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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文 / 亂臣

    毛洋的雨季搖漸討去,朝鮮半島卜最大般模的戰爭正,近二十萬人犬牙交錯的重疊在一起。

    新軍軍團迅突入水退之後的清州,開始南下,日軍立即作出反應,一個預備師團以及大隊師團在砌山一帶阻住新軍軍團,進入相持。

    在東線,朝鮮新軍投入了兩個軍團的兵力出現在安東、商州,仙台師團、名古屋師團以及一個預備師團等待多時,在這裡生激戰。

    戰爭幾乎陷入膠著狀態,誰也不能佔上風,往往一個山頭就需要反覆的爭奪。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日軍確實部署了一道穩固的防線,方略也趨於保守,不再是從前那樣咄咄逼人,而朝鮮新軍卯足了勁,卻碰到了一塊硬骨頭,頗有些令人喪氣。

    位於原州的指揮所,幾十個參謀爭執不下,吳辰一籌莫展的用指節敲擊著桌面,戰爭比自己預想的還要艱難,如果繼續僵持,對於日本固然沒棄好處,對朝鮮新軍也是個壞事,現在必須尋找突破點,盡快解決眼前的戰事。至於參謀部,給出了兩個方案,先是6路決勝,即聚攏全部兵力,在安東一帶進行決戰,日軍各師團良莠不齊,若是能誘使其在安東決戰,既可縮減時間,又可減少未來的風險,當然,這個方案也同時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對,決戰固然有其好處,也必須承擔相應的危險,朝鮮新軍最多只有六成的勝率,若是孤注一擲,若是一敗塗地,那麼就再沒有翻盤可能了。

    另一派的方案很吸引人,有幾個參謀一同擬定了一個方案,既水師作戰方略,派出水師與北洋水師組成聯合艦隊,出動仁川港所有的海軍力量,力圖與日本海軍決戰,一旦擊潰日本海軍,既可控制整個北洋乃至日本海的控制權,日軍的軍需大都來自本國的輸送,如果能夠切斷運輸線路,朝鮮的日軍必然不戰自潰,尤其是在日本人炸開河堤引水患之後,日本人控制的南朝鮮糧食減產了幾乎三成,從這個方向做文章,明顯能夠事半功倍。

    支持這個方略的參謀具體構思是這樣的,北洋水師、朝鮮水師、警備艦隊一共可抽調出戰艦二十艘左右,其中定遠、樂浪、帶方三艘戰艦為亞洲為數不多的巨艦,再加上朝鮮水師以及警備艦隊抽調出來的四艘快艦,以及零零總總的各種艦隻,對日本海軍的優勢明顯,日本海軍戰艦一共十二艘,吉野號受損嚴重,暫時不能出海,真正能參戰的也不過十一艘而已,日軍縱然突襲鎮遠、濟遠號成功,可是在絕對優勢面前,不可能再採取從前的作戰方略。上一次海戰,日本的第一遊擊隊猛攻鎮遠艦,以三艘對一艘的數量優勢得勝,而如果海軍決戰,占數量優勢的是朝鮮這一方,雖然北洋艦隊水兵練差了些,朝鮮艦隊沒有足夠的作戰經驗,可以不妨一試。

    一旦能夠殲滅日本海軍,或者是重創它們,控制住制海權就可以立即的襲擾日本本土,切斷其生命線,不用一個月,日本國就不能再支持下去。

    這個方略確實有些冒險,日本海軍的實力已經在上一次海戰中得到體現,使得朝鮮對於日本海軍刮目相看,如果北洋、朝鮮水師、警備艦隊聯合出動,若是遭遇慘敗,那麼朝鮮將再無可御海的力量,對於6軍的士氣,後方的民心也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可是從另一方面,這個方略似乎比6軍作戰方略更加切實一些,成果也大,6軍畢竟是吳辰的根本,失去了海洋,吳辰還可以利用英國人關係來維繫海上商貿,亦可以從遼東往關內輸送貨物,可是如果6軍有失,那麼就意味著整個朝鮮、遼東即將淪落,水師縱然干係重大,可是如果失去了自保的力量,空有一支艦隊就頗有些不切實際了。

