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浩波飄渺蕩漾,惹人心中都忍不住生出那絲旖旎。
手指輕輕在蕭曉的面頰上拂過,陳天明心中升起了無數柔情,眼前這個女孩,將會成為自己的妻子,妻子這個詞,在陳天明心中一直都是無比的神聖的。
蕭曉嗯哼一聲,翻了一個身又甜甜睡去了。
可另一側的蕭放似乎聞聽到了動靜,驀然醒轉過來,看來昨晚的酒也沒有少喝,爬起身的時候也忍不住直皺眉頭。
「嗯?小子,你醒啦?」蕭放看到蹲在蕭曉身側陳天明,苦笑道:「嗯,昨晚酒喝多了,這都要怪你,給我也弄了兩瓶茅台,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說著還忍不住用手揉搓著額頭,似乎醉得不輕。
陳天明站起身,來到湖邊,從手鐲中取出一條毛巾,在湖中浸濕了,然後走到蕭放跟前,笑了笑,遞給他道:「岳父,擦洗一下臉,這樣或許會好些!」
蕭放接過濕毛巾,瞪了一眼陳天明:「別叫我岳父,還是先叫伯父吧,我還沒同意把蕭曉嫁給你呢!」說完也不顧陳天明一臉地苦笑,自顧自地將濕毛巾蓋在臉上,這才舒服的長歎一聲。過了好半晌,蕭放將臉上毛巾揭下,看了一眼陳天明,又轉頭看了看一側睡成一團地蕭曉,搖了搖頭,歎道:「我這個女兒啊!唉!」然後轉過頭,看著陳天明,帶著一絲嚴肅地口吻道:「天明啊,我知道你幹的事情已經不是我這種普通的凡人能夠理解的了,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修真者也是人,修真者也只有一條命,命都是自己的,生也好,死也好,一條命並不能分成兩半來用,人一生也沒幾次可活,呵,什麼維護世界和平,簡直狗屁,這種狗屁的話,狗屁的信條只有那些掛著冠冕堂皇的大帽子的人才會說,而那些會說的,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有幾個人有這種骨氣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蕭放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遠邊地山嵐,靜靜道:「拼可以,但是別把自己的命拿來拼!」
陳天明站在蕭放身後,看著蕭放的身影,這一瞬間,從蕭放身上釋放出來的複雜感情,他能感受得到,不過他還是能從蕭放的話語中感受到一絲擔憂,還有關切。
陳天明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口,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確實是在刀鋒上行走一樣,有的時候靜下心來,自己心中想想也有些迷茫,如蕭放所說的,世界和平關我屁事,地球毀滅關我屁事,炎黃的安危又關自己什麼事?可回過頭來再想想,自己能放的下嗎?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裡有著對外婆的記憶,有著刻骨的回憶,這些都是說放就能放的嗎?
不能!答案在心中是非常明確的!大概,只有在生死存亡關頭,每一個炎黃的子孫才會真正認識自己,才會真正的站起來吧!
「伯父,我能體會您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面對的,抗倭戰爭,面對侵略,多少華夏炎黃的兒女從生死中站起來,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不得不去面對!只要是炎黃人,相信都是義無返顧的。」陳天明說完這些,心緒顯得有些不平靜。
蕭放臉上浮出了一股笑意,從遠方收回了目光,看向站在身旁的陳天明,點頭道:「有擔當是好事,這也是我欣賞你的一點,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一點擔當之心的話,談何照顧自己的親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放心讓蕭曉跟著你。」說著,蕭放轉過身,抬起右臂將手放在陳天明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歎息一聲:「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你就去吧!努力去完成你的使命,但是有一點……」蕭放目光裡也閃動出意思毅然:「你小子一定要保住命回來,蕭曉還等著你呢,而且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想老死在一幅畫裡!」說完蕭放還笑著對陳天明眨了眨眼睛。
陳天明無言以對,有這麼一刻他心中茫然過,不過隨即,他還是堅定地看著蕭放,點了點頭道:「謝謝!」兩個字,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陳天明已經將自己的決心與保證都表達出來了。
……
出了江山社稷圖,陳天明在房間隨意地換了身衣服就來到了客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帥氣的裡諾思居然換上了一套古怪的健美服,居然盤膝在客廳的沙上,跟著那個美麗靚女艾莎練著動作古怪的瑜珈!
