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他們趕到了。
公孫澤放下心事,許姐現在出頭那就說明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有十足把握她是不會跟敵人硬碰硬的,打一場完美的殲滅戰才是她的愛好。
不過能不傷人最好,這些人十有**都是中國的倖存者。
「放下武器,我們不會傷害你們。」公孫澤擋在鐵木和大頭之間說道,那鐵木的弓還拿在手裡呢。
這個野人鐵木沒有慌張,冷冷的盯著公孫澤的舉動,左手的弓雖然放下了,但是右手卻還握著一隻箭,那玩意即使不用弓射出去,拿在手裡當軍刺使也有足夠的殺傷力。這一點公孫澤也明白,不過他沒放在心上,玩冷兵器他更熟練。
「請放下武器,我保證你們的安全。許姐,別傷害他們,都是中國人。」公孫澤再次大聲喊道,既是說給許如清聽的,同時也給對方一個善意的信號。
一道光柱照在鐵木的腳下,這應該是許如清拿的手電,光柱又往上抬了抬,停在他腰部左右穩住了,這下公孫澤看的更清楚,對方的打扮確實像個野人。
這些野人,暫且就叫野人吧,混成這樣的倖存者公孫澤還真是沒見過,隨便從哪個城市裡搜集一些物資都比他們強,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山洞裡或森林裡鑽出來的。
李正勇他們只跟來5個人,算上許姐也才6把槍,估計許姐也是虛張聲勢,不過對方要都是這種原始武器的話,真打起來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但是這種弓箭也不能小看,公孫澤一邊用腦電波聚能提醒許如清等人,一邊把原子槍插回槍套,向對方表示誠意,反正這個距離對他來說用不用原子槍都一樣。
鐵木果然稍微減少了一些敵意,站在那兒向身後打了幾個手勢。
公孫澤也不阻攔他,直到許如清從警戒塔另一側露出身形才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安全,此時大頭也安靜了下來,對方的狗好像也被人給安撫住了,並沒有再叫喚。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從哪裡來的?」公孫澤慢慢的走上前問到。
「我們,山裡。」鐵木生硬的回答道。此時,散佈在鐵木周圍的他的同伴們也漸漸的向這裡聚集著,公孫澤眼睛尖,馬上現一個低矮的身影跟在幾個野人身後,看來這就是他們的那條狗了。嗯,不知是公是母,找機會一定要問問。
山裡?嗯,這身形象確實像從大山裡鑽出來的,公孫澤半轉身向後面的許如清喊道:「許姐,沒事了,出來吧,跟這些新朋友好好談談。」
話音剛落,公孫澤就看到大頭怒吼著向他這裡撲了過來,同時眼角餘光現那個鐵木手握箭桿正衝自己的腰部刺來,六、七米遠的距離,轉瞬既至。
「大頭閃開!」公孫澤大喊一聲,因為他還注意到這個鐵木外圍的那些人全都張弓搭箭準備攻擊了,他怕大頭受傷,而對方的那條狗也再次咆哮起來。
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公孫澤生氣了。
鐵木的位置正好處在公孫澤和許如清所站的直線上,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這時候許如清開槍肯定有顧忌。
砰,一聲槍響,鐵木身子一顫,握著箭桿的右手忽然鬆開,箭桿掉在地上,而鐵木則用左手捂著右臂,繼續衝了過來。這傢伙,中彈了還這麼玩命。
