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午夜凶靈
張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額頭，剛才的惡夢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一個夢罷了。」張一邊用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平息剛才緊張的心情，一邊自我安慰。
然而惡夢的驚恐尚未褪盡，小腹突然一陣脹痛。用手輕輕按住才稍稍好過一點，我這是怎麼了，張暗暗叫苦，難道這夢還是真的不成？接著馬上又搖了搖頭，一邊苦笑自己荒唐的想法，一邊尋思著肚子疼的原因。
……
又是一陣絞痛，手按著也不頂事兒了。張這下突然明明瞭——著涼拉肚子了。
顯然，第二次痛已經不再間斷了。張猛的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這裡廁所在哪，回頭看看那個尿桶，又搖了搖頭：
我……我……總不能在這個東西上面拉吧！那我晚上還怎麼睡啊！
張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這些念頭，可肚子卻不配合地傳來更勝先前的絞痛。
我……不行……了。
身子一弓，緊按著肚子就想起身往外走，此時張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雖然沒燈，但仍然可以看得見一點點。
然而！就是這一點點，儘管只有一點點，張還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桌子底下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而且那綠幽幽的光已經一下子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啊——」張終於叫出聲來了，而且是那種非常尖銳的，撕心裂肺的叫聲。
桌底下的綠光一怔，瞬間一道白影消失在房間裡……
張記得自己曾經是見過這種綠光，那還是在學校讀書時和同學一起看恐怖片的時候。裡面主角的臉孔上總是罩著這種光。
那慘綠的光，一下子把張拉肚子的事兒也嚇沒了。靠在床沿上良久，張現自己的腿在不停使喚的抖。要不是還靠著床，只怕自己還得再摔一跤。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還是沒有亮。不過張的雙腿總算不再抖了，輕輕地試著想挪一下位置，卻又絕望的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麻得沒有一絲感覺了。只好再弓下身子，自己給雙腿推拿了好陣子，才漸漸地恢復了知覺。移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想穩定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也許也可以說是害怕的感覺。
「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天怎麼還沒有亮呢？」張忖道。下意識地摸向桌子，想把包裡的鬧鐘拿出來看看。誰知這一掏竟又掏了出問題，我包裡不還有好多餅乾和牛奶的嗎？怎麼都不見了。不會這麼邪門吧！
「有小偷！」張腦子本能地閃過第一個念頭，不過馬上又讓自己推翻了。小偷不可能只偷吃的，這些衣服、鬧鐘、隨身聽之類的東西為何不起來拿走？
「會是什麼呢？」張似乎陷入苦思，腦子裡一個一個畫面飛快的閃過。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恐懼。突然一幅畫面被被定格下來：那雙慘綠慘綠的眼睛。
「啊——」又是一聲尖叫
我……靠！原來是只饞嘴貓！
想到這裡，張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該死的饞貓，偷吃我東西也就是了，還嚇得我半死，你這不是自找死路嗎你！張狠狠地一拍大腿：我不捏死你，我還真成了病貓了。張看到一路上灑下的牛奶惡狠狠想道。反正也睡不著，我還跟這畜生耗上了我。
白色的牛奶儘管是在黑夜中，但還是很惹眼。張套上鞋子，擔心自己再著涼，隨手就拿了個毯子披上，這會兒連肚子也不拉了，躡手躡腳地去抓貓了。
也許是牛奶的包裝盒被咬破了，一路上斷斷續續地每隔兩三步就會有一滴。張正好就可以循著牛奶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鑽來鑽去。全然忘記了白天老程跟他講的那些話，心裡只是想著抓到那隻貓後該如何出氣，是不是要把它吃下去的那些東西給全部掐出來。
……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了，張自己也沒有在意，只是看到地上的牛奶漸漸密集起來了，每隔一步就會有一滴。
「一定是那饞嘴貓以為走遠就鬆懈下來了。」張想到這點，連自己也不由地讚歎自己怎麼會選擇教書呢？根本就是當偵探的料嗎？心下暗自得意：「該死的畜生，偷什麼不好，非要偷你大爺的牛奶，哼哼……」
張一邊心裡樂開了花，一邊還不停地循著牛奶繼續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房間了。天還沒有亮，張開始覺得有點累了。少說也走了百來個房間了吧！怎麼就是走不到頭啊！這時張猛地想起了老程的話，心裡一涼——糟了！
想往回走吧！又覺得不點不甘心，乾脆把心一橫：不就是幾間破屋子嗎？大不了等天亮，難到還有出不去的道理。連那畜生都能來去自如，我怎麼就不能了。我還不至於連那個三腳貓都不如吧！想到這裡，張也不再多想，繼續跟著牛奶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往裡鑽了。
不過這次張留了個心眼兒，每走過一個房間，就把那房間的門關上。省得繞來繞去，門關了就不會走重複的路線了。一邊走著也不忘記暗歎自己果然聰明！
然而半晌之後，張又傻眼了。又走了大約百來個房間，居然就沒有重複的。愣是越走越心寒，最後心都快碎了的時候。終於還是決定放棄了，就當是那畜生的命大吧！今天我就放它一馬了。張心裡忖道。
可是張想得太過天真了，到底是誰放誰一馬現在他自己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