幫忙芙瑤在慕容家……」嗯基本上是在耍賴:「她說她會一直等到慕容家答應或者自己倒下。讓我先回來同掌門說一聲等著她的消息。」
韓青半晌才答得出一聲:「我們等著。如果需要冷家答應什麼條件告訴芙瑤她可以全權處理。」
黑狼道:「那麼我就不上去掌門請一定讓帥望活著。」
韓青點點頭想說你們盡力就好不要太勉強內心尖叫不你們一定要堅持到底!可是這樣的事讓一個小女孩兒怎麼堅持到底?他除了點頭無話可說。
十七歲剛剛生了孩子的小少*婦。可是也只有她可以這麼做冷家人去站成化石也沒用弄不好直接就被拍個半死扔出來了。
韓青回到家冬晨已經在桑成房裡睡著了。桑成心事重重地瞪著天花板。韓青無奈桑成是好孩子被韋行給欺負成這樣子可見當初猴子韋帥望同韋行相處得多困難。
韓青閉目打坐運功半晌躺下休息。
晚上三個人休息好了一起到冷良處換班。韋行也微微有點疲憊:「他有點熱冷良給他灌了藥。怎麼搞的我聽著他肺子裡聲音不好。」
誰也沒敢吭聲桑成的臉漲成紫色。
韋行又看到桑成:「哎你還在這兒?誰准你假了?」
韓青忙道:「皇上准他假了。」把芙瑤的原故說一遍忍不住笑道:「這個芙瑤看著挺端正的也這麼整人。」
韋行嘴裡喃喃:「有其母必有其女。」然後再接再厲罵桑成:「這麼簡單的話你自己不會說?」
韓青氣道:「還是被你嚇的!」
韋行揚著眉毛:「我嚇的?我嚇韋帥望的次數更多也沒把他嚇傻了。」
韓青再要說什麼桑成已經主動認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我下次會會會……」桑成內心不安我下次照樣會結巴吧?
韋行怒罵:「你會個屁!」一擺手滾!
韓青看韋行沒完沒了只得拉走他:「來來我有話同你說。」
韋行過去韓青道:「剛才黑狼跑回來一趟芙瑤那邊不太順利慕容家不答應芙瑤站在慕容家門前不走僵著呢。」
韋行頓時面色沉下來:「那麼……」那不是凶多吉少?
韓青點頭:「難為那孩子了你也別太擔心慕容家那兩個孩子你也見過都很善良更何況求他們的是芙瑤。還是很有希望的。」
韋行道:「嗯那小丫頭挺厲害的。」把對付我的手段拿出來對付慕容小子啊!
韓青道:「帥望心裡著急你勸解著點小心帥望想不開這孩子花樣可多了。」
韋行點頭。
韓青道:「你去歇著吧有時間去找納蘭一下同她談談你韋府一年的花費。」
韋行立刻怪叫一聲:「我不去!隨她便好了!不給錢我們一起要飯去。」
韓青忍不住好笑:「你自己損人罵人就行別人好言好語同你商量你都受不了?」
韋行鄙夷地看著韓青:「好言好語?你管那叫好言好語?」你倒底是沒品味還是沒良心啊!
有異性沒人性。
韓青道:「好吧她說隨時恭侯想必多等幾天也沒問題。」
韋行氣得她沒問題我有問題!扣我錢我都沒吭聲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不要了還不行嗎?好傢伙居然這樣也不放過我。再說我敢讓她等?
韓青笑笑:「去睡吧。」給你點別的事分散你的注意力。
韋行憤怒地你他媽告訴我這種事我還能睡?
韋行氣乎乎地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也得挺過去覺也不睡了就直接到納蘭那兒去了。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納蘭與冷思安樹下乘涼聊天呢韋行內心慘叫一聲立刻停住腳步意思是你要是沒看見我我就溜了。
納蘭已笑著起身:「負責公主府安全的太傅大人啊!」
韋行長歎一聲是我來了我錯了你接著罵吧我反正一聲不吭我就不信你不累。
納蘭笑道:「大人站那兒等著等著納蘭過去迎接。」
韋行「呃」一聲忙幾步走到納蘭面前不用你老人家迎接我過來了你有話說吧。
韋行道:「關於我們今年的開銷……」
納蘭笑道:「不夠是吧?」
韋行道:「我不想同你多說隨你的便……」
納蘭笑道:「大人嚇煞民女了大人千萬別脾氣!小女子只是個帳房最近韓青心思都不在正事上冷家山上的事都是冷思安長老定正好他也在這兒你有什麼意見只管同他商量。」
韋行看看納蘭什麼?!看看冷思安他敢定冷家的事?!
冷思安心裡毛不是怕韋行好歹他是長老光天化日之下沒道理會血濺五步他是有一種奇怪的第六感好像自己一隻腳踏進了什麼級大陷阱裡。
韋行在納蘭臉上啥也沒看出來了當然了人家納蘭是社交活躍人士查顏觀色的專家反偵查能力當然也是一等一。韋行道:「真的?他砍的我的經費?」
納蘭笑著看冷思安:「是不是?思安你提出來的韓青說凡事聽你的咱們不敢不聽是不是?」
冷思安不安地笑笑:「這個這個……」我靠我沒定過這種事啊!韓青讓你同我商量沒說讓你聽我的我不過是照趕集時買東西的習慣付錢的事就砍一半你是老會計了都是你同意的我沒敢自己定啥啊!
