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頜點頭,笑道!,「老子是個文明人。他們既然亦不小,自然不會難為他們,把他們帶下去吧,先押起來,對了,那個,是阮天德吧。
「是,是小的叫阮天德。」阮天德受寵若驚的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吳辰期許道:「就是你了,你很不錯,哈哈,老子很欣賞你,你不是要混飯吃嗎?跟著法國人是混,跟著我吳家人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吧,這樣吧,你暫時就先看管著這群俘虜,以後再給你差事,醜話說到前頭,吳家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若是現你陽奉陰違,嘿嘿「明白,小的明白阮天德不斷點頭:「大人放心,這批法國人絕不會有任何差池阮天德是自內心的願意,以往在法國人那裡,他只是個翻論,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那些傲的沒邊的法國人監管,誰不想騎在人頭上拉屎撒尿不是。
這時馮子材走了進來,對吳辰道:「大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報捷的文書了出去,也給憑祥的大鬍子了消息,讓他火帶兵南下,諒山倉庫裡的那些東西也正在考慮清點搬運
吳辰點了點頭:「希望大鬍子他們能快些來吧,否則法軍反應過來,咱們在這裡,恐怕就有硬仗要打了
馮子材笑道:「大人今日怎麼了,平日裡你不是巴不得行險的嗎?。
吳辰撇撇嘴:「沒有好處,我行險做什麼?從前是為了掠奪,自然巴不得風險越大收益越高,現在這些財物都成了吳某的,換成了法國人來搶奪,所謂攻守之勢易也,吳某自然巴不得最好能夠平平安安,什麼事都不要生的好
馮子材哈哈一笑:「馮某真的看不懂你,你這小子。」
吳辰默不做聲了,開始想著善後的事宜,現在的情況是吳辰在文泰、諒山,而法國人諒山以南南方,大鬍子的新軍團主力在諒山以北,距離都差不多,法國人在現上當之後定然會瘋狂反撲而來,而後方新軍團亦在爭分奪秒的往這個方向趕,文泰這座防禁堅固的城堡吳辰自信能守住,可是諒山就不一樣了,諒山只留守了五十人,城內大部分防禁措施也被破壞,若是法國人先趕到那裡,諒山只有失守的份,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吳辰最怕的就是這種被動感,彷彿自己的命運被人主宰一般,他喘噓了一番,對馮子材道:「派出去的人可有人找到了慶軍的下落?。
馮子材黯然搖頭:「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這件事太古怪了一些,這麼多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吳辰便不說話了,只是轉著手中的鋼筆,默默的坐了幾分鐘,一名士兵急匆匆的過來稟報道:「少帥,不好了,南方出現了一支人馬,正往文泰趕來。現在距離不過是一里路程,一炷香時間就可抵達城下
所有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法國人竟反應的這麼快,吳辰前腳網到,他們便已經抵達了。吳辰豁然起身:「怕什麼,文泰的防務堅固,我不信法國人一時半會能拿得下來,只要能頂個一兩日,待大鬍子到了,到時是誰完蛋還不一定呢,走,一起去看看。
到了城塞的外牆,果然看到遠處一支一千來人的隊伍正向這邊過來。吳辰用望遠鏡看了看,卻現對方的軍服並不似是法軍,可是又不是清軍的那種雲褂衫,皺著眉頭將望遠鏡交給馮子材:「馮將軍來看看。這似乎不是法國人
馮子材看了一會道:「確實不是法國人,看那黑色的七星旗,若是馮某猜的沒錯,應該是黑旗軍,不過隔得太遠,再近些就能確認
「黑旗軍?是那傘劉永福?。吳辰鬆了口氣:「嚇老子一跳呢。
馮子材苦笑道:「劉永福也是欽州人,算是馮某的同鄉,這人曾反過朝廷,後來不知怎麼的帶著人擺脫了圍剿逃入了越南,應越王之邀抗法,此人到是個大有,前兩年還取得了紙橋大捷,擊潰了七百多名法國人,再之後朝廷便將他招安了,給了他個記名提督的差事,嘿,只聽說總督、提督、參將、總兵,這記名提督嘛,其實就是朝廷敷衍之詞,對這劉永福,朝廷還是留著一手的。」
吳辰笑了笑:「劉永福來這裡做什麼
