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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公孫小刀 文 / 家園守望者

    昏昏沉沉的公孫澤被這個聲音給驚醒了,但是渾身軟弱無力的他根本下不了床,魔醫在外面晾曬肉乾,大頭則很負責的衝到床邊,給主人當保鏢.

    這個聲音斷斷續續的,好像是有人在敲打著暗道口上面的蓋子出來的,公孫澤勉強掙扎著坐了起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有氣無力的沖大頭喊道:「大頭,把原子槍給我拿來。」說完用手指了指放在書櫃上的原子槍,大頭很是聰明,叼著槍套把原子槍放在公孫澤手上。

    公孫澤倚在床頭的牆壁上,盯著書櫃警戒著,這時候那個聲音又不見了,而魔醫也走了進來,看到他的舉動剛要說話,又是一陣拍打聲傳了出來,這次動靜更大。

    魔醫二話沒說,上前把公孫澤手裡的原子槍拿了過去,射槍他們也有,不過激光槍的威力更大,而且在狹小的空間裡使用也更方便。

    他輕輕走到書櫃旁邊半蹲了下來,全神戒備著,可等了很久除了拍打聲外,再沒有其它反應。魔醫沉思了一會後走到床邊剛要說話,一陣更猛烈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臉色一變,急忙抱起公孫澤向門口衝去,嘴裡同時大聲喊著:「大頭,出來!快出來!」。

    聽潮小居的出入設計很簡單,可惜只適合單人行動,也就是出口的機關沒閉合上,魔醫才得以及時的把公孫澤送了出去,但是大頭卻落在了後面,公孫澤在過道裡就已經聽到了,裡面傳來大頭的怒吼聲和廝打聲,把他急的立即在魔醫懷裡掙扎著,想要衝回去幫大頭。

    「你這狀態進去找死啊!老老實實的上車裡待著,我去。」魔醫毫不客氣的把公孫澤給推出了通道口,他則轉身又衝了回去,進了通道後他聽見了身後公孫澤的喊聲,他笑了,他聽的很清楚,公孫澤喊的是要他小心。

    公孫澤根本沒上懸浮車,他緊張的趴在入口旁邊的石頭上,努力的聽著裡面的動靜,不過現在是漲潮,海水拍擊在岸邊的聲音持續不斷,他根本聽不清什麼,只能是乾著急。

    沒過多久,大頭跑了出來,公孫澤差點沒認出來它,滿身都是一種黏糊糊的液體,倒是沒有什麼味道,可半透明的黏液掛在大頭身上,看了很不舒服。看情況大頭是安全了,那魔醫呢?公孫澤等不下去了,此時他多少也恢復了一些體力,踉蹌著鑽進了通道,走進聽潮小居裡。

    生了什麼?眼前是一片狼藉,一張床被掀翻了,書櫃散架了不說,就連那個暗道口上的鋁合金蓋子也被扭曲成了一個弧形,地上到處都是那種黏液,一大截好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泡在裡面,公孫澤看的很清楚,接近3-4米長的尾巴還在間歇性的抽搐著,看來是被魔醫給砍下來的,那魔醫哪去了?房間裡並沒有魔醫的身影。

    「魔醫,魔醫!公孫小刀!你在哪?小刀!」情急之下,公孫澤喊了起來,喊魔醫有些拗口,想也沒想就把公孫小刀的名字喊了出來。

    嗯?暗道裡好像有聲音,公孫澤連忙來到暗道口向下看去,果然,一陣噗嗤聲從下面傳了上來,難道還有什麼怪物不成?公孫澤頓時毛骨悚然起來。想找武器,射槍沒力氣使用,而龍鱗匕和原子槍還都在魔醫身上,眼下他什麼武器也沒有。

    正在惶恐中,一個橢圓形盤子大小的東西從暗道裡飛了出來,啪的一聲摔到地上,沒等公孫澤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接二連三的又飛出來幾枚,最後一共有7個像蛋的東西被拋了出來,沒多久一隻人手從暗道裡伸了出來,同時傳來魔醫的聲音:「公孫,幫我一把。」聽語調顯得十分虛弱。

    公孫澤呆了一下,急忙拽住那隻手把魔醫給扯了上來,魔醫一上來就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在燈光下一看,魔醫現在和大頭差不多,也是一身的黏液,臉色很是蒼白,不過卻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

