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喜歡同韋大人一起早餐如果韋大人同你說話你嘴巴裡牛肉是生嚥下去還是繼續咀嚼?最慘的是大人問你話你是把自己噎死還是含含糊糊回答以便讓自己臉上挨一巴掌?
所以大家都習慣小口吃東西然後不住觀察大人的臉色是思考中還是思考完畢。實在不行拿手帕擦一下嘴把東西吐出來再說話也行。
不過今天早上的氣氛特別凝重韋大人明顯有話要說幾次筷子停下康慨已經準備一日三吐哺結果韋大人又繼續吃飯康慨漸漸對食物失去興趣然後看到冷輝目光閃爍姚遠悶頭不住地把二到三粒米飯撥到嘴裡頭也不抬地。
康慨覺得氣氛不好心想莫非人員變動就在今日可是大家這副心知肚明的感覺好似不大好總不能悶坐一早上誰也不開口吧?實在不行談談天氣吧:「今天風挺涼一點也不像五月天大人多加件衣服看情形說不定要下雨。」
韋行忽然大怒把筷子一摔:「你能不能注意點正經事?成天就想些什麼?衣服鞋子吃什麼用什麼玩什麼?」
康慨被罵得愣住眼睛左右看看罵我呢?我怎麼了?然後驚醒面紅耳赤站起來低頭聽訓。
韋行道:「你既然這麼喜歡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就在府裡管管內務算了姚遠把手頭的鑰匙帳本交給康慨你代替康慨到宮裡輪值!」康慨站在那兒低著頭答應一聲是。
看一眼姚遠姚遠聽到自己名字才抬起頭一臉莫名其妙然後韋大人的話在她腦子裡重新過了一遍她忽然間明白了剎那漲紅了臉張開嘴叫了聲:「大人!」嘴裡的飯粒不知怎麼就跑到喉嚨裡去姚遠嗆咳咳了又咳咳得喘不過氣來面紅耳赤咳出了眼淚。
韋行什麼都沒看到吩咐完他叫康慨:「交接完到我書房來。」康慨再次答應一聲是待韋行離開他才慢慢坐下。
姚遠淚流滿面邊上侍候的曉琳送上一杯水眼圈都紅了:「姐姐喝杯水壓壓。」又送上手帕。
姚遠喝口水把手帕壓在臉上啞著嗓子說一聲:「我沒事。」可是手帕已經印濕。姚遠掩著臉起身:「我先回去洗把臉再同康大人交接。」康慨無言。
冷輝半晌說一句:「大人也算給姚遠面子了。」康慨不知如何對答冷輝還有下一句:「也算給我冷輝面子了。」可是他沒敢說。
康慨見冷輝面色微微有點黯然開始還以為是為姚遠後來忽然醒悟韋大人要他一會兒去書房怕是要討論人員調動的事冷輝想必是為這件事不高興。
韋大人為什麼沒叫上冷輝呢?看冷輝的臉色只是黯然並無憤怒不解難道是韓宇說的那件事作了?
康慨心中感念韋大人寬宏可是冷輝與姚遠也是他多年朋友雖然不是全無衝突可是因為韋大人處理爭端的方式比較恐怖所以他們的工作習慣都是寧可退讓也不爭鬥的總體來說和平友好是主旋律。
有競爭的同伴之間能處成這樣就不錯了所以康慨是真的為兩個同伴難過同時覺得自己的信任好像是從他們兩個手上奪過來的所以機靈如康慨也一時無話了。
冷輝抬頭見康慨默默倒笑笑:「快去吧姚遠這下子也該哭夠了出來闖蕩這麼多年誰還有力氣哭足兩個鐘頭?」
康慨去到姚遠的帳房見東西都攤在桌上曉琳一邊流淚一邊往桌上搬東西姚遠倒是呆呆地坐在一邊見康慨進來只笑笑:「東西都在這兒對不對得上帳我就不知道了。對不上的地方還請康大人周全。」
康慨沉默一會兒:「去宮中是大人重用。」姚遠笑了:「是啊我也這麼想。」目光疲憊地劃到一邊不願再談。康慨沉默一會兒把東西收起來:「回頭我好好看看。」
姚遠點點頭起身:「走吧曉琳。」康慨自去書房同韋行一起商量人員安排自己的舊部回來幾個把劉正全等幾個功夫好的又穩妥的人安排到宮中。
事情安排完回去時已中午姚遠手下正往外搬東西康慨站下帥望過來:「怎麼了?」康慨道:「姚遠去宮中當值。」帥望「唔」了一聲也沉默了。
康慨問:「你滿意了?」帥望冷笑:「我?」康慨蹲下輕聲:「帥望姚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跑去大人面前告狀?」帥望笑笑:「是我惹她我威脅她。」
康慨瞪大眼睛:「為什麼?」帥望苦笑:「沒什麼。」康慨輕聲問:「是因為我?帥望你算計你父親?」
帥望笑了:「算計一下又不會死對他有啥損失?我看他不知多開心。」啊是康慨看出來了韋大人差點沒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康慨哽住:「可是對姚遠——」
帥望道:「她永遠都得不到只不過現在知道得更清楚。」康慨沉默一會兒:「我欠你父子太多。」帥望微笑:「嗯所以我猜你可以幫我個小忙。」
康慨瞪著帥望眨眨眼睛嗯好像中了什麼圈套。曉琳問:「姐姐不再同大人說說?」姚遠咬緊牙關:「說什麼?更重要的位子更多的手下不好嗎?」曉琳沉默。
姚遠咬牙咬到自己兩腮酸疼。要麼走要麼忍著不她不要走她可以忍只要她還在她總還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