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同韋帥望談了一會兒運河的事想起來:「黑狼好像是跟你一起下山的他去哪兒了?」
帥望愕然:「他沒回來?」
韓青道:「冷慕說他請假下山買點東西直買到現在。」
帥望道:「糟糕他去找逸兒去了希望他沒跟那個那個人嗯遇到!」
韓青氣:「什麼那個那個你生父就是你生父他又沒害過你就算你不感激他生了你也不必用這種稱呼吧?」
帥望瞪著他:「我沒什麼好感激他的要感激你感激去吧!」
韓青道:「我當然感激他生了你而且把你留給我!
韋帥望汗顏了:「啊呵我不是你生命裡的磨難嗎?」
韓青笑道:「你是我生命裡的陽光。」
韋帥望忍了又忍還是燦爛地笑了:「我就知道我帶給你光明與溫暖。」
韓青笑罵:「越來越無恥了!」
咳扯得太遠帥望道:「我去京城時順路找找他們。」
韓青問:「逸兒又同冷惡在一起了嗎?」
帥望道:「我只知道他們遇到過又分開了。」
韓青點點頭想了想:「告訴逸兒如果她願意我們在中原有一個常駐的分支每隔幾年也會派人去看看中原武林的情況冷家提供費用也可安排住食。到別處走走開開眼界有好處。」韓青笑笑:「當去玩一次也好。另外冷慕對黑狼不告而別很生氣我想信冷玉會更生氣通常我們對這種不聽指揮的孩子會配邊疆所以你看看情況安排她同黑狼一起去也可以。」
帥望笑了:「師父!」
韓青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帥望笑道:「唔唔多謝大公無私的師父!」
韓青道:「他們兩個在一起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黑狼將把白逸兒從冷惡身邊拉走白逸兒是韋帥望的好友黑狼離開冷玉的理由更充份了而且這兩位小朋友個人力量有限兩個人在一起加上韋帥望卻足以對抗任何危險。
帥望歎氣:「希望白逸兒的大腦能開竅點那位冷先生就像是級華麗吸引力無敵的白逸兒永遠都得不到布娃娃白逸兒不要朋友不要親人不要玩不要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非他不可。」
韓青拍拍帥望的後背:「別胡說男女間的真摯感情還是非常美好可貴的雖然有時候會有點失去理性。但是依然是非常美好的。」
帥望無限敬仰地:「師父你的看法永遠如此冷靜客觀。」高山仰止之後請教:「你不累嗎?」
韓青無語了老子是你師父把你狂妄的指點江山指點到我頭上來了當即拎起韋帥望的耳朵照他屁股就是一腳:「滾!」我不給你點漏*點你把師父當泥巴了!
韋帥望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我尋找美好感情去了你以後可不容易見著我!你冷靜客觀地想念我去吧!」
韓青被逗笑可是看著韋帥望滑稽的背影看著那個已經長大的孩子內心深處真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與悲哀。那孩子長大了不再是附屬於他的小尾巴了。親如骨肉眼看著他要貼到一個陌生女子身上去了這種離棄感怎不叫人萬分悲哀。
帥望離開冷家獨自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回想韓青的評價「依舊是非常美好的感情。」那樣混亂那樣頹靡的感情依舊是非常美好的嗎?
帥望內心悲哀又恐懼好可怕我可不要!