韋行面無表情地拎起一把椅子重重放到冷思安面前然後面對面坐下瞪著冷思安:「好咱們談談!」
冷思安笑:「大哥你臉上的肉都橫著動你這是要談談還是要吃了我啊!」
韋行沒吭聲只是身體再向前傾一點一臉威脅。
冷思安往後挪挪椅子陪笑:「大哥再往前湊你就咬著我了。」
韋行問:「你覺得我們錢花多了?你覺得老子不配一年拿五萬兩銀子?!」
冷思安再次後退躲避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我沒有我沒有大哥你是無價的!」
韋行冷笑:「聽你這意思是剩下那一半也應該砍了?」
冷思安道:「這個好商量你回去報個開銷預算讓納蘭看看納蘭同意多少都好商量!」大哥真不是我啊!我不過是堂堂一男人不好意思說這事不是我定的是納蘭定的。是她損你不關我的事!
納蘭笑:「韋大人別報給我!如今這帳也不在我這兒了納蘭幫冷掌門管帳管出那麼多虧空來長老過來問罪我又拿不出贓錢按理說應該自殺謝罪幸好長老不同我這個管帳的帳房計較是不是?思安長老不會同個帳房計較的。」
韋行忽然間慢慢挺直後背上上下下打量冷思安半晌緩緩問:「你!查我師父的帳!查出虧空來?!」
冷思安頓時急了:「我沒有我沒……」
納蘭道:「這帳本思安查完了今兒給我送過來了我呢是肯定不會收的。長老您一聲查帳我帳就交出去了有問題長老就問我的罪沒問題長老就說一聲這帳我查過了帳實相符。現在長老告訴我這帳有問題把帳本又還給我了。想必長老的意思是這帳你備案了錯你記下了以後什麼時候納蘭有個行差做錯的長老就拿出來提點提點。長老提點我不要緊到時候連韓青也不敢不聽長老的冷家的風就亂了。其實這些是冷秋的帳同韓青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過是替冷秋管帳有錯長老把冷秋叫來問話。或者長老你直接問我我不敢不答我給長老說個清清楚楚長老給冷秋下追殺令可好?」
冷思安怪叫:「喂不開玩笑!我同韓青說同你都說明白了我沒有追究的意思……」
韋行慢慢站起來看了冷思安一會兒笑了:「查我師父的帳。」呵呵看來我多年的冤屈得伸雪了。我師父護著你所以這些你一直在我頭上屙屎你查我師父的帳?小子!謝謝了你終於給了我一個滅你的好借口這下那老狗不會反對我宰你了。
韋行笑了之後立刻心情好了回頭向納蘭道:「給帥望療了一天傷累了我回去歇著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納蘭笑道:「我知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冷思安一看人家單方面中止談判了三方會談的另外兩方互相說再見走好了這是啥意思?
韋行知道我查他師父帳他笑啥?他開心啊?他師父宰了他養子我整他師父他開心?不對啊他咬著牙笑的真開心的話應該是「哈哈」不應該是「哼哼」啊他他他他這是要殺我滅口啊!
韋行走回來站到冷思安面前居高臨下地:「長老叫我呢?!」
冷思安給逼得跌坐回去結結巴巴地:「不是我哪敢叫你我是著急地請你回來納蘭阿姨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來救我的命!」
韋行被噁心得五雷轟頂頭暈目眩我靠要多無恥有多無恥居然叫阿姨……
納蘭見冷思安嚇得小時候的稱呼都冒出來了也忍不住笑了:「快別這麼叫我已經不是你納蘭阿姨你現在堂堂冷家長老納蘭再也不敢當阿姨二字。」
冷思安慘叫:「看在我小時候天天叫你阿姨的份上韓青不在你不能這麼欺負我啊!」怎麼回事好像要變天了呢?
為啥冷秋走了他的生命反而受到威脅了呢?
一個明顯的原因是韓青對韋行控制沒那麼有效而韓青本人也並不完全純白事情涉及到他師父他立刻放狗咬人。
冷思安舉起手來:「我服了我怎麼表達誠意?帳本還你還不夠?我誓永遠不提這事如何?」
納蘭笑了:「我說了這帳本我不要。你自己處理保存銷毀公佈隨你的便。」
冷思安明白了:「你要我銷毀?」
納蘭笑:「不不不我怎麼會要求你銷毀那不是承認帳本有問題?」
冷思安明白了:「我銷毀然後我聲明帳沒問題是這個意思嗎?」
納蘭責備地:「你怎麼可以這樣保管不當已經是過錯了銷毀帳本那可是大罪。」
冷思安氣憤:「如果我說不你們就要殺了我滅口是吧?」
韋行道:「何出此言?你兒了還等你回家呢。」
冷思安沉默了對他兒子現在冷家山上他可以豁出去他兒子呢?冷思安長歎一聲抱起帳本:「哪位同我去做個見證?」
韋行道:「咱們同路。」
冷思安回頭:「長老查帳以後是個慣例對嗎?」
納蘭微笑點頭:「我同韓青不反對。」
韋行冷笑一聲:「我要增加三倍費用。」
冷思安望天:「這個我不管我只、只是對對數。」
可憐的冷思安站在自己家門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房子在熊熊大火中倒塌化成灰燼。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啥能銷毀帳本又不負責任的辦法了。冷平之跑過來:「爹怎麼回事?失火了?」
冷思安長歎一聲:「失火了。」
韋行轉身離開。
冷平之奇怪地:「韋師伯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冷思安歎息著坐下嗚不知道……這狗娘yang的咋會那麼適時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