    魔醫歇了很長時間才說出這次突情況的具體經過。原來下面確實有動物居住,據他分析是海蛇的一種,當然也是變異後的生物。可能是剛過產卵期,聞到了他們倆和大頭的氣息,性情十分暴躁,因此才會順著這個暗道攻擊他們。萬幸的是那海蛇是無毒的,魔醫反應又快,砍掉它的尾巴把大頭解救出來後,剛要出去,卻被另一條海蛇給攻擊了,他們的鄰居居然是一對海蛇夫妻。魔醫一個不小心被海蛇拖了下去,仗著龍鱗匕的鋒利,魔醫大神威,最後更是兩槍擊爆了這對海蛇夫妻的蛇頭,但是在被海蛇纏繞的過程中,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公孫澤已經看到了,魔醫的嘴角和鼻孔裡,甚至是耳朵裡都滲出來一絲血跡,他心裡咯登一下,壞了,壓迫性內出血。

    「好了,你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靜臥修養,千萬別亂動,其它的我來收拾。」公孫澤打斷了魔醫,他還要說那幾個蛇卵的事。給他餵了幾口水之後,公孫澤對他的傷勢也無能為力,只得寄希望他強化過的身體自我修復。

    魔醫平躺在地上,微笑著看著公孫澤不說話。公孫澤只是一個腦科醫生而已,而他在醫學上的知識比公孫澤可要全面多了,當然清楚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看著公孫澤在努力的在把那些黏液清理進暗道裡,而大頭則趴在一邊伸著長長的舌頭舔拭它的身體,他沒擔心自己的傷勢,想的卻是公孫澤剛才喊過他的名字,公孫小刀。

    「求你件事。」魔醫的聲音很微弱,但是在寂靜的聽潮小居裡還是很清晰,公孫澤剛把那張翻倒的床給扶了過來,累的直喘,坐在那休息,聽到魔醫的話後不解的看了過去。

    「我死以後,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埋了就行,就是那墓碑上能不能幫我刻上公孫小刀的名字,魔醫實在是太難聽了。」

    「什麼?」公孫澤又是一呆,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我的肝臟和脾臟都有麻煩,要是我有你現在的體質到也無所謂,慢慢修養,頂多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恢復過來,可我今年都已經過百歲了,機體老化現象是大自然的客觀規律,這個過程是永遠無法逆轉的,強化只是激人體的潛力,並不是長生不老藥,我,可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魔醫好像生怕公孫澤聽不清似的,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已經幫不了你什麼了,等適應期過後,我會的你都會,為了父母的仇,我相信,只要那個組織還有殘餘份子存在,你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我只求你這件事,別讓我去了另一個世界後還是個無名無姓的孤魂野鬼。」

    魔醫的話在公孫澤心裡激起了軒然大波,作為一個克隆人,他最後考慮的居然是要為自己找個根,找個名字,找個寄托。

    「我答應你,公孫小刀。」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公孫澤的心有種莫名的傷感,依稀和神手王傷逝時差不多,為什麼自己會對他有這種感覺?公孫澤自己也不懂,也不想懂。

    再然後,公孫小刀好像還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也沒說出口,而公孫澤也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問,倆人像是有什麼默契一樣,心照不宣。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公孫小刀幾乎沒有合過眼,不停的在寫著什麼,而等公孫澤的作過後,更是給公孫澤反覆灌輸著一些實際技戰術上的理論和技巧。其中既有他自己的,也有神手王的,總之他在盡一切可能來提高公孫澤的實力,而他則漸漸的衰弱了下去,到最後,整個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了浮腫現象,也不再是單純的滲血,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起血來,精神更是一天天的萎靡下去,公孫澤知道,他沒幾天了。

    某天黃昏,公孫澤從融合作中恢復過來後,難得的有一段輕鬆的時間,而公孫小刀的身體也突然好轉了許多,倆人不約而同的坐在外面的石頭上,聊著什麼。

    「還記得當年的天空嗎?那時候的天空,很難像現在這麼透徹、這麼清亮,可為什麼我還是懷念以前那種灰濛濛的讓人感到壓抑的天空?你能告訴我這為什麼嗎?」公孫小刀靠在一塊岩石上,仰頭看著落日的餘暉,輕輕問到,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因為那片天空底下生活著像你、像我這樣的人,而且數量眾多,多到讓你厭煩、讓你無奈。」公孫澤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公孫小刀沉默了一會,然後又慢悠悠的說道:「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這次輪到公孫澤沉默起來,而且時間更長,良久才吁了一口氣回答道:「你知道仇恨,也懂得報恩,你不相信這個世界,骨子裡卻被某些道德觀念所約束著,所以,我相信你有人性。」

    「呵呵,我希望你能記住你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我會很開心。」公孫小刀這幾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公孫澤沒有聽懂,他正想問的時候,公孫小刀又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這個島上回歸自然,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想把神手王的遺骸也給埋在這裡是吧?我突然想到,這個孤島以後可以取個響亮的名字了,神魔島,怎麼樣?是不是很威風?」

