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縣到了臘月。新年才討。樂浪、南折、帶方二省的剛出創建新學學政署的文告,新學教育,是必行之事。
吳辰已經宣佈,四隻之內,先設立十所師範學校。善養師資,四年後,再視財力情況,推行分級教育制度。
據說師範學校的洋先生都已聘請了。清一色的花旗自人,許多人奔走相告,都在說現在花旗國遭遇了什麼大危機呢,國人四處逃散,吳大總督心眼兒好,便收留了這些美國先生,讓他們在師範裡教書,各地的學子都可以去應考,合格的免費入學,還有什麼勞什子獎金呢,連伙食都給總督大人一股子包圓了,出來去新成立的學校就可以當先生,一個月五兩銀子。
前些日子大家流行的是考軍校。許多人身體不合格,也就被刷了下來,這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這些人許多都是讀過不少書的,都是不甘心去工廠裡給人做工,於是紛紛去新學學政署報考了。
考試的盛況空前,到處都是如臨大敵捧著書的青年,這些朝鮮書報局刊印的新學類書籍很多人看的似懂非懂,越是這樣。越拚命的去鑽研,有的運氣好,認識幾個洋人的便去討教,平白多出了這麼多草蘋學子,一些略懂幾個字的大老粗也就顯得有些尷尬了,這年頭抱著本書,別著支鋼水筆就是時尚,就是找姑娘人家帶著這兩樣玩意兒吐出幾個新學的新鮮詞兒都顯得多了一份競爭力,因此這街頭巷尾,人手捧著一本書,要不就夾著書報局裡刊印的凱旋報報紙,花了幾天薪金買來的鋼水筆兒別在胸前最鮮艷的位置,見人打招呼也不再是:「吃過了嗎?。如今不崇尚這個」總督署衙門不是說了嗎?要掀起新生活運動,世道變了,你還是從前那模樣要被人譏稍的,現在打招呼流行的是:「昨個兒的報紙看了嗎?」或者是:「喲?今個兒看的什麼書?」
這就叫時尚,文風一下子鼎盛起來,你要是沒看過報紙,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女孩兒走上街的也多了,一個個穿著裙子,三兩成群的也沒有了呆在閨閣裡的心思,洋人的影響因素是有些,還有就是這朝鮮也沒什麼閨閣給你呆了。大夥兒都住在一棟大樓裡,你能一輩子都出來嗎?多少還要露面的,說不定你家隔壁就有個小伙子天天盯梢惦記著呢,防都防不住,反正也被男人盯了,漸漸的大家也就沒了這麼多規矩,再加上時興女人上學、做工,同工同勞,也沒有了以往那樣的條件,仁川、漢城新建了這麼多醫院在招護士,月薪還不少,比不少男人還高,你總不能和錢過不去吧?
再說現在時興新生活,什麼是新生活?沒看到衙署的佈告嗎?要破舊立新,時代變了,生活也要改變,就比如從前將女子束縛在閨閣,這是什麼?這是愚昧,是落後,偶有些抱著古禮的家長因循守舊、頑冥不化的,也被人用有色的眼睛看待。
見識多了各式各樣的洋人,這風氣也逐漸也就開了,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衝擊著眼球,抱守殘缺的最終還是被浩浩蕩蕩的時代潮流淹沒。
到了正月十六,新年的氣氛還沒有過去,衙署又頒布公告,要求七歲以上的孩童必須入學讀書,不再准許十八歲以下的人入工廠做工,衙署的各委員紛紛到各地巡檢,但凡有違令的工廠主,勒令其關閉廠房繳納罰款勒令整頓。
此外,又頒布了《朝鮮、南折治安條令書》,創建警察署、安保廳,警察署招納警察維持街面治安,安保廳由原先的安保團改組,仍形成軍隊制度,用以衛戍地方、鎮壓暴動,戰時可成為輔助部隊。
一條條法令繞花了人的眼睛,大家都瞅著這風氣有些不太對勁,吳大總督才回來一個月,鬧集來的動靜卻是前所未有的,事有反卓既為妖,總督大人今個兒唱得到底是哪一出啊?坊間早就議論開了,有眼睛毒辣的便看出了端倪,向埔兌,前些日子我們這位總督爺不是索要了法國人的賠款嗎?好傢伙,五千多萬兩白銀啊,有了這麼多銀子,從前不敢想的事兒自然也就有了倚仗,這辦學創什麼警察部哪個不是銀子花海去了東西,如今有了這五千萬打底,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事?
