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歡慘叫一聲然後伸出手打算搶救受災現場結果自己的手一碰韋大人的衣領已經被燙得哇哇直叫然後被韋行握住手腕。
梅歡還想慘叫被韋行的目光凍住。
誰被開水燙到還能有好眼神?不過一般人都應該是狂怒而不是冰冷。所以梅歡驚恐地被凍住了。
想到自己一直不小心地得罪這位韋大人上次不過叫了一聲就被這位大人威脅拔舌頭這次一大杯開水倒他脖子裡了這樣子燙到條狗狗都會咬人梅歡心想完了完了這次算是混到頭了她苦著臉淚盈於眶總算記得韋大人是不喜歡哭的所以硬忍著眼淚哽咽道:「大人要殺就殺吧別一塊塊切我!」
韋行要愣一下子才明白啥叫一塊塊地切!上次說要砍她的手大上次說要拔她舌頭所以這次她說你直接砍頭好了嗚嗚。
韋行從沒見過這樣有娛樂性的下屬抽了抽嘴角很想笑可是後背那個痛啊笑不出來。
梅歡見韋大人遲遲不出聲表情又怪異不知他要出啥招數對付自己不禁心頭大懼本能地後退皓腕如玉在韋行鐵鑄一般的大手裡掙了又掙。
韋行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抓著人家小女孩兒的手腕呢這隻手這隻手——這感覺怎麼這麼不一樣呢?手腕這麼細皮膚玉石般滑膩掙扎中一陣少女身上特有的花香加奶香味撲鼻而來韋行燙到般立刻鬆了手結果梅歡一個踉蹌差點坐地上。
梅歡覺得自己這次混到頭了本想英勇就義結果踉蹌得這個難看心裡越地委屈忍也忍不住地再一次淚盈於眶穿著侍從服可是一臉孩子氣加怯生生明擺著還是個小孩兒而且還是個梨花帶雨的漂亮小女孩兒韋行幾次動動嘴唇想要大吼一聲:「滾出去!」終於還是歎息一聲揮揮手滾吧我讓康慨對付你我是大男人不同你這樣的——小屁孩兒計較。
梅歡見韋大人揮手看那樣子好像是讓她出去的意思一時愣了嗯?不是拖出去砍頭?只是出去?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眼淚終於滾下來心裡不害怕了思維也正常了她禁不住哽咽道:「我不是故意的燙到你了痛不痛?」
韋行差點一頭撞到桌子上嗯你這種說話方式好像在同我聊天啊你你你你記不記得你是侍從啊?你好像應該跪下磕頭說點小人罪該萬死大人大人大量之類的話吧?
啥叫你不是故意的廢話你還敢故意拿開水燙我你活著不耐煩了?還痛不痛?廢話!不用我燙你一下試試你才知道吧?
康慨怎麼說你來著功夫不錯樣貌也好他可沒說你是個白癡。
連倒茶也不會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
咦慢著!韋行的目光掃過梅歡頭上的獨粒粉紅珍珠釵子他雖然向不注意女人服飾可也知道一粒大粒的珍珠絕對比一堆小珠子貴還有小女孩兒耳朵上拇指般大小的悲翠扣還有——韋行目光掃下來終於看到梅歡腰上掛的獸頭玉珮他愣了一下子這下子可想起來了這丫頭這丫頭是從梅大將軍府逃出來將軍府裡的梅子豪梅大公子同李強向有來往聽說自己妹妹逃到這裡來曾通過李強托韋行關照來著。韋行唔了一聲雖然大將軍不過是個狗屁可是也犯不上主動去招惹這個狗屁。
韋行鄙夷地:「連水也不會倒?」
梅歡抽噎一下小聲:「會可是你嚇人家——」
韋行再一次被寒到媽的這種說話方式讓我汗毛孔都收縮了。然後那丫頭抹著眼淚一臉欠疚地伸過小臉關切地問:「痛了吧?」
韋行滿面怒色廢話!滾出去!可是對著那張一臉關切的小面孔那些個粗話實在是說不出口。韋行心想我算是被雷到了。
梅歡的眼淚再一次從眼睛裡滾出來韋行終於歎息有氣無力地:「讓康慨進來。」
康慨看到梅歡邊哭邊跑過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想逃可惜職責所在他只得鼓起勇氣站在那兒接受梅歡的擁抱:「康大哥救命救命!」
康慨無力地:「閉嘴梅歡上次我替你挨了二十鞭子。」
梅歡想了想這次總不能讓康慨送她兩根手指於是咬咬牙鬆開康慨:「他叫你進去。」
康慨看著梅歡心裡弱弱地說:「我也想哭嗚。」
康慨進去時韋行已換了衣服他坐在那兒輕輕地敲桌子康慨陪笑:「大人叫我?」
韋行看他一眼:「倒茶。」
康慨答應:「是。」別提多和顏悅色多溫順了。
韋行看一眼門口哆嗦著的梅歡:「把韋帥望叫來。」
梅歡愣在那兒嗯?韋帥望同這事也有關係?
