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王和許如清對野外生活經歷都很有經驗,面對陌生的動物,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反應,但是公孫澤可沒這個素質,從這個外表憨呼呼的大狗眼神中,他看不到任何敵意,所以他沒有任何舉動,相反有點好奇的觀察著它.
「哈哈,狗肉!這下晚飯有著落了。」大寶和老馬注意到後面的異常,老馬繼續盯著前面,大寶跑過來正好看見這隻大狗,興奮的就嚷嚷了起來,一亮手中公孫澤給他的鋼釬就要動手。
那狗正和公孫澤對視呢,咋聽大寶這麼一嚷嚷,一對招風耳一豎,登時警惕起來,後肢略彎,前肢兩個厚厚的爪子也伸出了鋒利的爪尖,緊緊抓住地面,眼神看向大寶,出一陣低鳴的嘶吼,態度相當的不善。
「大寶,別動手!」公孫澤和神手王幾乎同時喊了出來。神手王是擔心大寶出什麼意外,畢竟現在許多動物都產生了異變,這隻狗雖然體積不是很大,可是那爪子的鋒利程度絕對不可小窺,再說要是這狗的表皮要也像老鼠那麼堅硬,別說大寶了,換成是他估計也沒辦法對付。
公孫澤完全是怕大寶傷害到這只奇怪的狗,他對這隻狗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神魔倆人都話了,大寶悻悻的收起了鋼釬,不過一臉惋惜的樣子。那狗到是沒有放鬆警惕,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依舊盯著眾人。
「走吧,可能是條沒有攻擊性的狗,現在動物和咱那時代不一樣了,不深入瞭解之前最好別惹它們,再說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最好天黑之前能找到個可以擋雨的地方,這天氣我怕還會下雨。」神手王觀察了一會兒後說道,幾個人都沒反對,慢慢後退幾步後,繼續趕路。
公孫澤也轉身跟著大家走了幾步,再一回頭,現那狗居然還跟著他們,一步三晃的,十分悠哉,看到他回頭,也停下了,爪子抓地,大腦袋左右一抖,帶動全身的毛打了個擺子,煞是可愛。
哈,這狗太有意思了,想了想,公孫澤喊住許如清,從她拿的口袋中取出一小塊老鼠肉來,比量了一下後,扔給了那條狗。這狗也不含糊,幾乎沒動地方,一爪子就把肉塊給拍了下來,身手異常敏捷,不過它也沒馬上就吃,而是反覆聞了聞後才一張嘴把肉塊吞進肚子裡。
這下公孫澤更來勁了,可惜肉不多了,晚上一旦沒有其它食物就得靠剩下的這些肉提供能量了,不然就是到了瀋陽也沒啥力氣幹別的。
又走出了好遠,那狗還是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現在就連始終沉默的許如清都對它產生了興趣,公孫澤更是開心,因為他現在已經和那條狗離的很近了,而且這條狗居然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牴觸情緒。
小心的伸出了手,摸向那大大的狗頭,近了,只差一點,那狗稍微側了側腦袋瞄了公孫澤一眼,好像對他的過於小心感到不解。成功了!公孫澤終於把手放到大狗的頭上撫摸起來。
這狗的腦袋相當誇張,足足有一個鍋蓋大小,而且長著一頭飄逸的毛,直到脖頸處,至於身子上的毛則短小了許多。兩隻耳朵十分醒目,配上它那圓溜溜的大頭,相當的可愛。不過再看四肢,公孫澤又有些凜然,那粗壯的四肢一看就知道,即便不善於奔跑恐怕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是四個爪子,又厚又寬,簡直可以跟熊掌媲美。尾巴和身體也很成比例,毛到不多,搖搖擺擺的,看得出它心情不錯。
一人一狗很快熟悉起來,大狗圍著公孫澤轉了幾圈,聞了聞,就半蹲在地上。公孫澤摸了摸它的頭後,就在它脖頸處拿捏起來,基本上像貓啊狗啊一類的動物,後脖頸都喜歡讓人揉捏著,好像是因為它們自己觸摸不到似的,總之,現在這條大狗就很愜意的微閉雙眼享受著。
前面眾人已經走的有點遠了,許如清不放心公孫澤,稍微拖後一些,看到那狗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公孫澤的手一下,既為公孫澤擔心,同時也有點好笑。什麼時候魔醫這麼有童心了?這可和傳聞不符哦,不過你還別說,那狗好像和他確實挺對脾氣的,唉,小鬼也是這個性格,和人相處處不慣,偏偏和動物在一起到很輕鬆。
