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就會很快,轉眼間就是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是東北基地大躍進的三個月,同時也是出成果的三個月,整個東北基地上下從人到建築物全都煥然一新,就連內谷新修建的水泥路面都與眾不同。遠遠看去,路面居然不是傳統水泥灰不溜秋的顏色,而是黃綠色的,既醒目又不刺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都是草坪呢。
這種東北基地特有的黃綠色水泥是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被現的,為此那名毛手毛腳的基地工人受到了格外的嘉獎,據說還因此贏得了某位女士的芳心。其實都是巧合,這位姓王的傻大個扛著一筐不知名的雜草,和工地上一個熟人聊天時不小心把筐掉進攪拌池裡了,結果筐撈上來,而雜草則全和水泥料混在一起。幾個人也沒當回事,這些水泥被送到修路那裡後也沒人說什麼,直到一段路面鋪好被日光曬了幾天後大家才現,顏色不對頭。
既不影響質量又是無心之失,追究責任那純屬多餘,而公孫澤得知此消息後,更是強烈建議獎賞這位王兄弟,而領導們還偏偏就從諫如流了,特意在喇叭筒裡廣播了此事,獎品是一套夏天的休閒裝。
綽號王大個的這位基地的普通一員是這個炎熱夏天眾人聊天時談起次數最多的人,有人羨慕也有人說他只是碰巧,但也有人多了一些新的想法。如果水泥裡添加其它東西呢?會有什麼效果?那種雜草以前最大的用途就是曬乾後可以當作很不錯的引火之物,誰能知道和水泥混在一起竟然把水泥都染成了綠色,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當染料使用呢?值得研究。
公孫澤當時是這麼跟眾位領導解釋的。人類文明展過程中,有許多創新和靈感都來自於巧合。現如今整個地球的環境都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初牛頓被蘋果砸了一下頭,就讓他聯想到萬有引力,誰知道哪天哪個人碰上什麼變異生物會不會在他們腦海裡產生什麼化學變化呢?誰都不敢肯定。所以,要鼓勵人們去現、去探索一切未知數。
眾人深以為然。
這種綠色水泥被基地鄭重其事的記載下來了,而基地道路和房屋建設也少了幾分枯燥,多了幾分春意盎然。
兩條通道被打通後,基地又組織人力把外谷的坑道口給徹底填死了,從此東北基地的安全得到了進一步的鞏固,只要控制住通道,想進入內谷唯一的途徑就是飛越。開始還有人擔心別的基地懸浮車多,他們要是也學會飛越,那基地不還是有危險嗎?不要緊,請看看路天領導的最新設計的基地立體防禦陣地。
內谷的三面山體各有不同。一側完全是落差很大的險峰,還有一側可以直通外谷,再有就是瀑布上面的這塊緩坡。天險不需要多加考慮,修築一個瞭望哨塔當警戒就可以,但另兩面多少都有些麻煩,尤其是瀑布這面,真要是有人順流而下,很容易就現東北基地,防守起來很是頭疼。
最後是老馬和路天倆拿出一個最終規劃方案來,瀑布方向在山體兩側修築多層次陣地,主要防備力量有一多半集中在這附近。而通向外谷那裡則被種植上大量的樹木,就沖現在植物生長的度來看,用不了多久就會形成天然的防護林。這裡被安置了眾多的機關和陷阱,必要時還可以埋設地雷。那麼多的c4都被分解成小包裝,即使開礦爆破也用不了多少,對付變異動物可能力有未逮,但對付人那絕對是有來無回。
這是個臨時解決方案,公孫澤等人考慮過了,等混凝土的產量上來,即使耗費人力也要在兩側尤其是交界處修築堡壘,徹底杜絕隱患。
安全防禦暫時告一段落後,基地的民生就成為主題。
太陽能電機仿製小有成效,但它所需要的材料也是奇缺,為此大寶和許如清等人都分別外出過幾次,最遠甚至又跑到了瀋陽城,公孫澤正在全力以赴攻克某些難關。另外光線殺菌設備也有了具體的思路,但沒有電力什麼都是空想,就連必要的實驗都做不了,只能暫時擱置起來。
鹽場出鹽了,數量並不多,但基礎打的很好,也就是運輸和曬制能繁瑣些,假以時日,產量還能提高不少,這讓許子路等領導放下心來。
如今的東北基地變化最大的就是人們的穿著打扮,再也不是以往的清一色軍裝綠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不少新衣服。夏天日照時間長,每天傍晚收工吃過晚飯後,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起,或聊天或參與各種活動,很有些休閒山莊的味道。
