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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日軍兇猛 文 / 亂臣

    左營的大頭兵興奮的擁簇著牛車、馬車出了景福宮,逕直往營房裡去,漢城在朝鮮算是大邑,較為繁華,此時的街道卻是冷清無比,這朝鮮人聽到炮聲、廝殺聲哪裡敢出來?一路上團勇們卯足了勁,所有人胸口都是熱血沸騰,度極快,等回到了大營,吳辰命張有德率一汛人馬一百五十人駐守大營,看管營內的財物,隨後大喝一聲:「李是應老賊勾結倭人,罪無可恕,兄弟們,帶種的隨老子去興宣大院君的府邸。」

    團勇們這下子頗有些遲疑了,不消說,少帥的意思自然是再去興宣大院君府邸那裡幹一票,這搬人家財貨的事他們是一百個願意幹的,可是這王宮和興宣大院君府邸不同,漢城如今被分成了兩段,王宮在廬江團練的『庇護』範圍內,而興宣大院君府卻靠近乘坐油輪而來的日軍軍營,當時的朝鮮小朝廷共分裂成兩派,一派是閔妃為的後黨分子,一派是李是應為的王黨分子,這兩派相互更迭,最後是閔妃派佔了上風,把持了朝政,但漢城駐軍因俸米事件生兵變,殺入了王宮,殺死閔氏集團大臣,搗毀達官顯貴的住宅,襲擊日本公使館,殺害8名日本人。日本公使花房義質夤夜逃往仁川。次日大院君李是應被暴動士兵迎入宮中,掌握政權。

    閔妃在亂兵入宮時,化裝成宮女逃往忠州,與朝鮮派在中國的使節金允植聯繫,敦請清廷出兵,而日本也借口朝鮮人殺死了日本僑民為由,趁機帶兵進入漢城,這才有了吳長慶奉北洋水師之命帶領廬江團練進入漢城與日軍對峙,並且與日軍談判善後之事。談判很快陷入了僵局,日軍條件苛刻,聲言要捉拿肇事而躲在王宮的李是應人等,並且提出了極高的賠償條款,吳長慶自然不會讓日軍如願,日軍稱要親自捉拿李是應,其實就是為了控制朝鮮王宮,進而染指朝鮮的政局,吳長慶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率人攻打王宮,自己把李是應控制起來,這才有了攻打王宮的一幕。

    日本人佔據了興宣大院君府一帶的地區,並且在那裡設立了兵營,這也是團勇們顧慮的原因,去興宣大院君府邸搶劫,那就是等於是在倭人的虎口下奪食啊,雖然甲午戰爭還未爆,當時的人還未達到提及倭人便談虎色變的程度,可是為了搶劫而去與人爆衝突,說不準還有掉腦袋的危險,那就有些不太划算了。

    吳辰見他們猶豫,大吼一聲:「他娘的,李是應是當代朝鮮王的爹,做過十年的攝政王,府內的財寶並不比王宮的少,奪取富貴只在今夕,老子都不怕,你們怕什麼?咱們身後有廬江團營三千袍澤,有北洋水師,倭人敢奈我們何?殺!」

    吳辰這個大少爺都不怕,團勇們倒是激起了血性,疑慮打消,貪婪佔據了上風,紛紛嗷嗷叫道:「他娘的,殺…」

    ………

    興宣大院君府邸位於漢城西北,日軍看到景福宮生大火並且出廝殺聲之後,正拿不定主意是否出兵干涉,漢城的日軍並不多,只有一個大隊兩千餘人,由少佐6前野夫指揮,同來的還有逃回仁州去而復返的日本公使花房義質。

