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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大陽坡 文 / 魔修錄

    大楊村往東的大道上來了三個人,一個中年女人和兩個年少的孩子,這三人就是張翠花、古征陽和大哥古征林。enxuemi。

    他們這是要去那裡呢?他們要去青峰山。

    為什麼要去青峰山呢?他們為了生活。在古征陽的父親古成英上山入土為安之後,古征陽的親娘張翠花的悲痛還在繼續,本來計劃安葬父親使用六兩銀子,事後一算,用去了八兩銀子,還剩餘四兩,加上原來家裡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二兩銀子,合計只有六兩銀子了。

    全家就這六兩銀子,家裡沒有土地,也沒有商舖做買賣,今後的生活怎麼辦呢?張翠花決定帶著兩個兒子去青峰山洪意門投奔古成英的大哥古成華,古成華是青峰山洪意門的二當家。

    青峰山在大楊村的東面四百多里,在川江軍大將軍梁應忠所在的匯江府南面一百六十多里。

    張翠花把前往青峰山的事告訴了兩個兒子,把家裡僅有的幾件衣服、被子、床單等打成了三個包袱,三人每人背一個,鎖了木門,沿大道向青峰山方向走去。

    三人沿土道走了一會,後面來了一群人,這群人大約二十多人,有老者,有男人,有女人孩子,他們推著幾輛木車,有的人擔著擔子,人們有說有笑,在雪地裡急地趕路。

    為了安全,張翠花帶著兩個孩子跟隨在他們的中間。

    這坡的名字叫大陽坡,土道彎彎向高高的大坡上伸去,地上薄薄地一層雪。人們賣力地推車,肩挑擔子的也加重了腳步,古征陽與大哥古征林緊靠著娘,吃力地一步一步地向大雪覆蓋的大坡高處登去。

    一輛木車上的窗簾掀開了,一個大眼睛、長辮子女孩的頭出現在窗口,女孩大約七八歲,一隻小手向古征陽這邊晃動,分明是與古征陽哥倆打招呼。古征陽與大哥朝向女孩會意地笑了笑,同樣舉手示意。

    這二十多人是什麼人呢?他們正是成都府府尹調任川江軍監軍張世庭與家人。為了一家人路上的安全,張世庭保持低調,叫家人都裝扮成做小買賣的商販,沿路而行。

    上到大坡之頂,已是中午了,舉目遠眺,雪白的群山蜿蜒而去,一條清幽的溪水彎彎地在山下流淌。人們實在是累極了,三三兩兩或躺或坐,在一小塊平地上休息。

    古征陽也是累壞了,見人們都坐在雪地上休息,他也一**坐在雪地上,把肩上的包袱卸了下來。唉,這麼高的一個大坡,才十二歲的古征陽就要跟大人一樣一起向上爬行,他感覺嗓子都要冒出火來:「娘,我要喝水。」古征陽對親娘張翠花說。

    「好的,你與哥哥每人喝一點,不要喝多了啊,喝沒有了怎麼辦?」張翠花道。

    人們盡情地休息,他們不知道,危險就要生了。

    這時,就在他們休息之地後面大雪覆蓋的樹林裡,早已埋伏著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全是百姓的裝扮,手裡拿著各樣兵器,或斧或刀或劍,只聽為的一人輕輕地說:「都給我蒙住臉。——這是梁大將軍的命令,必須把他們全部滅掉,一個活口也不能留下。」

    一時,三百多人全部用黑布包上了臉部,只有兩隻眼睛留在外面,為的人往大道的兩邊看了一眼,估計沒有其他人出現,大喊一聲:「衝啊殺啊……」帶領三百多蒙面人衝出大雪覆蓋的樹林,殺向剛剛爬完大坡坐在雪地上休息的人群。

