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的失蹤,對肖逸雲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雖然他們目前還不敢百分百的相信程飛,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程飛給他們的消息,還是準確無誤的。
另外,換位思考一下,他們處在程飛的位置,其實也就僅僅只能是把消息傳遞到這種程度,不可能有更準確的消息傳出來的。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田小虎的想法就比較另類了,讓肖逸雲他們三個相對無語,這種打入敵人內部的奇葩想法,也不知道田小虎是怎麼來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程飛的任何消息,陳大火也不準備再去沙河幫的地盤找事了,沙河幫的那幾個場子,根本連個看場的小弟也沒了,即使去給砸了,也砸的沒勁。
沙河幫目前的狀況,卻被他們給傳播了出去,道上很快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這是肖逸雲的主意,把被動變為主動,逼余浩有所動作。
這種消息,陳大火當然是很會傳播的,畢竟,他是當事人,是受害者,沙河幫的程飛大晚上的帶著車隊去他的地盤內,結果兩方發生了火拚,就這麼個消息在道上傳播,任誰都能聯想到,這是沙河幫想要對陳大火下手,卻被陳大火打了個落花流水。
緊接著傳播出去的消息,才是真正的核心內容,也就是陳大火去沙河幫報仇,所看到的沙河幫目前的狀況。
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唯一告訴大家的就是,沙河幫目前是塊肥肉啊,一塊擺在那裡,毫無任何抵抗力的肥肉。
當然,道上的各個幫派也不會傻到會那麼衝動的就去咬一口,因為陳大火既然已經知道了沙河幫的這個現狀,為什麼不直接把沙河幫吞併,反而要把這個消息給傳出來呢,大家也不是傻子,雖然知道是塊肥肉,可也得靜觀其變。
誰知道沙河幫這塊肥肉,是不是摻了毒藥的肥肉,誰都知道肉好吃,但是,摻了毒藥的肉就不能吃了。
儘管都知道現在的這種情況,可道上的各個幫派卻全都虎視眈眈盯著沙河幫的地盤,原因很簡單,程飛一直不被道上的人認可,他的沙河幫出了事,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會覺得出的事越大越好,最好是連程飛也死掉了。
程飛失蹤,沙河幫的看場小弟全都失蹤,這個消息也傳到了余浩的耳朵裡。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余浩輕蔑的笑了笑,一切的答案都在他這裡,他心裡有底,但是卻有些意外,因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總體上還是不好的,因為程飛目前還被他給關著,出了這個消息,似乎是不能再關著程飛了,因為他還要用到程飛,還有他的沙河幫,總不能讓道上的幫派覬覦沙河幫的地盤不是。
程飛被吊在夜來香夜總會的地下室裡,僅僅只有腳尖能著地,他保持這樣的狀態已經整整三天了,人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三天的時間裡,程飛不知道被余浩的手下收拾了多少次,鼻青臉腫,身上到處是血漬,喉嚨也啞了,那是因為他一直在破口大罵,罵余浩不是個東西,是一坨狗屎之類,反正各種他能夠想到的噁心的詞彙,全被他加之在了余浩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程飛每次罵余浩,都會被揍,後來也不知道是余浩的小弟打累了,還是收到了余浩的命令,就這樣任由程飛一直在那破口大罵。
反正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錯,除了余浩的小弟,也沒人到地下室來,程飛的嗓子啞的直接說不出話來了,這才算是停止了他的罵聲。
不過,這三天以來,余浩卻是一次也沒出現過,就只有餘浩的小弟「招待」程飛。
這一晚,余浩出現了。
窄小的地下室,程飛耷拉著腦袋被吊在那裡,余浩的小弟給余浩搬來一把椅子,余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示意了一下。
余浩的小弟會意,立刻一盆冷水潑了上去。
陷入昏迷狀態的程飛被冷水一激,清醒了過來,翻了翻眼皮,看了看眼前的余浩,又重新耷拉下了腦袋,三天的時間,程飛根本就什麼東西都沒吃,只是余浩的小弟給了一點清水,別說還挨了收拾,只是餓也把他給餓的有氣無力了。
「程飛,這幾天道上有了些傳言,說你失蹤了。」余浩淡淡的說道:「這事出的可真是巧合不斷啊。」
「呸。」程飛想要狠狠啐一口,可卻是沒那個力氣了。
