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報考國家進行統一考試的英語四級,我總共報了3次,一次都沒有考過。
第一次是對著abcd就開始唸經、算卦,胡寫亂圖,又沒有人家的好運氣,結果失敗而歸;第二次是沒趕上考試時間,被監考老師堵在門口,不讓進去,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第三次就更離譜了——考試當天,我居然會忘了自己在那個考場,幾號考桌,在徹底的大徹大悟之後,轉身就去了網吧。
韓丹對我這般的表現,後來在電話裡給予的評價是——善於忘記的人,是快樂的,所以,陳曦,你是快樂的。氣的我,只想學隔山打牛神功,把電話那頭的她,打成木乃伊。
凡是知道我考英語四級的人,都說我是牛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牛人?我只知道我創造了一個考試屆的笑話。
學業不精,情感生活,又是天天在與莫佳佳的鬥嘴中,看著日子日出日落,時間緊跟著就過到了畢業分離的日子。從最初的自命不凡,到了現在的長吁短歎,不知道是世界改變了我們,還是我們改變了世界。
畢業前照例,我們大家準備一起吃頓散伙飯。即將走出宿舍的哪一刻。我站在曾經站過無數次的小陽台上,看著陰陰的天空,突然覺得好迷惘……有誰在樓下歡呼:哦耶!我答辯過了!伴著很響的拍手聲,讓我覺得是如此的不真實……
——不知道那些都是誰的快樂,也不知道,從此以後,自己該因為什麼而快樂……
——大學裡的最後一項作業,就這樣被我潦草的完成了,甚至我都不知道那作業為什麼要那樣做……
想去在一樓的大禮堂坐最後一次,弄明白到底自己一次次的坐在那兒是為了什麼。
想去圖書館樓頂看看,那個我曾經灌倒自己昏睡的地方,還有沒有留下曾經的痕跡。
想把自己曾經最愛吃的飯都吃一遍,也要自己請自己吃一頓只有土豆和青菜的晚飯。
想去體育館裡看看,那些我們曾經一起貼下的線一定已經面目全非了吧。
想對很多人說抱歉,也想對很多人說謝謝。
可是覺得太過單薄可笑,因為一定又會有人覺得我不正常吧。
想再在操場奔跑2o圈,我想認真做一次告別
想做的事情好多,卻不知到底該做什麼了。
吃散伙飯的那天晚上,我們大家所有的人,徹底的瘋狂了一把。
教主喝的頭直往後翹,拎壺沖喝的自己一個勁的把他圓圓的肚皮當籃球拍,佛爺喝的差點當場就掏出槍來,對著佛嫂真槍實彈的演習,罩得住就更好玩了,把桌子上僅有的湯水一股腦的都給喝了,而那湯裡成份包含痰液、唾液、米粒、肉渣、煙頭等多種有害健康的毒素,估計真是喝多了。我和莫佳佳在一旁笑的不停,又噁心的不停。
我想起我的高中。
那個時候,拋開中學時候無聊的升學壓力;
那個時候,朋友最多,誰都是哥們;
那個時候,我們上課最守紀律;
那個時候最喜歡的是體育和自習課;
那個時候考試都想爭全班第一;
那個時候,男孩子即使被校長追在屁股後面教訓也要趁課間在樓道裡t瓶蓋;
那個時候,女生去c都一定要呼朋喚友彷彿去逛街;
那個時候,戀愛是個潘多拉的盒子招人喜歡卻又讓人畏懼;
那個時候,亂七八糟的想法很多但最終都要回到學業上來;
那個時候,老師很嚴厲,但現在回想起來又都好可愛;
那個時候作業總是很多;
那個時候……日子總是很快樂,即使有人失戀、即使有時不及格、即使多少會看見父母為我們操心的表情,或許現在說這樣的話,在那個時候會永遠不能被認同,但,那個時候,真的是快樂的!
一直為高考而準備著,但卻依然感覺它來得迫不及防的2oo1年,一直像一場夢魘。會記得數學考試結束後各個角落裡隱藏的哭聲,我從人海中冷冷地走過;會記得拿著志願填報表迷茫的感覺,耳邊是各種人各種聲音,卻沒有一樣是能拯救我的;會記得把自己的選擇貢獻給老師之前,傻在講台上無助地流淚,真正覺得原來對於命運我是那麼的無力;也會記得幾乎天天早上到體育場上一遍一遍的散步,終於有一天和my兄弟們聊到每個人都有不開心,才現原來大家的幸福生活告一段落了;記得的事,成為夢魘,相生相伴……
回想起來,最美好的時光,就像韓丹說的那樣,那是往前閃亮的舊時光。成長路過的天空,讓人是那麼想回味,新的世界是那麼撲簌,膽怯綁住了雙腳久久不敢前行,那段日子,痛並快樂著。
我們都不再擁有那個白衣飄飄的時代,那些在林蔭道上漫步的閒言碎語,那些在腳踏車上隨風飛舞的青春夢想。一切都瀰漫著傷感。
其實,也沒有很感傷,或許只是想一想之後覺得心中有憾,離開了的那些人,和那些時光……不知道那些也即將離開青青校園的兄弟姐妹們都過得好不好?大家為著理想曾經相聚在這裡,又為著理想遠走四面八方,我們現在都只留下懷念,那些在一起度過的愉快時光,在那一段臨近畢業最猶豫和彷徨的歲月。相信我們都會在各自的人生舞台上繼續地努力著,懷揣著自己最初的夢想和最後的信念。
如今或許應該拿一點時間來紀念,但是,我卻早已沒有從前那些大把大把的空閒。短暫的瘋狂過後,是漫長的痛苦,光榮之路還很艱巨。
在前途一片迷茫的時候,我畢業了,走出校門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畢業即是失業!畢業那天,我們分手!」心情霎時的蒼涼起來。
離開校園最初的幾個月裡,所有的生活,完全可以用青黃不接來形容。學校宿舍快要封樓了,於是開始到處的找房子、搬家。不停的花錢,不停的找工作,而這個時候,莫佳佳因為她媽的一個電話,就又不顧一切的,毅然回家,做她媽的乖女兒去了。給老爸打電話,說我可能還要過幾天會回去一趟。得到的是老爸失望的歎息:「再過幾天就到月底了,你在家也呆不了幾天了啊……」
在徹底的孤獨中,我一個人堅強著,在經歷了「話霸」(見到招聘電話就打),「面霸」(是個機會就去面試),「拒無霸」(被無數人翻了白眼拒絕),還有「車匪路霸」(從報紙上,網站裡,只要看到是個要招聘的地,就坐車或者跑路過去),的考驗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家維護光纜設備和線路的通信公司,開始了一段相對安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