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辰聽了段棋瑞的比喻。笑了笑:「水師也不是無關緊心,小過這個比喻倒是恰當
事實上確實如此,失去了朝鮮6軍,吳辰就失去了一切,而對於日本。失去了海軍,也意味著處在朝鮮的日本6軍將不再得到補給,最後困死在半島,而日本的各個港口。將門戶大開,朝鮮水師可以長驅直入。襲擾日本各港,將日本幾十年維新的果實一舉摧毀殆盡。
這個買賣實在值當,吳辰苦笑:「話雖這麼說,可是將水師全部押上,我心裡頭還是有點兒不痛快。」他抿抿嘴,下定了決心:「不痛快歸不痛快,趨利避害,總是要有割捨的,芝泉,你對火炮有研究,就會同一些水師參謀擬定一個作戰計劃來吧,還有,傳達命令到仁川去,北洋、朝鮮水師這些天都加緊操練,只是我最擔心的是北洋,北洋水師憊懶已久,不要臨末了拖了後腿。丁汝昌這個人不能用,可也不能不用,哎,吳家人還欠著他的恩情呢,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段棋瑞道:「這是軍國大事,豈能兒戲,丁汝昌若不堪勝任,少帥何須講什麼情面?是丁汝昌的小恩小惠重要,還是艦隊的干係大?若是少帥拉不下情面,乾脆就讓參謀部下達命令。」段棋瑞到是乾脆,事實上總參謀部確實可以布這樣的軍令。現在北洋與朝鮮已經談妥,整合只是時間間題,趁著這個機會。先從丁汝昌入手,倒不失為上策。其實段棋瑞的參謀部早就在謀劃整合北洋的事。
北洋最大的問題說穿了就是軍官的問題,丁汝昌不懂新式的海軍。一切以李鴻章馬是瞻,李鴻章縱然號稱東方俾斯麥。可也沒有聽說過俾斯麥插手海軍軍務的,俾斯麥沒這個本事,李鴻章難道就有這個能力?結果就是放著大好的戰艦,卻用著最落後的戰法刮練,不重視火炮、魚雷的用途,不更新戰艦的武器裝備。更為惡劣的是,丁汝昌的治軍手段引起了那些留洋派的不滿,這些人有著相當豐富的海軍戰術經驗,可是偏偏卻受制於一個對海軍懵然不懂的草包,對北洋事物沒有任何的言權,這其中以脾氣火爆的劉步蟾和方伯謙最為尖銳,從而使得北洋水師內部的鬥爭十分激烈。內鬥頻仍,草包當道的北洋水師恐怕就是送他們一艘航空母艦,覆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因此,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先撤換丁汝昌,至於其他的,那也是以後的事。
吳辰重重點頭:「是這個道理。還是我來下令吧,有些事必定要去做的,我最擔心的還是北洋艦船火炮的事,你是火炮專家,這事兒想必你熟悉,不如這樣,你去仁川一趟。會同船政學堂以及朝鮮水師提督林履中一同對北洋艦隊的艦船裝配進行評估改造,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同時間之內,艦船上的火炮都要重新進行更換,朝鮮水師那裡有不少艦船專用的射炮,該怎麼佈置,你和林履中商量,魚雷也要進行更換維護,在水師出海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北洋水師在李鴻章的主持下。正式組建。可謂集全國上下之力,在短短幾年,便建成了一支現代化的海軍。雖然大清國日漸**衰落但依然證明了一個。道理瘦死的駱駐比馬大!北洋艦隊裝備來源情況為:主力戰艦由英德建造,部分戰艦由本國自行建造。規模上就現在來看,起碼算上是一個,具備綜合作戰能力的中型艦隊。大小船隻近盯艘。
擁有戰列艦級別的旗艦和快機動的艦隊主力艦,並有一定數量的魚雷艇,和水下操舟。其他補給運輸船艦不計其數。總體來看,戰力空前絕後!