這邊還在琢磨,署衙又頒布了轟動的公告,朝鮮正式開建水師學堂、創建水師,即日起徵募水兵進行操練,除此之外。還要向英國人訂購兩艘裝甲巡洋艦並且已向仁」的幾大船塢下了訂單。要求一年之內嘗試建造三艘防護巡洋艦,以備巡邏朝鮮外海,保護商船。
這可是大新聞了,各茶館到處都是津津樂道的人群,大傢伙兒一面覺得自個兒腰桿挺直了,蔭庇在吳總督下頭混飯吃更有了安全感,另一方面又感歎這位總督大人實在是花錢的祖宗,來來回回的折騰,當銀子是廢鐵嗎?
吳辰在總督府裡也專門琢磨這個,創建水師先要有熟練的水師官兵,官員他倒是早有打算,湘系人馬創立的福州船政學堂可有不少的人才,這些人大部分在都被安插進了北洋、南洋水師,南洋水師不去說它,法國艦隊殺奔澎湖的時候就將南洋水師打了個幾乎全軍覆沒,北洋水師倒是這遠東數一數二的,偏偏李鴻章任用私人,排斥湘系的船政學員,隔三岔五的鬧個雞犬不寧,吳辰早就打上了左宗棠的主意,老早電報去廣西,請這位中堂大人無論如何開開恩,多少也得弄一批船政學堂的學員來應應景,又稱願意在朝鮮籌辦一個福州船政學堂的分校,得分出一撥師資出來。
左宗棠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大言不慚的伸手要人,還聲明是為培商人才。左宗棠什麼性子,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不順著他的脾氣還想要這要那,門兒拎清了沒?連回電都沒有給吳辰一個。
吳辰左等右等,見行;二言都沒有,便著了急,又了一封電報,泣次態從砧媚的味道了,左一句中堂大人,又一句您老人家抬抬手,務必劃撥點人來解解燃眉之急。
左宗棠其實對吳辰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傢伙能來事,和左宗棠少年時一個秉性,因此便知當時主持創建福州船政學堂的船政大臣沈荷禎,讓他相機處置。
又回了吳辰一封電報,讓他敬候佳音。
軍官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水兵的事,吳辰等不及沈荷禎批復,便率先開始徵募水兵,又厚著臉皮向英國人要教官,英國人到是覺得吳辰創建一支可控的海軍力量保證東北亞的穩定是件有益的事,再說人家剛剛訂購了兩艘戰艦,為大英帝國的船塢增加了不少的收益,怎麼說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因此很快便有了批復,也是要吳辰敬候佳音。
有了五千萬兩白銀保底,再加上朝鮮一年的稅賦過了千萬,吳辰便篤定起來,瞅著機會砸銀子,反正是法國龜兒子的孝敬錢,砸下去總能聽見個響不是。
接著一封從德國轉來的電報讓吳辰又抖擻了精神,這些天他是精神煥、龍馬精神,一有砸銀子的事就激動的想哆嗦。電報是艾薩克那個猶太人來的。他已經抵達了拍林,並且與幾個德國遠親接上了頭,他的幾個遠親都是德國企業界的聞人,專門忽悠著那些鄉巴佬似的容克地主們合作做生意,依托著這些容克地主,在政界裡也挺來事兒的,艾薩克的回文是朱卡爾和戈特利布兩個汽車製造者已經找到,他們最近在籌建一個動機製造廠,因此對去朝鮮並不太感興趣,現在艾薩克正在請他的親戚們要點小花樣,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兩個愣頭青的動機製造廠倒閉了,才有機會拉攏。
吳辰大歎猶太人做起事來果然非同凡響,這份手腕也難怪歐洲人隔三岔五的對他們喊打喊殺,立即給他回復了一封熱情洋溢的電文,告訴他好好做事,回來之後另有好處云云。
