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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紙黑字 文 / 亂臣

    川定了主意,吳辰反到輕鬆了許多,要玩就玩大的,李公幹冰和談,他吳辰就讓這場和談玩不下去,計戈早在他的腦海中出爐,左右分析之後,倒是覺得可行性很高,越是法國人鬧得凶,沒有調解的可能,他吳辰反而是最安全的,狡兔死走狗烹,朝廷即將面對的是一隻洪水猛獸,他吳辰非但不會因此而獲罪,最多是讓他戴罪立功而已。

    其實如果葉志不讓吳辰參與和談,吳辰絕不會鋌而走險的,一旦參與賣國條約的簽署,吳辰明白自己恐怕就要完蛋了,反不如破罐子破摔。

    當日夜裡,吳辰至彰玉麟安歇的公館與彭玉麟、馮子材密探,彭玉、麟對吳辰的到訪倒是意外的很,吳辰開門見山,將自己的計戈說了出來,彭玉麟一臉興奮的道:「若真能如此,定能打法軍一個落花流水,也能讓李鴻章絕口不提和談之事

    隨即,他又擔憂起來:「若走出爾反爾,吳兄弟難道不怕朝廷查辦嗎?這種事做出來可算是捅了天大的簍子啊

    吳辰凜然道:「吳某寧願把天捅下來也不敢去和葉志一道去簽署和約的,吳某愛財,更愛惜自己的羽毛,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名聲沒了可就真要遺臭萬年了,被人罵作喪權辱國難道好聽嗎?」吳辰話鋒一轉,嘿嘿笑著打量著彭玉麟:「不過屆時李鴻章若是要彈劾拿辦吳某,還要請左中堂和彭大人務必要給吳某說幾句好話才成呢,吳某這輩子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說不定這小命就不保了,左中堂和彭大人說不得也要拉吳某一把不是?」

    彭玉麟拍胸脯保證道:「吳兄弟放便是,我和左子季是一辦主戰的,若是任由你被人彈劾,豈不是讓人打了臉?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你的,大不了到時候和那李鴻章翻臉,他李鴻章能彈劾你,咱們就不能上奏本保你嗎?彰某多少還有些薄面屆時動廣西小兩湖、雲貴、閩淅督撫們一併保你,我就不信,這天下是他李鴻章的

    廣西、兩湖、雲貴、閩淅一直屬於湘系的傳統地盤,彭玉麟敢做出這樣的保票,擺明了是想和李鴻章爭一爭雌雄了,湘淮兩系齷齪已久。只是一直都沒有爆的契機,這一次左宗棠主戰,李鴻章主和,最多不過是暗地裡的齷齪罷了,可是如今吳辰想鬧出一個狠得來,就必須將湘系人馬一道拖下水再說,吳辰的異軍突起或許就成為了兩黨的導火線,可以想見,一旦拋去了和善的偽裝,那麼接下來的齷齪恐怕只會更多。

    吳辰嘿嘿一笑,從袖筒裡抽出一份文:「吳某是信的過彭大人,彭大人是馮將軍的老上司,嘿嘿,吳某就算信不過彭大人,難道還會信不過馮將軍嗎?不過嘛這個這個還是白紙黑字更令吳家人放心一些,咳咳,吳某只求個安心不是

    彰玉麟小馮子材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想不到吳辰竟玩起了這一出。馮子材忍不住插話道:「我說吳大人,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吧,督帥豈走出爾反爾的人,我馮某用人頭給督帥做保

    吳辰厚顏無恥的笑道:「吳某真的不是不相信彭大人,只求心安,只求心安而已,嘿嘿,彭大人,您好歹留個手印也成,就當是給吳某留個念想吧,哎呀,歲月磋跑啊吳辰有一搭沒一搭的辯解,卻覺得越說越不清楚,乾脆閉上了嘴,這官場蒙人的事多了,吳辰又沒接觸過彰玉麟,哪裡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表面正經背後給人捅刀子的主,什麼正義黑暗都是假的,往往喊著代表正義消滅你的人多半是大奸大惡之徒,讓吳辰去相信一個混跡官場幾個年的官油子,還不如讓吳辰相信窯子裡個個都是貞潔的處子。