7個人越走越快,不過他們多了個同伴,那條狗。現在它已經有名字了,公孫澤起的,大頭。如果非要加上姓的話,那就姓圓好了,圓大頭。
在天色即將完全黑下去的時候,眾人順著高公路找到了一所不大的房子,估計是什麼公路維護保養的臨時場所,空間有限,把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清理出去,7個人外加一條狗進去後還是擠的滿滿噹噹的。
大頭絕對通人性,搞不好它的祖宗就是家養的,不然的話為什麼這麼不怕人?不過它還是有點狗的通病,那就是狗眼看人低。它最喜歡和公孫澤親近,許如清也可以,至於其它人則一律不聞不問的架勢,哪怕大寶好奇心大,把自己晚餐肉乾口糧都貢獻出來,大頭都不屑一顧,把大寶氣的直撇嘴,可誰叫他當初嚷嚷著說要吃狗肉來著。
老鼠肉已經乾巴巴的了,別說公孫澤了,其他人也都沒什麼食慾,那個植物莖桿則十分受歡迎,眾人都沒少喝,可光那東西也喝不飽啊,還是得吃點主食,而且最好是熱的,房間的大門四處漏風,一旦風雨到來,一晚上時間,搞不好就得凍感冒了。
「我有個辦法,可以吃上熱的,不過得費點力氣,這還是當年鬼狐教我的。」大寶有主意了,不過提及鬼狐他還是有些黯然,看了眼許如清,許如清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我看了下這裡的地面,雖然是水泥地,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了,肯定鬆垮了不少,看,那裡都有裂縫了。咱費點勁,挖個坑出來,點上火,趁著外面雨還沒下大,找些乾柴捂著火苗,既不費多少柴火,又能保溫,南方少數民族的火塘就是這個弄法。」
「主意不錯,而且這樣從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的火光,順便還能燒些開水,再把肉給燉一燉,大家都喝點肉湯,明天爭取天黑之前趕到瀋陽。」神手王說話了,很是贊同大寶。正在這時,許如清抬起了頭說道:「大寶說的沒錯,另外,只要沒濕透的柴火也沒事,只要火點著了,一會就烤乾了,照樣能用。我和大寶都會擺弄火塘,至於柴火就麻煩大家了。」
ok,別耽誤時間了,小君眼睛近視,外面黑乎乎的就留在屋子裡打個手電照亮,其餘的人全都出去弄柴火。
公孫澤一起身,趴在他身邊的大頭也跟著站了起來,晃了晃大腦袋看著他,把公孫澤喜歡的揉了揉它的頭,在大寶和老馬他們羨慕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越過高公路早已殘破的護欄,不遠處就是一片樹林,神手王沒敢讓眾人過於分散,啥燈光照明也沒有,即使有也不敢用啊,現在周圍未知的危險太多了,保不準光線能招惹出什麼東西來。稍微離的遠點連人影都看不清楚,深一腳,淺一腳的。
估計是沒有人破壞的緣故吧,大部分的樹木長的都十分茂盛,樹冠也比較大,所以即使再大的雨水也很難完全把樹冠下的枝葉濕透,再加上已經是秋天了,很多樹木都把營養水分啥的輸送到根部,因此幾個人沒太費多少力氣就折斷了不少下來。
4個人每人都抱著一大捆,沒有繩子,就是用一些柔軟的枝條簡單的捆了下,再多也不好拿,看看差不多了,神手王招呼大家往回走,風中已經帶有一絲涼氣了,估摸著雨很快就要下來了。正在這時,一直趴在地上的大頭突然站了起來,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盯著林子的一處地方,在夜色中一雙眼睛異常明亮。
公孫澤離大頭最近,先注意到了它的異常反應,他心裡知道,狗的靈敏度比人可高多了,馬上一伸手拽住了另一邊的老馬,老馬轉頭正要問,林子深處裡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是某種動物從鼻子裡出的聲音,隨即,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幾顆大樹間竄了出來。
沒等幾個人有所反應,大頭低吼一聲就迎了上去,轉瞬之間就和那黑影糾纏了起來,輾轉騰挪、撕咬摔打,幾個人竟然插不上手。
那黑影的體積明顯要比大頭大上不少,公孫澤很是焦急,把懷裡的柴火扔在地上,拿了一根比較粗的握在手裡,緊張的注視著。神手王他們也很擔心,現在的動物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鷹可以噴燃燒彈,老鼠比狼大,而且都有一身堅硬的外皮,天知道眼前這個黑影有多大的破壞力。
