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療完了傷跳起來的第一句話是:「你這個——」後面的xxx被韋行一腳踢掉了韋行怒吼一聲:「滾!」心想你師爺剛給你治完傷你就說他xxx難保他不惱羞成怒把你給xxx了你快給我滾得遠遠地少給我惹事比什麼都強。
帥望看到冷秋那溫和的微笑也把後半截罵人話吞下去了雖然剛才後背挺痛的可是現在不痛了不但不痛了胃裡那種可怕的想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的噁心感也沒了如果不是亂蹦亂跳或者屁股上挨一腳時拉扯傷口有點痛韋帥望覺得自己又成了好人了。既然這樣再看在冷秋笑得那麼好看的份上(好看到韋帥望雞皮疙瘩一身汗毛倒豎)韋帥望就不再罵下去了。
另一邊康慨的麻藥失效人醒過來喃喃地:「帥望!」記憶還停留在韋帥望一雙血淋淋的手伸進他胸膛中他呻吟天哪那孩子在做什麼?誰來管管他他快殺了我了。
帥望張牙舞爪般過去嚇得康慨慘叫一聲帥望大笑:「聽你一醒就叫我的名字還以為你擔心我嘖白感動了原來是被我嚇到!」
康慨低頭看自己胸前一道巴掌長的扭曲傷口輕輕一動就傳來劇痛他呻吟一聲:「該死你幹了什麼?」
帥望笑道:「我打開你的胸膛看到你的心我施了巫術下了蠱最後還在你的心上面簽上我的名從此以後你的靈魂為我所有啊呵呵呵。」韋帥望出一陣惡魔似的陰笑康慨頭暈目眩幾疑身陷噩夢他以手覆額天上的父啊救我!
韋行過來:「你還好?」康慨掙扎:「大人!」韋行道:「什麼大人小人既然你沒死你就給我解釋一下韋帥望跑到王府裡是什麼意思?」
康慨還來不及感動於韋大人的及時趕回已經被這句話問得汗如雨下:「大大人——」韋帥望回答:「康慨的主意他非要我來王府同溫劍對決不可!」
不用很聰明也知道這是諷刺韋行回手就給他一記耳光:「我是不是說過讓你老實在家裡呆著!」帥望苦笑:「我擔心你們。」
韋行微微一愣心裡那股無名火不知為何一點點地在風中搖曳越來越苟延殘喘了他喝罵一句:「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哪都有你!」可是對康慨的責問也就不了了之了。
帥望摸摸自己的臉給康慨一個「沒事了不用結巴了也不用給我磕頭了」的笑臉。
韓青剛剛接好胸前斷掉的肋骨太醫上前把王府的秘製膏藥敷上聽到韋行打人抬頭看到帥望摸著臉笑。韓青愣了。一剎那的感覺並不是帥望長大了寬容諒解平和。
不只是心痛。就這樣了?磨平了稜角不再鋒芒畢露奪奪逼人。是什麼磨平了他?過程很痛吧?他一直希望帥望與韋行能達成諒解可是——
他那樣小心呵護的一個孩子在別人手裡——打罵是家常便飯所以才能不在意地笑笑吧?韓青沒有開口可是忽然間胃部抽搐他低頭吐出一口血。
帥望愣住過去:「韓叔叔!」韓青擦擦嘴角低聲:「沒事一點淤血吐出來更好。」帥望蹲下仰頭:「韓叔叔!」
韓青輕撫他的臉頰沒有開口可是他眼裡的心痛讓帥望難過:「韓叔叔!」韓青微笑:「我沒事帥望你長大了。」
帥望呆了一會兒慢慢地笑了然後也紅了眼圈:「我也沒事韓叔叔不用擔心我。」那種有人關心有人疼的感覺忽然像硫酸一樣腐蝕了韋帥望的堅強那個微笑著強大的韋帥望忽然間崩潰重又變成任性的孩子帥望覺得委屈覺得累他低下頭把額頭抵在韓青膝上流下眼淚。
他不想讓韓青難過心痛讓韋行難堪可是——那種被愛的感覺讓他軟弱。
帥望無聲地啜泣韋行怒目就要過去踢韋帥望的屁股了卻被韓青一個「我一會兒有話同你說」的警告眼神嚇到他沉默望望蔚藍色的天空自省:「我沒幹什麼啊?」
冷秋笑笑過去踢踢韋帥望:「讓你師父找間安靜的密室療傷吧。」帥望愣了愣抬頭:「什麼?」冷秋笑道:「今天是六月一日我送你個禮物吧想要什麼?」
帥望問:「你剛才說什麼?」冷秋笑:「禮物。」韋帥望急怒:「那之前!」冷秋想了想:「之前六月一日?」
帥望怒視他冷秋微笑帥望忽然笑了破啼為笑:「你問我想要什麼?」冷秋微笑點頭:「對可是如果你要的是我辦不到的你就浪費了你的願望。」
帥望沉默一會兒看看韓青看看韋行韋行轉開頭不理他。韓青若有所思。
帥望一剎那想到很多——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傷心與歡樂的過往他有過猶豫與遲疑可是最終他決定為自己爭取爭取自己最珍重最渴望的:「我要韓叔叔做我師父。」
冷秋微笑:「唔想做掌門的徒弟這可是——很難辦啊。」韓青沉默著韋行也沉默。帥望點頭。冷秋腳一鉤帥望身子不穩跪倒在地冷秋笑道:「叩頭拜師吧!」
帥望聽了這話什麼也沒說甚至來不及高興來不及欣喜若狂他有一種看到幸福自身邊飛過的焦灼那一刻他想的只是抓住快抓住不能讓它跑掉!我追尋它很久很久了不能再讓它跑掉。
冷秋的話音剛落韋帥望已經一個頭磕在地上。韓青默默伸手扶起帥望一隻手緊緊捏住帥望肩膀抬頭看看冷秋冷秋只是淡淡地笑。知他的人莫過於師父。
韓青剛剛下決心他要以養傷為借口帶帥望離開。這是冷秋的另一種挽留方式。冷秋回頭問韋行:「你師弟有兩個徒弟了你還沒打算收徒嗎?」韋行沉默。
冷秋道:「正好有位大老闆讓我替他兒子找個師父就是你吧。給我好好看照小孩子也是人也有自尊心我要再看見你有事沒事打小孩子耳光哼!」
韋行一愣咦師父哪找個大爺給他當弟子?休想!他當即咳一聲:「師父我長年在外——」冷秋道:「閉嘴。」韋行幾次想張開嘴沒敢只得氣悶地沉默著。
冷秋道:「不想收是吧?」韋行哪敢說不啊他只是想娓婉地說個不可是娓婉不是他的長項他只得沉默。
冷秋笑:「看業我這個師父還真沒面子好吧我同白老闆說讓她自己找你好了。」韋行一愣:「什麼?」冷秋笑:「白老闆你不認識嗎?」
韋行道:「白老闆——?」啊?那不是——天呀!冷秋笑道:「或者我直接告訴她不行。」韋行急道:「不不不我沒有!不用千萬別!」汗如雨下。
韓青瞪大眼睛看著冷秋。冷秋笑道:「白老闆已把青白布衣的總店搬到冷家山下上門求情不過一兩時辰的路。」
韋行聽了倒是一喜看韓青一眼替他兄弟高興不過立刻回過頭來:「千萬別如果人家不嫌棄——我我收我收。」韓青愣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師父!」
冷秋歎息:「時空不能阻隔只得成全你們了當成資深員工福利好了。有問題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