許如清開槍怕誤傷,但是別人可不會,很明顯,這是預先埋伏好的狙擊手開的槍。李正勇等人個個都是極優秀的戰士,他們的配槍也多數都配備了紅外夜視瞄準鏡,這還是昨天剛從實驗室戰略儲備中心裡找到的,馬上就開張了。
「別出人命!」公孫澤再次喊道,他看到對方因為槍響顯得很迷惑,也沒有趁機射箭,很可能先前只是個警戒動作而已,畢竟射箭的準備動作有些大。
對方手裡的箭支都沒了,公孫澤也懶得再動用武器,看準鐵木的來勢,含胸拔背,開跨屈膝,動之則分,靜之則合,左手掌心由內向外翻先快後慢,右手卻由外向內翻後先至,雙手纏絲勁一錯的功夫,宛如畫了個圈,正是太極。
最近公孫澤迷上了內家拳,他也是受李正勇等人的啟,那些基因戰士的格鬥經驗明顯是受過高人指點的,經常使出一些神來之筆的招式把公孫澤嚇出一身冷汗,本以為自己集神手王和魔醫兩家所長,在技擊方面早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可現在公孫澤才明白,他才剛剛登堂入室。
一撥,一送,鐵木的衝勁沒消,但卻失去了目標,愣愣的向警戒塔牆壁上撞了過去。他反應算是快的,眼看就要碰個頭破血流,身子一歪,左肩代替了腦袋,狠狠的頂在牆上,當即悶哼一聲,跌坐在牆角處。
「公孫,你玩夠沒有?這幫傢伙不聽勸,你還打算把他們挨個放倒?」許如清雙手各舉著一把手槍走了過來,一把俄國人的能量槍,一把是龍戰士的專用手槍,瞇著眼對準後面的人,只要對方還敢放箭,她肯定不會客氣。
「嘿嘿,我這是習慣成自然。」公孫澤立即收回造型,轉身向鐵木走去。
「起來吧,別裝了,我的力道我清楚,你也不是一碰就倒的人。」公孫澤站在鐵木身前兩米處淡淡的說道。
那鐵木一聽這話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可最後還是靠在牆上大口喘著粗氣,瞪著公孫澤的雙眼充滿了不甘。
咦?不像是裝的哦,這傢伙不會是個銀樣蠟槍頭吧?
這時候,李正勇和另外兩名基因戰士也分別從不同方向圍了過來,他們手裡可都拿著射槍,如果對方只有這麼些人的話,不用公孫澤和許如清動手,這三把射槍就夠用了。
噗通,什麼聲音?公孫澤沒把鐵木放在心上,扭頭看去,原來是對方有個人摔倒了。嚇的?不至於吧?嗯?又摔倒一個?其他人雖然還端著弓箭警戒著,但是公孫澤看的很清楚,一個個都在哆嗦著。啊!他們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鐵木,你的人都堅持不住了,你就想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嗎?你是不是個男人?說句話,想打就痛快點,不想打就老實點,把你手裡的箭給我扔了!」公孫澤回過頭來,正好看到鐵木手裡又多出一個箭桿來,登時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
鐵木臉上都塗滿了不知名的東西,公孫澤也看不出他具體有多大歲數,不過他可是從冷凍倉裡出來的,這年月比他歲數大的人少的可憐,口氣中就多少有些教訓晚輩的意思了。
公孫澤這麼一喊,鐵木終於放棄了抵抗,猶豫了一下後把手裡的箭桿扔到公孫澤腳下,同時嘶啞的向同伴喊道:「大家,坐下。」
這野人說話都不利索了,可一股子爭強好鬥的心還是那麼強烈,真是服了他。公孫澤腳尖一挑,箭桿彈到半空中,左手抓住箭尾,右手輕輕一揮,箭桿被龍鱗匕切成兩截,箭頭掉在地上的同時龍鱗匕也入鞘了。他這是在警告鐵木等人,別以為有那弓箭就能嚇唬到誰。
