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街上。我讓武小龍先帶人回學校去了。吳賴說。「這樣吧。都去我的酒吧喝酒。放鬆一下。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正想喝酒呢。於是說道：「好啊。」
蜢哥卻說：「陳松。我們都受傷了。要不要先去一趟醫院。」
我說道：「要不你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我不想去。反正死不了。愛咋地就咋地。」
「成。」蜢哥大概是看我心情不好。就很爽快的說道：「那好。反正我也只是受的皮外傷。今晚我就捨命陪兄弟。」
「不是皮外傷麼。」我說道：「怎麼成捨命了。」
「喝酒要命。你不知道麼。」蜢哥說道：「我都快失血過多了。還喝酒。傷身啊。」
吳賴說道：「能喝就喝。不能喝就少喝。不勉強啊。」
說著我們就往無奈酒吧走去。我雖然全身到處都是傷。卻感覺不到疼痛。我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喝酒。不過有一件事。我很納悶。那就是吳賴不是雪狼幫的人麼。鄭天九怎麼會怕他。
一行百來人。在街上浩浩蕩蕩的走著。沒多久就回到了吳賴酒吧。吳賴讓其他人自行安排。他帶著我和蜢哥就進了一個豪華包廂。
三個人。先干了三大杯。我都是一飲而盡。借酒澆愁。三杯酒喝完之後。吳賴問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覺得對他傾述一下也沒事。於是就說道：「蜢哥的女朋友和林軒一起設計了一個圈套引我和蜢哥上鉤。他本來是想廢了我們。挑了我們的手筋腳筋。可是他沒有想到。蜢哥練過。一般人根本不是蜢哥的對手。當時。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我得知班主任也被林軒的人綁架了。班主任打電話來求救。林軒想在這個時候挑我的手筋腳筋。以此折磨我。幸好這時候蜢哥小宇宙爆發。帶著我從賓館的窗戶跳了出來。然後我們就去救班主任。可是等我到了南濱賓館。才發現鄭天九已經提前一步救了班主任。鄭天九和班主任早就勾搭上了。他們那對狗男女。狗男女」
我一拳打在茶几上。酒杯頓時就倒了。酒水灑的到處都是。
吳賴拿出香煙來。給我們一人一支。我點燃香煙深深的吸了幾口。吳賴這才接著問我：「你認識鄭天九。你去了之後。鄭天九怎麼會打你。」
我說道：「我當場拆穿了他們。並且罵了鄭天九。所以鄭天九才打我。」
吳賴又問道：「你那個班主任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和鄭天九為什麼會認識。」
我說道：「班主任名叫李維維。以前是一個雞。後來好像從良了。反正不是一個好女人。剛開始那會對我還不錯。漸漸的就越來越不怎麼樣了。**倒是很強。每天晚上都要和我做好幾次。方傑去酒樓見鄭天九。就帶著我和李維維一起去的。那個時候鄭天九就看上她了。至於後面。我不清楚。但是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
吳賴抽了一口煙。然後對我說道：「我有幾句話想說。但是希望你不會生氣。」
我說道：「但說無妨。現在我都這個樣子了。被所有人踩在腳下。你說幾句。又有什麼關係呢。」
吳賴說道：「好。那我問你。你覺得今天挨這頓打。值得嗎。」
「媽的。」蜢哥一拍茶几站了起來。指著吳賴罵道：「你他媽什麼意思啊。故意嘲笑我們是不是。」
吳賴看了蜢哥一眼。然後又看著我。問道：「你就說。值不值得。」
我拉了蜢哥一下。讓他坐下。然後對吳賴說道：「被打哪有值得的。肯定不值得啊。」
吳賴又說道：「為什麼不值得。」
我說道：「因為班主任這個人。不值得我為她冒險。」
「對。」吳賴一拍茶几激動的站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你還要去救她。」
我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時我並不知道她和鄭天九勾搭在一起了。而且。自己的女朋友出事了。我必須去救。不管我們的感情如何。這是我應該做的。」
吳賴說道：「開門的那一刻。你見到鄭天九和她在一起。那一刻你應該就知道不值得了吧。」
我點點頭。「對。是這樣。」
「那為什麼你還要惹怒鄭天九。」吳賴說道：「之前那是一個早就安排好的陷阱。你掉進圈套也是意外。可是後面。你明明可以不挨鄭天九的拳頭。你為什麼還是被打了。」
我頓時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吳賴。也許就如鄭天九所說。我連個屁都不是。為什麼別人不把我當回事。是因為我傻嗎。
蜢哥在一邊也沉默了。安靜的坐著。陷入沉思。
吳賴接著說道：「我聽說方傑也出事了。你還去救他了。可是你也差點出事。對不對。」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那個在火車站給了我一千塊錢的人。又想起惹了李仁和進派出所之後救我出來的人。這個人會不會是吳賴啊。
