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群混混走後,胡樂拿起手機撥打賈貴的號碼,沒通,裡面響起「此號碼為空號」的提示音……胡樂想了想,這大半夜的,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說吧。
順著這漆黑的街道,胡樂找到了一家還開著門的洗浴中心,要了個房間,先進去洗白白,然後躺在那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胡樂先去納蘭集團找王富貴算賬,想問問他到底給自己做了什麼手腳。不料,到納蘭集團一打聽,才知道納蘭集團已經被人收購了,王富貴、章魚哥這些人好像人間蒸一樣消失了。同時,胡樂這才現,現在的時間已經是自己受邀去納蘭集團後的兩個多月了,對於這兩個多月都生了些什麼,胡樂一無所知,難道自己一下子昏迷了兩個多月不成?胡樂心裡疑問重重。
賈貴呢?賈貴跑哪去了?被王富貴給殺害了麼?胡樂越想越害怕,趕忙趕到辰星事務所去找林曉。令胡樂更為失望的是,辰星事務所空無一人,據同一樓層的其它公司職員說,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有見過這辰星事務所有人來上班了,應該是倒閉了吧。
胡樂無耐地搖搖頭,離開這裡坐車回到了自己和賈貴租住的小屋,沒想到這屋子已經換人居住了,原來房東看他們倆既不交房租也不見人影,索性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挪了出去,把房子租給了其他人。
胡樂向房東討要他們的東西,房東領著他來到一間破舊的雜物倉庫,打開門讓他進去拿。胡樂進去看了看,這倉庫年久失修,房頂漏雨,他們的東西早被雨水淋得不成樣子了,唯一值點錢的那兩台破電腦也被水泡得污穢不堪,都走形了,看來是不能用了。胡樂也沒找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只是把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學生證什麼的拿了出來。
胡樂離開出租屋前往學校,在老師的口中得知自己已經錯過了今年的補考機會,所以畢業證暫時也領不到,只有等明年再來補考一次才行。老師還埋怨他自由散漫,兩個月音信皆無,補考的時候聯繫不上他,所以這樣的結果純屬咎由自取。胡樂也沒法反駁,鬼才知道自己這兩個月幹什麼去了,只好告別老師離開了蒲州大學。
胡樂把自己以前這些熟悉的地方跑了個遍,結果處處碰壁,一個熟人也碰不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故意躲著他。
胡樂又一次惆悵地站在紅袖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好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夢醒之後物是人非。他感覺著自己身體裡似乎充滿了力量,與之前自己羸弱的身體判若兩人,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以前的胡樂,還是被什麼東西佔據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在路邊看到了那家「蒲香苑」飯館,推門進去,想看看許涵是不是還認得自己,這樣會讓自己感覺到有點真實,不然的話胡樂總有種被排斥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感覺。
許涵不在,老闆娘說她畢業後已經找到了正式的工作,不在這兒干了,還給胡樂寫了一個許涵的號碼,讓他跟許涵聯繫。胡樂對老闆娘說了聲謝謝,轉身走出了「蒲香苑」。
胡樂拿起「搶劫」來的手機,按著老闆娘寫的撥了許涵的號碼,結果是一陣忙音,胡樂歎了口氣,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這次電話倒是通了,手機裡傳來了胡樂老媽聲音:「誰呀?」
胡樂總算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眼窩不禁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胡樂揉了揉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著電話說:「媽,是我。」
「你小子死哪去了?你不是該畢業了嗎?打你電話也不通,是不是換號了?怎麼不回家來看看啊?找著工作了沒有……」胡樂聽著自己的媽媽還想以前那樣,說起話來一連串的問號,根本沒有人插嘴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媽媽把話說完了,胡樂回答:「媽,我……找著工作了,被一家大公司錄用了,最近進行了一次封閉式培訓,不讓用電話跟外界聯繫,所以就……」胡樂編了個瞎話,為的是不讓媽媽擔心自己。
胡樂媽媽接著又給胡樂囑咐了好多怎樣在單位裡為人處事的道理,讓他千萬要好好幹,最後還讓胡樂多注意一下個人問題,老大不小的了,快點領個女朋友回去讓他們看看,他們早就想抱孫子了。
胡樂連聲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著路邊的錄像廳、洗頭房、小旅館、計生用品店,不知道自己以後到底該幹些什麼……
突然,手機又響了,胡樂拿出來接聽,只聽見手機裡面傳來了一個甜得膩的女聲:「老公,人家今天在商場裡逛了半天了,好累喔~等一下下你可要來接人家喔~」
胡樂猜想可能是手機的原主人,也就是那個倒霉的混混的女朋友打來的,就含糊地答應:「嗯,。嗯。」
「對了老公,我剛才看了兩個包包,一個是lv的,另外一個是gucci的,都很漂亮耶,人家不知道要哪一個好,怎麼辦捏?」這女人也沒察覺接電話的人聲音不對,依然肉麻地叫著老公。
胡樂不知道這手機的主人在哪泡了這麼一個敗家娘們,估計這混混是吃軟飯的,就沒好氣地說:「那就兩個都要了吧,然後找個美容院把你的臉整一下,我都看煩了,審美疲勞懂得不?嗯~我看那個金泰路上的好舒爽美容院就不錯,去那整吧。什麼?沒聽說過?那可是一家老店了,那裡的整容師可是有幾十年的整容資歷,放心去,沒錯的。嗯,對,就照著舒淇的樣子整吧。身上也整一下,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回去之後要是讓我還能認出你來,就算失敗了,你看著辦吧。好了,就這樣。」
胡樂給那敗家娘們介紹的那家美容院確實是家老店,不過前身是家修腳店,近年來才改成了美容院,美容院裡的師傅都是身具幾十年修腳經驗的老師傅,整起容來那效果……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