    吳辰縱然猶豫再三想通了這一節,仍是有些割捨不下,水師自建成以來,他是耗費了無數心力的,銀子砸了近千萬進去,若是一旦出了問題,後果也異常嚴重,他自然相信,在英國人的干涉下日本人不敢攻擊北朝鮮沿岸港口,畢竟不管哪個港口英國、美國人都佔有極大的股份,日本若是敢用炮艦轟擊,必然會面對來自兩國的壓力,不過擔心還是有的,若是日本人在海戰中完勝,難保英國人會轉而支持日本,英、美處事方針和奉行的外交政策一直利益為目標,若是日本人向英美提出某種承諾,吳辰就必須犧牲掉大部分的港口了,一旦如此,後果同樣是災難性的。

    參謀們仍在爭執,這些參謀大多是6軍學真、士官學堂以及船政學堂的畢業軍官組成,年紀並不大,但是理論知識較為紮實,且方案大膽,什麼都敢想,也什麼都敢提,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出現了分歧,吵鬧是難免的,連吳辰在場都不能避免,吳辰曾下過禁令,可是吃」腦門子上了血。什麼人都攔不住。憲兵來了都要無初。狀。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畢竟人家為了想方案,為了擬定方略很多人一天一夜都沒有睡,之所以爭吵,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觀點罷了,若真因為這個讓憲兵去關他們幾天禁閉,雖然能改善這個狀況,卻也難免會寒了他們的心,吳辰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結局是指揮所經常性的成了菜市場,偶爾會有人拍桌子向對方提出全武行。

    「年輕人啊吳辰感歎連連,卻絲毫忘了,其實他也年長不到哪兒去。

    吳辰的參謀總長是後世聲名顯赫的段棋瑞,段棋瑞是六安縣太平集人。祖父段佩早年曾與劉銘傳販過私鹽、辦過團練,鎮壓捻軍有功,官至淮軍統領,領兵在外,父段從文在家務農,以租地耕種為生,母親范氏。

    年幼時期,段從文為避劉姓土豪報復,舉家搬遷到壽州炎劉廟。奶年,段佩回鄉探親,決定遷至合肥城西橋大陶崗農村定居,購置了百餘畝田地。勉年,祖父段佩時任銘軍直屬馬隊三營統領,段棋瑞隨到江蘇宿遷兵營裡,到附近私熟讀書。蜘年祖父段佩以功累保提督銜記名總兵、勵勇巴圖魯,授榮祿大夫、振威將軍去世,段棋瑞哭護靈櫃歸葬合肥城西鄉大陶崗,從此家道中落,到侯大衛村續讀了一年私基後技學。

    到了鰓,年,段棋瑞懷揣一塊銀元徒步數十天二千餘里。來到山東威海投奔任管帶的族叔段從德,被收留在軍營中作哨書。父親段從文在看望他的歸途上被同行的兩人害死,段棋瑞請假奔喪未獲准,只得致函合肥知縣,請求輯兇,不久案破,兇犯被正法。母親范氏因悲傷過度去世,拋下大妹啟英十二歲,二弟啟輔十歲小弟啟勳九歲,段棋瑞返鄉治喪後回軍營。既年月,清朝洋務派代表李鴻章創辦北洋武備學堂,口月段棋瑞以優異成績考入武備學堂第一期預備生。旋分入炮兵科。段棋瑞「攻業頗勤敏,以力學不倦見稱於當時,治學既專,每屆學校試驗,輒冠其儕輩,與王士珍等齊名於世」受到李鴻章的器重。既年,段棋瑞與宿遷舉人吳您偉之女吳氏在合肥結婚。徽年。月,段棋瑞以「最優等」成績從天津武備學堂炮科畢業,被派往旅順督建炮台。

