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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文 / 亂臣

    燦廠汝昌好半晌才平復情,可是看到方伯謙那副得意洋許,心裡頭又冒出無名火來,他扶著船舷,看了眾管帶一眼,才勉強道:「此次出海,吾等身負中堂大人所托。朝鮮與威海衛休戚相關,朝鮮有難,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可是中堂大人也說了,該幫的幫,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力氣,咱們是去威懾日軍。而不是去與日本海軍決戰,諸位牢記。」

    他頓了頓:「因此,若是各艦遭遇日本海軍,可先忍讓,萬不可尋釁生事,日艦不開火,咱們也斷然不可貿然攻擊,這是中堂大人的意思。都記好了,鬧出了事,要自己擔待。」

    眾管帶轟然應諾:「喳」。只有方伯謙滿是不屑,不甘不願的隨著眾人附和了一聲,便和身邊的劉步蟾低聲說笑起來,這兩位出國留洋的大爺是打心眼瞧不起這位丁提督,其他的如那世昌這些人對丁汝昌左一口中堂,右一口中堂的有些個瞧不上眼。可畢竟丁汝昌是提督,表面上對丁汝昌還是恭謹的,可方伯謙這些年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性了,擺明了是要給丁汝昌臉色看。

    丁汝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死盯著方伯謙,徐徐道:「出海就得有出海的規矩,有些人平日裡散漫慣了。自以為自個兒有什麼能耐不服上官約束,自作主張,在6上我丁家人可以縱容,可走到了海裡。就是另一個規矩,咱們吃著軍餉受人提攜。若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丁家人自作主張拿辦了他,到時候看他找誰申訴去,今日我把話放在這裡。咱們北洋離了誰也照樣的轉。」

    方伯謙面色一紅,丁汝昌話裡話外說的不就是他嗎?他好面子,被丁汝昌這樣奚落,實在有些受不住了,偏偏又找不出理來站出來駁斥,只好皺著眉不說話。

    丁汝昌哼了一聲,抱著手,繼續道:「有些個人和丁家人有私怨。丁家人不是個記仇的人,現在出了海,咱們同心協力,上了岸,咱們的帳繼續算,該說的今個兒都說了,現在分派各艦隊的差事,左翼總兵、鎮遠號管帶林泰增

    「卑職在林泰增這人在北洋水師中亦是吃得開的人物,他是林則徐的胞弟,福建船政夫臣沈荷禎的內蔣,這兩個人現今雖已過世,可是威望卻是高不可攀,尤其是林則徐,被洋務派推崇為大清開眼第一人。各路洋務派都認其為開山鼻祖。再加上林則徐禁煙的事跡,就算是李鴻章,也得乖乖的一邊涼快,見著了這位林泰增,得乖乖的親熱的叫著要弟,畢竟死者為大,你若是怠慢了他,難免要給人說你是落井下石。

    林泰增也是船政學堂出身,可是他做人卻還算穩重。從來不摻和到這裡頭的鬥爭中去,一面與丁汝昌有交情,另一面憑著同學的關係與方伯謙、劉步蟾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做人能面面俱到,許多人私底下都是希望這位林管帶能做北洋提督的,他人緣好,又懂海軍,要背景有背景要能力有能力,實在是提督的不二人選。可是這事兒下頭的人做不得主。得李中堂下定論,偏偏李中堂挑選人才一向是找聽自個兒話的,至於能不能辦事,又是另一回事,北洋是李鴻章辛辛苦苦營建的,自然是希望能夠牢牢的握在手心裡,林曾泰聲望太高,怕控制不住,還是丁汝昌好使喚一些。

    鎮遠號鐵甲艦是水師於德國的伏爾鏗造船廠訂購及建造的炮塔鐵甲艦。清末北洋水師主力艦之一。屬定遠級鐵甲艦。當時有東洋第一堅艦之稱。排水量乃巫噸,馬力旺口匹。力朽節。造價為,舊3萬庫平銀。於,酶年由劉步蟾等帶回國。被授為左翼總兵的林泰曾兼管帶;定員召,人。

    單是這個。就證明了林泰增在北洋水師中的地位,這艘號稱東洋第一堅艦,連丁汝昌都只能幹看著。

    「致遠號管帶鄧世昌、靖遠號管帶葉祖掛、經遠號管帶林永升、來遠號管帶邱寶仁、勇號管帶黃建勳、揚威號管帶林履中」丁汝昌凝重的一個個點名,看都不看方伯謙和劉步蟾一眼。

    「卑職在」。被點名的眾管帶紛紛應諾。

    「水師以鎮遠號為旗艦,向仁川行駛停靠丁汝昌意味深長的說著,繼續道:「右翼總兵、定遠號管帶劉步蟾、濟遠號管帶方伯謙,你二人會同犀照、利運、飛虎號艦船向東南巡防,若有日本海軍動靜,可立即尾銜跟蹤,出警報,令使飛虎號通報艦傳達信息,不得貽誤。明白了嗎?。

