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說:「韓笑還在哭。」
韋帥望回答:「跟我沒關係。」
康慨說:「韓笑還在哭。」
韋行說:「滾!」
康慨說:「韓笑還在哭。」
韓青說:「讓他冷靜一會兒無妨。」
康慨在韓笑門外敲門沒有聲音推門韓笑坐在床上也不點燈眼睛腫得桃似的從下午直哭到天黑也不大聲什麼時候康慨進來都見一行眼淚緩緩流下來。
百般勸解都沒用那孩子一聲不吭也不解釋也不爭辯有時候見他呆呆看著窗外好像已經沒有眼淚了一轉頭不知他又想什麼眼淚又滾下來了。
康慨愁得:「帥望那孩子比你還難纏。」
帥望白他一眼:「老子是難纏的標準啊?」
康慨笑:「你難纏到一定境界了。」
韋帥望道:「居然有人因為想留在這兒哭一天變態到一定程度了。」
康慨揚起半邊眉毛笑:「你沒法理解他的心情嗎?我想想我第一次見你你好像眼睛也腫的。」
帥望瞪著眼睛想說點什麼然後沉默了。
康慨見帥望又被召喚起同情心笑一下離開。
韓笑不再燒韋帥望人也清醒了康慨倒想替換韓青陪著韋帥望帥望笑道:「人家小朋友都不用人陪了我也不要。」康慨知道是怕韓笑多心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實韋帥望是嫌康慨多話他不是不想理康慨他是沒力氣這一次挨打傷得特別重後背疼痛難忍平時說說話看看書玩會兒就能忘的傷痛這次無時無刻不在消耗他的力氣他只想睡覺可是不想讓康慨看出來他沒精神保持清醒。
康慨派了丁一過來丁一有點訕訕地韋帥望看他一眼:「大哥你這是啥眼神啊你看上我了?」
丁一見韋帥望毫無介蒂這才哭喪著臉:「帥望我對不起你我實在是沒膽子早知道韋大人會嫌打得重了我我我……」
帥望笑了:「你看他給康慨一巴掌就以為他覺得打重了?他回來我要是沒什麼事你信不信他把你手砍下來?」
丁一這才鬆口氣:「你也這麼覺得?」
帥望無力地:「你家韓少爺還哭呢嗎?」
丁一道:「還在哭我剛才隔著門聽見他抽嗒呢。」
韋帥望苦惱極了:「我師父知道不?」
丁一道:「韓掌門晚飯時進去勸了一會兒他兒子好像沒他這人一樣連眼睛都沒轉。」
帥望氣:「這臭小子讓他哭死吧。」我說話的勁都沒了我管不了了。
丁一笑對大爺您千萬別去勸外一勸不對了你們兩個打起來那不是給我招是非嗎?我不像我們康大我們康大多善良啊我就是一江湖上混飯吃的。
該睡了帥望雖然一天沒起床也擦擦臉漱漱口準備睡了丁一出去倒水結果院子裡看到韓笑小傢伙穿個裌襖站在院子裡呆丁一「哎呀」一聲:「韓少爺您在這兒站著有什麼事?」
韓笑不答。
丁一道:「外面冷把您凍壞了您快回屋去。」
韓笑不理。
丁一見韓笑不理他只是站在院子哭沒別的招立刻找康慨去了。
韓笑正在喝西北風忽然聽帥望屋裡一聲脆響然後韋帥望叫:「丁一!」
沒回答韋帥望叫:「外面有活人沒有?」
韓笑不想理韋帥望道:「都他媽死光了?能喘氣的進來一個!」
韓笑慢慢推開門站在門口。
韋帥望即時傻眼了半晌弱弱地:「能喘氣的不是指你!」雖然你最能喘了……
韓笑看他一眼看看地上的杯子帥望不知為何覺得身上冷嗖嗖的。這孩子在想什麼?
