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帥望與黑狼一起進了宮何承舜微笑:「我本想有個交接儀式……」
帥望笑:「不用了我知道我看起來不像孫悟空。」
何承舜把國書遞給韋帥望:「你送回去還是我派人送去。」
帥望笑道:「你派人送去吧正式點順便給我帶個信。」過去取筆就寫:「以十城為聘乞娶公主何如?韋帥望。」
何承舜一隻手慢慢摀住心口唔我好想吐血!從此以後余國皇室風氣為之一改不重生男重生女。
何承舜掙扎著說:「其實我可以認你為義子替你向北國公主求婚的。」
帥望一愕啊?是啊!他托著下巴想一會兒:「不行會被我爹打死的。」一個人一輩子兩爹已經夠吃虧了再整出個爹來湊一桌打麻將乎?
何承舜屈尊降貴地:「我可以認你為義弟……」
帥望微微感興趣:「真的?皇帝的弟弟都能幹點啥啊?有銀子領嗎?能做官嗎?有啥特權?」
何承舜愣了一會兒我真要把這麼個齊天大聖認做皇弟然後給他王爺做?呃:「愚兄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你只管放心地拿十個城去吧愚兄絕不會反悔。」我覺得還是十個城保險點。給你王爺做那是上不封頂下不保底的事算了。
二人出了宮門黑狼問:「你相信他?」
帥望笑:「我退了兵他有膽子不給我城我就讓他傾城傾國。老子是敲詐高手放心。」
黑狼點點頭。
林世隆和衣躺下雖然白衣行軍很疲憊他還是不想睡得太實不知為什麼這些天他心中隱隱不安一切好像太過順利順利得讓人不安。
何承舜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面對他的國破家亡?連一點掙扎都沒有實在沒法子了至少也應該表演個御駕親征什麼的吧?
沒有。
人家照常過日子該賞燈賞燈該過節過節。
這裡面是不是有鬼啊?
鬼啊鬼。
林世隆聽到微弱的呻吟聲笑聲他一愣想支起身子側耳細聽結果現自己的精神意志忽然間無法控制物質移動簡單點說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如果是普通人通常在此種情況下唯一的想法只能是我做夢魘著了;做為一個皇帝加軍人先想到的是我中了迷香!來人啊救駕救駕!
然後林世隆就聽到兩人說話聲:
「唔你握刀幹什麼?」
「勾魂。」
「靠老子的生死簿上寫著明年的今日才是他的死期。」
沉默。
一個心虛的聲音「當然了那個那個生死有命也看個人造化那個也許早點也許晚點也未可知但是反正不是今天我沒告訴你嗎?」
「唔唔那我是忘了小黑小黑別走我還要你幫忙呢真的喂不可以這樣任性的!」
帳門一響聲音飄遠。
林世隆努力瞪著眼睛眼前的一切若隱若現若真若幻他想:「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一般情況下我做的夢都比這個有邏輯所以我一定是太累了魘著了。」
然後帳門又一響腳步聲重又進來林世隆瞪著不斷變幻扭曲的帳頂無奈地希望這個噩夢不會持續太久時間。
然後林世隆又聽到聊天的聲音:
「為什麼?」
一個悠閒的聲音:「什麼為什麼?」
「何不撲殺此獠!」
「因為……」林世隆的鼻子被捏住他愣了一會兒才憋得受不了張開嘴嘴巴立刻被一塊布堵住林世隆大驚這真實感又不像夢。可是他已經動彈不得堵他的嘴乾什麼?更糟的是那人堵住了他的嘴卻沒放開他的鼻子。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他不能死我等著他變成瘋狗咬他的手下呢。」
一張面孔湊到林世隆眼前扒開他的眼睛林世隆暈眩與窒息看到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睛冰冷死神一樣的眼睛。他不寒而慄竭盡全力地掙扎卻只出輕微的哼的一聲。
那個死神道:「他清醒著你說的他聽到了。」
另外一個面孔也湊過來微笑溫和地:「沒關係這是命運他不殺石橫石橫會成下一任皇帝他當然不想他兒子死所以命啊。」
林世隆已經憋得快要翻白眼了忽然間嘴裡布被抽出去一隻竹筒塞進他的嘴裡他本能地大口吸氣呼吸中感到竹筒裡有什麼東西嗆進了氣管他忍不住咳嗽喘息大量的灰塵樣細小的粉末被他的咳嗽吹起來吸進肺裡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喘息與嗆咳。
天暈地眩中那個溫和微笑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幾次那張臉略帶悲哀地:「回家去吧林世隆征戰殺伐已經結束去最後看看你妻與子好好度過你的最後時光。」語氣溫和得近於慈悲。
林世隆肺部巨痛驚恐無力連咳嗽都越來越無力漸漸失去知覺。
黑狼同韋帥望走出良久黑狼問:「有用嗎?」
帥望聳聳肩:「皇帝重病還不回朝?」
黑狼沉默一會兒:「真陰毒。」
帥望打個呵欠:「不種不收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幻覺捻花而笑真的比我慈悲嗎?」
笑營營濟濟的小人物卻手一指天手一指地語出狂言也傾盡全力改變這個世界不一定翻天覆地可是遇到一個救一個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他的願望只不過是好好活著大家都好好活著。別的都是次要的。
林世隆第二天早上醒來太陽已經升起他知道他起晚了跳起來時忽然覺得胸口憋悶隱隱做痛他這才想起昨夜的噩夢那麼真切的噩夢雖然黑白無常的臉時時扭曲變形周圍的一切都像水中的倒影一樣扭曲動盪可是那種窒息與疼痛的感覺卻那樣的強烈與真實林世隆坐在床上呆住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