你們美好去吧老子滿足於平靜而清醒。
老子不介意醉酒二十四小時老子可不要潦倒半輩子就為了啥看不到摸不著的狗屁美好感情。
繁殖陷阱而矣。
當然花幾十萬兩讓公主對我笑是另外一回事花得起買得到的快樂。我只是喜歡她的笑。
遠遠地克制地高貴地美麗大方地微笑。
還有一點淡淡的接受命運的平靜與哀傷。
韋帥望在若陽城稍做停留青樓的紅牌女失蹤多日韋帥望很想把整棟樓掀翻一片片地查可惜他受的教育不是這樣子的。
韋帥望只得運用所有影響力讓若陽城的黑白兩道尋找白逸兒、黑狼然後他那達的聽力聽到有人說:「又找他們?」
韋帥望微笑用手一指那個倒霉的傢伙:「夥計過來我們聊聊。」
該倒霉的傢伙不屬於任何幫派如果一定要算應該是丐幫不過此處的丐幫不成氣候所以稱他為小混混還比較符合他們的真實身份。
帥望笑問:「有人找過他們?」兩個小混混期期艾艾地:「也不能算是找。」
帥望揚眉這世上總有些人認為別人會喜歡在火上房的時候同他們玩心有靈犀。
帥望的表情可能是不夠善良那兩人一接到他的威脅目光忽然就明白了他的心意立刻道:「前些天接到江湖追殺令好像就是這兩個傢伙。」韋帥望歎氣:「我怎麼不知道有人下了江湖追殺令。」
兩位流氓無產者互相望一眼心說黑道的追殺令當然不會送到冷家去。
帥望點點頭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了這可不是冷家的江湖追殺令冷家的追殺令無論真假都還有個名目黑道追殺令原因可能就是某老大不爽執行動力也不是道義與名譽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帥望歎氣:「誰給你的追殺令?」
那兩人半張著嘴:「沒人給啊就是傳說要是見到這樣兩個人可以去某個地方領錢去。」
帥望氣道:「哪個地方?」
他們回答:「光明教旁邊的……」
帥望一舉手:「行了!」夠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不想再明白下去了。
帥望氣得在地上轉圈半天才問:「找到了嗎?」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後來說不用找了。」
韋帥望氣暈那不就是說找到了嗎?韋帥望怒吼一聲:「滾!」
若陽城的冷風雲微微揚揚一邊眉毛對冷家小高層太子黨的無禮不以為然。不過韋帥望有那樣彪悍的爹冷風雲曾在其手下聽令豈敢對韋家太子黨無禮。
韋帥望回頭:「魔教在這兒的最大的頭領是誰?」
冷風雲呆了呆:「前二天有消息說魔教的教主在此地現身。」
韋帥望氣倒我當然不是指我親爹!「除了教主!」
冷風雲想了想:「聽說張文一直跟著。」
帥望沉思:「唔!」
冷風雲道:「如果沒有掌門的命令我們不好同魔教正面衝突。」你別惹完事拍拍屁股走了魔教到時找到我頭上報復你要是把張文宰了估計到時候冷惡得來把我同我的手下連窩端了。
帥望道:「幫我打聽打聽他的下落我同他聊聊天不打仗。」
冷風雲點點頭唔你要同魔教人聊天虧你敢光明正大地說出這種話來你有膽說我可沒膽隱瞞不報:「好沒問題。」
張文同手下路達范迪在酒樓吃飯一鍋人參清油底子的涮羊肉在冰冷的天氣裡吃得人暖洋洋的。
三人聊了一會兒喝了幾杯酒路達有點頭暈:「今兒想是累了這點酒竟然……」
范迪喝了口酒忽然失手把酒杯扔下:「喲燙!」咋回事?熱酒當然是熱酒可是斷沒熱到燙的地位啊剛才喝還不燙熱水只能越來越涼沒可能越來越熱啊!可是手指上被燙到的地方依舊火火辣辣地痛范迪看看自己的手指有點紅但是看起來是壓的不是燙的他詫異地抬頭看著張文。
張文靜靜地坐著:「噓喝多了歇會兒。」
路達坐張文對面看到張文一動不動坐著眼珠從左掃到右從上掃到下表情語氣都平靜瞳孔卻不住收縮放大分明恐懼到極點。
他驚愕地半張著嘴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去摸刀手一觸刀柄立刻一抖縮了回來好涼刀柄如同冰塊一樣比冰還冷冷得刺手。
范迪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可怕剛要說點什麼看到路達半張著的嘴裡正緩緩流下一條口水而路達明顯並沒喝多也沒感覺到自己失態。事到此時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若陽城即不是魔教的地盤也不是冷家的地盤而是中間地帶紅區白區都很安全只有邊界處最易出事所以這裡不是可以放心大膽叫醫生的地方所以他們還是安安靜靜地坐著看看動靜再說。
門口一聲笑:「張大哥好久不見了。」
張文咬著牙:「呵呵好久不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韋帥望來了我是你大哥啊?你還你爸的弟弟呢!嗚你幹嘛?沒事你就找我幹什麼啊?我招你惹你了?怎麼跟鬼上身似的!
