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等人凌晨三點多從粥城出來,家都沒回,更沒去醫院,帶著臉的刀傷就被手下的小弟送去賓館開了個房間連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
在打架之前,李武已經喝了五頓酒了,根本就感覺不出來臉和身疼。
其實李武這人也絕對是一員悍將,當年和趙紅兵、張岳等人一起在街頭鬥毆時從來就沒手軟過,雖然他身手是差了點兒,可那玩兒命的勁頭可能比張岳也差不了多少。畢竟,他是跟張岳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怎麼著也沾染了些許的匪氣。
李武由於2o歲出頭就因為盜墓進了監獄服了七年大刑,他有點被監獄嚇「危」了。據說他曾經說過一句話:「出來後,我就再也沒想進去過!」。
二狗這句話的意思可能有兩層:1,我再也不犯事兒了。2,我要犯就犯死罪!
的確,以現在李武的交際圈子和財力,可能真得死罪才能進去。要是現在的李武要是犯了一兩起重傷害,估計用不了三五天就得被人保出來。李武這人自制能力也的確是強,這麼多年,他硬是從來主動挑起過一次事端,而且他總摻和社會打架鬥毆的事兒,卻在公安局一次案底都沒留下過,這不得不說是個小奇跡。
李武沒睡幾個小時,一大清早就被臉和頭乾巴巴的疼給疼醒了,他一摸,臉是血嘎巴,再一摸頭,全是被踢的包,渾身下肋條、腿沒一個地方不疼的。雖然李武就踢了半分鐘,但五個大男人一起踢半分鐘,的確也夠他受的。
「我昨天晚跟誰打起來了?」李武摸出手機就給小弟打了個電話。據說李武只記得打架時的一些片段,具體是跟誰打的,因為什麼打起來他全喝得忘了。
「黑子他們。」
「哦……對,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了?」李武也想起來了點兒。
「打起來時我們在外面都沒看清楚,後來送你去賓館時聽你念叨了兩句,好像是黑子說張岳的事兒了?」
「哦……,對,對。」
「你沒事兒?要麼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兒,你們都過來,叫兄弟們都來我這裡,都過來。」
「大哥,知道了。」
李武自己真記不清楚把人家砍怎麼樣兒了。但他現在一照鏡子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兒,臉一道刀印,滿身都是土,還沾了些米粒子,那叫一個埋汰。
李武怎麼也是個社會大哥,這樣的事兒怎麼能善罷甘休?
還沒等李武的小弟過來,李武就又到了一個朋的電話。
「李武啊,你昨天跟黑子他們打起來了!」
打電話這人明顯是老古找來說和的,以老古現在的財力和地位,他實在沒必要為了和自己小兄弟在酒後打了一架的李武大打出手。混到老古這份兒,還誰願意打架?我市混子酒後滋事的事兒實在太多了,掄刀動槍的時候也相當不少,這樣的事兒,等第二天酒醒,只要大哥出面找個人說說和,該賠錢的賠點兒錢,該道歉的道個歉,也就算了。
「哦,對,我現在還沒醒酒呢,昨天是和他打起來了。」
「你們把人家砍了十多刀,現在人家還在附屬醫院躺著呢,昨天晚流血差點沒流死。」
「……恩?那你打電話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老古的人嘛,要麼我叫老古出來,你們談談……」
「嗯,哦,啊,好呀……我現在真還沒醒酒呢,腦袋跟要炸了似的,要麼這樣,我再睡會兒,你過倆小時再打電話過來,行不?」
「……好!」
人家李武還真就沒想談,他在剛才那次通話中就記住了一句話:「現在人家還在附屬醫院躺著呢。」
雖然9o年代末期以來我市的混子衝到醫院補刀的事兒是越來越少了,當年說和的那人也的確是缺了點兒心眼,現在還沒和談呢!就把黑子在哪兒住院告訴李武了。
據說李武當年在趙紅兵沒入獄之前,他在獄中不參與任何一個團伙兒幫派,儘管那時候沒人敢欺負他,但他也從來沒睡過頭鋪。可見,李武這人遠不像張岳那般愛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