    景福宮的突事態也讓花房義質與6前野夫生了激烈的爭吵,6前野夫極力建議出兵干涉,趁亂對清軍起攻擊,而花房義質則堅持不許,對於6前野夫這個主戰派很是不屑,雖然日本國內大力購買戰艦,極力訓練戰爭人員,欲圖與滿清一戰,可是畢竟還未做好完全的準備,軍事手段干涉朝鮮是下下之策,只會貿然挑起兩國的矛盾,提前爆兩國大戰,而日本向英國人購買以及自造的軍艦都還未交付下水,北洋水師卻已經打造了一支數量龐大的艦隊,此時開戰,不啻於引火**,更何況遠東地區是俄人與英人的利益攸關所在,就算日軍戰勝了北洋水師,接踵而來的將是俄羅斯遠東艦隊的威脅,是以,花房義質以公使的身份極力壓制著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佐,無論如何也不鬆口。

    拂袖而去的6前野夫雙目盡赤,握緊著拳頭,看著東南方向景福宮的大火在夜幕之下跳躍忿忿不已,可是這一次出兵,軍部的命令是一切聽從花房義質公使的指令行事,他極力與花房義質爭辯,卻也不敢擅自行動。

    這個時候,一名日兵急匆匆的過來稟告:「少佐,有一隊清兵往興宣大院君府邸去了,上野中尉請少佐示下。」

    6前野夫聞言更是大怒,急匆匆的跑回花房義質的住處。花房義質正在撰寫一份朝鮮形式的報告,見6前野夫去而復返,立即板起了臉,他算是一名資深的內閣官員,對於軍部的驕橫早就不滿了,如今一個小小的少佐催逼著他這個公使出兵,已經讓他很是煩厭,好不容易把他打走,想不到這6前野夫又回來了。

    「一隊清軍向興宣大院君府邸去了,支那人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他們是在向帝國挑釁,請花房君立即作出反應,阻擋這一隊清兵,最好……」6前野夫眸光一抹殘忍劃過,握了握拳頭:「最好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並且將事態的惡化全部推向支那人一方,趁機驅逐漢城的支那人,取得漢城的主導權。」

    花房義質聞言大驚,擱下了筆默然的背著手在燭光照耀下的住處來回走動。

    「支那人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如此高調的挑釁日本帝國於他們有什麼好處?難道北洋水師一改從前的軟弱,欲圖挑起事端提早與大日本帝國全面開戰嗎?」

    一個個疑問接踵而來,他哪裡知道這些清兵只是想去興宣大院君府劫掠的,作為一名精於算計的外交官員,他自然是往深層度去想原因。

    一個念頭從花房義質的腦海中劃過,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最擔心的倒不是清廷的態度,這些年來,日本方面與清廷交涉時一直咄咄逼人,往往能逼迫清廷退讓,可是一直軟趴趴的清廷卻突然硬了起來,還硬了個一柱擎天,連日本軍營勢力範圍內的興宣大院君府都敢下手,難道是……背後有俄國人的支持?

    花房義質的顧慮並不是空**來風,這一段時間清廷與俄羅斯人正處在蜜月期,英國人欲圖染指朝鮮、東北的利益,遂支持日本擴軍以此來挑釁清廷,而俄羅斯一直認為朝鮮與東北是俄羅斯人的勢力範圍,對英國人的馬仔日本人忌憚頗深,是以與清廷走的很近,說白了,這朝鮮的內亂牽動了許多大國的心思,俄羅斯人支持滿清,英美支持日本,雙方都希望染指這片十九世紀末期還未淪陷的處女地。

    花房義質口裡喃喃唸了一聲:「難道俄國遠東艦隊已經出海了?」

    這一句話說的極輕,等待公使抉擇的6前野夫聽不清楚,以為是公使在與自己說話,摸不著頭腦的道:「什麼?」

    花房義質充耳不聞,停住腳步靠在辦公的長桌上,半闔著眼睛用指節敲打著桌面,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俄國遠東艦隊出港意圖干涉朝鮮,那些支那人聽說俄國出了兵,便想著法子擴大事態,尋找戰爭借口,以期望聯合俄國人在朝鮮與帝國動一場戰爭,一勞永逸的解決朝鮮問題,否則以花房義質的理解,平時日本不去挑釁支那人就已不錯了,支那人挑釁日本人,他們有這膽嗎?除非背後有人撐腰。

