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破爛的窗戶向外看了出去。在那無邊無際地灰暗雲層之中,散著暗紅色光芒的夕陽,依戀地在地平線附近徘徊,久久不捨沉落下去。羅迪與流水心裡都是沉甸甸的,這顆象徵著希望的恆星在沉落下去以後,也許再也不會升起來了。
早就被預言了的命運,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運,被詛哭的命運。最後的一輪夕陽,終於收斂起那不帶一絲溫暖陽光,深深地沉到了地平線以下,世界終於進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中去。
這顆人類賴以生存的恆星,也是人類生存下去唯一地依靠,真正的消失了」在這漆黑孤寂,冰冷如獄地黑暗中,人類也許真的已經到了滅種滅族的邊緣。
「真美啊」真想再一次看到那樣美麗的夕陽。」羅迪看著那漆黑的地平線,他喃喃說道。
「我們不正是為此而努力著麼?」
流水的聲音響在了羅迪耳邊。他抬起頭來看向了流水,而這個臉容憔悴男人依然默默地看著地平線道:「我們一直以來在這裡不停地掙扎求存,不停地抵禦那些強大的怪物。不正是為了讓新生代們還能見到如此美麗的夕陽嗎?為了這個信念。即使搭上我的性命也無所謂了。」
羅迪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便皺了皺眉:「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還是安心去休息吧。凹《說過了。只是搶奪神之本源的話,有他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你不必這樣。」
流水的目光漸漸變得了茫然。他喃喃地說道:「我們的世界。我們守護的人,我所信奉的正義,還有我許下的諾言,單單為了這些我就必須燃盡每一分的力量。放心好了,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程度,即使我的身體很衰弱,但是我還是有一戰的能力的。
「這就是你戰下去的信念嗎?對我這種只為自己活下去的人來說,還真是難以理解呢。」羅迪嘟囔著說道。
流水眉毛揚了揚,好奇地問道:「那麼。你戰鬥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羅迪皺著眉頭苦思了一會,才慢慢回答道:「理由麼?那東西早就忘了,或者說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非要說出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因為這是。所希望的,所以我就去做了,這是這麼簡單。」
流水笑了笑,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為這個賭上了你的生命去戰鬥?。
羅迪斂去臉上的表情,換上了一副認真的模樣,回到道:「是的,這就是我戰鬥的理由。從凹《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給予了我活下去的理由那一刻開始,我便把他的意志當做是自己的信念了。以他人的意志作為自己的信念,這很可笑。是吧?」
「一點也不好笑流水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不管怎樣。男人的決心都是不容小覷的。既然我們都有了必死的決心,那麼我們就一起並肩,一直到死吧。」
羅迪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忽然間。無數墨綠色的火光劃破天際,給漆黑的世界帶來了一抹綠色的光華。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破風聲,那墨綠色的隕石群出了一條長長地火炎尾巴,轟落在市的各個角落上。
同一時間,毫無徵兆的。無數的細長裂縫產生,數之不盡的各種各樣怪物從裂縫中走了出來。
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自異位面到來了以後,竟然不似之前的怪物那般和睦相處,反而是馬上展開了戰鬥。互相廝殺起來。
不單,同樣的一幕,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裡幾乎都同時上演著。末日的計時沙漏。似乎終於完全漏完了。
感受這驚人的數量與那可怕的氣息,羅迪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惱火地抱怨道:「真是烏鴉嘴,不要隨便說「死。什麼的好不好?老子可是還沒有活膩啊!看,晦氣的東西都被你給招出來了。」
流水沒有開玩笑的閒心了,冷冷的說道:「終於來了嗎?」
羅迪察覺到他表情地變化,臉色變了變:「你想幹什麼?不要亂來!根本就沒有與它們硬碰的必耍。」
流水冰冷著一張臉,淡淡地說道:「不幹什麼,不過這些客人遠道而來,不歡迎一下他們實在是說不過去啊。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得太過分的。再說,不是還有相當數量的人在地下避難所中嗎?讓它們在這裡咨意破壞很不好,說不定會誤傷到我們的族人。」
「你不能去!」羅迪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商量的口吻:「乖乖地呆著,現在的你狀態根本不行!與那些怪物對上的話,也只有送死的份!」
「是嗎?」流水不以為然,淡淡地說道:「你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所以已經看不清了。閉上你的眼睛,用你的心仔細感受一下,現在的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
羅迪狐惑地閉上眼睛,然而才略略一感覺,他便大吃了一驚。
作為一個品階不低的血族,羅迫的感官比一般的人強太使對方比自只要強。但是羅油仇可以大概的估測到桿。剛實力。當然這並不是指全部,那些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存在他就沒法感應得到。比如蘇立,再比如飛鳥或者那牛頭怪。
但是流水卻完全不一樣,相比起其餘人的看不透,流水給他的感覺竟然是看不見!