「啊!」鐵木吃驚的看著箭桿被這個年輕人輕描淡寫的給切斷,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沒等他問,公孫澤走到近前,伸手解下腰間的水壺遞給了他。
「我們,要吃的。」鐵木愕然接過水壺,晃了晃說道。
唉,不是病,是餓的,公孫澤印證了自己的懷疑。
「讓你的人都坐到篝火那,我這裡還有些肉乾,等會熬點粥先墊墊肚子,要不是你們亂放箭偷襲我,這會兒粥早就熟了。」公孫澤撇了鐵木一眼說道。
先前公孫澤準備的篝火還沒完全熄滅,他把散落的柴火收拾了一下,把篝火弄的旺旺的,又從警戒塔裡取出本來是他和大頭的晚餐,另外還有一個小號的行軍鍋。
這些野人一聽有吃的立即乖乖的圍到篝火旁坐好,許如清問明情況後也幫著忙活,結果等大寶和他兩個老婆全副武裝興致勃勃的衝過來時,鍋裡的肉粥已經散出陣陣香氣來了。
「啊?完事了?全都俘虜了?我說公孫、許姐,你們就不能給俺家朵朵和小雲留兩個練練手啊?太不地道了吧?」大寶掀開頭盔沮喪的嚷嚷著,朵朵和蔡雲也是一臉的遺憾。
這夫妻三人,還真是一丘之貉。公孫澤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大寶,他正在觀察這些人以及他們的那條狗。
大頭也始終圍著那條狗在轉悠,那條狗體型小的可憐,差不多只有大頭一半大小,而且還乾瘦乾瘦的。想想也是,人都沒多少吃的,何況狗乎?這條狗沒被人給吃了已經很難得了,哪像大頭,生活滋潤的很,養的是肥頭大耳,怪不得人家想吃它呢。
大頭看著它,它也始終盯著大頭,隨著大頭左右來回溜躂的腳步,警惕的注視著自己這個變異的同類。
「來的正好,省得我跑腿了,回去,我讓小茹又準備了一些吃的,你們給帶上來。」許如清敲了一下大寶的頭盔說道。大寶的傷還沒好就到處得瑟,她看著就來氣。
「嘿嘿,走啦走啦老婆們,沒得玩了。」大寶咋咋呼呼的跑了。
野人們都沒注意大寶說什麼,他們的目光都盯在那口行軍鍋上,就連兩個摔倒的人也掙扎著坐了起來,跳動的火光映射出他們對食物極其渴望的目光。
「鐵木,你們有飯盒嗎?」肉乾本身就是熟的,公孫澤又添加了一些土豆泥和少量的蘑菇粉,既調味又有營養,當初小麥沒種植成功時,一些小點心和主食大都是以這兩種原材料為主製成的。野外宿營時,這種肉粥熟的快,還能補充足夠的熱量,委員會的外出人員都很喜歡這種方便快捷的食物。
「飯盒,沒有,我們有這個,碗。」鐵木嚥了下口水,從他身旁的破包裹裡拿出來一個古怪的東西遞給了公孫澤。
公孫澤接過這個碗一看,拿碗的手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這哪是什麼碗啊,這分明是某種動物的頭蓋骨!
好吧,這些人混的太慘了,公孫澤搖搖頭,仔細數了數人頭,加上鐵木一共十五個人。小心翼翼的給每個人都倒了一些肉粥,好在平時大頭也偶爾喝點,這次公孫澤準備的多,不然還真就不夠分的,就這樣也才每人分到小半碗。
「慢慢喝,別急,一會還有,保證讓大家吃飽。」公孫澤正給鐵木包紮傷口,射槍子彈並沒留在傷處,很好處理。冷不丁看到這些人的吃樣,不得不提醒他們,那兩個餓倒在地的已經不是喝粥了,而是在往嘴裡倒粥,也不怕燙!
鐵木迅喝光碗裡的肉粥,跟其他人一樣把那個骨碗舔的乾乾淨淨,隨即就扭頭對公孫澤說道:「食物,我們換。」
許如清和公孫澤對視了一眼後說道:「你說你們從山裡來的?別回去了,跟我們走,以後就不會挨餓了。」這十來個人能活到今天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沒理由讓他們自生自滅。
「不,我們換食物,山裡還有人。」鐵木搖著頭說道。
還有人?
