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韓青攔著,韋行一定打爛韋帥望的皮。七千多兩銀子啊!韋行雖然不是賠不起,可是這種賠法!!!
冷秋接過銀子還微笑著說:「房子舊了,哪天韋小爺高興過來拆房吧!」韋行鼻子氣歪了,這口惡氣啊!
可是韓青那哪是攔啊,簡直就是苦苦哀求加上差點動武,軟硬兼施,不讓韋行碰他兒子一下,韋行這口氣憋得臉鐵青,胸口生痛。如果不是韓青看的緊,他把韋帥望煮了吃的心都有。
而韋帥望得到唯一教訓就是冷秋真是一個陰險的人!韋帥望被罰跪在院子裡,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韓青給他加件袍子,韋帥望咧咧嘴:「痛,腿痛。」
韓青苦笑:「帥望,我可是說過,不要到你師爺園子裡搗蛋?」韋帥望咬牙切齒地:「那個卑鄙下流陰險的傢伙!」
韓青怒瞪他一眼:「難道那些不是你幹的?你再辱及師長,下次你父親要打時,我就不攔了。」韋帥望可憐巴巴地:「又沒有人說過那些東西那麼貴啊!」
韓青歎息一聲:「這不是貴賤的問題!」韋帥望道:「要是只值七個銅板,你還會讓我跪著嗎?」韓青苦笑,怎麼就說不過小小韋帥望呢?:「好好好,韋帥望,我服了你了。」
韋帥望泣聲道:「你服了我有什麼用啊,放我起來啊。」韓青沉默一會兒,笑:「說不過你,罰你多跪二刻鐘。」韋帥望慘叫:「喂,言者無罪,言論自由。」
韓青笑,眨眨眼。
第二天,韓青要韋帥望演練那套冷家劍給韋行看,這一次帥望不敢說自己不是耍猴的,而且面色惶惶。韓青笑,把大手放到帥望脖後,捏捏帥望的脖子:「小子,別老鼠見了貓似的。」
帥望回頭笑答:「他就是我的天敵啊。」韓青笑,用力捏帥望一下,提醒他韋行就在不遠處,別找不自在。帥望笑,躲在韓青身後,做老鼠見貓狀。
韓青把他揪出來:「胡鬧,這下子你又不怕了。」帥望道:「你總不會眼見我被活活打死。」韓青揚眉,點點頭:「說得是,你儘管惹事去吧。」
帥望想了想,覺得自己身上皮子不癢,還是算了吧。說話間,韋行已過來,上下打量帥望一通,哼一聲:「站沒站相。」
韋帥望敢怒不敢言,肚子嘰哩咕嚕哇啦一通,卻不敢出聲,對付韓青的好口材也使不出來了。
韋行道:「站好,別靠在你韓叔叔身上,挺起胸來,別歪著肩膀,兩隻腳都放在地上,你要是喜歡單腳著地,我給打折了多餘的那條。」
韋帥望從一隻毛毛蟲樣,迅地變成了一顆松般地,韓青失笑:「咦,帥望你這樣站著顯得高了不少。」
韋帥望看了韓青一眼,無言無表情地用眼睛打信號:「你等著,等這隻貓走的,我再同你說。」
韋行冷冷地:「不許跑,不許爬樹,不許拖著腳走路,不許磨磨蹭蹭,你給我用正常的樣子,走到校場上去,好好練完半個時辰,我同你韓叔叔,半個時辰後過去。」
提起練劍的事,帥望再一次出汗,唯唯答應:「是。」韋行怒道:「沒吃飯嗎?」帥望向韓青求救,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真是,聽他呼吸都能挑出毛病來,救命救命!
韓青拍拍韋行的肩,溫和地:「行了,教訓兒子不是一日兩日的事。」韋行怒目道:「滾吧!」
韋帥望轉身欲滾,想了想,不敢輕易亂滾,忽然間一下子不知道正常地走路是怎麼個走法,先抬手臂還是先邁步?一時冷汗直流,好容易決定先邁出左腳,結果「噗通」一聲,一**滑倒在地上。原來冰天雪地的冷家實在是不太適合正常走路。好在韓青笑一聲,把韋行拉走,韋帥望才得以用他習慣的「正常」走法,一路滑到校場去。
一邊滑一邊想,正常走路是怎麼個走法呢?韓青問韋行:「長公主今年多大了?」韋行道:「十歲左右,我這裡有一幅她的畫像,送給你吧。」
韓青苦笑:「難為你想得周到。」韋行道:「天下女子都一樣,韓青,你何苦。」韓青輕輕拍拍韋行的手:「咱們大哥不說二哥。」
韋行被韓青的溫和諷刺氣得瞪眼,嘴裡喃喃:「她不過長得好些!」韓青一笑,歎息:「是啊。」
是啊是啊,她們都是,不過長得好些,活色生香的,一樣的哀傷表情,在她們臉上怎麼就那麼動人,一樣的微笑,怎麼她們就笑得那麼好看,好看得讓人情不自禁地討她們高興,好讓她們一笑再笑。
嗚,也不知是男人淺薄還是女人淺薄,或者愛情本身淺薄,或者愛是極之荒唐的一件事。韋行一拍桌子:「以後再同你說,我去看帥望練武!」
韓青有點擔心,怕韋帥望不知韋行提前過去,若正在校場上耍寶,又被韋行抓個正著。急忙也要跟過去,偏生此時,冷家人上來請教事情,韓青只得憂心勿勿地看著韋行離去。
韋行當然不懷好意,他兒子害他賠了七千多兩銀子,他被韓青嚴看死守了好幾天,這下子有這樣大好的機會,他還不趕緊利用?
韋行以他一慣的,堅定挺拔的步伐走到校場,在白雪皚皚的校場上,只看到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校場上竟連個腳印也沒有,韋帥望,你這下子可被我抓到了!
抓到了把柄,可也得抓到人才行,這混帳小子倒底是跑到哪兒去了呢?親愛的你在哪裡?等我抓到你,我剝了你的皮!
一望無際的雪白,可以一目瞭然,韋帥望不是跑了,而是根本就沒來。韋行原路返回,尋找韋帥望的足跡。
韋帥望並不難找,他可能是去小校場的路上看到,遠處高坡上的雪落得均勻,又被人踩得堅硬雪亮,所以特意爬上去,打算從半山坡上滑下來玩,只滑一次,晚到校場一會兒沒人會覺的,可是帥望的運氣不好,如果他直接去校場就什麼樣也沒有了。
遠遠地,看到韋帥望小小的身影蹲在雪地上,韋行緩緩走過去。小傢伙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