    劉步蟾的定遠號原本是北洋水師的旗艦,「定遠」號鐵甲艦造價西萬馬克,屬定遠級鐵甲艦,由德國坦特伯雷度的伏爾鏗造船廠建造。鰓,年開工,同年,鑰岳日「定遠」艦下水,次年。月飛日同級「鎮遠」艦下水;「定遠鎮遠。兩艦於,鰓件心。共花費踩萬兩白毖弓年二艦駛抵大沽口加入北洋知叮。二艦當時堪稱「亞洲第一巨艦。」現在丁汝昌將旗艦從定遠號移到林泰增的鎮遠號上,這其中的意味可就有點兒深了,按道理,像定遠號這樣的戰艦無論如何也該跟隨主力艦隊行動的,可是丁汝昌卻偏偏令它與方伯謙的濟遠號一道巡視北洋,不讓他們去仁川停靠,這擺明了是要這兩個刺頭吃點兒苦頭。

    劉步蟾是個,火爆脾氣,當年赫赫有名的英國人琅威理是當時北洋水師的總教官,在服務合同中,北洋要求琅威理承諾在五年內將中國海軍的練提升到國際水準,並且必須應允在戰時幫助中國作戰,除非作戰對象是英國。

    琅威理受聘之後,被朝廷封了個提督,開始操辦起北洋水師的練。這位英國洋大人自然少不得有些跋扈的,平日也沒人去惹他,偏偏碰到了劉步蟾,北洋艦隊南下避凍。丁汝昌率「致遠」等四艦至南海一帶操巡,琅威理、林泰曾、劉步蟾督聳「定遠鎮遠」等艦在香港維修。

    丁汝昌走後,「定遠。管帶到步蟾忽然降下提督旗換升總兵旗,表明自己是艦上的最高長官。

    琅威理責問:「丁提督離職。有我副職在,為什麼撤下提督旗?」劉步蟾答:「按海軍慣例應當如此。」琅威理立即致電李鴻章,對自己的地位提出質問。北洋海軍提督旗圖形為黃灰黑藍紅五色,角上飾以錨形。而總兵旗為黑、綠、紅三色。這就是著名的「撤旗事件撤旗事件導致英國與清朝的關係走到了低谷,琅威理認為自己遭受劉步蟾的侮辱,忿然離職,事情在當時鬧的很大,由此可見這位劉步蟾劉總兵愛生事的性子,平日裡別人不惹他,他都要跳出來吱應幾聲,現在丁汝昌竟要他的定遠號去巡邏洋面,這不是給他臉色是什麼,他梗著脖子道:「定遠號非同一般,按規矩,應當隨主力船隊行動一致的,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丁大人能擔的了干係嗎?。

    丁汝昌就是要整他們兩個,再說有電文說日本海軍並未出港,北洋應當太平無事,讓他們在海裡多漂泊些日子,吃吃苦頭也是好的,他冷笑一聲:「我是水師提督,丁家人自然擔的了干係,你們要違命嗎?。

    他這話出來,利步蟾憤恨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做聲了。

    丁汝昌不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徹底的葬送了北洋水師,此時他心裡頭還有點兒得意,這些日子他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找不到宣洩口,現在總算是瓣回了一局,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提督不是。

    「傳來,水師各艦啟航,」,,

    清州城下。趕赴增援的大隊師團聯隊、大隊越來越多,雖然士兵們沒多少士氣,可是黑壓壓的營盤紮在這裡,倒是自有一番氣勢,一路勢如破竹的先鋒團不得不暫避三十里避其鋒芒,王再現在就等著後頭的主力趕來,正好將這伙兒日軍一網打盡,指揮部獎掖的電文已經來了,王再如今已晉陞為少將,堂堂正正的少將團長,這在朝鮮新軍裡是獨一份,王再也是個要臉面的。心裡頭美滋滋的,帶著部下挖掘壕溝、設置鹿角、整頓防務,以防止集結的大隊師團起反攻。

    在清州城裡,大隊師團上下人等就沒有這麼舒坦了,北白」宮能久還真有幾把刷子,三下五除二。擼掉了七八個中層軍官,對於違反紀律的士兵都做了處分,從當場處決到關小黑屋的足足有數百人牽涉其中。他又宣佈了獎掖的措施,譬如殺敵多少獎勵多少日元,雖是空頭支票。可也畢竟算是一個承諾,大除人開始還有點兒不信,可是想想說這話的是位親王,也就有點兒半信半疑了,士氣總算是有了點兒模樣。

    隨後,北白」宮能久又開始召集話,忙活了幾天,效果也有了些。這事兒也只有他能擔待的下來。畢竟他是親王的身份,自有點兒威信。再加上他的地位崇高,臨陣擼下幾個軍官,處決一些士兵,軍部也不至於和他唱對台,換作了別人,恐怕早有人質疑了,大阻師團前身是大隊台,怎麼說也是老牌子軍備區。上頭多少是有點兒干係的,否則憑著他們這半桶水的功夫,哪裡會配最精銳的武器,北白川宮能久出來收拾局面,一下子就讓這支商販師團消停了不少,清州城也開始裝模作樣的備戰起來,暗地裡,卻早就做好了另一種準備。

