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終幕序章
會場之內,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之上,加百列就是如此。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擂台之上比拚的兩人,心思卻放在了別的事情之上。
一直在一邊閉目養神的伽馬忽然睜開了眼睛,遙遙望著藏寶庫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時間到了……」
加百列見伽馬狀況有點異常,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時間到了?伽馬,導師從剛才開始便已經離開了,他有什麼要忙嗎??」
話才剛問出口,加百列便連腸子都悔青了。不停地咒罵著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開口問了這麼個容易讓人猜忌的問題,實在是蠢到家了。
伽馬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加百列,道:「加百列老師,直到這時你還想要兩頭都討好嗎?」
(可惡的小鬼一針見血,一點餘地都不留)
心裡如此想著,臉上卻勉強堆起笑容,對伽馬道:「不,我只是隨口問……」
話還沒有說完便嘎然而止了。劍鋒捅穿了加百列的咽喉,把他還沒有說完的話給截退回去了。
不解、恐懼、絕望,眼神中的最後一抹色彩也在飛的褪去。擁有不俗實力的加百列,就這樣簡單的死在了伽馬的劍下。
很難以置信?不,只有當事人加百列才清楚,自己這是在劫難逃。連看都看不到的鋒芒,更不用說躲閃什麼的了,他死得並不冤枉。
拖著劍鋒之上慢慢下滑的鮮血,伽馬一言不地回過頭,眼裡嗜血的光芒大盛。
加百列不知道的是,他不是第一個,更不是最後一個。這僅僅只是大清洗的開端而已。
會場之內的這一點波瀾,誰也沒有察覺得到。然而皇城之內的暗湧已經漸漸明朗,鋪天蓋地地席捲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鬼玩意真的是普通暴民嗎?」羅拔看著遠處了狂似的城鎮居民,怎麼也不能把他們和平常溫馴的平民聯繫在一起。
離他十來米遠處,在狹窄的街道口處,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大群的平民。說是平民也有那麼點不準確,因為他們臉上的神情是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比起正常的平民,這些人倒是更接近直立行走的野獸多一些,這是羅拔的最直觀感受。
羅拔身邊的近衛師團人數並不在少數,要制服這群「暴*分子」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題。但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有著事先豎起來的柵欄擋住,只怕那群暴民早已經越過這條防線,衝擊身後的皇室重地了。
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勇敢,而是面對著這未知的恐懼,本能的讓他們選擇了退讓。在此之前的,他們曾經與「暴民」們有過短暫的交鋒。經受過嚴格訓練並且裝備精良的近衛兵們,竟然壓制不下數量相當的「暴民」。這些一看就是平民的傢伙,身上爆出來的戰鬥力竟然不比他們差。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即便受到再嚴重的創傷,只要一息尚存,這些「暴民」依然會不依不撓地起進攻,不死不休。
暴民們手上並沒有武器,然而攻擊手段卻讓人心寒。往往是一個近衛兵倒下,立馬便有四五個暴民一擁而上一頓瘋狂的撕咬。
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那些倒下的近衛兵們不久以後便會重新站立起來,加入到了暴民的行列中去。無論近衛兵們怎樣高聲呼喊,那些往昔的同僚們都已經不聞不問,撕咬起自己的同伴時絕不嘴軟。
這才是近衛師團們不得不退下的原因。他們不怕死,但是卻害怕死得不明不白,害怕死後還要淪為別人的傀儡。
「還沒有追查到這些平民瘋的原因嗎?」羅拔不耐煩地向身邊的傳令官問道。
事情爆得毫無徵兆,幾乎只是一瞬間,皇城之內大部分的平民都瘋掉了,這讓得羅拔又驚又怒。倉促之下,就算羅拔本身的應變能力不俗,饒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退守到皇宮以外,優先保護著皇室的安全。
傳令官微微欠身,誠惶誠恐地回答道:「還沒有追查到,請大人你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咬著牙說道:「分管西城區的第四分隊隊長傳令,部隊傷亡過重,請求支援。」
「那個傻蛋一定是不聽我的命令擅自去救助那些平民了。該死的我又有什麼辦法卻幫他?他以為我是個聖階的大魔法師,能變出軍隊去支援他嗎?」羅拔有點氣急敗壞了,對傳令官道:「給那傢伙打信號,要他嚴令死守西城據點,克盡一個軍人的義務,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說完,羅拔氣憤的一拳打在身旁的大叔上,罵咧咧道:「該死的,怎麼一下子就全亂套了?」