這個鐵木說話生硬的很,剛才跟他的同伴也多是用手勢交流,難道他們平時就靠手勢打招呼?累不累啊?公孫澤很奇怪,挨著他坐下,他打算把這群人的來歷給摸清楚。
等大寶把食物送上來後,公孫澤和許如清也從鐵木口中知道了一些情況。
他們確實是從深山老林裡出來的,山裡還有一百多等著他們打獵回去餵飽肚子的人,可是一場罕見的大雪讓他們迷路了,不但沒打到獵物,就連他們自己也餓了好多天,今天要不是碰上公孫澤,搞不好他們都得餓死。
沒有地圖,也沒有指南針或指北針,他們在原始森林裡整整轉了半個月,最後還是他們的獵犬帶著他們走出了老林子。
來歷,可能是當年某些倖存者逃進深山留下的後代,說可能是因為鐵木也說不清楚,不過他說了,留在山裡的老人應該知道的更詳細。許如清心細,問了一下他們老人的年齡,鐵木算了半天才給出個大概數字,居然才5o多歲!天吶,5o多歲就是老人?這也就是末世來臨之際剛出生的歲數,他們能知道些什麼?末世?沒聽說過。好在鐵木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確實都是中國人,只不過都是出生在森林裡,自小就沒離開過山裡,外界生了什麼他們一概不知。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許如清身上的通訊器響了,梅茹的聲音打破了一群野人咀嚼的動作,他們紛紛抬頭四下張望,好像在找說話的人。梅茹知道上面已經得到控制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對方是如何避開雷達掃瞄的。
雷達?什麼是雷達?反探測?不懂,鐵木直搖頭。
公孫澤無語了,看看這群人的裝束,能知道雷達就出鬼了。等等,他們身上都塗滿了這種奇怪的油脂,會不會是這個起的作用?
結果公孫澤剛表示出對這個油脂的興趣,鐵木就很乾脆的遞給他一個皮口袋,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正是這種油脂。再問鐵木,說這都是秋天從某些樹幹中流出來的,塗在身上不但可以避免蚊蟲叮咬,冬天還可以防止凍傷,甚至還有一定的保暖效果。
「許姐,這是好東西!一定要拿回來,我要分析一下這種樹脂的成分。」梅茹在通訊器裡喊道。
這當然是好東西,公孫澤當然也明白,可是鐵木這些樹脂居然也不是白送給他的,還是要換食物。死心眼的傢伙!
大頭不緊不慢的啃著一大塊肉骨頭,這是它的晚餐,最近它的情緒不好食量大減,現在終於正常進食了,朵朵和蔡雲都特別開心,正專心伺候著它。
這群野人也在忙著大吃特吃,他們的獵犬也分到一小塊肉,可是明顯不夠吃,三口兩口把它的肉吞下肚,看著大頭豪放的吃相,它慢慢的靠了過來。
「嗚,嗚。」大頭警告著這個弱小的同類,那條可憐的狗立即趴在地上,等大頭繼續啃骨頭時又悄悄站起來往前湊了湊。大頭沖它一呲牙,它又趴下了。來來回回幾次後,終於把大頭給惹毛了,鬆開骨頭就向它撲去。
「大頭!回來!」公孫澤及時的喊住了大頭,剛才他早就現了這面的狀況,還想看看大頭有沒有謙讓精神呢,結果這個傻大頭居然連美狗的面子都不給,護食的很。
是的,鐵木說了,他們這條獵犬是母的。
這條母獵犬是不是情期還不太清楚,但是鐵木他們最近這兩天總在這周圍活動,一來是找吃的,二來這裡有所大房子可以擋風避寒,所以到處都有它留下的氣味,結果害得大頭聞到後坐立不安也就不奇怪了。
「鐵木,糧食,換你的獵狗。」公孫澤安撫住大頭後,又好心的切開一大塊肉放在那條獵狗面前,大頭不會來事,他這個當主人的只好親自出馬了。
「不,我們要回去,紅毛要帶路。」鐵木臉上和手上的油脂已經被擦掉了,看起來也就3o來歲的模樣,一聽公孫澤的話,連忙放下手裡的骨碗表示反對。
呃,被拒絕了,公孫澤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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