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轉過頭來憤怒地:「難怪你們不是一起到的!這是怎麼回事?」
韋行道:「是是因為……」
帥望道:「我只是想去梅家看看……」
韓青看看韋行看看韋帥望嗯如果韋帥望無緣無故地跑了韋行為啥要說是因為……?韓青看一眼帥望:「你閉嘴。()」問韋行:「怎麼回事?你幹什麼了?」
帥望道:「沒有……」被韓青的目光嚇到住口。
韋行看看天看看地心虛地無奈地:「沒有吧。」
這種語氣……
白逸兒笑道:「師父我替你把韋帥望剝光了看看就知道了。」
韓青無語了:「逸兒……」冷家山上這兩英雌咋都這麼有性格呢?韓青把韋帥望與韋行一起狠狠地看兩眼這件事我現在先不追究了:「那麼韋帥望倒底幹了什麼?」
帥望眨著眼睛:「我真的沒幹什麼啊我就是去看看梅歡然後遇到白逸兒把白逸兒帶回來了。」
逸兒點點頭:「是啊我們在將軍府真的沒幹什麼啊除了拆了一座房子簡直就是安安靜靜文文雅雅的。」
帥望吐血不用描述細節吧……
韓青也吐血在將軍府拆了座房……
「就這些?」韓青疑惑地雖然拆人房子也不應該不過拆將軍府的房子好像還不會上達聖聽吧?
帥望點頭白逸兒點頭韋行疑惑地看著韋帥望就這些?這些好像不足以讓皇帝佬兒特意派人來問一句哪位是韋帥望啊。
韓青盯著韋帥望的眼睛韋帥望弱弱地想梅姨沒假死吧?她應該先給我送信才對大米沒出啥事吧沒有人告訴我有啥問題啊奇怪了乖乖……
韓青在韋帥望的眼神裡看到心虛茫然疑惑不確定終於歎息一聲:「帥望你是干了好多壞事不知哪件事了吧?」
帥望咧咧嘴是啊知我者師父也。
韓青無奈不能讓韋帥望到師爺面前一樁樁一件件從頭道來好吧我去看看帥望啊……你該不是老實了四年要給我來個總爆吧?
摸摸帥望的大頭歎息:「又被你爹打了?還逃走?你這麼大了還同他一般見識?」心疼可是這只皮猴真不聽他的啊。()
帥望忍笑嗯我不同他一般見識。
韋行黑著臉這叫什麼屁話?!韋帥望本來就被你慣壞了你還策反他?
不過只要韓青不繼續問下去他就也不打算追究了。
韓青吩咐帥望:「你同他們一起去小校場我去你師爺那兒看看。」回頭看看看冬晨:「你也同他們一起去吧我很快就回來。」冬晨點頭答應。
韓青看看這兩匹馬桑成正輕輕撫摸那匹黑馬韋帥望跳過去:「嘩好漂亮的黑馬!」
桑成退一步點頭:「是啊是啊。」然後安慰自己:「白馬也很好。」
韋帥望咧著嘴:「你喜歡白馬啊嗯有眼光嘖我本來喜歡白馬看你喜歡沒辦法讓你吧誰讓你是我師兄呢?」
桑成「呃」了一聲無語了。
看韋帥望那一雙閃閃光賊亮亮的大眼睛就知道他心裡正樂個半死說啥話都是娛樂他。如果師父不在這兒還可以擰擰他耳朵大庭廣眾之下桑成只得笑笑點頭:「多謝多謝。」
帥望大笑這小子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給點抵抗力我欺負起來才好玩啊。
韓青見白逸兒看著那白馬嘖嘖地:「雪雪白啊!」便笑道:「黑馬是桑成的帥望你要那匹白的。」
韋帥望奇道:「為什麼?他自己說喜歡白馬!」
桑成忙道:「師父我騎什麼都行。」
韓青微笑:「女孩子騎白馬好看。」
帥望大怒:「誰是女孩子?」
韓青微笑帥望一回頭現白逸兒正望著他的白馬滴口水頓時洩了氣唔好倒霉……
白逸兒開心地:「真的?白馬給韋帥望了?帥望好漂亮!」
帥望笑瞇瞇地從桑成腳上走過:「你喜歡就騎著好了。」嗚嗚嗚我要我的馬……我的馬我的馬……
白逸兒笑道:「你師爺給你的我怎麼好要你的嗯你沒事時借我騎騎就行了。」
帥望開心地:「沒問題我出飼料我餵馬你只管騎就行了。」我沒事的時候我肯定每一天都是沒事的時候我的馬我好可憐只要繼續用大路貨。
白逸兒已經大笑:「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走了……」揚鞭躍馬。
桑成也騎上他的黑馬看看韓青韓青笑道:「去吧。」
一黑一白消失在雪地裡帥望哭喪著臉看著韓青:「你偏心他們倆!欺負我一個!」
韓青摸摸他的頭:「馬是我送人的?你白算計你師爺的銀子了?自己買去。」千金買一笑人家已經笑了你求仁得仁夫復何求?