以前基地裡幾乎沒什麼業餘活動,勉強能吃飽飯,還要擔心安全問題,白天要工作,而晚上照明又不好,任憑誰也沒多少心思研究其它的。
夏天是基地人們最願意過的季節,大量新鮮的水果到處都是,內谷在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照顧下又不太炎熱,晚飯後最少還有2個多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下下棋,搞些娛樂活動還是相當不錯地。
這種業餘活動在公孫澤他們來到後更是掀起了一個**。雖然公孫澤和路天倆人都結婚了,但許如清、大寶和老馬卻依舊獨身。這三位就算老馬也不是個能閒得住的人,也沒地方惹是生非,再說幾個人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何況誰敢跟幾個教官挑事啊?那不是自找沒趣嘛。
好吧,咱現在都是領導了,不能像小孩子似的。
「來,大寶,聽說你像棋下的還可以,切磋一盤?」某天老馬實在是無聊的緊,開始向大寶起挑戰了。
「你找錯人了吧?不怕輸的太慘晚上睡不著?」大寶當仁不讓的開始反擊。
「哎呀?你口氣不小嘛,來來,咱倆賭上一局,誰輸了誰明天早上別吃飯。」老馬毫不示弱。
「我說你們倆閒的啊?哪有下這種賭注的?換一個,誰輸了誰給對方洗一星期衣服,我當裁判。」許如清在旁邊煽風點火。
老馬以前過慣了部隊生活還好說,個人衛生不算愁,可大寶就不一樣了,僱傭兵的生活由不得他挑剔什麼,要麼是經常在野外打打殺殺,要麼就是一副大爺派頭,去哪都是高級酒店總統套房住著,啥時候有過自己洗衣服的經歷?再說沒有洗衣機就用手搓?那還不把衣服都給搓爛了啊?許如清貌似很公正,但她對大寶的棋力非常瞭解,也十分看好他,就勢提出了這個賭注來。
為了用最快的時間製作一副象棋,大寶現去跟公孫澤把龍鱗匕借到手,隨便砍了一棵合適的樹木,幾個人同時動手,很快就做好了,倆人也各自落座擺上了架勢。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只能用這句話來形容老馬和大寶的對陣。倆人一晚上只下了一盤,偏偏最後還下成了和局,誰拿誰都沒什麼辦法,這讓他們仨都非常鬱悶。這一幕正好被羅大6和趙老頭看到了,結果他們也摻和進來,到最後幾個領導全都跟著染上了棋癮。既然有領導帶頭做表率,其他人也是有樣學樣,所以基地現在的業餘生活很是熱鬧,甚至有人提出來要搞個全基地的棋王爭霸賽。
人不是動物,不可能吃飽了睡,睡足了吃,除了繁衍生殖啥也不幹,所以適當的文體活動很是有必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齊頭並進嘛。
不過很多人不會下象棋,群眾基礎還很薄弱,既然像棋可以搞比賽,那其它的不也可以嗎?跳棋、軍棋、走獸棋統統都算,至於圍棋和國際象棋那就算了,一個製作太複雜,另一個則不符合國情民意。
選好日子,選好場地,各單位組成代表隊,既有團體賽又有個人賽,連續好多天,東北基地都沉浸在這項賽事當中。直到某一天,駐守在外谷入口處的哨兵回來消息,有人來了,而且同行的還有4輛懸浮車,大概能有2o人左右,正在外谷徘徊,看情形很可能是華北基地的人,而且那懸浮車竟然都是最新的款式。
這一天正是團體賽的總決賽,程新他們科技處對陣老馬和大寶他們的守備團,這守備團的名頭才執行不長時間,也算是東北基地唯一一個以軍事為主的單位。
「4輛新式懸浮車?2o多人?嘿,華北基地是來者不善吶,你們什麼意見?」眾領導第一時間就被召集起來,趙老頭冷笑了幾聲,把目光看向基地領導班子。
「他們這時候來幹什麼?有什麼目的?」程新剛贏了守備團的華哥,正在興頭上被打攪了,頗有些不滿,語氣很冷淡。
「還能幹啥?他們的間諜好久沒動靜了,來看看究竟唄。」許如清淡淡的回答道。
成安一家被關押起來了,不缺吃喝,但是失去了人身自由,同情他們的人也有,但絕大多數人好像都忘記了他們,但幾個領導明白,總這麼關著也不是個辦法,等基地一切走上正軌後,看他們的表現如何,適當時候勞動教養也不是不可以,基地不養活白吃飯的人。
「我們需要跟他們聯繫嗎?」許子路小心翼翼的表了自己的見解,只要他們不會從內谷外飛越進來,現東北基地的可能性很低,外谷的兩條通道出入口十分隱蔽,在沒有特殊情況下很少開放。
「他們應該會現咱們水泥工地,那裡沒有什麼保護措施,上次出窯一批成品後暫時封存著,公孫說打算製作采光材料,具體的我也不懂,所以清窯後一直閒著,頂多隔三岔五的過去看看。」路天緩緩的說出他的疑慮。
