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大笑:「是啊說笑說笑奇圭那倒是我的真心意不過只能當笑話來說。」
奇圭再次擦汗。
玉璽往堂上一坐:「即是舞伎可否請她上來一舞?」
奇圭咬咬牙:「皇兄我就直說了這女子雖是舞伎身份但已是臣弟的人。」
玉璽笑:「你答應給我了。」
奇圭道:「一個女子別說出身低下就真是臣弟心愛之人終不過是個女人送給皇兄又何足惜?可是這事傳出去豈不為世人恥笑?母后怕也不會容皇兄這樣做。」
玉璽側頭:「喔你不說我不說世人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打算娶她做老婆你怕什麼?」
奇圭沉默倒底也相處了幾年怎麼都有一點感情蘇曼兒人微心大在他府裡不肯屈就妾位寧可一直做一個舞伎直怪奇圭薄情可如今聽玉璽的意思連個妾位也不肯給蘇曼兒。奇圭為蘇曼兒的未來擔憂可是一個女人對奇圭來說好比一件衣裳。有能力時他不會讓人剝他的衣服沒能力時我躬不閱遑恤我後?
半晌奇圭道:「皇兄一個女人倒底不是一件事東西皇兄要她也要她自己願意否則有什麼意思?」
玉璽笑:「喔你叫她過來問她好了。」
奇圭沉默一會兒:「如果她情願隨皇兄走我自然無語如果她不願想皇兄也不會同一個女子為難。」
玉璽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啊!要不我自己進去問她。」
奇圭起身:「皇兄且坐我去叫她。」
奇圭到梨花築蘇曼兒正同小姝子談笑轉過頭看見奇圭一臉凝重心裡已知那件事已事到臨頭。蘇曼兒握握小姝子的手:「曼姝好好服侍王爺他總不會虧待你的。」
奇圭負手皺眉:「曼兒我勸你不要去。」
蘇曼兒微笑走到奇圭面前:「爺是為我著想?」
奇圭道:「我聽太子的意思不過當你是個玩意兒。」
蘇曼兒問:「如果曼兒為爺著想該當如何?」
奇圭半晌道:「以他的能力也不過是在我府上胡鬧兩天不足懼。」
蘇曼兒微笑:「爺不想在太子那兒放雙眼睛?」
奇圭沉默。
蘇曼兒微笑:「我就是爺的眼睛。」
奇圭站在當地良久。好險的棋這麼多年來奇圭沒敢在鳥皇與太子處設一個眼線因為實在太危險現在這女子主動請纓怎麼辦?
蘇曼兒已起身向前面走去奇圭緩緩跟上一路經過迴廊草地奇圭道:「蘇曼兒!」
蘇曼兒不回頭奇圭道:「曼兒那種話再也不要提。」
近距離看到美女玉璽還是大為震動:「咦這些年我怎麼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女?」
蘇曼兒微笑:「奴婢蘇曼兒見過太子殿下。」
玉璽過去一把扶起:「別我不喜歡別人跪來跪去的美女啊美女美女尤其不可唐突。」
蘇曼兒微笑不語她也無羞澀一雙大眼睛在玉璽臉上溜了個夠又將玉璽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她得出結論玉璽是個紈褲。從頭到腳的服飾精緻細膩那不過是別人手工也還罷了零碎配飾必是他自己的品味無疑一個有品味的男人一個對衣服食物有品味的男人蘇曼心想吃穿也是學問要鑽研這門學問並不比學別的更容易一樣要花時間精力時間精力花在這種地方人的時間精力是有限的花在這兒就不能花在那兒成天吃喝玩樂不是紈褲是什麼?
一樣是王子奇圭不過是下人拿上來什麼衣服穿什麼衣服罷了。什麼玉器金飾一蓋免了。
蘇曼兒看過玉璽覺得滿意。
蘇曼兒見識過有抱負有能力的男人她受夠了她渴望戀愛。
玉璽笑:「紫裳蘇姬的名頭我久已聽說過嘖你怎麼會淪落至此?明珠暗投啊奇圭那小子一定只當你是個漂亮女人他懂得什麼舞技音韻你跳舞給他看他還不是走神想著國家大事?」
蘇曼兒高貴地微笑著可是心裡已經決定跟著太子陛下走。
奇圭看兩人的神色忽然間明瞭蘇曼兒這些年在他這裡確是受了委屈他雖從未慢待過她可是她的風情他也從未看過。蘇曼兒同別的女人是不一樣的當然每個女人都有自己的風情可蘇曼兒是個妖精。
奇圭從沒在這妖精身上留心所以未被蠱惑可是未被蠱惑怕也是一種遺憾吧?奇圭想:「這微笑這寶光流動的微笑每一次微笑都有微妙的不同如果留心那微笑簡直就是千言萬語我竟沒有好好看過愛上這樣一個女子想必是一種無法言喻的享受吧?」可是奇圭沒有資格沉迷。
奇圭苦笑這種女人一定要立刻送走這種狐狸精早些日子竟沒留心這種狐狸精豈可留在身邊一旦沉迷萬劫不復。即使不沉迷你可見過安守本份的狐狸精?
