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小屋!
篝火燒得很旺,甚至能映出人的臉……
一席三人在篝火旁鋪上了幾塊風乾的獸皮,就這麼席地而坐,蕭父取出了猿人部落裡的贈送的釀品果子酒,就這麼依著火堆,愜意的瞇著眼睛,時不時地舉起酒杯輕抿兩口。
陳天明負責將剝去皮的藍狸串上樹枝,在篝火上翻轉烤著,一滴滴金黃色油膩從已經烤的香氣肆虐的肉串上滴落入篝火中,憑添幾分誘人口饞味道。
「天明啊!給我烤得稍微焦一點,我喜歡有嚼勁的!」蕭放瞇著眼睛從身旁的荷葉內包裹的乳鴿身上撕下一條色澤紅潤的細腿放入口中啃了一口,這些乳鴿都是陳天明特地出去,讓廚房準備好了帶進來的,這還要感謝許戈成的周到,不僅給陳天明配備了住宿,還特地請了一個手藝一流的廚師。
只聽蕭放嘖嘖讚道:「好味道,好久沒吃了,哈哈!其實,我住這裡,時間長了,難免也有些想家,但是又有些捨不得這裡的安靜!」說著,蕭放看了身旁抱著膝蓋坐在那靜靜看著陳天明手中的烤肉的蕭曉,歎息一聲,苦笑道:「唉!到底是人年紀大了,生的女兒都是向外的!」蕭放說出幾句感概來,不過眉梢卻是隱隱帶著一絲欣意。
聽到蕭放的感慨,陳天明突然回頭看了蕭放一眼,笑道:「伯父其實還很年輕啊,修真的人伯父你也都見過,那些人的年紀哪個不是跟個怪物一樣!」說著陳天明抽手,將烤好的一串肉放在鼻子下嗅聞了一下,滿意一笑,隨手將這一串烤好地藍狸肉分給了蕭曉。
蕭曉歡呼一聲,這才喜笑顏開地接過。別看她當時看陳天明獵藍狸的時候露出不忍,但輪到她吃得時候,卻早已將那不忍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也顧不得燙手,捻著手就去撕肉往嘴裡塞,弄得手上,嘴角滿是油膩。現陳天明在偷看自己的吃相,蕭曉嬌哼一聲,攥著肉就背過身去,吃的不亦樂乎!
看著蕭曉那小貓一樣的吃相,不禁讓陳天明想起幾年前自己,還沒有修真時候的情景,當初初識蕭曉,卻被她那憐人的純真吸引,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愛的印記」,一切一切都好似在眼前浮現一樣。
似乎感覺到陳天明的目光,嘴裡叼著一塊藍鋰肉的蕭曉不禁回過頭來看向陳天明,感覺到陳天明眼中的異樣,蕭曉不禁臉上一紅,正待說話,另一邊的蕭放卻是先叫了起來:「小子,小子,喂,我的肉要糊了,你想讓我啃炭灰啊!」
「呃!」陳天明頓時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蕭放,同時心下揣揣,轉過頭去,將肉串翻轉了一個身,看著串上略顯黑的藍狸,陳天明苦笑了笑,轉頭對蕭放道:「不好意思,伯父,呆會兒,估計你要啃一半炭灰了。」
蕭放臉上一曬,揚了揚手,將手中乳鴿的骨頭甩進了火堆之中,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年紀大了啃點炭灰沒關係,不過你可別再走神了,我怕你把手烤焦了都不知道,到時候,曉曉要找我這半老的骨頭撒脾氣,我可受不了!」
聽著蕭放爽朗的笑聲,陳天明也不禁感覺臉上有些燙。
這頓飯吃得並不心靜,看著蕭放那作為蕭曉父親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岳父擇女婿一樣,雖然這段時間,陳天明也常常來陪蕭曉,但蕭放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帶著**的目光,甚至有著深意的目光盯著自己。
難受,反正現在陳天明就感覺自己的背脊怎麼坐都不自在。
一旁的蕭曉卻是一個不管事地傢伙,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烤肉的搏鬥之中,甚至忽略了彷彿處在火燎之中的陳天明的感受,這不禁讓陳天明對她直拋眼色,都快連眼珠子也拋飛了。
終於,蕭放笑了兩聲,大概也是看出陳天明的不自在,覺得差不多了,不禁收回目光,用力地啃了一口藍狸肉,輕聲笑道:「對我女兒好點!嗯?」
「呃……是,是伯父!」陳天明急忙唯諾道。
「嗯?還要繼續叫我伯父嗎?」蕭放又猛瞪了陳天明一眼,然後才沒好氣的抬頭望著黑夜說道:「嗯,也是,我現在還沒資格當某人的老爹吧!」
聽到這話,陳天明心中一鼓,背後立馬冒出了一絲虛汗,心道:「這個老丈人也太直接了吧!」不過臉上卻是假裝出意外,心中卻是滿帶著欣喜之意地看著蕭放,蕭放冷哼一聲,別過了臉去。
陳天明自然知道現在是順桿爬的好時機,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翻手從手鐲內取出一瓶茅台,一溜煙地竄到蕭放跟前:「呃,爸,老爸!我剛才口誤,現在自罰一瓶!」一把撥開瓶蓋,陳天明也不顧蕭放說話,直接一仰頭,灌入喉中,就這麼一瓶酒下肚,即使陳天明修為再高,臉上也不禁升起一絲酒氣。
誰知蕭放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看著陳天明一瓶灌下去,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看陳天明一瓶喝完,蕭放收起笑容,眼睛又是狠狠地一瞪:「小子,我的樣子難道很老嗎?」
剛剛一瓶灌下肚,陳天明還沒反應過來,一聽到蕭放的話,陳天明不禁又是渾身一激靈,要知道,這酒可是喝的實實在在的,他並沒有用一絲真氣去煉化掉,這完完全全地是陳天明認為,如果用真氣煉化固然簡單,但這虛妄地行為卻是不值得的,也不可取的,人家都肯把女兒給你了,難道你還要搞這虛假噱頭嗎?