    彭玉麟苦笑著拿起那份墨跡未乾的文書小上面倒是寫得清清楚楚,什麼茲有朝鮮總督吳辰,什麼彭玉麟力保,什麼立此為證,莫玉麟咳嗽一聲,道:「既然吳兄弟要彰某畫押,彭某便遂了你的心願罷,子材,拿我的印章來

    「督帥。馮子材頗有些不忍,也虧吳辰這個傢伙想得出來,讓堂堂的「清末三傑,之一去簽字畫押,恐怕這事若是傳出去真的要晚節不保了,當真是斯文掃地。

    吳辰卻道:「彭大人,印章就免了罷,還是寫個字或者按個押留個念想的好吳辰是對誰都有防備之心,尤其是這些晚清的官吏,按印章?***,後世滿大街的都是辦證的手機號碼,造個假印章在這個世道也不算是什麼有核心技術的事,到時候他彭玉麟耍賴,吳辰將這東西拿出來,人家要說這印章是假的怎麼辦?既然不信任別人,難免要作出一點兒得罪人的事,既然讓人簽字畫押。就不介意再提出點過分的要求。

    彰玉麟更是尷尬,最後不由得笑了出來,手指了指吳辰:「哎,你啊你啊難怪大家都叫你二楞子,好,就遂你的願,子材,去拿筆墨來

    吳辰連忙道:「吳某就是這樣子的人,請彰大人莫要見怪才是,其實吳某對彭大人還是高山仰止的,現在不到處都在開展洋務嗎?洋人辦事都是黑紙白字的,甭管什麼交情,都得先立下字據,這叫契約精神嘛,今日吳某與彰大人也算是嘗了嘗洋玩意兒

    馮子材去拿了筆墨,彭玉麟提起筆,想了想。倒是並沒有簽署下自己的名字,而是手腕一抖,頃刻之間在字據的下角畫出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來,吳辰瞇著眼伸著脖子看著,倒是並不介意,懵引玉麟酷愛畫梅據說是因為年輕時愛卜了個名字中」梅的女子,後來因為不是門當戶對,家中極力反對,因此抱憾了半輩子,閒暇時便以畫梅來做哀思,讀書時畫,做官了也畫,打仗時也能抽出時間來畫上幾筆,這幾年清閒了不少,更是大有長進,他畫的梅花特立獨行,行情很好。因此畫出一朵梅花出來,也能證明他的身份,誰也臨摹不出,也容易分辨真假。

    「彭大人好手筆。」吳辰在旁叫了一聲好。也不知是在說彰玉麟畫得梅花好,還是讚他臨機處變的功夫,只要他彭玉麟不出爾反爾,將來這件事傳出去,也絕不對影響他彰玉麟的名聲,別出心裁的畫出一朵梅花,反而多了一點兒雅致,將這庸俗的黑紙白字變為了一件令人稱道的趣談。

    彭玉麟收了筆。欣賞了片囊自己的傑作,將字據推到吳辰桌邊:「怎麼樣?」

    吳辰笑著將字據折好收回袖子:「那麼彰大人就早些歇了吧,靜候消息,屆時定然讓人大開眼界。」

    彭玉麟真心誠意的道:「那麼就預祝吳兄弟一鳴驚人吧。」

    吳辰笑了笑,抬腿走了。

    馮子材頗有些不忿道:「這小子就愛胡鬧,督帥千萬莫要和他一般見識,哎,此人真是令人難看透啊,說他人好,他也確實是個好傢伙,敢拚敢打,捨身忘死,大清朝多幾個這樣的人,恐怕亦不會如此。可是若他壞,他既貪銀子又心思深沉,」