    在其他地方,仙台師團、第十九預備師團正與新軍軍團打的熱火朝天,犬牙交錯,名古屋師團也遭受了慶軍軍團的阻擊,不能動彈,其餘的日軍各部大多都是預備師團,對戰局沒有多大的影響,日軍雖然虛張聲勢,卻也明白這些預備師團不能全部投入戰鬥。心川一個不好就要給一鍋端了,預備師團沒了倒無所謂些聯裡女的是會傷了士氣,朝鮮新軍的銳氣降了一些,但是攻勢卻仍猛烈的很,在其他戰線幾次與日軍爭奪戰略要地,毫不停歇的起攻擊,令仙台、名古屋和幾個預備師團疲於奔命,朝鮮新軍共投入十二萬人,其中軍官軍團、禁衛軍團主要側重攻擊大防師團所在的清州一線,而新軍、慶軍兩個軍團則對其他日軍各師團起攻勢,以暫緩日軍對大除師團救援的時間,雙方都在盡力,有時為了一個高地都需要反覆的爭奪,為了一座橋粱。或許都要投入數千的兵力,從戰爭爆之初,雙方就已經有了默契。都知道這是生死的決戰,絕不能有絲毫的妥協退讓,誰若是失敗,就是萬劫不復,因此雙方都是卯足了勁頭,拿出了最大的本事,日本在國內已經準備好了幾個師團的援軍。吳辰也在考慮將虎翼軍團、黑旗軍團調來參戰。

    可是在清州一線,卻走出奇的沉靜,雙方都鳴鼓休兵,都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最後爆的時刻,北白川宮能久一邊督促大隊師團緊急練和嚴明紀律,另一面也在焦急的等待著內閣和軍部的消息,他的方略明顯的違背了軍部的作戰方陣,掘開錦江,拖延戰機,以爭取緩衝重新佈置的機會,這對於一向叫囂著進攻的軍部來說,完全是不諧之音。可是北白川宮能久還是有些把握。他明白。軍部已經焦頭爛額了。甚至由於戰爭的受挫和停滯。軍部的那些傢伙已經失去了天皇的信任,若是換了內閣站出來收拾局面,應當會對他的意見有所看重,可問題是,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若是不能趕在朝鮮新軍主力到達之前的到許可,恐怕他亦無能為力了。

    北白川宮能久親王決定冒險,他督促在各條防線的聯隊、大隊在清州城集結,擺出一副決戰的架勢,借此迷惑朝鮮新軍,按道理,北白川宮能久將日軍收攏成一團,完全不符合軍事的常識,甚至在別人看來有點兒白癡的意味,畢竟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聚攏一個師團與即將來臨的朝鮮新軍兩個軍團決戰,絕對是死路一條,可是偏偏北白」宮能久還是做了,而且他做的很成功,因為他成功的迷惑住了吳辰。

    吳辰不算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甚至還喜歡冒險,可是面對日軍,由於某種記憶,使得他不得不慎之又慎。當大除師團擺出決戰的架勢之後。他倒是一下子蜘腹了,他所考慮的是,日本人是不是瘋了,又或者背後有什麼陰謀,他更傾向於後者,認為大隊師團必然有所依仗,才敢作出這個姿態,因此更加小心翼翼,放出許多探哨打探消息,延緩了主力南下的時間,在沒有得出日軍陰謀之前,他不敢有任何冒進的舉動。恰恰因為這個,北白川宮能久贏的了時間,吳辰的主力晚一日到達。他就有回還的餘地,他不是犯傻。而是擺出一出空城計。

    可戰爭畢竟不是三國演義,吳辰也絕不是司馬懿,當探哨一個個回報之後,方圓百里都確認不可能有日軍的蹤跡,吳辰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於是加緊催促兩個軍團南下。北白川宮能久沒了輒,現在是他最後的機會,根據估測,朝鮮新軍的主力最遲在四十八個小;時之內就極有可能出現在清州城外,屆時他擺出的烏龍陣說不准就成了朝鮮新軍將大隊師團一口吞下的契機,大俊師團甚至連撤退都來不及。

    北白川宮能久負著手,不斷的在師部垂頭歎息,這或許是他一生中最緊張的時刻,如果內閣或者軍部的命令還沒有送達,大除師團就徹底的完了,而朝鮮新軍在清州一線撕開了一道口子,整今日軍防線,五六個師團都將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殿下!」這個時候,師部參謀中田大佐飛快的捏著電報紙跑進來。高聲道:「內閣急電,請殿下過目。」

    北白川宮能久打了個激靈,飛快的接過電報紙。展開掃了一眼。最後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口裡道:「天照大神庇佑,是伊籐來的電報,內閣已經同意了我們的方案。快!讓士兵們做好撤退的準備,還有,給擔負爆破的上野大隊傳遞我的命令,今天晚上口點鐘時間,我需要錦江的河道裂開幾個大口,叫軍官們全部進來,我要召開會議」。

    北白川宮能久掩飾不住喜色。忍不住道:「伊籐閣下救了我們的命,也救了皇國!」

    「還有,多派出偵察兵,監視我們對面的那個朝鮮先鋒團,採取任何手段迷惑他們,絕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意圖。」

    暫時這段時間都是兩章合為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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