不管他在想什麼一隻手握在劍柄上不是友好的表示尤其是那隻手因為用力而握得指節白。
帥望悲哀地求你不要。
你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動任何攻擊我沒辦法不留痕跡地解決。
求你不要千萬不要。
韓笑站在那兒他恨韋帥望韋帥望在韋府就像一個傳奇每個人都會笑著這段韋帥望的故事。那段故事裡韋帥望不一定是神祇一樣扭轉局面的傳奇人物。而韓笑無論做什麼也改變不了眾人眼裡的:咦這孩子雖然也不錯但是比不上韋帥望。而且因為這孩子是韓青的孩子他比不上韋帥望顯得特別的差勁。
如果韓笑只是康慨的孩子大家當然想也不想拿他去同韋帥望比。
可是韓笑是韓青的孩子大家都想看看韓青的孩子同韋大人的孩子比會是什麼樣的。
眾人好奇的目光讓韓笑窒息的壓力。
很努力很努力他沒有強壯的身體支持不了每天十來個時辰的集訓但是他可以堅持每天每天每天不停地努力。
大家的反應是這孩子比韋帥望勤奮可是比不上韋帥望。
他對每個人都很有禮貌儘管內心深處他希望所有人都離他遠遠地別煩他他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看風景看看書但是他仍然努力同每個人交往不管什麼人同他說話他都盡力和氣地回答。大家的反應是這孩子雖然有禮貌但是不如韋帥望親切隨和。
韓掌門那麼出色他的孩子怎麼就比不上韋帥望呢?
現在連他師父也說他並不是真的喜歡他重視他只是因為他父親是韓青。
因為他父親是韓青他怎麼努力都達不到別人的要求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比一般的孩子勤奮還不夠得像傳奇人物韋帥望一樣比別人懶還比別人強比別人壞還比別人受歡迎那才是韓青應該有的孩子韋帥望才是韓青的榮光他只是那個怎麼努力也不行的可憐孩子。
韓笑握著劍柄我殺了他就再不用忍受這一切了。
讓這一切都結束吧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沒人喜歡我沒人重視我的努力什麼也不能吃哪兒也不能去我只是金籠子裡的一隻鳥還被人罵配不起這只籠子。
帥望慢慢垂下眼睛我除了一擊打昏他沒有第二次機會我只要一力立刻就會痛昏過去我沒力氣支持第二招如果我把他打昏了進來人就會知道我們曾經動過手韓叔叔就會知道……
帥望悲哀地小子我都不能把命送給你如果我那樣做了你小子就死定了。
帥望慢慢趴在床上不再假裝無所謂他臉色慘白眼神渙散苦笑呻吟:「水!」
韓笑冷冷地:「不用裝可憐。你剛才摔杯子挺有氣概的。」張嘴就罵人那些人被他罵了還頂開心怎麼那麼賤啊!
帥望笑:「摔杯子?」喘息半晌:「我的手拿不動杯子。」笑還是笑可是額頭上正一粒一粒往出冒汗。
帥望哀求:「水止痛藥。」
韓笑的手在劍柄上握緊放鬆握緊放鬆帥望又驚又怕漸漸呼吸急促冷汗如雨腦子裡上陣陣暈帥望咬緊牙不不!千萬不可暈過去!千萬不可給這孩子這樣的機會那太慘了。
咬牙再次出聲:「水。」然後帥望咬住嘴唇以痛止痛清醒些一定要清醒!
