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行正在教帥望功夫丁一送信過來:「大人有綠封信到。」綠封信是冷顏的冷家上下生的大小事凡是他認為應該公示的一律以綠封信寄到有資格收到此公告的人手中通常不過是族內人的生老病死向無急報。
韋行沉下臉:「你不知道規矩?誰讓你送來的?」
丁一道:「是康大人康大人說大人一定急著看這個。」
韋行接過信打開「唔」了一聲帥望跑過來:「是什麼?是名次吧?」
韋行瞪他:「去練劍!」
帥望微微露個可憐相:「讓我看看誰第一桑成排第幾?」
韋行「哼」一聲:「那蠢小子說不定陣亡了。」
帥望嘴角抽了抽想笑終於覺得那樣太不厚道繃著臉沒出聲。
韋行展信觀看倒沒再催韋帥望去練習。
韋帥望擠在韋行身後看報驚異:「黑龍?哪來的?是誰啊?怎麼不是冷蘭?」
韋行臉上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冷蘭第二黑龍是冷玉的弟子。」雖然冷蘭是自己人雖然冷蘭那性子其實同他有點像雖然冷玉的弟子居然拿第一他也很不爽可是一想到讓韋帥望吃虧的冷蘭終於吃癟而且冷秋一定比他更不爽他就覺得他的不爽裡摻雜了一絲絲的快樂。
韋帥望「哈」一聲:「師爺一定氣死了。」
然後同情地看著韋行:「師爺要是氣死了一定會寫信來罵你的。」
韋行沒有表情心想比起韓青來我算幸運多了。
帥望問:「桑成呢?」
韋行再一次幸災樂禍:「第——一、二、三、四、五都沒有呵第六名歷屆掌門弟子之最。」
韋帥望愣了一下子心想壞了這下子冷秋那老狐狸一定暴跳了暴跳結果當然是他師父倒了霉了看著韋行那一臉幸災樂禍他不禁提醒:「韓叔叔好似是你兄弟啊!」
韋行哼一聲誰讓他攔著你去比賽來著誰讓他非得收那個笨笨鈍鈍的傢伙當弟子來著。
帥望歡呼:「嘿白逸兒第四名呢!咦冬晨第五?他年紀很小啊。」比他小一歲已經是很小了。
韋行歎:「冷卻才得第三名他父親可要失望了。」這會兒大約已經被打個半死了。
帥望問:「這個冬晨是韓叔叔的兒子嗎?」
韋行瞪他一眼:「你沒看他姓冷?!」
帥望呃了一聲把「那他父親是誰?」這句話嚥下去反正他想知道還有辦法知道。
韋行道:「還不到十歲居然能拿到名次。」咦今年可是該冷颯那老狗出風頭?連個九歲的弟子都能進前五十二歲的女兒能得第二名真***黑馬啊黑馬。
帥望道:「不都說那個叫冷卻的功夫好得不得了嗎?」
韋行把信折折可不是嗎冷卻的功夫已經是很出類拔萃了誰知道怎麼今年出來這麼多黑馬他原來也不過是把冷卻當目標覺得韋帥望同冷卻較量還有點可能性現在看來韓青不讓帥望去還是有道理的。
韋行暴喝一聲:「還不去練劍!你師父已經有一個丟人的弟子還不夠?」
韋帥望心想桑成是有點——可也不算笨吧人家拜師晚啊你這麼說他也太……再一想如果我去拿這個名次成了我師父另一個丟人的弟子那——恐怕就不是語言打擊了。帥望打個寒顫悶悶地去練劍原來當掌門的弟子當韋大人的兒子壓力還真是滿大的。
韋行在韋帥望身後陰森地威脅:「不管有什麼意外如果四年之後你拿不到第一名的話韋帥望我管你是誰的弟子你就給我閉關修練修練到能打敗第一名為止哼!」
韋帥望回頭瞪韋行一眼惡毒!