余浩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抓著程飛的頭髮,把程飛的腦袋給提了起來,看著程飛,說道:「程飛,這一次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麼,我都不再準備追究了,你現在面臨什麼樣的狀況,你自己心裡清楚,如果還有下一次,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這話,余浩對手下的小弟說道:「送他去醫院。」
余浩的手下小弟過去解開了吊著程飛的繩子,余浩接著說道:「程飛,好好珍惜你這次機會。」
說完這話,余浩就離開了這個地下室。
余浩的幾個小弟送程飛去了醫院,而且在醫院裡加派了不少人手看護著程飛。
很快,道上就傳出了消息,程飛並沒有失蹤,而是住院了,因為那天晚上的火拚,導致程飛受了重傷,一直在住院,而程飛的那些小弟,擔心陳大火來報復,所以一直在醫院裡保護著自己的老大。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了,陳大火當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這一次,陳大火卻不敢擅自做主了,而是又一次跟肖逸雲,田小虎和蒲逸飛碰了頭。
「現在知道程飛的下落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消息是余浩放出來的。」四人見面以後,陳大火也不廢話,直奔主題了:「我之前曾去過沙河幫地盤一次,沒找到程飛和余浩的小弟,現在余浩主動傳出這個消息,我是該去找他們報仇呢,還是該繼續等下去。」
這是擺在陳大火眼前很現實的問題,到底該不該去找程飛,他跟程飛之間的火拚已經發生,而且他還帶著小弟去沙河幫的地盤了,結果沒有找到程飛和他的手下,現在得知了程飛和他的小弟的下落,如果不去的話,似乎面子上過不去。
可要是真的去找程飛,誰知道余浩故意放出這個風聲來,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已經埋伏好了,陳大火去了等於是一頭扎進了余浩的陷阱裡。
這實在是相當糾結的一個問題,如果不糾結的話,陳大火也不會找肖逸雲他們商量了。
「陳哥現在什麼想法。」蒲逸飛第一個開口問道。
陳大火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想到余浩會來這一手啊,我這次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田小虎翻了翻白眼,說道:「直接帶人過去就是了,想那麼多幹嘛,你上次不就去找過程飛了,這次如果不去,道上可會認為你慫了。」
田小虎的話聽的陳大火是真心牙疼,既被打了臉,還沒什麼話能說,畢竟,上次的事情他是自己做了主,大家商量好的對策,他也沒繼續等下去。
好一會,陳大火才一副蛋疼的樣子,說道:「田老弟啊,這話就別再說了,老哥以後不擅自做主了還不成,關鍵問題就在這啊,我要不去,面子上掛不住,去了還怕余浩已經有埋伏了,進退兩難啊。」
肖逸雲一直坐在那裡沉默不語,陳大火轉而看向了肖逸雲,說道:「老弟,你也別干坐在那啊,現在不是保持沉默的時候啊,給老哥拿個主意啊。」
看陳大火目前這狀況,是真的毫無任何辦法了,其實,這事換了誰都是進退兩難的局面,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越是處在陳大火的位置,就越難做出決定,倒不如找幾個人商量商量,置身事外的人,反而能看的清。
「說是兩難,其實也不難。」肖逸雲想了想,說道:「如果陳哥真要我給你拿個主意,我是建議你不要有所動作的。」
「哦,為什麼。」陳大火問道。
「第一,程飛現在在住院,醫院那種地方,出了亂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個敏感的區域。」肖逸雲笑著說道:「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你要在那跟程飛,不對,是余浩的小弟發生了火拚,到時候麻煩肯定會不小。」
陳大火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不假,現在醫患關係緊張,鬧的醫院成了敏感區域,一旦出點什麼事,警察到場可是相當快的。
「再就是他現在在住院,你不去找他報仇,其實真要說起來,也是很厚道的嘛。」肖逸雲嘿嘿一笑,說道:「不管怎麼說,火鐮幫要比沙河幫大得多,這個時候不去找程飛報仇,說明陳哥為人仗義,不趁人之危啊,對不對。」
聽到肖逸雲這話,陳大火眼睛亮了,是啊,這個層面沒考慮到啊,自己不去找程飛報仇,是因為程飛住院了,自己不想佔他這個便宜。
「哈哈,沒錯,就是這樣。」陳大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