韋行怒吼:「你聾了?」
梅歡連是都忘了答轉身就跑。
韋行無比悲憤地吐出兩個字:「白癡!」
康慨端茶過來:「大人說的是大人別同這個白癡生氣。」
韋行看看康慨手裡的杯子並不接嗯我不同那個白癡生氣那麼你不是白癡吧?他說:「再倒。」
康慨愣了愣可是不敢問只得回去再倒倒滿一杯康慨剛要放下壺韋行道:「再倒!」
康慨愣愣地想:「再倒就灑出來了啊。」他抬起頭看了韋行一眼可是手裡卻沒敢停下來熱水立刻順著杯壁淌了下來十指連心痛啊!康慨微微瞇瞇眼睛見韋行依舊一臉鐵青色地看著自己只得陪笑一下低下頭繼續倒水。
開水滾滾而過康慨的五個指尖泡在開水裡**本能頓時拒絕同他的意志力合作兩下都欲得到此**的控制權抵抗的結果是康慨的手開始抖。
康慨深呼吸努力維持一個平靜的表情心裡怪叫梅歡祖宗啊你到底干了啥?
帥望進門時正看到康慨在倒茶從容淡定的康大人正不動聲色地往一隻已經滿了的杯子裡倒熱水那熱水蒸蒸地冒著熱氣流淌過康慨已經通紅的手梅歡衝口而出:「你瘋了水滿了!」
康慨無比怨憤地看了梅歡媽的就你知道水滿了!
帥望看看韋行鐵青的臉瞪向梅歡的悲憤目光看看康慨的眼神他是很想深表同情的可是他倒底是個坦爽誠實的好孩子韋帥望忍不住笑出來。
韋行怒吼:「笑!你還笑!看看你幹了什麼!」
韋帥望接過那信看了一會兒沉默了。
韋行見韋帥望不再微笑頭上頓時冒出汗來揮揮手讓康慨與梅歡滾出去。
韋行低聲:「帥望!」
帥望眨眨眼睛:「呃。」
韋行問:「你不知道那個配方?」
帥望道:「我是從冷良那兒拿的。」
韋行低聲怒吼:「可是冷良不知道!如果你師爺說冷良不知道他就是真的不知道你明白嗎?」
帥望點點頭:「當然我明白。」
韋行沉默了半晌:「你真的不知道?」
帥望想了一下:「也許冷良只是不知道他自己知道。」
韋行頭暈目眩良久呻吟:「說句人話吧!」
韋帥望道:「我是從他那兒拿的東西可能他不知道我拿的是什麼。」
韋行問:「你準備怎麼辦?」
帥望道:「我回去問他。」
韋行道:「不行!」
韋帥望笑了:「放心不會有事。」
韋行怒:「韋帥望!你個混球你師爺可不是同你開玩笑的你拿不出配方來他真的會要你的命!」
帥望吐吐舌頭:「我要是不回去他會要你的命。」
韋行沉默也許吧也許不會他們倒底是這麼多年的情份他師父再生氣不見得會為一次失信的合同殺他可是對韋帥望——那就不一定了。
韋帥望狡狹地笑著:「哈你當真了!放心我回去一提醒冷良就記起來是什麼東西了。」
韋行沉著臉:「放屁!你師爺問他他能想起來的早就說了!」
帥望道:「喂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啊!」
韋行怒吼:「如果不是相信你能出這麼大事嗎?」
韋帥望道:「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韋行抬手就給他記耳光:「你當個屁!」
韋帥望愣了一下子然後眼圈紅了然後臉也漲紅:「你!」氣憤可是也知道這個人的意思是你當個屁有我在用不著你當可是他打他耳光!
半晌韋帥望壓下一肚子氣天哪我會生癌的:「我必須回去我要同冷良商量一定會有辦法的不能現在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