「才4輛懸浮車而已,小菜一碟,他們不是都進入外谷了嗎?給我1o分鐘,我把他們全都解決了,說吧領導們,要活的還是要死的?」能說這種話的只有大寶一個人,就連老馬都在撇嘴。
「寶哥,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開這個頭,都是中國人,你也別整天喊打喊殺的,有啥不能解決的,再說了,活的肯定比死的好,咱們還有不少被拐騙的人沒回來呢,是不是考慮跟他們好好磋商一下啊?」
公孫澤開頭幾句話讓自己老婆總指揮直點頭,可聽到後半截內容周小婕又蹙起眉頭來。她還沒看到公孫澤對大寶做的表情呢,自己老公分明是一臉的狡詐,別有用心。
「一項一項來,幾個領導,談談你們的看法,表決一下,見還是不見,先拿出個章程來再說,省得讓他們以為咱們怕了他們。」老馬的態度乾脆利落。
「咱們現在過的好好的,啥也不愁,沒必要再跟他們打交道,我的意見是不見。」程新想了想堅定的說道,而許子路也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我的意見是可以跟他們聯繫一下,搞清楚他們的目的,咱不惹他們,但也沒必要怕他們。」孟遠山的態度得到了路天的支持,只剩下周小婕沒言了,幾個人都看向了她。
周小婕在想那些被拐騙到華北基地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自願的,也不知道他們過的咋樣,更不清楚他們是否還願意回來。老公的話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多少也說進她心裡去了,她也很頭疼。用成安一家換人回來是個路子,但華北基地肯定不會輕易答應,人家肯不肯承認還兩說呢。可要是採納老公的辦法來硬的,成功的把握很大,但從此以後就算是徹底跟華北基地敵對了,這也不是她的初衷。
「老馬哥、孟隊長,你們倆組織守備團做準備吧,先把他們的後路給斷了再說,我和幾個領導先摸摸他們的來意,咱們隨時用電台聯繫。如果他們是來講和的,那一切好說,假如他們不安好心,而且還像上次那樣囂張跋扈,那就不用跟他們講什麼客套了,中國人也有好壞之分,我就不信他們全都是不講理的。」
聯想到上次華北基地來人惡劣的態度,良久之後,周小婕毅然下定了決心。
「好!我同意!」公孫澤開心之下差點撲上去給愛妻來上一口。嘿嘿,看來自己日夜熏陶感化很有成效嘛,老婆這手很是漂亮,凡事都要有兩手準備嘛。
三票對兩票,而周小婕的法子也留有餘地,沒有其他不同意見後就立即開始執行。
這4輛懸浮車上確實都是華北基地的人,他們來也確實另有目的。可誰曾想來到東北基地後連人家大門開向哪兒都搞不清楚了,要不是路上現了那個明顯是人為建造的燒窯,他們都認為東北基地很可能在春季獸潮中陷落了呢。
幾個來過的人開車進了外谷後就現情況不對頭,進出東北基地的坑道口已經坍塌了,而且不知道被什麼堵的非常結實,上面更是長滿了花花草草。那個燒窯肯定是東北基地的人修建的,幾個腳印就很說明問題,很可能幾天前還有人在這裡幹活,可坑道口都沒了,他們怎麼出入?難道東北基地還有別的出口?
沿著外谷繞了幾圈後,這只隊伍的領頭人呂一鳴正焦躁不安,剛想火,突然在身後傳來一陣清晰的喊話聲。
「前面的人聽清楚了,說明你們的身份及來意,這裡是東北基地。」
嗯?終於有人露頭了,可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幾十米遠外,呂一鳴眼前出現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戰士,雜亂無章的散佈在四周,當中站著幾個人,其中一人手拿喇叭筒正在冷冷的看著他們。
「哈,這就是東北基地調教出來的什麼新人類戰士?也不咋地嘛,嘖嘖,手裡拿的都是些什麼傢伙啊?那玩意能和射槍比嗎?不是聽說他們還有什麼激光槍嗎?難道能量都消耗光了?總說他們有幾個從冷凍倉出來的當年的特勤處高手,就把他們這群種蘑菇的訓練成這樣?早知道還不如多帶些人把他們基地一股腦的給拿下來呢,簡直是一群烏合之眾。」
呂一鳴頗有些不屑的打量著東北基地的人。
他是個大外行,東北基地排的是散兵線,看似雜亂無序,但火力覆蓋面積足以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籠罩在內。
跟他們交涉的人正是老馬和孟隊長,其他領導也各有安排,大寶和公孫澤更是帶人悄悄的從飛越通道出去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外谷入口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