韓笑百分百認為韋帥望是裝的可是韋帥望頭上的冷汗一股一股流下來那微笑的面孔被汗浸透浮屍一樣地慘白然後韋帥望咬住嘴唇血染紅韋帥望的牙齒。
韓笑微微一驚不由自主鬆開手遲疑一下倒了杯水遞給韋帥望。
帥望接過杯子的手直抖他指指桌上的藥丸顫抖著喝了一口水。
韓笑再把藥丸遞給他帥望吃了藥手握著杯子趴在床上喘息。很痛藥效過了的時候身上很痛。
韓笑伸手接過杯子帥望嚇一跳抬頭看到韓笑微微受驚的眼睛。
帥望笑一下:「沒事了吃了藥很快就不痛了。」
韓笑把杯子放在桌上良久:「挨打的時候呢?」
帥望的笑容慢慢慘淡了半晌:「痛到想死。」
韓笑垂著眼睛:「如果公主不來他會打死你嗎?」
帥望沉默一會兒:「不會。」
韓笑抬起眼睛看看韋帥望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傢伙眼睛裡露出一種被傷到的表情讓一個人痛到不敢回想不想提尤其是那人是只齊天大聖一樣的動物殘忍吧?
韓笑的手又摸摸他的劍奇怪他好像沒那麼恨這個傢伙了。拿劍去砍一個被打得這麼慘的傢伙為什麼呢?總不能說因為大家都喜歡他吧?
帥望看看韓笑:「你的臉我爹打的?」
眼熟的巴掌印印在你的小臉還真清楚。
韓笑再一次淚盈於睫。
帥望道:「打一巴掌就哭一下午要被打成我這樣你哭死啊?」
韓笑咬著牙:「我才不會因為挨打哭!」
帥望驚奇:「那為什麼?那傢伙嘴挺笨的啊!」每次都是我把他說哭啊。
韓笑落淚轉身要走。
帥望道:「他不可能說出什麼值得你哭的話一定是你誤會他了!」韓笑怒道:「他他說他照顧我只是因為我是我父親的兒子。」
帥望呆了呆:「這話不像他說的啊!倒像你自己說的。」韋帥望忍不住笑:「是你說的對不對?然後他說是沒錯!」
韓笑愣一下好像——是!
帥望道:「他那種人你指責他是王八蛋還想他解釋給你聽他不是?」你不要對一條恐龍要求太高。
韓笑還是瞪著眼睛眼淚隨著他眨眼睛下意識地往下掉。啊我有說他嗎?我當時是指責他因為我父親是韓青才對我好的嗎?我我可沒想這樣說他啊!
帥望看著韓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不想同你說話討好不喜歡自己的人太尷尬。」
韓笑愣了愣把注意力從韋大人身上轉移到韋大人的兒子身上:咦原來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帥望輕聲笑:「做為一個寄養在別人家的孩子如果不被人家親生子所容似乎應該主動離開。光是這點被威脅的感覺就讓我很難接近你。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很可惜我們還是生衝突了。韓笑再容我兩年你放心冷家山上你師爺已經擺明要我走我留不了多久了。」帥望抬起眼睛眼睛有點濕如果垂著眼睛好像淚珠會掉下來的樣子他微笑:「也許這是最後一年了。韓笑你別動手你等著就行了。」
韓笑瞪大的眼睛裡微微露出一點茫然什麼?你會被趕走:「為什麼?」
帥望笑了:「你不是說了嘛先我的血統有問題其次我的為人有問題。令尊已經說過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所以請再耐心等一年。我會很小心地不煩到你。」
韓笑震驚地看著韋帥望他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待這位張狂的師兄寄人籬下的孤兒?是啊什麼樣的父親會對孩子說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而這警告是頓讓孩子痛得死去活來的毒打?