    很多人都喜歡下雪,都覺得茫茫的大雪不但美麗壯觀,更有一種淨化的效果,就好像人的思想都能淨化過來一樣,可事實上呢?大雪也掩蓋了某些陰暗的東西,病毒和污垢在潔白的雪花下得到很好的隱藏和掩飾,讓人們對它們放鬆了警惕,忽略了它們的危害,它們潛伏在雪地下面,耐心等待著下一次的復甦。

    就是這樣一個漫天大雪的清晨,公孫澤正在外面跟自己較勁,大頭一如尋常的守護著自己的主人,而魔醫,不,公孫小刀則靜靜的躺在聽潮小居的床上,慢慢閉上了他的眼睛。

    此時外面風雪大作,北風席捲著鵝毛般的大雪把整個孤島都籠罩在裡面,一個公孫醫生在島中央的場地上奔騰跳躍,一個公孫醫生則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公孫澤是在很晚的時候才現了公孫小刀的離去,他默默的坐在床邊,看著公孫小刀很久很久,久到他下一次作的到來,在臨近失控的最後關頭,他衝了出去,瘋狂的在孤島上洩著,或許是掙扎著。

    那一夜,公孫澤孤伶伶的躺在小島上,就那麼躺在厚厚的雪地裡,直到快被凍僵時才被大頭的哀鳴給喚醒,打那以後,公孫澤整個人就變得沉默起來,事實上,除了大頭,他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對象,偶爾有時候他到是會站在小島的最高處大聲喊著什麼。可惜大頭聽不懂,如果它能聽懂人話,那它會覺得很奇怪,主人喊的是一個人的名字,公孫小刀。

    當冰雪開始逐漸消融的春天來臨時,公孫澤已經在孤島上渡過了整整4個月,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而作的時間則越來越短,公孫澤從小刀的遺書中知道,這是融合快要結束的信號,也是他即將離開這裡的時候。

    東北基地這個冬天過的很是興旺,大寶和老馬帶領的戰士們不但訓練,同時也有效的補充了基地的食物來源,在寒冷的冬季,富含脂肪的肉類食物絕對是不可或缺的。路天的各種建築也初見成效,他指導修建的半原始半現代的鍋爐給基地帶來了熱水浴。燃料很好解決,事實上,大自然休養生息了幾十年後,不用人類亂砍亂伐,大量入冬前收集的枯草還有叢林裡無數散落的乾枝就足夠他們維持正常的生活所需。

    當然了,指望這種原始的手段來開高科技那是天方夜譚,不過基地裡已經開始著手進行燒製陶器了,這個卻是羅大6的功勞。整個外谷已經被建立起一個初具規模的小型加工廠,制陶的、制傢俱的,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釀酒作坊,這是許如清、大寶、老馬還有趙老頭等人集體的智慧。拿糧食釀酒是在犯罪,採集回來的野果密封酵後,用不上幾個月就是非常不錯的飲品。

    基地的每一天都充滿了快樂,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是啊,春天來了,聽說沒,基地要搞一個集體婚禮,有4對新人吶,明年這個時候很可能就又要添上幾口人了。

    東北基地的領導們都很開心,照這個良性勢頭展下去,這裡很快就要成為復興民族的搖籃,如果再有各種科學技術做媒介,重建文明社會並不是什麼難題。

    「許姐,你想什麼呢?這幾天你好像不怎麼高興哦,還在為公孫醫生擔心?」周小婕和許如清並肩走在田埂上,她們倆剛從飲料機種植園回來,再等幾天後,基地就要開始大面積種植這種植物,聽羅大6說,華北基地以前的那個公孫醫生做過化驗,裡面的汁液對人類很有益處,簡直就是天然的強化劑,所以現如今東北基地也高度重視起來,畢竟人人身體健壯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小婕,你說華北基地他們會不會騙我們,如果公孫真的不在他們那裡,那他又能去哪?他早就應該回來了啊。」許如清他們還是掛念著公孫澤,患難與共的夥伴很容易結下深厚的情誼。

    「我也說不準,那個向風你也看見了,還喊著要給他女兒報仇吶,聽羅爺爺跟他們交涉後回來說,兩個公孫醫生開車闖出來時又把金順昌給撞成了癱瘓,如果兩個公孫醫生落到他們手裡那肯定要吃大苦頭,也許他們是故弄玄虛,趁機想找咱們基地的麻煩。」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遠處有人在大聲喊她。

    周小婕迎了上去,一名基地的戰士跑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說道:「總指揮,馬教官他們在外面現了異常情況,讓我先回來報告,基地西北方向現大量的變異鼠群蹤跡,要基地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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