馮子材苦笑一聲:「馮某怎麼知道,不過此人對誰都有戒備心理,尤其是我們這些,官兵」大人若和他交涉,還需謹慎些,而且和他走得太近了,朝廷那邊恐怕也會生疑。」
吳辰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劉永福和馮子材一樣都是欽州人,早年當過水手,曾先後參加鄭三、吳亞忠領導的反清起義軍,以七星黑旗為軍旗,稱黑旗軍。到了同治六年,清軍進攻吳亞忠的黑旗淵,以年劉永福率餘部二百餘人講駐越南保勝,屯皋安阻僕快展到兩千餘人,由於軍紀嚴明,深受當地群眾擁護。同治十二年,法國侵略軍進攻越南河內等地,他應越方要求,率黑旗軍與越軍聯合作戰,在河內西郊大敗法軍,斬法軍領安邯上尉等數百人,乘勝收復河安邯內。次年,越南國王授予他三宣副提督之職,讓他管理宣化、興化、山西三省。
之後因反法的需要,劉永福接受了清廷的招安,一直在雲南與越南邊境與法軍周旋,劉永福身材矮小,四十歲光景,顯得很是瘦弱,只是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他聽說法國人連續攻破諒山、鎮南關,企圖進入廣西,已是心急如焚,要知道,黑旗軍的骨幹分子大多數都是廣西人,家鄉眼看就要淪陷,所有人都是憂心仲仲小士氣跌到了谷底,劉永福當機立斷,下令黑旗軍向諒山一線行進,企圖從腹背襲擊法國人以拖延法軍對廣西的入侵。
劉永福此時的心裡頗有些空蕩蕩的,這一次貿然來諒山,他已做好了決戰的準備,無論如何,他必須阻止法國人北進,而黑旗軍一直比較擅長的是山地戰和伏擊戰,此時讓他們去和法軍正面交鋒,劉永福並沒有把握。
「劉大哥,你看那城頭上似乎並沒有法國人的旗幟。」邊上一名黑旗軍的頭目頗有些驚疑的望著文泰的城頭,轉而對劉永福道。
劉永福瞇著眼睛觀察了一會,也覺得很奇怪,西洋人一直視戰旗為榮譽,按照道理,他們應該會豎起鷹旗的,他沉默了片刻:「讓一個兄弟去叫陣吧,法國人一向高傲的很,若是在城下叫戰,他們必然會出城和我們決戰的。」
劉永福深知攻略城池是黑旗軍的弱項,更何況是這武裝成了刺蝟的文泰城,與其如此,不如吸引法軍出來對決,他和法國人已經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深知法國人的弱點,因此便想到了這個計劃。
「你看,城門打開了。」那頭領指了指正前方,文泰的城門徐徐打開,一人騎著馬自門洞中出現,隨後馳騁著向黑旗軍方向趕來。
等離得近了,劉永福才現這騎士並不是法國人,他心裡亦覺得奇怪的很,於是便對身邊的頭領道:「先看看再說。」
「誰是劉提督?」那騎士在老遠便中氣十足的朝著黑旗軍的方陣中大吼
「標下馮兆金,奉朝鮮總督吳辰吳大人之命前來拜見劉大人,如今諒山、文泰已被吳大人佔領,敢問劉大人來文泰做什麼?」馮兆金說的是廣西口音的官話,倒是得到了大部分黑旗軍官兵的好感,許多人這才知道,原來這諒山和文泰已被官軍奪回來了,那原本憂心仲仲的心情此時煙消雲散,臉上都換上了笑容。
「兄弟便是劉永福?你說你們已經拿下了文泰?」劉永福顯得很是鎮定,事實上,他對官軍反攻是不報有任何希望的,幾萬大軍擺在諒山、鎮南關一線,都讓法軍不費一兵一卒收入囊中了,誰敢指望這些人反攻回去,而且這個什麼朝鮮總督,似乎也沒有聽過啊,總督多的是,什麼兩江總督、兩廣總督、雲貴總督、淅直總督,唯獨沒有聽說過朝鮮總督,這吳辰亦是今生疏的名字,劉永福率恐中計,非但沒有歡喜,反而更加猜忌起來。
這十幾年和官軍打交道,已讓劉永福對那些所謂的朝廷官兵有著濃重的不信任感。
馮兆金道:「早已拿下來了,還請劉大人入城與我家大人說話吧。」
劉永福猶豫了片刻:「不如讓吳大人出來說話更好一些,這文泰利某就不進去了。」劉永福打定了主意,不薦對方是官軍還是法國人的陰謀,他都不會進入文泰,官軍有時候比法國人還要可怕,對於這一點,他有著許多猶新的記憶。
馮兆金見是如此,也不再勉強了,只說道:「既是如此,就請貴軍先駐紮在城外,馮某先進城通報。」說完撥馬轉身便走。
雙方的接觸並不太愉快,劉永福的態度亦惹惱了馮兆金,因此馮兆金一點客氣都沒有,騎著馬便回城去了。邊上的頭領壓低聲音對劉永福道:「劉大哥,我瞧這人並不似作偽,恐怕官軍真的奪回文泰了。」
劉永福歎了口氣:「你還不明白嗎?不管是官軍還是法國人,誰勝過了對方,最終都會拿我們開刀的,囁劉某是想得開了,只要能殺法國人,不讓他們進入廣西,就算是死也值了,只是可惜了你們這些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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