韓笑握劍的那隻手終於慢慢鬆開啊不像表面看的那樣韋帥望的真人一點也像傳奇。
韓笑沉默一會兒終於懇求:「我想留在這兒你替我跟他們說他們聽你的。」
帥望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為什麼?我爹粗暴得像……」嗚像瘋狗呵呵。
韓笑半晌輕聲:「他很孤單。」
韋帥望大吃一驚:「什麼?」
韓笑良久才道:「我剛來時一走近他他就會皺眉我以為他討厭我。後來我現沒有人會走近他身邊。後來……他其實喜歡有人陪著。」
帥望哽住良久:「可是……」沉默了。
韓笑輕聲:「沒有人同我搶這個位子我不要去那位大掌門身邊等他有空時再看一眼。我不喜歡同人爭。」
帥望艱難地:「可是同親生父親生疏是至大遺憾。」
韓笑道:「我不介意他也不介意他有你我有我師父。」
韋帥望良久才道:「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跟著你父親不好?」
韓笑淡淡地:「再好我也不希罕。」他熱淚盈眶地握著你的手(可是你做錯事他絕不容情。)再好還能好到什麼地方去?他的感情還有剩嗎?有剩的我也不要。我師父需要我而那個父親只是當我是責任與麻煩。我不要。
韋帥望沉默良久:「給你父親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父子間彼此瞭解一下好嗎?我會去同我師父談談你多一點時間在家剩下時間再同我父親在一起好嗎?」
韓笑沉默不!應該是有剩的時間再給你師父。
兩人還要再討論康慨已經過來:「喲韓少爺你過來看帥望。」地上打碎的杯子是咋回事?你們千萬別打仗嚇死小的們了。
韓笑也不吭聲轉頭就走。
韋帥望若有所思伏在枕上。
康慨看著韓笑進屋才鬆口氣轉頭問帥望:「怎麼回事?」這小爺面如玄鐵手握寶劍站在地中央?
帥望道:「杯子碎了。」
康慨氣:「廢話我是問……」看看剛剛出去的韓笑過來摸摸帥望的脈搏狂亂而無力的脈象讓康慨呆住。虛弱倒正常跳得這麼快是為什麼?這種情況下康慨只能猜是嚇的。
帥望苦笑:「別亂想我自己拿不住杯子摔的他進來替我倒杯水我剛吃了藥我困得厲害康叔叔我睡了。」
康慨忙道:「睡吧快睡吧。」召丁一去叫韓掌門來不叫韋大人來吧。」他自己守在門外。
雖然韋帥望一聲聲要師父不要爹康慨還是覺得涉及韋小爺與韓笑還是請韋大人來比較好韓掌門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的有時候不太利於家庭團結。
韋行幾乎立刻就到了:「怎麼了?」
康慨輕聲:「大人帥望脈象虛弱我有點擔心所以請大人來看著他點。」
韋行嚇一跳進去一搭脈弱是有點弱完全正常啊不由得疑惑地看康慨一眼康慨小聲:「剛才我摸著有點異常可能是我弄錯了大人您要不……」
韋行看看他康慨一頭汗:「一定是我搞錯了太擔心他了。大人回去歇息吧。」
韋行瞪他一眼:「滾出去。」
來都來了乾脆替小傢伙療傷吧雖然不像康慨說的那麼嚇人但是小傢伙確實受傷不輕連帶著也受了點內傷韋帥望這混小子又一點也不肯忍痛止痛藥對身體一點好處沒有。
韋行盤膝坐在床旁替帥望運功療傷。
第二天一早韋帥望呻吟著醒來:「快***給老子拿止痛藥來痛死我了。」
韋行怒吼:「你再說上遍!」
把韋帥望嚇得:「我的天哪怎麼是你?」咦今天比較有精神咦今天後背還是痛得厲害啊嗚我寧可沒精神睡覺的!
看看韋行越看越生氣:「你不是有病吧一大早跑我屋裡來!」
韋行怒目不過他能怎麼樣如果他給韋帥望一巴掌韋帥望立刻就昏過去了。
邊上康慨那個汗啊:「大人息怒韋小爺!你爹昨夜幫你療傷你說句人話啊!」
韋帥望怒吼:「如果他不是有事沒事打我一頓我根本不用他來療傷!」韋行轉身就走忍無可忍了又不能動手。
康慨無言地站一會兒感歎:「人要是偏心眼真是——沒治了!」你>師父打的也要算你爹頭上。
韋帥望心裡憤怒媽的因為韓笑是韓青的兒子所以你對他特別好是不是?你還敢跑到我這兒來裝好人老子也不要人剩的!