明明流水就這樣站立在他的面前。但是卻仿似字氣一樣,幾乎完全感應不到他的存在。彷彿是有什麼東西把他們完全分隔裡開來一樣,完全獨立於自己這一方的存在。
看著羅迫吃驚的表情,流水笑了笑,說道:「可以了嗎?」
儘管流水表現出來的古怪力量讓羅迫吃驚不但是羅迫仍然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意思:「的確是乎想像的力量,」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不能讓你去!我想。應該不希望你去冒這個險
「你有你想要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你阻止不了我的。」流水說完,人便化作了一道旋風,消失在原地。
羅迪雖然第一時間往前一撲想要抓住他,但是卻連一片衣襟都沒有抓到,只能無奈得歎息了一聲,通過聯絡器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密切關注著各個交通要道,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支援我們的客人
流水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半個城區以外。
就在離他約兩米開外的地方。一個身高差不多有四米,渾身被綠色火焰包裹著的岩石巨人正死死地把一隻身上滿是噁心眼珠的軟泥狀怪物按倒在地上,碩大的拳頭幾拳就把那軟泥怪物敲成一團肉醬。那岩石巨人彷彿還不滿足似的,一邊捶胸一邊仰天大吼,離他不遠的怪物們都被這吼叫聲吸引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看著這巨大的岩石人。
很奇怪的是,所有的怪物都沒有把流水放在眼內,只把他當成是一塊路邊的石頭一樣。理也不理。
這些傢伙並沒有現我」那麼,試著做一個假設,這些異世界來的怪物並不是靠視力,而是靠著能量的流動來感應別人存在的,而精神力可以有效隔絕他們的探測。正好就是它們的剋星。
但相反的是,在地下避難的人即使掩藏得再好,也總會被現。難怪會有怪物過來侵襲了」這麼說來的話,被現也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看來我的行動很有必要。現在要做的,就是證實一下我的想法是否正確。
「精靈們,幫幫我。」
精靈們聽到了流水的呼喚,歡快的從流水的身體內竄出,在天空中自由地舞動著。
果然不出流水所料,才網放出這些精靈,少部分感覺稍微敏銳一些的怪物們馬上便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了天空。但是從他們茫然的表情看來,似乎並沒有現什麼東西。
剛才的能量流動約莫和一個人類的氣息相當,這樣被他們現了。看來我的猜想沒有錯。這樣一來,我的把握就更加大了。可惜的是。失去了神之本源的協調,我的**崩壞得太厲害了。如果不是的話。要毀滅這些怪物也不是什麼難事。現在的話,就要花一點點功夫了。
流水這樣想著,同時開始行動了。他撤去了包裹著身體的精神力。鼓起了身上的靈魂之力,在風流的承托之下,輕輕的飄到了半空之中。儘管流水的動作悄無聲息,但才剛釋放自己的靈魂之力,無數的怪物便被這股強大的靈魂氣息吸引住了,無數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流水的身上。臉上都露出的了極度人性化的表情。掛滿了**裸的貪婪。
貪婪?是覬覦我的能量嗎?看來這些傢伙就是衝著能量去的啊。很好。喜歡的話,就過來要啊。
流水毫無遮掩,釋放出更加強大的靈魂氣息。那些怪物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興奮地嗷叫起來。擁有飛行能力或者對空攻擊手段的怪物們早已經爭先擁後地朝流水奔襲過來。
流水冷笑了一聲,看著大群衝過來怪物。直到臨近身前才化為流風。轉移到數十米外的地方,招搖的在四周飛了一圈,吸引了大堆怪物的視線,才慢悠悠地向臨近郊區的地方飛了過去。
被吸拜過來的大堆怪物自然緊跟在他的身後窮追不捨,就這樣。跟在他身後的怪物越來越多,向後一望。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
「那傢伙瘋了嗎?」
通過隱蔽監控錄像傳遞過來的信息。羅迪清楚地看到了流水的瘋狂舉動,還有那無數向他靠攏過來的怪物。羅迪毫不懷疑,即使是蘇立在這恐怖數量的怪物面前,恐怕也只有被撕成碎片的份了。
忽然,流水停下了向前衝的腳步。臉上次露出了認真的神色。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幾乎是同樣數量的怪物。兩邊密密麻麻的怪物就仿似夾心餡餅一樣把流水堵在了中間。即使流水化為流風,恐怕也突破不了怪物的包圍網。
羅迪咬著牙跺了跺腳:「白癡。那傢伙怕是跑不了了!沒辦法,雖然很不情願,他死了也是活該,凹曰混姍旬書曬齊傘口羔是助《的兄弟,好歹也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他收屍吧小几」
說著,身形化為了一道紅色遁光,向流水的風向疾馳過去。
