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那「猴哥」終於從外面趕過來了.這「猴哥」瘦削的身材,尖嘴猴腮,身上穿西裝打領帶,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上班族,只是進門之後和「八戒」他們打了招呼之後,胡樂才知道這人就是他們的領頭的大哥。
胡樂盯著「猴哥」細看,總覺得有點面熟,看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天晚上拽自己手上鐲子讓自己摔出去的那位,那天是一副癟三的打扮,今天穿得卻是人模狗樣的,從猴子變成了猴哥,難怪胡樂開始沒認出來。
那猴子見胡樂盯著他看,也不住地打量胡樂,看了幾眼臉上就變了顏色,嘴裡驚呼:「你不就是……」顯然也認出了胡樂,但是又不知道胡樂的名字。
胡樂點了點頭說:「就是我。」心想還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裡都能碰到「熟人」。
猴子對「八戒」耳語了幾句,「八戒」的臉色也變了,白刷刷的死難看。
胡樂想著他們是不是商量著要動手,暗自加強了戒備,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思索著一會兒出手先打哪一個合適。
沒想到這猴子卻做出一副笑臉朝著胡樂走了過來,說道:「沒想到是大哥你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這裡是您罩著的吧,那我們就不插手了,實在是一場誤會,您別介意。」敢情是把他當成了道上的人了,說著掏出一包中南海,拿出一支遞到胡樂的面前。
胡樂會抽煙,那是受了他爸爸的熏陶,初中起就開始偷著拿老爸的煙在廁所裡吞雲吐霧,後來到了大學,和賈貴合租房子之後,受賈貴的影響,逐漸把煙給戒了。這時見猴子討好自己,心裡覺得叼上一支煙看起來比較有氣勢,也就不客氣地接了過來,猴子掏出打火機屁顛顛地給胡樂點上了。
胡樂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陣煙氣,看著猴子說:「這場子是我在罩著沒錯,因為我現在是這網吧的網管,你有什麼意見嗎?」說著話拿煙的手暗暗使勁,弄出卡吧卡吧的聲音,盯著猴子的表情。
猴子愣了愣,沒想到胡樂這種人竟然會在這小網吧裡做網管,但他是見識過胡樂的身手的,所以就繼續陪著笑臉說:「大哥真有品位,做網管比我們在社會上混有前途多了,真是年少有為啊。對了,還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呢?」
「我叫胡樂,我記得你叫猴子是吧,前幾天不是跟著那個忠哥嗎?」那天夜裡,胡樂能記住名字的也就這兩位。
「呸,別提那個傢伙了。」猴子憤憤地朝著地上吐了口痰,跟胡樂說起了他們的情況。
原來,這個忠哥名字叫李忠,猴子他們原本是跟著他混的,但是那天這傢伙竟然丟下兄弟們自己逃跑了,事情過後,這小子感覺挺沒面子的,沒臉再領著他們出來混,後來到他表兄那裡做事去了。猴子就成了這幫人的領頭大哥,這幾天剛到這條街上來展「業務」,沒想到碰上胡樂了。
胡樂看著猴子小心翼翼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原來這黑社會都是紙老虎,看見弱的就欺負,遇到拳頭硬的就巴結。想到這裡索性繼續裝酷,把手裡的煙頭彈出去老遠,用眼睛斜睨著猴子,冷聲問道:「那你說今天這事怎麼辦啊,保護費……」
猴子連忙擺手:「剛才都說了,這是一場誤會,胡大哥的場子小弟怎麼敢收什麼保護費呢。」
說著話吩咐其他人:「都撤了吧,這兒沒你們的事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以後長點記性,這個網吧是我胡大哥罩著的,以後繞著門走,知道了嗎?」他手下的那些人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站起身來悄悄地溜出門外,在外面站著等猴子出來。
猴子又對胡樂點頭哈腰地說:「胡大哥,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小弟一定找個地方擺上一桌給大哥賠罪,今天就不打擾了,小弟告辭。」說著話也起身離開了網吧,招呼著他的手下往其它的店面去做「業務」。