所謂閉關是指在密室裡專心研究武術或修練內功心法多半是年長進行理論研究的癡迷武術的高手把隻猴子關到密室裡當然是殘忍的行為。況且正常的閉關不過一個月半個月長的也不過是一年。
看來他得祈禱冷家別出現象慕容劍那樣的天才不然他一輩子都得在密室裡關著。就算將來真的成了天下第一他也錯過了他的青春叛逆期他的年少癡狂錯過了荷爾蒙高峰錯過了可以為女孩子花癡做傻事的年紀。
對了韋帥望再回頭:「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屁股上立刻挨一腳:「練劍!」
傍晚時韋行坐在屋裡寫信問候掌門大人安好現在是不是可以把韋帥望送回去。
傍晚夕陽把半邊天空燒得紫紅。
那個小傢伙到底還是——馬上問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韋行苦笑。
這也沒什麼每年他也會想回去。不管那地方有什麼樣的傷心事曾經生不管那兒的一草一木如何地刺傷他他還是想回去。
冷家的寒冷空氣那飛雪與勁風仿似另外一種擁抱讓一個習慣孤獨的人也可以感受到天寒地凍家裡卻永遠是溫暖的。
即使你與家人對罵又有什麼關係呢?外面有風有雪家裡是溫暖的。
讓帥望回家吧。
信剛寫完梅歡怯生生地在門外報了一聲韋行說一聲進梅歡進來在門口再一次怯生生地說了些什麼韋行怒:「大聲說!」
梅歡立刻大聲道:「冷掌門的急信!」
像一盆冷水猛地潑到韋行頭上韋行頓時滅火呆了一會兒無聲無息地面如玄鐵地接過黑皮信至於冷掌門為啥要用黑皮信冷秋曾笑道:「黑色比較吻合你接到信時的心情。」
韋行此時接到信的心情正是黑色的黑得不能再黑他明知道這封信是冷秋寫來罵人洩憤的可是他不敢不讀外一冷秋除了罵人之外還說了點別的什麼事不讀那——呵呵冷秋就找到出氣的理由了。
韋行拿著那封信轉過來轉過去慢慢地開那漆封梅歡此時不知怎麼來了機靈勁立刻送上一把裁紙刀韋行這下子沒借口怒吼一聲:「茶!」
然後「嗤」地一聲撕開信封媽的我用你給我遞刀?
梅歡無辜地一邊倒茶一邊想我又做錯了什麼?
冷秋的信裡溫柔地寫著:「我對同唐家達成的交易非常滿意對你所做的努力表示讚賞。只不過我在詢問冷良時得到的消息讓人非常之不安。冷良說他從未做過任何與唐家炸藥有關的試驗也不知道任何炸藥配方雖然我對冷良的回答有疑異但是經多次努力未曾得到其他可能性的回答所以我不得不對你向我提供的消息持保留態度。我絲毫不介意你與你的兒子欺騙唐家人可是我是一個有信用有名譽的人如果你對我說謊讓我許下不能實現的諾言那麼你要對我的諾言負責一個月後要麼你與你的兒子給出秘方要麼交出你們的人頭。此致最親切的問候。」
韋行要沉默一會兒然後重頭再看一遍才明白冷秋對冷良多方威逼利誘都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炸藥配方那麼韋帥望所說的從冷良那兒得到的配方是一個謊言?
韋行打個寒顫如果真的是一個謊言的話他或者可以活下來冷秋絕不會讓韋帥望也活下來的至少不會完整地活下來。
就在此時韋行聽到「當當」聲他嚇了一跳然後才想起來對了會唱京戲的梅歡在這裡噹噹聲就是梅歡倒茶回來了因為她不太習慣這種工作所以茶水倒得太滿倒得太滿之後保持平衡比較困難所以梅歡又有點緊張。
韋行大怒頭也不回地:「端好不然我砍下你的手。」
梅歡大驚手一抖滾開的水從杯子裡濺出來濺在她那雙白嫩可愛的小手上梅歡頓時驚叫一聲本能地鬆開手馬上想起來那是不可以的她急忙伸手接住杯子被她的手指一碰整個翻過來滿滿一杯熱水全倒在韋行脖子裡。
韋行受到這樣的襲擊頓時一愣整個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回過頭看著梅歡天你幹了什麼?你是我的侍從啊竟敢拿熱水來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