    學習

    又過了一年,這個時候吳辰已開始在朝鮮逐漸跡,段棋瑞以第一名的成績被獲准與其它四位同學到德國留學。到達德國後,以官費入拍林軍校,學習一年半年炮兵,後獨自留在埃森克虜伯兵工廠實習半年。勸年段棋瑞學成回國,派任北洋軍械局委員。隨後調到威海隨營武備學堂任教官。

    這位後世的大軍閥,在這個時候也可謂是風光無限,大清朝最早創辦的北洋6軍學堂,他以第一期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留學的德國拍林軍事學校亦是赫赫有名,是德國培養和輪三軍高級參謀人員和中級指揮官的學校,於侶舊年創建於拍林,是世界上第一所培養參謀人員的學校,該校培養了許多世界著名的軍事人物,如毛奇、施利芬、魯登道夫等,單憑這些,段棋瑞也是個人才,後來段棋瑞又在威海隨營武備學堂任教官,理論又更進一步,在歷史上北洋練新軍,許多本操練章典都是由他編幕而成的。

    只是吳辰在朝鮮之後,事情出現了點兒偏差,仍在做教官的段棋瑞頗有些有志難伸的情緒,畢竟天下若說新式武備,至少在理論這一塊他段棋瑞是無出其右的,雖然也得到李鴻章的信任,可是信任也是有限度,只讓他做教官,眼看時光虛度,難免有些哀怨。

    讀了十年的書,在北洋名列前茅,在德國亦算是成績優等,回來做個教官確實是一件難受的事兒,更何況這個時候朝廷、各省都在編練新軍,也都在招募新軍的人才,唯獨這北洋卻沒有編練新軍的打算,北洋自個兒連維持水師的銀子都快沒了,哪裡還有練新軍的打算,段棋瑞也只能被人圈養著,每日關著門下棋自娛。

    到了後來,他就愈有點兒坐不住了,這事兒歸咎於朝鮮那邊,由於吳辰的威望越來越高,幾乎整個關內都在流傳這吳辰的各種傳聞,就連朝鮮和朝鮮新軍也開始為人注意了,這種小道消息雖不一定是真實,卻也都有點兒影子,再到後來,許多沿海的商販去朝鮮進貨,回來時將一些真實的消息傳回來,段棋瑞心裡頭就打起了小九九。

    張寥是什麼人?聽都沒有聽過,一個小小的幕僚而已,算不得師兄們,可人家現在是南折巡撫了。還有袁世凱、徐世昌,這兩個人在此之前算什麼?現在一個。軍團長,一個巡撫,據說連一個叫鄧程達的幕僚,現如今也成了朝鮮的前幾號人物,吳辰硬生生的把他們破格在仙二表。又硬是將他們放在極為重要的地位。現在還有誰聯沉」上的人物默默無聞的?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就是關內的總督,也未必有他們那樣的權勢。

    這倒沒什麼,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朝鮮水師創立,一個船政學堂畢業出身的林履中,讓朝廷錄奪了官職永不錄用的角色到了朝鮮竟扶搖直上成了水師提督,這得有多大的魄力還能破格錄用啊,段棋瑞不得不心動,他曾仔細分析過,又托友人去朝鮮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朝鮮新軍稱雄只是時間間題,在那裡會有大好的前途,而且急需各種人才,若是有真正的本事,混個好差事問題不大,他不指望做什麼提督、軍團長,只求做個團長或者參謀便心滿意足,至少能展現他這半生所學,也總比窩在這裡做教官要強得多,段棋瑞思慮再三,最終總算鼓足了勇氣,辭了這個教官的差事。面對段棋瑞的請辭,李鴻章還是惋惜的,他雖然愛任用心腹,對有才名的人也是看重的,親自再三挽留,偏偏這位有志難伸的年輕教官打定了主意便一心想去朝鮮,誰都攔不住。到了朝鮮之後,他倒是沒有冒失的去求見吳辰,而是四處托人舉薦,這朝鮮也有幾個曾經北洋武備學堂的軍官,既是同學,事情就好辦的多,吳辰聽到段棋瑞的大名時,差點兒下巴都掉了下來,不過他手下歷史中牛人已經不少,雖然驚訝,卻也還算鎮定,說白了,現在的段棋瑞還只是個教官而已,就算他成了大軍閥,吳辰豈會怕他?