「我改主意了!」玉璽笑道:「我要馬上帶她走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偷走她!」
奇圭「呵呵」兩聲:「大哥這女子是皇后陛下所賜大哥如果想要的話怕是得……」
玉璽一擺手:「行了我明白了不易咱們走。」再轉過頭:「美女夜半三更穿好衣裳後花園見。」
這樣大張齊鼓地要搶人!可是蘇曼兒知道他做得出她但笑不語嗚我明白我瞭解我知道你來就是了。
小念看著面前的筆錄半晌道:「阿丑這裡面可有你的私心?」
阿丑笑了:「陛下也知我素不喜歡依妃可見阿丑竟是個直爽人陛下說得是這事若是皇后做的阿丑可能混過去算了可是這件事確確實實是依妃所為阿丑編得出這謊話來也編不出這些個涉案人來。」
小念沉默一會兒:「阿丑何必讓刑部報上來你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
阿丑跪下:「陛下阿丑要麼不報報了陛下若不肯處置貴妃阿丑他日豈不是個死?」
小念默然不語別說他捨不得如花美眷就是捨得還有奇圭呢如果將貴妃處死等於絕了奇圭做皇帝的路。
半晌小念問:「你是怎麼查到的?」
阿丑笑了:「砒霜這種巨毒藥店每賣出一克都是有記錄的一個太監去買砒霜還難查嗎?」
小念一拍桌子:「即是容易如何到現在才查出來?」
阿丑微微歎息:「阿丑以為陛下已決意廢後阿醜人微力薄自不敢阻攔。」
小念哭笑不得阿丑也是他自幼的玩伴最親密的大姐姐了可是這個機靈得過了份的姐姐也太會落井下石了。
小念揮揮手令阿丑滾下去。
依人手下的大丫頭寧嫣過來請安:「陛下娘娘說院子裡的曇花要開了陛下要是有空……」
小念一把將桌了奏折掃落下地:「看花?她還有心思看花?那種不吉利的花很好看嗎?讓她好好看吧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寧嫣大驚皇上這話分明有要殺貴妃之心這是因何而起?雖然同皇后的爭執之後小念對依依一直態度冷淡但也從未說過重話。
雖然事起突然寧嫣卻也是宮中有官位的大宮女宮中的大事經得多了她本人又是個膽大心細的人當下也不顧皇帝盛怒低頭把那奏折狠狠瞄了兩眼真真切切著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曾在某處買了砒霜若干。的6f
寧嫣跪坐到地上嚇得全身癱軟半晌才哀叫一聲:「陛下!」
小念怒吼:「滾出去!」
寧嫣慌張退出大殿直往後宮報信跑到一半她心神也定了下來。整件事依妃也同她商議過她們自覺此事辦得萬無一失就算皇帝日後起疑只要將太子皇后廢了天子一言九鼎廢了就是廢了。即使皇帝從此嫌恨了貴妃皇帝卻也沒有別的兒子母以子貴貴妃這皇后位子坐定了。
可是一個宮中女了能懂得也只是宮裡的事宮外的事她知道的太子她怎知道掌兵權的是哪一個又同皇后是什麼樣的情誼。連阿丑平日行事謹慎也讓依妃宮中的人小看了去只當她不過是個管事的大丫頭卻不知這丫頭不怒也罷了若真是動了氣做出點什麼不合皇帝心意的事皇帝也不敢把她怎麼辦。
寧嫣越行越慢把這件事回去報給貴妃貴妃除了嚇哭還能有什麼作為?半晌寧嫣慢慢坐下來怎麼辦?總不能束手就擒。
女人並不笨但是封閉在高牆內能看到聽到的有限自然見識短淺事情糟爛到這個地步寧嫣終於想到了奇圭那個自幼坐立行事如個小大人的孩子雖是貴妃心頭至愛卻很少得到與貴妃親近的機會自十二歲便征戰沙場回京後立刻封王賜府不得再住在宮中現如今年紀雖還是個孩子心智見識卻不是個孩子寧嫣拿定主意也不去回貴妃直接令人備了小轎趕到奇圭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