吳辰的信用艾薩克還是信得過的,得了這位鼎鼎大名的總督保證,他愈是用心起來,連同一夥猶太人假意想參股動機製造廠,那兩個愣頭青在機械方面是個行家,做生意嘛,,嘿嘿,,只有人騙他們,沒有他們騙人的。
很快,艾薩克就借用親戚的名義以兩萬馬克收購了動機工廠百分之六十的股權,開始時承諾了諸多好處,比如大量注資,比如仍用他們兩個行家管理工廠之類。
朱卡爾和戈特利布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個時候他們兩個辦的小工廠還無人問津,許多投資商也不看好這個產業,認為還不夠成熟,現在突然有人站出來願意注資,自然解了兩兄弟的燃眉之急。
結果,,過不了幾天,一對難兄難弟就收拾鋪蓋滾蛋了,在艾薩克的親戚折騰下,這個小工廠非但沒有得到什麼注資,反而欠下了供貨商一大屁股的外債,兩兄弟賣了房子賣了專利,瞬間就變成了窮光蛋,而那專利權卻到了艾薩克的手裡。
「我向你們保證!」這個時候艾薩克及時出現,開始誘惑:「只要你們願意去朝鮮,在那裡,將會有個大人物支持你們繼續你們所熱愛的事業,你們將變得非同凡響,而且將成為舉世聞名的先驅人物,你們的兒女將會受到最好的照顧,好好考慮吧,人的生命是短暫的,要嘛默默無聞,要嘛就幹出一番大事業出來。」
「您看,現在可是經濟危機。你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要照料你們的家人,還要給自己找口飯吃並不容易
「是嗎?你們同意了,這太好了,好吧,兩位即將不同凡響的先生,我預先向你們表示祝賀,祝賀你們找到了一條精彩的人生
「嗯嗯,相信我,我是不會騙你們的,快登船吧,新世界在等待你們呢
這一對活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登上了開赴新世界的客輪,最後一次回顧德國時,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是那叼著根大雪茄的艾薩克卻站在他們的後頭,為他們提著旅行箱,瞇著眼,瞧著兩個扶著船舷望向6地的身影,嘴角不經意的露出冷笑:「兩個蠢貨!」
「朱卡爾。」戈特利布一臉愕悵的問他的夥伴:「你說我們還能回來嗎?」
朱卡爾心情複雜:「或許吧,但是昨天晚上收拾完行禮的時候,我就向自己誓,在遙遠的東方,我會令人刮目相看的,我們會造出更好的汽車,就像火車的明一樣,這將是劃時代意義的大事件,而你和我,就是推動它的巨人。」
戈布裡特有些憧憬的點點頭。汽笛聲悠揚的響起,6地漸行漸遠,港口漸漸的模糊不見,他狠狠道:「會的,我們一定會作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就像幾個世紀之前的開拓者一樣」
「或許吧,但是您不覺得這個艾薩克有點問題嗎?你看,我們的工廠被一個猶太人收購了,這個猶太人是明顯的針對我們,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而那個艾薩克很有可能參與其中,你就一點擔心都沒有?」住卡爾皺著眉,海風將他的卷吹得紊亂。
戈布裡特道:「往好的地方想吧,我早就猜測出背後有陰謀的成分,可是,這也說明那個遠東的「大人物,確實需要我們,如果他真的給我們提供足夠的資金,讓我們做自己願意做的事,這有什麼不好呢,動機廠已經完蛋了,既然如此,我們就朝著新的目標邁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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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