    「絕不能讓支那人得逞。」花房義質咬牙切齒的大吼一聲,讓一旁筆挺站立的6前野夫更是摸不著頭腦,花房義質已經扭過頭來,一雙銳利的眸子落在6前野夫身上:「6前少佐,你跟我一起去興宣大院君府遏制事態惡化。」

    「什麼?」6前野夫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便是勃然大怒:「遏制事態惡化?花房君,軍部把我調到這裡來,不是為了遏制事態惡化的,面對支那人的挑釁,我們應該反擊。」

    花房義質怒道:「6前少佐,請你記住,朝鮮問題不是軍事手段能夠解決的,這是政治問題。」

    「可是……」6前少佐恨聲恨氣的還想爭辯,花房義質已經長吁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不要爭論了,內閣委於了我全權處理朝鮮事務的權利,那麼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

    花房義質感覺到了6前少佐的滔天怒火,可是他又何嘗不憤怒呢?一直以來,從台灣到到朝鮮問題,帝國方面都是咄咄逼人,佔盡了主動權,如今卻要忍氣吞聲,別說是6前這個武夫,花房義質也是一腔的怒火。

    ………

    暮色下的興宣大院君府前的大街上交火聲不斷,一支小隊三十餘人的日本兵躲在沙壘之後,抵抗著迎面而來不知多少數量的團勇,這個時期日軍與清軍的武器配備差不多,廬江團練的裝備由於沾了後期淮軍與北洋水師的光,都是清一色的英國的馬梯尼和德國的老毛瑟後膛火槍,少部分人用的是江南製造局仿造的快利槍,而日軍也大多數是英、美進口的槍械,只是在這個時候,日軍的素養便體現了出來,雖然只有三十餘人躲在沙壘之後固守,但是在一**團勇的攻擊下並沒有退卻,反而愈戰愈勇,反觀廬江團練左營這邊,往往是組織了一起突擊,還未進入日軍的射程便有人退下陣來,氣的吳辰恨不得拿腰間挎著的那柄腰刀砍掉幾個腦袋。

    「他娘的你們這群軟蛋,吃老子的糧,用老子的餉,再不效死力老子要動手殺人了。」怒火三丈的吳辰在後面罵娘,眼看到一隊團勇又退了下來,更是怒不可遏,抓住帶隊的王秋褂領子:「你做什麼吃的,咱們左營兩汛人馬三百多人拿不下倭狗一個小隊,再拿不下來,老子活刮了你。」

    夜幕中的王秋一臉的委屈:「少帥爺,小的也不想啊,倭狗躲在沙壘後面放冷槍,咱們衝近前去不是給人做肉彈嗎?依我看,咱們還是撤了吧。」

    「撤?」吳辰推了王秋一個趔趄:「既然來了,老子就沒打算活著撤回去,操他奶奶的,你他娘的帶一隊人在後頭督戰,老子親自領著兄弟們去沖。」

    「不可啊……」王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哪裡有個當兵的樣子,聽到吳辰要親自帶隊去沖,更是眼淚花子奪眶而出,聲音哽咽著道:「少帥爺,您可是老爺的命根子啊,您不能冒險的啊,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俺回去怎麼給老爺交待啊……」

    邊上的王志進也在抹眼淚:「是啊,是啊,老爺就您和二少爺兩柱香火,有個閃失,咱們吃罪不起啊。」

    「我草!」吳辰算是徹底的服了,這哪是當兵的啊,難怪這左營的戰力如此不濟,這營裡當官的都他娘的是家僕出身,臨戰之際還哭起來了,他罵罵咧咧的道:「那你們兩個帶人去沖,老子帶親兵在後督戰。」

    「這更不成啊……」王秋聽到少帥讓自個兒帶隊去沖,哭的更是差點背過了氣去:「小的不是還要照料著少帥嗎?若是小的殉國了,那些粗笨的人誰有小的這般貼心知少帥爺的冷暖啊,少帥爺啊,您可不能把老僕往火坑裡推啊,老僕自小就給您把尿呵屎來著……」