看到陳天明,美女艾莎友好地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嗨,陳,你晚上去哪裡了?我找遍了你的房間都沒見到你!裡諾思大人還說要讓你帶著去京城裡逛逛內,可你就這麼消失了,太……」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盤腿坐在她對面的裡諾思哼聲打斷了,他一抬眼,淡淡地瞪了一眼艾莎,冷聲道:「好了艾莎,繼續我們的晨練吧,你再這樣口沒遮攔地說下去,相信你的嘴一定會抽筋的。」
艾莎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陳天明一眼閉口不語了,裡諾思是她的直繫上司,雖然裡諾思在教廷內是一個異類,但是從小就接受神智教育的艾莎來說,教廷的等級觀念還是深刻在腦海深處的。
說著裡諾思轉過臉對陳天明優雅地露出迷人一笑:「先生,您還是別相信這丫頭的胡說八道了,昨晚我只是想找你落實一下今後三個月的保鏢工作!可您這一失蹤,可害我以為我的工作失職了,擔心了一整夜呢!」
陳天明笑了笑,他知道這個裡諾思脾氣古怪,甚至是另類,要不也不會再教廷內博得一個「墮落天使」的稱號了,而這個信仰撒旦的人居然也會得到教廷內部的認同,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走上兩步,陳天明搶過裡諾思身前玻璃桌上的一杯還沒有喝動過的橙汁一口就喝了乾淨,裡諾思立馬就惱了,從沙上一下跳了起來,同時伸手就搶,大聲怪叫道:「喂喂,該死的,這是我早晨起來剛搾的,忙了半天,你……你,混蛋……」待他搶到手了,也只剩下一個空的玻璃杯了。
面對裡諾思要殺人的目光,陳天明好像毫無所覺一樣,還噁心地打了個嗝,從胃裡返出一口令人作嘔的酒氣,事實昨夜的酒令他現在還感覺喉口酸呢!
「行了,一杯橙汁而已!」陳天明毫不在意地在裡諾思身側地一張沙坐靠了下去,然後抬眼對上了裡諾思的目光,笑道:「你這個人看著優雅,卻這麼小氣,你住我這,吃喝拉撒都是我的,我還沒對你算清賬呢!」說著,陳天明將手墊到了自己腦後,瞇著眼睛舒服地整個人靠進了沙,不顧裡諾思的惡毒眼神,笑道:「準備一下吧,我們有事情要辦了!」
……
湯族,源起殷氏,有叫殷商,也有叫商湯,而湯本身就是殷氏的先祖領袖,有被尊稱「武湯」「天乙湯」,所以,在殷商被周滅國之後,殷商的殘族則帶領著不足百人遷移出了古殷商的都城「淇縣朝歌」,殷商本就有一段輝煌的歷史,但是輝煌往往是與湮滅是並存的,後為了躲避周王朝的搜捕打壓,當時的殷氏領袖將族名改湯,一是為了今後讓殷商的子弟牢記本族曾經輝煌的過去,二就是準備韜光養晦,期待再次的出山。
現今的湯族早在宋朝的時候就遷移到了鄭州一帶,鄭州在古也叫做西毫,有「商都」之名,而殷商保存現今的遺址就在這鄭州,大概是為了祭奠祖先的緣故,湯族將自己本族主系族人都遷至鄭州。
從鄭州的飛機場下來,裡諾思就忍不住開始抱怨:「該死的鬼天氣,上飛機前還好好的,下飛機居然就開始下雨了!」身後的艾莎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折疊傘,小心翼翼地在裡諾思頭頂撐開。
陳天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陰雨綿綿,天空陰沉沉的好似一塊鉛要壓下來一般。
回頭看了一眼裡諾思,陳天明笑道:「我現在真的很懷疑,教廷是不是專門養爺的地方,你這個傢伙毛病還真不少,下個雨而已,用得著這副表情嗎?」
裡諾思本來就對自己要當三個月保鏢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被陳天明一激,更是滿臉戾色:「該死的上帝!我現在很後悔答應你和你打賭!你這個可惡的東方人!」
陳天明眉目一挑,哈哈笑道:「那很抱歉,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後悔藥買,要不然,我肯定給你買一瓶,因為……你這個人後悔的次數太多了!」說著,陳天明大笑了兩聲,轉身大步走出了飛機場。
「**!」裡諾思怒視著陳天明的背影恨恨地罵了一句,而且他氣急也忘記了自己一直所保持的優雅,很沒風度地對著陳天明的背影豎了個中指。
「裡諾思大人,風度,請注意風度!」一旁的艾莎輕輕拉了拉裡諾思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同時看到周圍打傘行走的路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時,很小心自然地向前邁了一小步,微微遮擋住裡諾思的身體。
裡諾思這才略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向四周瞧了瞧,見大部分路人的目光都被艾莎擋住了,這才擠了擠喉嚨,輕輕低咳兩聲,然後用極度優雅地姿勢從艾莎手中接過雨傘,對艾莎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這種打傘的累活,還是交給男士吧,相信,像我這種男士寬厚的臂膀才是你這樣美麗女士的最好依靠!」說著,他一手已經摟上了艾莎的蠻腰,在四周異樣的目光中,從容地走出了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