帥望咧開嘴大笑:「哈有錢該死啊?」
韓青拍拍帥望的後背好孩子:「去練武去。」
帥望道:「我跟你去師爺那兒。」
韓青皺眉:「又想偷懶?」
帥望道:「我也想知道我幹了什麼事啊你去了還不是同師爺亂猜。」笑。
韓青沉默一會兒想吩咐韋帥望到師爺那兒別亂說轉念想只怕韋帥望早已懂得什麼是可以說的什麼是不可以說的良久他歎口氣還是吩咐一句:「能不提的事就不要提。」
帥望一笑:「嗯。」師爺好慘好似今生今世再得不到師父的信任了。雖然這對他不會造成什麼損失但是在韋帥望心中得不到他師父的信任本身就是很大的損失他為他師爺惋惜。
韓青與帥望到時冷秋仍在看殘局。
韓青見過禮笑道:「師父雅興。」
冷秋笑道:「什麼雅興讓人贏去那麼多銀子總得想法弄回來。」
帥望咧嘴笑:「我戒賭了。」
冷秋怒:「你敢!」贏了想走?你見過武林盟主退休的嗎?要麼累死要麼被打死。戒賭那麼容易?誰還會說人在江湖啥啥的啊。
韓青道:「朝中來的是什麼人?」
冷秋道:「大內總管吧。」
韓青一愣:「內務府的人?」
冷秋托著頭想了一會兒:「好像是讓冷顏去查查。」
韓青看看帥望:「內務府怎麼會問韋帥望?」
帥望純潔地看著韓青這回他可真是純潔的他真的不知道啊。
韓青無奈地:「我著人去查。」
冷秋笑道:「韋帥望同內務府沒關係那一定皇帝老兒看上他了。」
韓青咳一聲:「冷家英雄才俊多的是……」
冷秋笑道:「是啊可惜長得醜點不然我真要以為咱孩子被招駙馬了。」
韋帥望怒道:「我醜?我醜?……」氣看看冷秋那張儒雅俊秀的老臉看看韓青高貴溫和的笑容師徒兩人從相貌到氣質都無懈可擊轉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基本上沒啥賣點。帥望氣餒地縮肩弓背窩到椅子裡猴子樣撅著嘴。
算了我就猴子吧挺胸抬頭坐著多累啊。
韓青微微沉默一會兒笑道:「蘭兒悟性很高雖然以前沒接觸過冷家這樣的環境但是做事同學武一樣只要用心有悟性的人會很快入門近半年來她進步很快我同韋行都認為她是可造之材她只是需要時間歷練。我同韋行都會支持她師父放心。」
冷秋半晌才道:「我放心。」
場面一時有點冷。
帥望慢慢坐起來咦氣氛不對。
冷秋看著棋盤過了一會兒笑了:「看我想多了帥望說的對不賭不輸。」伸手拂亂棋子抬頭:「冷蘭怎麼樣我心裡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帥望今天上午說了句混話正好我替他問問帥望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拿你當父親在你心裡是他重還是韓笑重?」
韓青愣在那兒半晌才道:「這這怎麼能比較?兩個都是我的孩子……」看了帥望一眼剎那有一種疼痛難忍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是心疼帥望?心疼他什麼?他不知道他一時想不明白或者僅僅是因為感動?韓青在這麼刻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只是覺得疼。
冷秋點點頭:「一樣重。我覺得你還是……估計的保守了。」笑了半晌:「在我心裡你可比冷蘭重多了你以為光你養孩子能養出感情來?」冷秋笑了:「只不過老人再疼孫子輩的也是隔一層別說那幾個孩子出身有問題象韋帥望他是什麼人咱們心裡明白的很他自己也應該明白。這個先不提就算是親孫子也比不上親女兒親如果讓我選我希望自己女兒在冷家掌權不是韋帥望這個外人。這是我的私心是人之常情。但是你跟韋行還很年輕三十年四十年如果你們不早死的話冷家還是你們的。一樣是孩子你不會把帥望手裡的東西搶下來給韓笑我也不會把你手裡的給冷蘭。現在我告訴你冷蘭是我親女兒你要給她機會給她地位你有老了死了的那一天我希望是她接你的位子。至於她行不行能不能接你的位子三四十年後的事我希望我還能說得上話我也希望我們都在不過我比你們年紀大早死是肯定的誰管得了自己身後事?不過看你的良心咱們師徒三個這麼多年不就是因為相信你的良心嗎?」
帥望慢慢站起來靠咋整到這麼深了呢?我是不是該迴避下?
韓青也站起來:「師父!」
曾幾何時他相信他師父即使他不相信他不介意拿自己的人頭來賭他們之間的信任可是現在不一樣他不能拿帥望的性命來賭。如果你曾經信任過別人單方面改變這種信任會讓你痛苦。
良久韓青道:「年紀相當的孩子裡冷蘭最大功夫也最高把重要的事交給她來做是理所當然的別的幾個孩子願意幫冷蘭可以做冷蘭的助手不願幫可以離開冷家。我同韋行都是這個意思師父放心。」
良久冷秋還是那句:「我放心。」
過了一會兒冷秋淡淡地:「你實在不必特意過來讓我放心韓青我從來沒不放心過你雖然咱們總有意見分歧我沒想過不放心你。那兩匹馬也不安撫你的不過是給別人看的咱們家沒到換屆的時候你同韋行還有幾十年的活要干。韓青你多心了。」
韓青沉默一會兒跪下。
冷秋沉默著玉石棋子有一點涼冬天的寒氣裡那一點涼從指尖顫微微地滲進心裡去。是啊韓青多心了為什麼多心呢?因為他曾經明知韓青有難卻不去救因為他曾經明槍暗箭地挑撥他同帥望的關係因為他想把韓青的一切拿走交給冷蘭。
冷秋垂著眼睛在這一刻有一剎那兒再次起了殺機。殺了他這個見證他是一個卑微小人的人殺了他免去愧對他的煩惱。
冷秋緩緩握緊白玉棋子良久輕輕放到盒子裡幾聲叮咚玉石碎裂。冷秋淡淡道:「你們走吧半個月內別讓我看見你們免得我心煩。」
韓青顫聲:「師父!」
冷秋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