韋帥望回頭叫一聲:「小二來點涼茶這幾位大哥吃熱了。」
張文咬著牙我們熱!我們熱得快要抖了如果不是他咬著牙他就真的要抖了身體裡流的好像不是血而是冰水。
張文忍了又忍不想在兩個手下面前失態可是臉上皮肉禁不住快要抽搐他只得哭喪著臉陪笑:「這位小爺有何見教?」
帥望笑瞇瞇地回身拿過茶壺給三位大哥滿上:「三位大哥能聚到一個桌子上吃飯那是前世多少年修來的緣份不容易啊在下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
張文用顫抖的雙手捧起那碗熱茶燙啊好像有五百度那麼燙雖然張文知道一杯茶是不可能那麼燙從那茶冒熱氣的狀況來看這茶也就是個六七十度完全可以入口可是手裡的感覺真是燙得烙鐵一樣。如果不是自恃身份張文這會兒就也跟范迪似的扔掉酒杯嚎叫了心裡明白自己被下了古怪的毒藥所以雖然他燙得要死雖然那茶的味道古怪得不得了韋小爺請你喝敬酒誰敢不喝啊到時被人從鼻子灌進去不是更痛苦?別說自己已經中了人家的機關就是沒中毒看韋小爺做事這手法誰敢惹他不開心啊。
一杯茶進肚感覺就像沸湯熔鉛入腹張文咬著牙一頭冷汗像雨後春筍一樣一顆顆冒出來。張文笑笑:「這位小爺有話只管說!」我好像挺不了多久了。
范迪眼見堂主大人如此堅強雖然他手抖得厲害也只得一聲不吭咬著牙把茶一飲而盡前世不修才會遇到冷大教主與韋小爺吧?忍吧。
路達一口茶喝下去忍了又忍忍無可忍不是每個人都是英雄好漢一口茶「噗」地一聲就噴了出去他慘叫:「燙!」立刻拿起一杯冷水喝下去再次慘叫:「好涼!」
帥望牽牽嘴角笑:「咦這位大哥貴姓?挺不給面子啊!」
路達跳起來:「你是什麼鳥人老子同你拼了!」
被范迪一手給按下了:「路兄路兄稍安匆燥!」這小子前些日子踢了聖火堂你不知道?唔對你當時不在你要是在你現在決不敢跳。
帥望此時脾氣甚好一點不介意被人叫成鳥人笑瞇瞇問張文:「聽說你們找過黑狼和白逸兒?」
張文的汗冒得更快了糟了糟了:「我們是找過了但是沒找到教主說找到了就弄死他們沒找到就算了。」這猴崽子能信嗎?除了教主誰也不是對手的兩位白劍問鼎者我們得病成啥樣要去找他們兩人單挑啊!
帥望笑:「真的?」
張文點頭:「我用性命擔保。」
帥望點點頭:「山清水秀後會有期!」
張文汗顏這位小爺你沒說過難道也沒聽過江湖切口?啥叫山清水秀後會有期啊那叫青山綠水可是他急得:「韋小爺留步!這這這這解藥!」
帥望笑瞇瞇地:「你不都喝了嗎?好多了吧?」
張文愣了愣嗯是啊心不跳了肚子不痛了呼吸也順暢了轉頭看到路達在椅子上打挺整個人僵直著不住顫抖:「這這這還有一個!」
帥望聳聳肩:「他不喝關我這鳥人屁事。」笑揮揮手再見。
張文與范迪欲哭無淚地:「韋少爺你要問什麼我們告訴你就是了你不必這樣子的。」至於嗎?不就問這點破事嗎?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整我們?你這遺傳基因也太強大了!
帥望遠遠地答:「老子以為你們會寧死不屈呢本想嚴刑逼供來著看你們這麼老實算了!」呵呵還以為白逸兒被你們宰掉了還以為會費點勁才能讓你們開口哼讓我現你們說謊啊哼我這個人啊一點也不喜歡傷到別人我就給你餵了藥放到四十度的溫水裡包你死不了活受罪。
張文呆呆地這位少爺從哪看出我誠實來了?我這張厚道的臉可救了我的老命了。
然後聽到慘叫聲只見范迪正嚇得縮回手來路達不住嚎叫:「別碰燙燙!」
范迪嚇得:「堂主他身上涼得像冰一樣。」
張文把茶壺底上那點水加上路達茶杯裡剩的一捏路達嘴全灌進去。可憐的傢伙動彈不得痛得只會慘叫與哆嗦然後全身抽搐屁滾尿流。
嚇得張文臉都白了如果當時拒喝那杯茶這就是後果。如果韋帥望不相信他的話那嚴刑拷打又會是什麼樣子?不寒而慄。
下次一見面就告訴韋小爺你要問啥只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