昂的一聲慘叫,一個黑影倒在地上。兩頭動物撲騰了半天,幾個人怕波及到自己,都躲開了一段距離,只有公孫澤離的最近,勉強可以看到,倒地不是大頭,一高興也忘了危險,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果然,大頭的前肢死死的抵在那黑影的脖頸處,一張大嘴居然咬住了對方半個腦袋,下肢則像兩把利刃一樣,在對方肚子上開了兩道血淋淋的口子。
不過即便這樣,那黑影還在掙扎不止,大頭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架勢。神手王這時候也圍上前來,看清局勢後,他也有點不知從哪裡下手,手裡拿著獵刀剛要有所舉動,大頭從嗓子裡出一陣嗚嗚的聲音,這傢伙居然有些護食的傾向。
神手王苦笑著止住了腳步,想了想把獵刀遞給了公孫澤說道:「公孫,大頭和你最親近,你來,先試試從脖子下面那兒下手,如果捅不進去就從大頭爪子撕開的地方想辦法。」
公孫澤接過刀,慢慢的走了過來,大頭倒是沒出威脅的聲音,不過耳朵卻豎了起來。
「大頭,別怕,我是來幫你的哦,好大頭,乖大頭。」公孫澤滿口胡言亂語的,舉著刀就過去了。說來也怪,大頭還真就不吭聲了,不過依舊死死的咬著它的獵物。公孫澤先是摸了摸大頭的腦袋,拿刀的右手則趁機頂在那黑影的脖子處,離的近了,依稀能看出這黑影好像是頭野豬。
不出意外,公孫澤用勁了力氣也沒能在豬皮上留下痕跡,沒辦法,只好把住大頭的一隻爪子,順著它撕裂的部位往裡探。到底是醫生出身,很快的,半尺多長的獵刀就捅進了野豬的心臟,野豬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了無聲息了。
「好了大頭,可以鬆開了,乖,走,回去我給你烤個豬蹄吃。大頭,鬆口啦。」
大頭又磨蹭了一會,可能野豬徹底死透了才算放口。其他人這時候都靠了過來,霍,好大的一頭野豬啊,大頭的體型就夠彪悍的了,這野豬比大頭還要壯上幾圈。
這是個意外收穫,可不能糟蹋了,但是如何把這頭野豬弄回去是個問題。柴火挑選了一些扔掉,再用幾根枝條纏在一起當繩子,把野豬的四個蹄子綁在一塊兒,中間插上一根粗樹枝,老馬和鬼頭兩個人扛著,其餘人則懷裡抱著一些樹枝,實在柴火不夠,那只好等會再跑一趟了。四個人摸著黑往回走,大頭則趾高氣揚的跟在公孫澤身邊,聽著公孫澤在不停的誇獎它。
火塘挖好了,許如清和大寶確實出力不少,不過這也比不上大頭的功勞大,大寶看著那頭野豬眼睛都直了。公孫澤興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番,得意的語氣就好像這野豬是他抓住似的,然後一人一狗就玩耍了起來。至於其它的活,你們是專家,俺家大頭都把獵物抓回來了,吃口現成的不過分吧?
其實也沒什麼了,老馬和大寶給野豬開膛破肚,鬼頭整理臉盆大鍋,許如清和神手王在挑選柴火,小君舉著手電筒一會兒給這裡照照,一會兒給那邊照照,時不時的還聊上幾句,頗有些野餐的味道。
一切搞定,該生火了,又出問題了。老馬問許如清,還有多少子彈,許如清尷尬的笑了笑,一攤手,沒有了。老馬這個氣啊,鬧了半天,早上頂在自己腦門上的槍裡居然沒有子彈,好吧,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可自己也只剩下一子彈了啊。
一子彈能幹什麼?給他們這些玩槍高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一個人,給一個普通人可能頂多聽個響就沒了,但是現在,只能用來生火。
很快,火點著了,許如清小心的用一些干細樹枝把火苗引到火塘底部,然後又忙活了一會兒後,漸漸的旺盛了起來,屋子裡的溫度也隨之高了許多。
大頭對火光明顯有點畏懼,身子小心的縮在公孫澤的腳下,大大的腦袋趴在兩個爪子上,眼睛眨啊眨的,盯著中間那個火塘,一付乖寶寶的模樣。公孫澤把大寶的匕要了過來,找了個厚一點的粗樹枝好像在刻什麼東西,偶爾拍拍大頭的腦袋,安慰它一下。
一陣冷風順著破門吹了進來,同時也帶進來一股潮濕的氣息,醞釀許久的大雨終於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