    於是命人傳喚召見,促膝長談了半晌,又請了不少朝鮮6軍學堂的洋教官們考校了他一番,最終決心讓他做了參謀總長,說來說去,還是吳辰手裡頭實在缺人,但凡是有點本事的,都能謀個好出身,若是像段棋瑞這樣的人,基本上就可以委以重任了,有了基礎,可以先提上來,慢慢的學,慢慢的磨礪,總比無人可這要強的多。現在6軍高級軍官大多還在培養階段,到是有兩期畢業的,可是成績好的都安排留洋了,成績平平的直接安排入各軍團,出國留洋的沒回來,成績平平的不堪重任,段棋瑞到是絕佳的人選,要成績有成績,又是留洋出身,做過教官,戰術、槍炮基礎紮實,讓他去帶兵或許用處不大,不一定能練出兵來,可是讓他做參謀總長,卻是個不錯的選擇。

    段棋瑞想不到自個兒一個教官一下子成了參謀總長,先是不可置信,等他相信了,又激動的說不出話,但凡是人,都有點兒渴望建功立業的心思,得有成就感,吳辰給段棋瑞提供了足夠的舞台,他沒有感覺到那種一朝得志的快意,倒是覺得肩上的擔子壓得他沉不住氣來,在朝鮮,他段棋瑞要威望沒威望,耍名聲沒名聲,就像無根的浮萍,一下子捧得太高,若走出了差錯,就是大事兒,要對得起吳辰的重托,更要讓人刮目相看,就必須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好好的幹好,否則落了個灰頭土臉,他這一輩子也就完了,這是他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絕不能有失。

    這兩個作戰的方案,他仔細的研究過,昨天夜裡一夜未睡,就是分析這個」按道理,他在行的是6軍,選擇6軍決戰,他更有把握。可是代價實在太高,他左右權衡,最終還是決定放棄第一種方案,到現在,他還沒有睡,眼袋漆黑,嘴唇乾癟的將自己的報告書交在吳辰手裡:「少帥,這是段某的草案,您看看?」

    吳辰點點頭,看到段棋瑞,心裡頭總是怪怪的,接過計劃書,認真的看了片匆,裡面的分析倒是夠具體的,日軍戰艦上射炮的威力、射程、覆蓋打擊面積,以及弱點,應對方案,針對日艦炮手的方案等等都十分詳盡,這傢伙在北洋武備學堂學的就是炮科,最優等畢業,後來去了德國,也是學習炮兵學,對火炮算是摸得透了,至於其他方面聯合水師艦隊的縱隊編成,作戰方針之類的也有匯總,想必這部分應當是水師方面的參謀參擬的,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日本海軍並不強大,只要戰術得當,並且能夠主動攻擊,先行對其火炮進行壓制,勝算至少在七成以上。

    吳辰合上章子:「芝泉,你也認為第二種方案更加實際?」

    段棋瑞點點頭:「少帥,6軍是我們的根本,而海軍是日本人的要害,用我們的根本就與日本6軍作戰,就算慘勝,亦不值當,水師對朝鮮雖然重要,卻不至於關係到朝鮮危亡的地步,用水師去與日本海軍作戰,若成功,可不戰而勝,就等於是我們用無關緊要的刀槍去刺日本的要害,就算失敗,也只是失去了一柄刀槍而已,對於日本人,就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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