北洋水師旗艦:「定遠號「鎮遠號」就當時世界艦船水平可以說是戰列艦級別的了。德國精工製造。設計理念先進,製造工藝也世界一流。為德國」薩克森」級別鐵甲艦的改進型。二艦滿載排水量達酌燉。衝刺航達6節。裝備雙座雙聯3侶毫米後堂炮,威力巨大。參數不多贅述。不說在亞洲,就是歐洲也是屈指可數!如此排水量的戰艦長度不過百米,也就是說緊湊的外形設計,能夠將有限的裝甲更充分的利用,全艦裝甲噸位達,聯燉。可見艦體的防護還是相當到位的。二艦作為北洋水師的旗艦,在兵員選擇上也是百里挑一的,基本無文盲。受過專業練。艦船列裝以後。戰力可觀!可是結果如何。鎮遠終究逃不過覆亡的命運。
原因在哪裡?那時候的日軍海軍展也很快,但是單單就艦船性能上看,北洋水師略勝一籌!就拿日軍艦隊的主力戰艦「松島」號來看,總噸位也不過勾刀余噸。這就決定其防護能力遠不如鎮遠號,火炮性能也相差不大。那時日軍也覺察到了北洋水師已經形成戰力,並一定程弈旬書曬加凹姍不一樣的體蛤脅到了日本海軍的展,干是日軍派遣觀摩人員參珊山北門水師。日軍自己都承認,北洋水師艦船威力巨大,不可輕視。
當日軍覺察到北洋水師的壯大以後。便擬定了新的海軍建設規刑。在未來的幾年內不斷更新火炮性能,提高戰略戰術。
日漸追上並且越了北洋艦隊。而北洋艦隊從建立之日起,就從未添置新的戰艦,火炮性能也未提升。更為嚴重的是人員的練和日常的戰備漸漸鬆弛下來。戰力一天不如一天。
北洋水師的建軍大方向是建立一個防衛型的機動力量,主要任務是配合北洋新軍進行沿岸的防護。戰術演練大多以防禦為主,這樣的戰術思想決定了這樣一支海軍必須依賴岸基的配合。也就是說威海衛軍港就是北洋水師的心臟。李鴻章對於他精心建立的海軍更是關愛過度。懼怕戰損,這樣一來,北洋水師作戰畏手畏腳,戰敗不是偶然。
不過從北洋艦隊作為快機動力量來說,確實能夠勝任,艦隊中的遠字號級別巡洋艦性能優異,機動性能良好,快打快跑的作戰思維更適合這批裝備。「揚威勇。姐妹艦也是戰況最好的艦船。除了艦齡較新外,裝備了相對先進的魚雷。相比蚊子系列的炮艦更能揮戰力。可是就從北洋艦隊裝備的炮艦幾乎充當了靶艦的角色,很多炮年久失修,加之射之慢,憑著這些去和日本海軍爭雄,吳辰若是能放心,這才怪了。
因此,將段棋瑞這個,火炮專家派到仁川去,對北洋進行戰艦的火力配置進行一次徹底的改造是當務之急,這一次海戰,他絕不容失敗,因此準備一妄要絕對充分。他沉默了片砌:「此外,參謀部還要制定出一份詳盡的6軍作戰計劃出來,盡量做到無懈可擊吧。」
段棋瑞愕然:「怎麼?少帥還打算在6軍方面有所作為?」
吳辰笑了笑:「做個,假象而已。總不能讓日本人起疑,你現在就去仁川吧,籌備了水師出海的事,就記你一功
仁」李鴻章的密電早已傳至北洋高層,包括丁汝昌在內的北洋高層一下子傻了眼,李鴻章的電文再清楚不過,倒是有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心裡頭贊同的人還是有的,邸世昌、葉祖佳、黃建勳這些留洋的管帶倒是滿心贊成的,他們知道什麼叫工業,也知道洋人的厲害之處。有了這些,才是艦隊強大的基礎。在朝鮮,這裡與西洋到是有不少共通之處,更何況吳辰籌建朝鮮水師,提任林履中為提督,這個林履中好歹也是他們的校友,比丁汝昌好的太多,由此可見,若是北洋歸了朝鮮,吳辰定然不會對他們這些人有所打壓,艦隊也將逐漸的由他們這些專精的水師軍官決策。丁汝昌就有些迷茫了,這些年。他一直以李鴻章馬是瞻,李鴻章說什麼,他怎麼做。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麼差錯,可是現在李鴻章成了甩手掌櫃,他該聽誰的?他一時接受不了,回電去威海衛問詢,威海衛那邊倒是平靜,這事兒李鴻章只先知會了北洋,威海衛這邊倒是封鎖了消息,許多事還沒有準備,一下子宣佈這事兒。整個北洋非大亂
可。
李鴻章的回電是讓丁汝昌聽從朝鮮那邊的命令行事,隨後便不再回電,丁汝昌只好先去找鄧程達。鄧程達讓他先在仁川待命,其餘的事。吳辰自然會處置。
歸根揭底,現在就是一個等字,等待對北洋命運的裁決,丁汝昌定了定神,仔細盤算了幾天,覺得自個兒和吳辰的關係到是不錯,吳辰想必不會為難他,他也就篤定起來。一切照舊。
到了十月十一的清早,丁汝昌穿戴整齊,帶著幾個親兵,前往朝鮮水師衙門,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什麼總參謀長段棋瑞來了,要交代水師整編的事宜,北洋、朝鮮、警備艦隊管帶以上的軍官全部要去。
所謂的朝鮮水師衙門,其實是一座比鄰軍港的七層高樓,外頭是一隊隊的憲兵如臨大敵,已經有不少人進入這座建築的大廳,大傢伙兒曲徑分明,到不是北洋和朝鮮的水師軍官之間,而是船政派與北洋的老官僚之間,在朝鮮水師,大多數水師軍官都出自福建船政學堂和朝鮮船政學堂,這兩個學堂倒是相通的,教員一脈相承,大家也能聊到一處去,北洋那些福建船政學堂的如鄧世昌、葉祖圭、黃建勳也都能和他們聊在一起,畢竟談起恩師,談起留洋的感受之類還能引起一些共鳴。對一些技術方面的東西也都有自己的見解。