「羅拔大人,這一切很明顯就是魔族的大規模進犯前的先兆。作為皇城內的頂樑柱,你已經不能再猶豫不決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大人你還是及早下令,清洗掉這一批亂民吧。」
說話的是站在羅拔身後的一名紅衣主教,他正是索馬裡斯徵兆進來的神殿精銳之一。由於安歇的地方離皇宮這邊比較近,所以在騷亂生後第一時間便感到了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儘管他是逃出來了,但是被徵召進城的可不僅僅這一系,城中可是雲集著附近數個行省的神殿精英,要是都葬送在這裡的話,神殿在這一帶的實力必定會遭受重創。因此在稍稍安定以後,他便數次鼓動羅拔衝殺出去平定「叛亂」,救出自己可能被困的同胞。他早已經看出來了,近衛師團之所以被壓制著,全因為他們不肯對普通民眾下殺手而已。要是屠刀舉起的話,哪怕認輸再多少幾倍,也不可能威脅得了這虎狼之師。
羅拔也不是傻蛋,稍稍一思量便看穿了他的意圖了。對於神殿他素來就沒什麼好感,再說了,這次的騷動不管是誰引的,但肯定或多或少是受到了神殿的牽連。他就不信哪個龐大勢力會吃飽了撐做這種事情。再加上他多少清楚一點前兩天晚上神殿和魔族的暗中較量,因此很快便斷定這是魔族的報復,這讓得他對這位紅衣主教大人更加的沒好臉色。在他看來沒有動手把這些神棍們趕出去就已經夠客氣的了,現在還想鼓動他向帝國的子民們舉起屠刀?羅拔氣惱之下甚至都想動手把他高聳的鼻樑打折了。
「克什米爾紅衣主教大人,我希望你清楚一點,在你面前的不是什麼亂民,而是皇國忠實的子民。如你所說的,他們只是暫時被魔族的妖法給控制住而已。本來我還對您這位德高望重的紅衣主教寄予厚望,希望您能夠讓我們的子民們迷途知返。想不到您給的建議竟然讓我對這我們的兄弟、我們父母、我們的兄弟、我們的兒女舉起屠刀?」
羅拔的聲音可以的提高了好幾分,好讓周圍的近衛兵們都清楚聽到。霎時間,無數或是震驚或是憤怒的目光都向這邊投放過來,直看得以克什米爾紅衣主教為的十來名教職人員羞愧難當。尷尬之餘,克什米爾只得躬身朝羅拔行了個禮,苦笑著帶領自己的部下退向後方。
「自私自利,一點用也沒有的廢物。」看著克什米爾離去的背影,羅拔不屑地吐了口濃痰,向身邊的傳令官問道:「凱特那小子還沒有回應嗎?」
「還沒有。」傳令官看了一眼遠處騷動的人群,擔憂道:「雖說有幾分本事,但說到底也僅僅只是十來歲的小孩而已。只怕他們已經……」
「換了別人的話,也許我也會這麼認為也說不定。但要說是那個流水的部下,可就難說了。那傢伙挑中的部下都是屬小強的,想死都很難。」說到這裡,羅拔嘴角溢出一絲笑容,淡定地指向遠方模糊的幾條人影,說:「你看,他們不是回來了麼?」
果然,在傳令官詫異的目光之下,幾條人影在建築物的頂部終於來回穿梭,不多時便縱身跳入到了近衛師團的警戒圈內。為的正是外出打探情報的凱特。
顧不上先歇一口氣,凱特急急地向羅拔報告道:「暴*的源頭找到了,是城內最大的湖泊亞西雅圖湖一帶為中心向外擴散的。那裡的居民正是喝了那裡的水以後才會病。由於軍隊用水統一調配,因此還能保有健康的狀況,各處據點還能安然無恙。不過那些居民們就比較麻煩一些,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倖免的人了。」
捻著嘴巴沉吟起來,仔細思量了一番凱特帶回來的情報以後,羅拔這才對凱特說道:「已經和流水接觸過了吧?他有說什麼嗎?」
「接觸是接觸過了,」凱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咬咬牙,道:「流水的話是:這場騷亂不用去管,靜觀其變就好了。」
「**那個混賬在耍我嗎?」把最後的一絲希望放在流水身上的羅拔忍不住破口大罵了:「靜觀其變?去他**的靜觀其變流水那混蛋認為乖乖的等上一陣子,這些平民就會恢復原狀嗎?別說我不信了,他**的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瞎扯淡」
為帥者最重要的是制怒,這個羅拔很清楚。儘管心裡還是窩著一肚子的火,但是在了這通火以後,他還是很快的平靜了下來,回頭對傳令官道:「用傳送魔法告訴城門據點守軍,讓他們把四面城門緊閉,死也不能打開,知道了嗎?」
傳令官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聞言馬上照辦。
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回頭對凱特等人說:「辛苦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為了防止其他突的情況,這裡還要多仰仗你們呢。」
凱特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工作要去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騷亂的中心應該會是在普林斯學院之內,我們得馬上趕過去才行。恕我們不能久留了。」
說完,凱特帶上幾人,循著來路向回走去,幾個跳躍穿梭便在羅拔的視線範圍之內消失了。
「普林斯學院……」羅拔嘴裡喃喃了幾遍,抬頭看著普林斯學院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