被怪物們包圍著的流水雖然臉色認真,但是卻沒有多少擔憂的,把白雲遺留下來、與自己融合在一起的精神力完全擴展開來。
儘管**已經崩潰了,但是融合了白雲留下來的精神力以後,配合上我本身的靈魂之力,我似乎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了,只是戰鬥方式卻與之前大相庭徑了。如果說之前是個以靈魂之力為赫助的魔戰士的話,現在就是個以精神力為輔助的魔法師。這戰鬥角色的轉換還是要適應一下才是。
被能量吸引得紅了眼睛的怪物們不等包圍網完全合攏便爭先恐後地動了進攻。顧及到周圍密密麻麻的怪物,因此很少有能量攻擊轟過來。大多是靠**力量動進攻。面對著這些怪物的攻擊,流水預先張開的精神力便起到很大的作用了,準確地預判到了怪物的進攻路線,及時躲開。如果面對數隻怪物的同時進攻,他便化為風流飄散開來,及時躲開攻擊。
防守端方面流水游刃有餘,進攻端方面更是如魚愕水。他可沒有誤傷到自己人的顧忌,靈魂之力完全散,每出手一次,總會有一隻怪物被「風」切成碎片掉落下去。
就這樣,面對著近似無窮無盡的怪物,流水竟然沒有佔據下風,舉重若輕地在怪物堆中穿梭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有受損。
流水並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正收在了某人的眼底裡。
本以為已經是個不能用的廢物了,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麼驚人的力量!不可能的!神之本源被抽離時,應該帶走了他身上絕大部分的魂之力才對,為什麼他還有這種程度的戰鬥力?
骷髏人透過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著在怪物堆中來去自如的流水。從他空洞的骷髏面容上雖然看不出他什麼表情,但是他現在的狀況明顯不太好。此刻他正盤腿坐在地上。臉上原本森森的白骨竟然泛著異樣的潮紅,忽明忽暗的光亮自他的身體內不停地閃現著,張開的嘴巴時不時哈出一口濃重的白氣。
吸納了分離出去的神之本源以後。力量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但是飛鳥那混蛋留下的傷害實在太重了。不過,如果再吸收一次這傢伙的力妥的話,應該可以恢復過來,,嘿嘿,就這樣好了,再吸收他的靈魂之力一次,估計我就能運用本源之中最強大的主宰之力了。
骷髏雖然打定了主意,但並沒有馬上採取行動。從流水的表現來看。他竟然比之前變得更強了。
面對著這樣的的流水,再加上自己身受重傷,他可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勝得了,因此他決定讓這些骷髏再消耗一下流水的魂之力再說。
就在他全神貫注地看著流水的狀況時,一道白色的冰霜氣息悄無聲息地在他的身後凝結,冰霜長劍瞬間刺出。貫穿了骷髏的胸膛!
「又再策戈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想害多少人?怎麼不說話了?你這個卑鄙的雜碎到是說話啊?」
前後不過一秒左右的時間,蘇立便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偷襲動作。他手腕一扭,被凍結住的骷髏便炸裂成細碎的冰屑,散漫了一地的白色碎片。
數秒以後,骷髏的身體才在數米開外的地方重新凝結起來,但是凝結的度卻遠比之前的要慢。
「想不到號稱「最強,的男人竟然也要用這種偷襲的手段骷髏人語氣不屑地嘲諷道。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並不如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強硬,心已經虛,現在這個狀況之下的他,對上蘇立只有找死的份。現在的他,心底裡只餘下一個念頭,就是怎樣才能夠順利的逃跑。
「講什麼仁義道德,難道你以為我是聖人不成?我可是個屬於黑暗世界的血族,那些東西原本就與我無緣。再說了先用卑鄙手段的是你吧?我只是討要回一點點利息而已
時間,空冉,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骷髏的一個響指而停頓了。骷髏幾乎是用了大半的力量封鎖住這一切,然後慌不擇路,隨便劃破了一處虛空,想也不想就往裡面鑽進去。
冰霜長劍再一次貫穿了骷髏人的胸膛,在它的前胸結出了一大朵冰花
「被我見過一次的招式,已經沒用了。你應該清楚得很,如果剛才不是我手下留情的話,只怕你早已經在剛才的襲擊中死了。交出神之本源,然後乖乖地給老子去死!還是說。你想被我把你的靈魂一寸寸的抽出來,然後再用我的力量慢慢消融掉?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你這雜碎!」
蘇立的神色很有些瘋狂。面對著這個造成自己與紅天人兩隔的元兇,他已經最大的限度克制住自己了,要不是這樣的話,只怕他早就已經把骷髏人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