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義州郡由於兵亂,許多鄉民湧入城市,田地自然而來的荒蕪下來,再加『匪徒』攻入了郡城,早已搶掠一空,這義州郡府庫中既沒有陳糧,鄉野之處的農時也已荒廢,若等到來年開春耕種,可是今年卻怎麼挨過去?這也正是義州縣令擔憂的原因,一旦斷了糧,就會有人挨餓,饑民氾濫便是重新動亂的時候小。說。網
吳辰不徐不疾的呷了口茶,問道:「現在府庫裡的糧食還能夠堅持幾日?」
那縣令忙道:「若是節省一些,盡量減低派粥的米糧或許能堅持半月之久,只是半月之後就無能為力了。」
吳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如今這義州郡已是我的治下,按道理,吳某是絕不能坐視本郡的百姓挨餓的,只是嘛,嘿嘿,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今王庭方面也是緊張的很,這些日子以來變亂頻繁,就算是奏請求調度些銀子糧秣來恐怕王庭方面也無能為力,說到底,這種事還得依著我們自己。」
縣令急道:「單靠大人如何能夠籌集義州郡一年的存糧,恐怕……」
吳辰微微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不過這糧食的放卻必須立下規矩,總不能讓這麼多人白吃白喝,吳某是這樣想的,一方面,施粥是應當的,保證人不會餓死,只是這粥嘛不能太稠,要多稀有多稀,另一方面,吳某打算在這裡準備開設幾個礦場,招募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做工,非但可以賞他們一口乾飯吃,還可略略施一些銅錢讓他們添補些家用,這樣既不擔憂有人餓死,又可讓百姓們有事做,不至於無所事事。」
縣令心裡頗有些不同意,只是吳辰既然說話,又願意拿出糧來,也就不好反對了,口是心非的讚歎:「還是大人想的周全,如此,義州郡的百姓就有救了。」
吳辰又道:「只是單靠這樣還是不成,吳某打算拿出點銀子來,向那些田主們收購些土地,這也是怕一些有田產的百姓遭災之後無錢周轉,你即日就貼出佈告出去,就說本郡守要併購土地,若是有意的,盡可來郡守府協商。」
吳辰打出買地的主意,其實為的就是打算絕了那些今年給他挖礦的勞工生計,今年土地裡種不出糧食,並不代表明年種不出,今年給吳辰挖礦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可是到了明年開春,哪裡還招募的到這麼多便宜的勞工?吳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斷人後路的計策,這裡原本就是丘陵地帶,地少山多,若是吳辰能夠買下一大片土地下來,許多人要想有口飯吃,只能斷絕了耕種這條路從而選擇礦工。而且現在又是災年,兵荒馬亂的,土地的價格自然比往年要賤數成,也正好給了吳辰這個機會。
縣令豈能不明白吳辰的心思,只是他只以為吳辰是趁著荒年牟利,還未想到礦工的因素,不由得驚道:「大人身為官,與民爭利似乎有所不妥。」
吳辰冷笑一聲伸了伸懶腰:「就這樣,你按我的吩咐去做。」
吳辰不容拒絕的態度讓縣令不再爭辯,只能點了點頭:「下官立即帶人去準備。」
待這併購土地的榜文貼出來,官府的小吏又恢復了平日的趾高氣昂,驅散著百姓去看,在城門處早已是人山人海,只是大多數都只是無動於衷,甚至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土地即是根本,這原本就是極簡單的事,一旦賣,縱使得了一筆錢財失去的卻是一輩子的安穩,甚至臨死彌留之際,都亦為不能給子孫留一些土地而遺憾,今年的田地種不糧了,可是往後呢?
那戴著高帽的小吏敲著銅鑼嘶喊了半天,竟沒有一個站出來的。
情況很快匯報到吳辰這裡,吳辰正與幾個法國勘測家商量著找礦的事,法國人在略略的看了義州城附近的地貌之後,對於這裡蘊含礦產很有信心,並且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以動身,吳辰派王二蛋帶著幾個親兵給予他們保護,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皺起了眉。
事實,作為一個現代人,吳辰實在是低估了封建農耕經濟中農民對土地的眷戀,他負手在堂內來回踱了幾步,揮退那前來稟告的小吏,將王秋找來,問:「我問你,現在是大荒年,為什麼許多人仍抱著土地不願意賣?」
王秋先是一愣,隨即答道:「少帥,若小人是田主,也是不願賣的,田地是一家人的依靠,有一塊地在自己一輩子亦或子孫都不必憂愁,只要不遇到不孝子,就是一個保障,現在雖是大荒,但是總不會年年都是兵災荒年的,咬咬牙熬過今年便是了,若是大田主更是如此,他們的家中有存量在,田地今年荒了也就荒了,仍舊醉生夢死,為什麼要把田地賣了?」
吳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實在低估了這些人對土地的熱情,不由得苦笑一聲,想來這購地的主意只能作罷。王秋仍舊滔滔不絕的道:「少帥,俗話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若是換一句話來說,也可以叫亂世黃金盛世田,只要不是連年的兵災**,誰都不會放棄土地的。」
吳辰眸光一亮,不自覺的道:「亂世黃金盛世田?有趣,有趣!」
他重新坐回座,又思考了一會,朝王秋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說話,王秋湊過去,吳辰附在他耳朵密語幾聲,隨後聲若洪鐘的道:「都明白了,立即著人去辦,記住,一定要隱秘一些,莫讓人知道是我們放的消息,人也要選可靠的。」
王秋點了點頭,返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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