康慨搖頭歎氣著出去。
韋帥望忍不住噴笑出來原來韓笑的酸勁還能傳染呢。支撐著坐起來唉能坐起來的感覺真好難得有我爹不敢動我的時候是應該好好氣氣他。
康慨忽然退回來探個頭卑夷地:「你這是在撒嬌嗎?」
韋帥望頓時紅了臉:「死康慨你滾進來我跟你撒個嬌!」
康慨哈哈大笑轉頭看到韓青忙收斂笑容肅立:「韓掌門。」
韓青一笑:「韋帥望這小子又幹什麼了?」
康慨剛笑著要說韋帥望已經怒吼:「不許說!不然我打死你!」
康慨笑著:「掌門您進去自己問吧。」
韓青進去見帥望爬起來了立刻臉一沉:「躺下!」
帥望乖乖躺下呻吟:「我躺到頭暈。」
韓青瞪他:「頭暈也給我躺著。」
帥望笑:「我明白我明白。」
窗外已經在吃早餐的韓笑真是氣苦啊韋帥望這狗東西專會欺負我師父一見我爹就變得京巴似的。
還有韋帥望罵康慨滾進來同我的滾開有啥區別?我爹不說他還笑呢。
越思越想越生氣啊!
韓青剛要同韋帥望說話一聲報:「公主派人送信給帥望。」
韓青內心歎氣公主大人就算是利用也算是利用得盡心盡力了。
韋帥望也不說話滿面笑容地接過信打開來一看原來是塊御前行走的牌子信裡寫道:「知君往來不需此物匪報矣永以為好。」
韋帥望的嘴直咧到耳朵邊。
韓青搖頭歎氣知已不可為唯有準備好溫暖的懷抱等待韋帥望受傷的靈魂了。
韋帥望珍而重之地將那塊牌子放到懷裡韓青只得把康慨叫進來吩咐一通:「我走之後好好照顧韋帥望記住讓他多在床上躺兩天把小白接過來陪他也成一定要讓他多躺兩天。」
康慨聽話聽音見韓青吩咐得格外鄭重當即連連點頭:「我記住了不論如何半個月內不讓他出屋就是了。」
韓青點點頭。
帥望聽韓青提起帶韓笑走的事不禁遲疑一下半晌:「師父我爹有沒有跟韓笑談下這件事?」
韓青道:「恐怕沒有吧?」
帥望再次沉默良久:「韓笑會怎麼想?」
韓青道:「回去我會同他說。」
帥望沉默了。
韓青對帥望的沉默有點奇怪:「帥望?」
帥望良久:「我當然覺得你們父子團聚的好對韓笑的性格也好。不過我爹把他帶到這麼大可能在他心裡師父同父親一樣親吧?」
韓青點點頭:「那是一定的。」
帥望輕聲:「讓小孩子離開父親同不熟的人一起生活好像對那孩子來說有點殘忍吧?有點像二次遺棄。」
韓青慢慢垂下眼睛沒有回答。
帥望道:「他出生你遺棄他一次他長到五歲他母親長到十歲他師父這得算是三次遺棄了小朋友不停地與親人分離好像對他傷害太大了吧?那對他的性情有好處嗎?他會不會覺得更沒安全感更不願同人深交?會覺得沒有一個可以長久依賴的人?」
韓青呆住五雷轟頂一般你以為你是來盡父親的職責了對小朋友來說你不過是強把他從他父親身邊拉走的陌生人。這種仇視如何能解?一個同你有仇的孩子怎麼肯聽你講話?他不聽你的你怎麼教育他?暴力壓制嗎?
良久韓青拍拍帥望的肩:「我明白了。我會同韓笑商量盡量選擇一個兩全的辦法。」揉揉帥望的小肩膀:「長大了能教訓師父了。」
帥望笑:「我不過推已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