我問道：「對啊。這些事你都知道。那是不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吳賴指著自己一臉的茫然。「沒有啊。我這個人。向來對別人不是很關心。我連自己都不關心。方傑的事。我也是最近這兩天才聽說。他現在生死不明。沒有人找到他的屍體。但是在雪狼幫。已經沒有這號人物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我覺得吧。也是凶多吉少。」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被捅了一刀。還被踹進了河裡。這種情況下。要活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吳賴接著說道：「方傑的事情先擱一邊。我們剛才說到鄭天九和你的事情。鄭天九這個人我比較瞭解。說他殺人如麻有些誇張。但是隨隨便便把別人弄殘廢。打成植物人。這種事情他可沒少干。你上去的時候。只有兩個人。為什麼要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去惹怒他。」
我開始反省自己。剛才的畫面一次次的出現在腦海之中。我在想。如果不是吳賴和武小龍來的及時。那麼我就真的有可能被鄭天九打成殘廢。甚至打成植物人。我那麼做。值得嗎。
我罵他是為了出氣。可是換來的。卻是自己挨打。我即沒能出氣。也沒能全身而退。我那麼做。簡直就是最傻逼的做法……
我說道：「我太衝動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考慮過後果。當時我的情緒太激動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吳賴換了一個坐姿。說道：「我們來假設一下另外一種情況。假如當時。你看見他們在一起之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他們笑呵呵的打馬虎眼。平時怎麼樣當時就怎麼樣。如果鄭天九嘲笑你。你還可以假裝大度的說。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你喜歡。拿去就是。如果你這麼做。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些危險。」
「那他媽還是男人嘛。」我還沒開口。蜢哥就說話了。
吳賴轉頭瞪著蜢哥。「那你覺得什麼是男人。挨打了就是男人了。要是被打死了。不僅不是男人。連人都不是。就是鬼了。」
蜢哥還想爭辯。卻欲言又止。他詞窮了。
我看著吳賴。讓他繼續說。吳賴接著說道：「聽著。我讓你這麼做的前提。是因為李維維並不是那個值得你冒險的人。如果是你的親人。你真心喜歡的人。值得你那麼做。那麼你衝動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你自己都說了。李維維之前就是一個雞。這樣的女人。到處都是。你為什麼要為了她冒險。你灑脫一些。讓她去禍害鄭天九。雖然被戴綠帽這種事情很丟臉。但也不代表以後你就不可以報仇啊。」
我低著頭。「對啊。我太傻逼了。以前我太傻逼了。為了李青去惹林軒。為了李維維。去惹鄭天九。我一直都在失去。一直都在挨打。卻從來沒有想過值不值。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吳賴給我倒了一杯酒。我一口喝光之後。吳賴繼續說道：「陳松。如果你想以後有出息。想要出人頭地。做事就不應該過於情緒化。很多時候。你應該學會扮豬吃虎。學會忍一時之氣。學會什麼事。都換一個角度去思考。比如鄭天九。你完全可以表明上不和他作對。暗地裡找他麻煩。這樣即便他出事了。別人也未必會懷疑是你。要有心機。不管什麼時候。要考慮利益。考慮值不值得。這次你被李維維背叛。被鄭天九揍了一頓。現在我和你。都成了鄭天九的仇人。假如你不那麼做。鄭天九可能就以為你是一個聳包。不會把你放在眼裡。這樣一來。我們要對付他。要報復他。就容易多了。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我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再也不會那麼做了。再也不會了。」
吳賴說道：「這就好。以後再有事。可以先找我商量。聽說方傑的事。也和鄭天九有關。是吧。」
我點頭。說是。
吳賴說道：「哎。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也就只能弄死方傑給他報仇了。對於雪狼幫。我沒興趣。」
我忽然又想起剛才那個疑問。於是問他：「對了。吳老大。鄭天九是雪狼幫的堂主。他為什麼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