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確實是個極好的選擇,如果義州郡盤踞的只是一群尋常的盜匪,閔妃或許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果面對的是一群高嚷著要大院君還政的傢伙,那麼這就是一股極為嚴重的威脅了,一旦大院君在各郡的勢力逐漸復甦,並且趁機起事,那麼對於整個閔氏集團來說不啻於沉重一擊.
這伙盜賊必須盡快剿滅,不能讓大院君勢力或者說是李氏王姓勢力有任何的幻想空間,而簡單的利用各郡的郡兵去圍剿顯然不足取,各郡的郡兵有多少是忠於閔氏集團的還未可知,誰知道會不會有臨陣反戈一擊的危險?禁軍似乎也不可能,眼下的形勢詭譎多變,漢城是閔氏集團的重要根據地,若是派出禁軍,說不準就是後院著火。
而吳辰顯然是最佳的選擇,吳辰曾經擊潰過這伙盜匪,想必讓他派兵應當能剿滅這伙響馬,再加吳辰如今是仁川郡守,按道理是受朝鮮節制,讓他閒著不如去找個事做,這樣一來,朝鮮不必傷筋動骨,既可剿滅響馬,又能適當的削弱吳辰的實力,所謂一箭雙鵰,也不過如此。
閔妃的主意立即得到了議政大臣們的擁護,事實他們也是毫無辦法,現在的困局也唯有仁川的那支軍隊或可解救。
閔成照道:「娘娘天縱英姿,下官以為這個法子最好,請娘娘立即下詔令,派人去仁川宣讀,讓吳辰盡早遣所部兵馬前往平安北道。」
閔妃微微頜:「閔議政,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你和吳辰熟識,由你去宣讀詔令再好不過。」
…………
兩日之後,吳辰的郡守府張燈結綵,中門大開,為了迎接這個朝鮮王庭的使臣,吳辰算是花了一番不小的功夫,得知是閔成照親自前來,更是將規格拔高了幾分,吳大少帥為人處世一直都是這樣,只要不惹他,該給人的面子他一點都不會落下,對這閔成照更是沒有得罪的必要。
在城外迎接『王使』的是徐世昌,這幾日軍營中的教諭差事逐漸了軌道,他也算是培養出了幾十個能夠識文斷字的大兵來,隨後讓團勇們分為十幾個學習小組,各自由識字的大兵進行掃盲工作,而他的工作也就閒暇了不少,只是負責督促罷了,如今吳辰給了他這個差事,算是對他的能力有了一定的認可,他也就慇勤的去負責接待了。
遠望著城外驛館人群湧動,迎接自個兒的人不少,閔成照也就鬆了口氣,至少現在看來,吳辰這個愣頭青似乎並沒有無禮的動作,連忙催促車駕快行,到了驛館與徐世昌相互見禮,噓寒問暖了一番,徐世昌便引著閔成照的車駕入城,街道兩旁全部戒嚴,一個個明火執仗的仁川安保團人員明火執仗將街面清理的乾乾淨淨。
閔成照更是覺得這個吳辰道,心裡也娛樂了不少,對於這一次的任務充滿了信心,待車駕到了郡守府,郡守府披紅掛綠,中門大開,吳辰早已帶著一些仁川郡本地的從屬官員等候多時,見閔成照從車駕中出來,立即熱絡的迎過來:「閔大人一路辛苦。」
閔成照笑呵呵的握住吳辰的手,二人肩並肩的順著中門進入府邸,一邊道:「老兄是個大才,幾月功夫這仁川便治理的緊緊有條,可見娘娘讓老兄治理仁川當真是明智之舉。」
吳辰謙虛了一番,低聲問道:「閔大人這一次來可是生了什麼事嗎?」
閔成照表情嚴肅起來,微微歎了口氣:「老兄可知道義州郡匪亂的事?」
吳辰心裡說,這義州郡匪亂的事就是老子安排的,怎麼不會知道?表面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怎麼?什麼時候傳出的消息?當地的官兵難道不知進剿嗎?是不是事態嚴重?否則閔大人為何親自來仁川。」
他一連竄的問出多個問題,隨後又一臉錯愕道:「不對,既然是義州郡匪亂,閔大人來仁川郡做什麼?」
閔成照只是苦笑,搖了搖袖擺:「還是入堂細談。」
進入正堂,二人分賓主坐下,閔成照才道:「此次匪亂不同從前,這群響馬也不知是蒙了什麼心,居然打出了要求大院君還政的旗號,老兄是知道的,如今閔妃雖然主政,但是大院君的餘孽仍未清除,尤其是京畿道以外的各郡,這些人自然是不甘心,若是不能盡快剿除匪亂,恐怕會有人趁機起事。」
吳辰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一夥響馬竟能鬧出這樣大的聲勢,閔妃為什麼不立即兵進剿?」
閔成照苦笑道:「哪有這般容易,各道各郡都有大院君的餘孽,若是用郡兵,娘娘又不放心,可是動用禁軍,漢城的安全又不能保障,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事。」
吳辰驚訝的模樣道:「難道娘娘是讓吳某人帶兵義州郡?」
閔成照點點頭:「沒錯,這是天下干係的事,娘娘將此事交給你去辦,足見她對你的信任。」
隨後,閔成照肅容站起來,從袖子裡抽出一份密詔,高聲道:「仁川郡守吳辰接詔令。」
吳辰站了起來,卻沒有跪下,只是欠著身表示敬意。閔成照倒是並不以為意,不說吳辰另外一重的身份,單說現在是閔妃有求於這個傢伙,他也不可能為了禮節的事過於糾纏,現在當務之急的是讓吳辰派兵,其餘的事都是小節。
閔成照照著密詔高聲念誦了一通,裡面的內容無非是先誇耀吳辰一番,而後提出吳辰立即傾仁川之兵,火趕往平安北道義州郡剿匪,最後又是一番撫慰的話,許下剿匪之後定有賞格之類。
閔成照念完,望著吳辰道:「仁川郡守吳辰,都聽明白了嗎?」
吳辰拱拱手:「都明白了。」
閔成照剛剛鬆了一口氣,吳辰卻又是欠身拱手:「只是吳某不敢奉召,請娘娘另擇高明,請娘娘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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