在桌子上趴著的那位爺挺敬業的,一直沒動,聽著他們的同夥都出去了,這才急了,身子一晃從位子上站起身來,吧唧吧唧嘴,原來他噴出來的不是血,是他們配好的番茄醬之類的東西,酸酸的甜甜的,有營養味道好……這人朝著門外喊:「你們怎麼回事,不管我啦?」
他又瞅了瞅胡樂,看胡樂瘦弱書生的樣子,有點輕視,撇著嘴對胡樂說:「你小子行啊,猴哥都被你擺平了,不過我看你不順眼,你最好小心點……」接著嘴裡說著不乾不淨的話,罵罵咧咧地往外走。
胡樂冷哼一聲,快步走向他,抬腿用力朝著他的**上踢了一腳,那人像坐了噴氣式飛機一樣飛出了網吧,撲通一聲落在了人行道上。
門外傳來猴子的聲音:「你找死啊,胡大哥也是你能招惹的嗎,算你小子命大!你們幾個,快架上他回去……」
這幫混混架上那個倒霉蛋匆匆地走了。
牛叔像是不認識似的看著胡樂,沒想到胡樂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連街面上的混混都要怕他三分,心想找了他來做網管,算是找對人了。
牛叔過來拍了拍胡樂的肩膀說:「你小子行啊,沒說的,這個月就給你加薪,12oo一個月,嫌少的話再多點也成。」
胡樂笑了笑說:「牛叔,我也就是混口飯吃,工資多少都無所謂的。」說完去拿抹布,擦起了那台被噴得滿面桃花開的顯示器。
牛叔點了點頭,心裡對胡樂的評價無形中又高了許多。
自從這件事之後,有關胡樂的傳聞漸漸在這附近傳開了。傳的人越多,就越離譜。最後胡樂被人說成了是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大漢,單槍匹馬殺退了黑幫五六十號人馬,嘴裡吹口氣,就能把人給吹出十多丈遠。
也有的版本說,胡樂不僅功夫了得,還是一等一的大帥哥,在網吧打工純粹是體驗生活,實際上是一個功夫影星,回頭要拍一部商業大片,進軍好萊塢市場。
胡樂聽了這些傳言,哭笑不得,也沒工夫去管這些,每天早出晚歸,盡心盡力地網吧裡面做著網管的工作。
掉線網吧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紅火,這全是托了胡樂的福。有他這個當紅小生坐鎮,聽說過或者在場親眼見識過胡樂不凡身手的那些人,來到掉線網吧都變得規規矩矩的,似乎是集體突擊學習了八榮八恥,一個個對胡樂客氣得很,來這彷彿不是單純為了上網,好像是來看明星的演唱會。
特別是那些女孩子,見了胡樂都笑瞇瞇的,「帥哥」、「胡哥哥」不停地叫,聽得胡樂直反胃,對她們的態度也從開始的禮貌回應變成了後來的冷若冰霜,這樣一來那些姐妹們看著胡樂更酷,來的也更加頻繁。有的女孩子甚至是從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每天專門坐車來這裡上網,就是為了能一睹胡樂的「芳容」。
有的女孩子看起來賢淑文雅的樣子,可是每當胡樂經過的時候就露出了「猙獰」面目,手裡拿著根棒棒糖,輕吐舌尖在上面舔來舔去,眼睛裡彷彿冒著火花一般直盯著胡樂,臉上的表情堪比日本的專業女優。這些女孩子在暗地裡也展開了競爭,展到後來,嘴上舔的已經不是棒棒糖了,換成了升級版的火腿腸、大香腸之類的道具,不變的是舔來舔去的動作和花癡的表情。
難怪有人說,要想看花癡的話,最好到掉線網吧來,在那你會欣賞到各種各樣的花癡女的瘋狂表演。
慢慢的大家還現,這胡帥哥不僅人長得好、功夫了得,還有過硬的電腦技術,有毛病的電腦到了胡樂手裡,不出一會兒就能活蹦亂跳地開始工作。當然,需要更換零件的除外,胡樂的電腦技術還沒有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由於上網人數的不斷增多,網吧機器的使用率大大增加,所以這些天出毛病的機器也越來越多,胡樂都快忙不過來了。機器壞的多,也不是件壞事,這說明機器被上網者使用的次數多,網吧的收入也跟著翻番打滾兒地增加,牛叔每天坐在收銀台前數著鈔票樂得合不攏嘴……
但是這樣時間長了也不行,有些機器已經被蹂躪得開不開機了,非得更換不可。胡樂就跟牛叔提出建議,看是否能再配置一批新機器,以滿足日益增長的上網需求。牛叔眼瞅著網吧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手裡也積累了足夠的現金,也是該把電腦更新換代一下了,當即同意了胡樂的建議,並讓胡樂抽時間到蒲州市的科技市場上做個調查,拿出個電腦配置方案來。
胡樂就在牛叔的安排下,挑了一個空閒的時間去了一趟科技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