一旁地蕭曉早就聽到了蕭放的話,不過卻是一直低著頭羞紅了臉,假裝猛吃沒聽到,也不敢插口,聽到陳天明叫蕭放「爸」的時候,蕭曉心裡更是緊張,還帶著無比的甜蜜。
女兒的樣子,蕭放自然看在眼中,不過他現在就是想得理不饒人,就是想整整這個搶了自己寶貝女兒的臭小子!也許是認為把女兒送人了,如果不撈回一點本來,這個買賣也太過賠本了,這實在不符合他一個生意人的心態。
沒辦法,陳天明一咬牙,又翻手從手鐲中取出一瓶茅台,撥開瓶蓋,狠了狠心,心道,死就死一次吧!
「爸,我口誤,該罰!」一仰頭,「咕嘟咕嘟」又是一瓶下肚,陳天明一邊喝,甚至感覺天地都開始轉悠了,怕手上酒瓶抓不穩,陳天明乾脆用牙齒咬住了酒瓶子……
兩瓶酒下肚,陳天明已經分不清誰誰了,甩了甩頭,他依舊沒有用真氣去煉化腹中酒氣,撐著迷離的眼睛尋找了蕭放的位置,可渙散地目光看什麼都是重疊的。
「爸,我……呃……謝謝你……」陳天明猛打幾個酒嗝。
一旁地蕭曉看到陳天明喝成這個樣子,心中不忍,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並沒有惡意,只是在拿陳天明開刷而已。
走上幾步扶住陳天明搖擺不定的身體,蕭曉恨恨地瞪了蕭放一眼:「老爸,你看你把天明灌成這樣!」
蕭放咧嘴笑了兩聲,不痛不癢地嘲了蕭曉兩句:「怎麼?還沒嫁人呢就已經開始胳膊往外拐了?我整整這個小子怎麼了?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讓他以後不欺負你!你啊你,真是氣死我這個當老的了!」
蕭曉被蕭放說的臉上燙,低著頭不敢抬頭迎蕭放的目光。
陳天明算是徹底喝醉了,神神叨叨地舉著酒瓶子,一本正經地樣子說道:「謝……謝謝,爸!謝謝……謝謝老爸!……呃……」
蕭放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酒量可真差,這一點真是一點都不如我,想我當年,三四瓶白酒下肚都是面色不改的,哪像他這樣,唉,呃,對了,小子,拿幾瓶茅台給我,老喝猿人的果子酒,嘴巴都快膩了!」
……
一覺睡到天明,湖泊的早晨略帶著些濕冷,幾聲晨間地鳥鳴在遠處的山林間叫起,陳天明頓時一激靈,撐著沉甸甸地眼皮,睜開一絲,看了一眼略帶一點魚肚白的天空,不禁感覺到口舌間的一絲乾澀,努力地爬起身,聞著渾身一夜都未散去的酒味,陳天明苦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的太陽穴,翻個身,走到幾米外的湖畔旁,探身用手在湖中撈起幾蓬水灑上臉,深吸了口氣,這才覺得稍稍緩過勁來。
已經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了,自從修真以來,陳天明甚至都不用睡覺,平常的作息都用在了修煉上了,即便有睡覺,他腦子裡也都時時刻刻地繃著一根弦,一刻都不敢放鬆,哪像昨夜這般喝酒,而且還睡的這般死的?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意外,那真是死了都冤!
陳天明整了整衣衫,看著不遠處還冒著裊裊輕煙的篝火,還有躺在不遠處的蕭放,還有縮在那睡成一團的蕭曉,陳天明無奈地笑了笑,快步走到蕭曉身邊,從手鐲中取出一件略厚的衣衫,俯身披在蕭曉身上,看著蕭曉甜蜜的睡顏,陳天明不禁有些入神:「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