另一邊則是一群北洋的老軍官了。他們不是科班出身,有的來自湘軍水師,有的從淮軍中提拔出來,此時帆一點兒灰頭十臉。等看到了汝昌到紛如業了救星,繃四沌討去抱拳行禮。
丁汝昌打量了大廳的四周,這裡連個坐的地兒都沒有,地下是印著花紋的瓷磚,天花上還有幾盞電燈,裝飾的風格有不少西方的色彩。也融合不少東方的雅致和自然。他朝身邊的一個老軍伍問:「林履中到了嗎?」「已經到了,不過上了二樓。還有那個什麼參謀總長,我瞧著年輕的很,似乎在哪裡見過,據說叫什麼段棋瑞,從前也是咱們北洋出來的人吧。」
「我知道他,是咱們北洋武備學堂出來的,後來留了洋,回國後中堂大人給了他一個教官的差事。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通天手段一下子成了參謀總長,據說這個職位可比兵部尚書呢,6軍、水師的事兒他都能插上話,打仗也都得參謀部拿了主意草擬了細節才由吳大人決斷。」說話的人顯得憂心仲仲,中堂大人撒手撂了攤子,現在他們是寄人籬下,看看朝鮮這些得勢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留過洋的松再看看朝鮮水師那邊,也大多是船政學堂出身。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他們這種人不吃香,這一次這個參謀總長會宣佈什麼事呢?說不准就是裁撤自個兒吧。
丁汝昌點點頭,心裡有些酸酸的,都是提督,林履中上去和那個參謀總長議事了,自己卻和大家在下頭候著,還真是後娘養的啊,他裝作大度的樣子:「是咱們北洋出來的?這很好,這叫英雄出少年。」
有人壓低了聲音:「現在前方在打仗。參謀總長這樣重要的人物卻從前線趕到仁川,一安是有重要的事兒,不會專程來收拾咱們這些北洋老人的吧?」
丁汝昌也有些擔憂,都說參謀總長是制定作戰計劃的,現在前面就在打仗,這仁川現在還是歌舞昇平。他來是做什麼?誰也說不清,不過專程來收拾人的到不一定,北洋水師網剛投效,就把自己這些人收拾了。這不符合常理,也容易令人生寒,難道是水師要有大動作,要這位參謀總長親自前來?這個倒是極有可能,想到北洋可能出海去和日本海軍打仗,他心裡頭就有點兒哆嗦,他對水師一竅不通,嚇唬嚇唬人倒還成。真要去和幹掉了鎮遠艦的日本海軍打仗,這勝算多半不高,他是被日本人嚇怕了,從前這時候很是心有餘悸。
邊上一個北洋軍官打了個哈欠道:「怎麼收拾咱們?要咱們直接滾蛋?這似乎不太妥當,畢竟咱們北洋剛來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要整人,誰會心服。
就算要咱們走,多半也是有安置的,給個閒差事,或者給點兒銀錢都說不定,不過我倒是巴不得呢。聽說朝鮮水師見天就要出海練,連軍官管帶都不能例外,我年紀大了,哪裡受得了這份顛簸?況且現在是風口浪尖上,誰知道什麼時候要咱們和日本海軍打仗,與其如此,還不如把咱們安置的妥帖了,給點、兒銀子,再給個清閒的差事養老算了,做這水師的官兒,其實就是受罪,想開了也就走了。」
丁汝昌感同深受,這個提督,干的還真是憋屈,以往要權沒權。黑鍋卻得擔著,上頭人事無鉅細都要過問。下頭人又瞧不起他,經常給他找難堪,要油水沒油水,除了這個虛銜啥都不是,他咳嗽一聲,微微的搖頭。
這個時候,樓梯口出現了兩個人影,眾人連忙站定,走在前頭的是段棋瑞,之後是林履中,兩個人剛剛在上面會了話,段棋瑞傳達了水師出戰的命令,又下達了裁撤朝鮮水師、北洋水師的公文,兩個水師從今往後,便合而為一,編為北洋聯合艦隊。仍以林履中為水師提督,艦隊司令,負責對日海軍作戰,林履中聽了這個命令,心裡頭不知什麼滋味。想到即將與日本海軍作戰,許多東西仍未準備充分,便滿是擔憂。
不過這一次段棋瑞來,倒不只是傳達命令,而是協助林履中一道做好出海的準備工作,為此,吳辰幾乎給了林履中一切的權利,朝鮮任何的資源都可由他調用,軍王廠、船塢、倉庫,只要朝鮮有的,林履中開了口,便可如數供給。
林履中感覺到肩上壓著副千斤的擔子,下樓梯的當口,腳步都有點兒虛晃,滿腦子都在想籌備的事兒。段棋瑞心裡也有點兒不自在,他即將面對的,有很大部分是北洋的老人。而根據吳辰的意思,有相當一批人將革除職務,他也算是北洋後進。如今他全權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對這些前輩動手,這多少有點兒不太仗義的意思。不過想了想,這位總參謀長倒是釋然了,什麼人情情面。他現在是總參謀長,一切行事均以朝鮮利益為目標,至於其他的都是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