    見身後樹林裡殺出一幫人來,正在休息的大人們由不得思考,急忙拿出隱藏的兵器,抵擋殺過來的蒙面人。

    古征陽與親娘、哥哥三人嚇壞了,來不及逃跑,就被這些打打殺殺的人圍在了中間。

    「給我殺,一個也不要留下。」有人在喊叫著。

    「他媽的,你給我站起來。」一個蒙面大漢雙眼冒出凶光,手執大刀,把張翠花從地上拉起來,一刀砍去。

    「這……這……,是……嫂子,怎麼在這裡?」蒙面大漢的眼睛裡凶光一轉,大刀在空中停頓下來。

    「快,跟緊我,往這邊跑。」蒙面大漢緊拉著張翠花和兩個孩子,來不急思考,用大刀在打打殺殺的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把張翠花和兩個孩子領到一片大雪覆蓋的樹林之中。

    「嫂子,你與孩子就在這裡藏著,不要出來。」蒙面大漢低低的聲音與張翠花說。

    「你……你……,你是誰?」張翠花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我是……」沒等蒙面大漢說完話,樹林的深處又出現兩個蒙面人。

    「為什麼不殺掉他們?」兩個蒙面人對跟前的蒙面人說道。

    「他們是我大哥的家人」蒙面大漢解釋道。

    「什麼大哥二哥,一律滅掉,這是吳副將軍的命令,你敢違抗嗎?」兩個蒙面人中的一人說道。

    「快跑,跑」蒙面大漢一邊催促張翠花,一邊輪起大刀,向兩個蒙面人狠狠地砍去。兩個蒙面人中一人使兩把月牙刀,一人使一柄三尺長的鐵劍,繞過蒙面大漢砍來的刀鋒,向大漢的**攻去,大漢一個箭步跳過兩人的攻擊,回向一人的肩部砍去,這人身形一晃躲了過去,你來我往戰在一起。

    古征陽與大哥隨親娘在大雪覆蓋的樹林中急地逃跑著,後面的殺聲又追趕上來。

    張翠花見狀對兩個孩子說:「你們藏到小樹叢中去,我去引開他們。」張翠花大喊著「救命啊!有人殺人啊!」向樹林中一個高坡的地方跑去,幾個蒙面人向張翠花的方向追去,一會兒人影和聲音隱沒在樹林之中。

    古征陽趴在小樹叢中的雪地裡,始終看不見大哥古征林所在的位置,他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逐漸黑了下來,樹林裡靜悄悄的,只聽見不知名的鳥兒和昆蟲的叫聲。

    古征陽想:「可能大人們都走了。」他不敢站立起來,趴在地上輕輕地呼叫大哥古征林:「大哥!大哥!哥,您在嗎?」

    沒有回音,只有靜靜的樹林、細細的風和小鳥、昆蟲的低鳴聲。

    「難道大哥已經走了?」古征陽想道,他一邊輕輕地叫著大哥,一邊慢慢的向大道的方向爬去。

    等古征陽爬到原來他們休息的大道上時,夜已經很深了,一眼看去,大道及大道兩邊的雪地上全是死人,這些死人的姿勢什麼樣的都有,有的趴在地上,背部插著一桿箭;有的坐在地上,頭卻不見了,只有半截身子靠在樹根部;有的人靠在木車輪子旁,沒有了雙手,嘴裡流淌著鮮血,眼睛死死地盯住古征陽,十分地恐怖。

    「哇!哇哇……。」幾隻烏鴉的叫聲在靜靜的夜晚十分響亮。不知怎地,古征陽見到如此的血腥場面,也不知道害怕,此時的他,著急尋找親娘給自己打的包袱,他知道那包袱裡是自己的衣物,但是不管他怎麼找,也找不到。

    古征陽坐在地上,他大腦裡想啊想,他關心的是娘和大哥的安全「他們都跑出來了嗎?他們在那裡呢?」

    等了許久,也不見娘和大哥的身影,東邊的天出現絲絲亮光,遠方轉來低低的雞鳴聲,古征陽知道,天快亮了,他的眼淚從眼角淌了出來,「嗚……!嗚嗚……!」他一邊哭,一邊沿著土道向遠方的雪嶺繼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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