    彰玉麟笑道:「我只讚賞他的好,他的壞處倒是可以忽略,天下除了左子季,誰不貪墨銀子?誰沒有一點兒心機?這都是摸滾打爬出來的教刮,若是連這個都不懂,他年輕輕的能坐上朝鮮總督?他和我年輕時倒有幾分相像,只是我覺得,他的內裡,似乎還有點別樣的東西。」

    馮子材笑著道:「這麼多督帥並沒有惱恨他?」

    彭玉麟坐下喝了口茶:「若是惱恨一個比彰某小五十多歲的娃娃,那彭某這七十幾年的飯豈不是白吃了?子材,你來,繼續給我講講你們偷襲諒山的事,這種事彰某愛聽,哎,我們都老了,這股子銳氣再不會來了,就當是聽人說書,權當解悶吧。」

    葉志到了安泰,並不去拜偈彰玉麟,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雪帥沾上關係,只當沒有這號人,連夜派出了幾個人去河內聯絡法國人。因為事情緊急,雙方並沒有任何的預約,只有美國人先到了河內一步小將李鴻章希望和談的意思大致給法國人說了,也不知法國人願意不願意坐下來談,因此葉志只能自個兒單方面的與法國人聯絡。

    葉志的「善意,傳到河內,法國殖民當局倒是猶豫了起來,清國人釋出善意,恐怕是打算出讓利益了,若是和談,不必動戰爭,即可得到法國人想要的一切,這個誘惑實在令人難以拒絕。可是法軍的恥辱還未抹煞,現在和談,就算是得到了足夠的利益,恐怕面子方面也擱不下了。

    倒是前來斡旋的美國駐上海公使很是帶勁,李鴻章給美國人許諾了不少的利益,因此美國公使上下攛掇,在幾次酒會上重申了利益至上的原則,令法國殖民當局怦然心動,打仗是需要軍費的,打一天所消耗的物資就是今天文數字,現在戰局對法國並不是太有利,真要打下去,還不知道要打多久,議會方面已經通過了縮減軍費的提案,若是將來諒山、文泰久攻不下,那麼就麻煩了。而一旦與清國交涉,憑著法國人咄咄逼人的外交,必然能讓清國出賣足夠的利益,通商口岸、越南的保護權,甚至還可以適當的索要一筆戰爭賠償,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這是一錘子的無本買賣,再利好不過。

    其實現在的法國人已經控制住了越南,再繼續打仗已經毫無意義了,現在談判,還能從清國口中摳點食物來,並不是什麼壞事。整斤小越南共分為三塊,分別是中折、北折,南折,中析主要在河內附近的一部分土地,而南折則是以西貢為代表的南部越南,法國殖民統治政策的基本原則是「分而治之」它採取了三種不同的殖民統治形式。

    在南折,採取直接統治形式。在中折,採取「保護領地」形式。在北折,實行間接的「半保護領地」形式。

    特點是以墾荒、登記土地、強購或沒收等方式掠奪土地。法國頒布了新的土地法,規定只留一小部分土地給皇室,其他土地歸殖民行政機構管轄。這樣,便開始了大量掠奪土地的過程。殖民行政機構把土地承租權無償地交給天主教會、殖民官吏和商人。他們或經營大米、橡膠、咖啡、茶葉、種植園,或出租哈哈民,以獲取高額收入。

    中折、南析已經完全納入了越南的勢力範圍,並且已經建立起來了統治,唯有北折卻是令人頭痛,北折即是北越,這期間清法雙方正在相持,如果能夠通過外交手段得到北折的控制權,這似乎是一件十分不錯的辦法。可是法縣與英國不同,法國的許多政策不得不過多的去考慮民意,畢竟現在人民正在怒火當中,若是不能在軍事找回自己的面子,那麼內閣隨時都有倒台的危險。

    最終,法國殖民當局還是決心先嘗試接觸再做打算,拖延一些時間,等到法國人的怒火平息之後,再進入正式的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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