    王志進也哽咽著嗓子道:「是啊,是啊,少帥爺,您穿開襠褲的那會兒就愛騎在小的背上玩呢,小的若是中了流彈,將來誰給您鞍前馬後照應著啊,老爺把我和王秋、有德支到左營來,不就是指望著咱們護著少帥爺麼?咱們一個都不能死……」

    吳辰覺得腦袋有些暈沉沉的,不由得大罵一聲:「這打的什麼狗屁仗……」

    「是啊,是啊。」王秋在邊上不知好歹的應著:「這仗不打也罷,咱們還是回吧,營裡誰不知道少帥爺神勇無比,何必要找幾個倭人來下刀子呢。」

    王秋不說還好,一說倒是撩起了吳辰的火氣:「老子還不信了,五百多團勇拿不下三十人的倭狗,他娘的,老子親自來沖。」他抽出佩刀,大喝:「帶種的兄弟就跟著老子去沖,殺一個倭狗賞銀三百兩,臨陣脫逃的砍了。」

    王秋和王志進不敢勸了,身邊的王二蛋傻乎乎的響應:「跟著少帥爺衝啊,建功立業啊,報效朝廷哇……」

    那些膽小如鼠的團勇們畏畏尾的端著火槍磨著洋工,聽到少帥親自帶隊,還有三百兩銀子的賞銀一下子來了精神,再聽到後面一句臨陣脫逃者砍了脖子不由得一寒,至於王二蛋的報效朝廷他們是沒有聽進去的,權衡了利弊,兵油子們覺得還是向前衝還是挺安全更值當一些的,是以嗷嗷的齊聲大吼:「殺倭狗啊!」這陣仗,當真是排山倒海,倒頗有些斯巴達三百勇士的勁頭。

    「少帥,等等我。」王秋、王志進兩個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一邊還說:「哎喲,那個王二蛋,還不快護著少帥,別讓少帥給磕著……」

    吳辰先是沖的最快的,聽到身後的王秋、王志進的話,差點兒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度不由得就慢了幾分,後面的王二蛋便趕了上來,結果湧上來的越來越多,倒是把他擠在了人潮之中,這種衝鋒毫無技術可言,都是一窩蜂的向前衝,若不是那正前方沙壘後的日軍實在太少,恐怕這三百多人早就完蛋了。

    「砰砰砰……」槍聲大作,日軍一開始時看到這麼多團勇冒了出來嚇了他們一跳,可是這些團勇衝鋒了幾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哪裡知道這一次來的是真的,一陣槍響過後,上野一郎中尉貓著身子從沙壘中探出身來,看到對面的街上黑壓壓的全是人,衝在最前的幾個被擊中倒在地上,其餘的人仍是沒頭蒼蠅的往這邊沖,這才意識到這些支那人動真格的了。

    這個時候一顆子彈嗖的一聲從上野一郎的耳畔劃過,上野一郎全身一寒,忙將腦袋縮回了沙壘之後,口裡大吼:「射擊……」

    「砰砰砰……」重賞之下的團勇開始有一部分人蹲在街旁朝著沙壘射擊,彈壓住了日軍的火力,在這些人的掩護之下,其餘人腳步不停,瘋狂的往沙壘方向靠近,一個倭狗三百兩銀子,三百兩哇,這些銀子在廬江能買十幾畝良田,幹了這一票就算是小富之家了。

    沙壘後的上野中尉眼看抵不住了,非但沒有膽怯,反而拔出指揮刀冒出沙壘:「玉碎!」

    「玉碎……」日本兵們一齊大吼,在這夜幕中很是悲壯,隨後退下子彈,便是挺著刺刀與衝上來的團勇戰作一團。

    日軍的彪悍讓人倒吸了口涼氣,第一次面對面親歷戰場的吳辰早就嚇得臉色慘白,好在廬江團練一方人數佔了極大的優勢,吳辰放慢了步伐,縮在了人群之後,口裡卻在大吼著:「兄弟們,殺啊,報效朝……不,陞官財只在今日。」

    「殺!」兵油子們也激起了血性,當然,他們對那三百兩賞銀更感興趣一些,一會兒功夫,那衝鋒的人潮便一個個越過沙壘將日軍團團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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