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等到天色昏黑,也沒等來腎虛哥的影蹤,胡樂看賈貴靠著電線桿子已經開始打盹兒了,哈喇子順著嘴角流了一片。胡樂從小賣部走出來,過去拍了一下賈貴的肩膀:「快醒醒,打算在這呆上一夜麼?」
賈貴正在和周公打情罵俏,剛準備半推半就的時候,突然被胡樂給拍醒了,還以為腎虛哥到了,睜開眼一看,原來是胡樂叫他,才現天都黑了,失望地對胡樂說:「你說腎虛哥這小子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過來,故意在玩兒我們吧?」
胡樂也不懂這腎虛哥到底是搞的哪一套,不過再等下去純粹是浪費時間,還是抓緊時間去填飽肚子算了。
說起吃飯,胡樂就想起賈貴今天上午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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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胡樂在出租屋幫許涵照顧她那些花花草草,澆澆水,搬出去曬曬太陽,完事了就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接到了賈貴的電話。胡樂摁了接聽,賈貴的笑聲從手機揚聲器裡躥了出來:「挖哈哈,小樂樂,今天中午我請客,吃頓好的,你有沒有興趣啊?」
「有什麼喜事啊,瞧把你給樂的。」賈貴的反常行為使胡樂很是奇怪。
「哥們財啦,所以找你共同慶賀一下嘛!」陞官財死老婆,這些人生快事之中,和賈貴能沾上邊的也就是財這一項了。
「買彩票中了五百萬?」胡樂搞不清楚賈貴到底了什麼財。
「我倒是想,不是還沒輪上我麼。剛才在網吧巡視的時候,在地上撿了5oo塊,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兒掉的,所以我就先替他保管了。」
「你怎麼不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邊?」胡樂想起了那兒歌,也想起了他的童年,那時候的孩子多麼單純啊,撿到1分錢都要交公,要麼交給警察叔叔,要麼交給學校老師,這叫做好人好事。相互之間還要攀比,看誰做的好人好事最多、最好。
當年胡樂就曾經寫過一篇作文,作文裡面描寫的是他撿錢的事跡,為了比別人更優秀,胡樂誇大了撿錢的數目,他寫「我在放學回家的馬路上撿到了1億元,都是1塊1張的,好厚的一疊,比語文課本還要厚,我把這些錢交給了警察叔叔,叔叔誇我是個拾金不昧的好孩子,我高興地說了聲叔叔再見……」後來,語文老師在課堂上嚴厲批評了兩個學生,一個是作文裡寫某天扶著老奶奶過了一百次馬路的,另一個就是撿了1億元的胡樂。老師讓他在課堂上當眾朗讀他的大作,狠狠地批判了他這種假大空的行為,胡樂從此才明白好人好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1億元和1百元其實有很大的差別……
賈貴的話打斷了胡樂的思緒:「現在不流行交給警察叔叔了,除非警察叔叔找我來要。你到底中午有空沒有?沒空的話我自己去吃了啊。」
胡樂說有空,賈貴說了個飯店名字,讓他中午趕過去,然後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賈貴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胡樂啊,要不中午咱別去吃了,現在甲流厲害的很,等過了這一段再說吧。」
胡樂說:「買點好菜來我這吃吧,人少,安全。」
賈貴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剛才現,撿那錢其實是我自己丟的,我的口袋破了一窟窿……」
胡樂哭笑不得,難怪請客計劃這麼快就取消了,原來是空歡喜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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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胡樂就問賈貴:「中午你不是說請客嗎,改在晚上請也不錯哦。」
賈貴指著出租屋無恥地回答:「這都到你家門口了,你好意思讓我請客麼,到你那隨便找點東西吃吃就行了。」說著話也不等胡樂表反對意見,步伐矯健地走到了房門前,就等著胡樂過來掏鑰匙開門了。
胡樂看著他步履靈活的背影,一點也不像是腳被踩傷的樣子,覺得胖子還是有點好處的,那就是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比較強。
胡樂開門把賈貴領進了房間,給他看了空空如也的廚房,告訴他這裡已經好幾天沒有人住了,要吃只有幾包方便麵可以啃,請他自便。
「要不弄點這個炒一下?跟韭菜似的,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賈貴對方便面不甚感冒,在許涵養著的花草前停住了腳步,指著一盆弔蘭徵求胡樂的意見。
胡樂趕緊把賈貴從花草那裡拉到了安全地帶,跟他說了這些花草和金條的兌換關係,以及惹到許涵的嚴重後果,賈貴這才放棄了這個邪惡的念頭,轉而跟胡樂談論起晚餐到底應該吃甜食還是鹹食的問題,膳食怎樣搭配才比較合理。
胡樂架不住賈貴的軟磨硬泡、旁敲側擊,只得出門在附近買了些吃食,才堵住了賈貴那張喋喋不休的大嘴。每當賈貴認真吃飯的時候總是不說話的,嚴格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古訓,因而吃起東西來效率也是相當地高,胡樂買來的一堆食物在賈貴的不斷出擊中逐漸減少,胡樂見勢不妙,也拿起筷子展開廝殺,經過艱苦卓絕的一番鏖戰,最終以賈貴的全面勝利而告終,胡樂只吃了個半飽,而賈貴吃得肚皮滾圓,心滿意足地躺在沙上休息,嘴裡還不住地埋怨胡樂:「下次別買這麼多東西,吃不完多浪費啊,幸虧咱有這寶貝肚子,不然還真夠你愁的。」
胡樂欲哭無淚,心想你能吃的慢一點我就不愁了,豬八戒要是生在現代,淨壇使者的稱號絕對落不到他的頭上,八成是被你給得去了。
賈貴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翻看著電視裡的節目,最後鎖定了一個正在播放蠟筆小新的頻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還隨著電視裡的小新手舞足蹈,一會兒跟著小新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那麼長~」,一會兒又模仿動感人高喊「動感光波~」。
胡樂看著賈貴的弱智表情直皺眉,起身去衛生間解決了一下肚子問題,回來現賈貴已經換了個節目,邊看邊哈哈大笑。賈貴看胡樂從衛生間出來了,朝胡樂連連招手,讓他快來看電視,這個節目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