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虎這個電話,讓肖逸雲有些莫名其妙了,因為他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都覺得自己給幫派的小弟漲點收入,是跟其他人無關的事情,自己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礙著別人什麼事了。
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也是完全說的通的事情,可事實上卻完全不是如此。
肖逸雲給雲英會的小弟漲收入的事情,最終還是給肖逸雲帶來了不良的後果,那就是道上的同仁,看待肖逸雲的眼光,就跟看待個怪物差不多了,甚至是有點要跟肖逸雲劃清界限的苗頭了。
這實在是一種很有趣的現實情況,肖逸雲在得知這種情況之後,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來,自己這次這麼做,是真的把大家給得罪了啊。
肖逸雲的行為,說起來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標新立異。
標新立異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卻是得不到墨守陳規的人的贊同的,肖逸雲此時所面臨的,就是這樣一種狀況,而且,肖逸雲的這種標新立異,更是牽扯到了大家的利益。
因為雲英會的小弟一旦增長了,其他的幫派不給漲點,面子上說不過去,這就導致其他幫派的老大利益受損了。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自私與否的問題而已,混跡道上這條路,那麼多小弟豁出性命去跟你打拼,作為一個老大,對自己手下小弟好一點,本就應該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只是,在這個一切都朝錢看的社會,金錢至上的風氣實在是太離譜了一些,導致所有人都越來越自私了。
這樣被倒數大拇指的局面,導致陸向升他們有些坐不住了,就連雲英會的小弟,也全都收到了這樣的風聲,不少小弟表態了,給陸向升他們提建議了,要他們過去問問老大什麼意思,看看老大到底是什麼態度。
實在不行,就不要給大家漲收入了……
聽到手下小弟這話,陸向升很是感觸,不管結果怎麼樣,雲英會的凝聚力是不用多說什麼了。
帶著小弟的詢問,陸向升找到了肖逸雲,說出了手下小弟的想法,卻不料換來了肖逸雲一頓臭罵,事情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肖逸雲的決定依舊,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就絕對不能更改,不能讓手下小弟失望,該給大家漲的收入是必須要漲的。
陸向升前腳剛走,田小虎後腳就趕了過來。
看到田小虎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肖逸雲直接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來跟我說給小弟增加收入的事,就此打住啊,我這邊就是要這樣做了,才不管別人怎麼看。」
田小虎順勢朝沙發上一躺,說道:「說什麼說啊,我也跟著你學了。」
「哦,是嗎,你不是牢騷一大堆呢。」肖逸雲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說道。
田小虎翻了翻白眼,說道:「你這邊給小弟增加收入,我跟你地盤挨著,還跟你是兄弟幫派,我簡直就是第一個受害者啊,首當其衝,我不給小弟增加點收入能行啊,會被手下小弟埋怨的。」
雖然肖逸雲有言在先,可田小虎還是繼續發起了牢騷:「你說你辦點什麼事不好,非得辦這種觸動大家利益的事情,你這麼做了,導致道上的同仁很難做,不給手下小弟漲收入吧,說不過去,人心會散,漲吧,還都是實實在在的,自己的錢往外掏。」
「別人怎麼做,管我屁事。」肖逸雲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就此打住,這事不用再說了,就這樣了。」
實際上也的確是這樣,肖逸雲這邊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再更改了,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至於道上的人怎麼看肖逸雲,那就不是肖逸雲能左右的了。
田小虎歎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反正我那邊也已經給小弟說了,你這邊漲多少,我跟著漲多少,總不會讓兄弟們吃虧,今天過來是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肖逸雲問道。
田小虎立刻說道:「陳大火沉不住氣了,去沙河幫了。」
「他去沙河幫幹嘛。」肖逸雲有些無語了,本已經商量好的事情,余浩那邊吃了虧,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明知道這樣的情況,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守株待兔,不管怎麼說,在自己的主場發生火拚的事情,總是對自己有利一些的。
沒想到才短短兩天的時間,陳大火就沉不住氣了,主動跑程飛的沙河幫地盤鬧事去了。
「他要去,誰能攔得住。」田小虎說道:「我本來是出去辦事的,接到蒲逸飛的電話就拐了個彎來了你這,我估計蒲逸飛差不多也要跟你打電話說這事了。」
果不其然,就像是為了驗證田小虎的話一般,話音剛落,肖逸雲的電話響了起來,正是蒲逸飛打來的。
肖逸雲接通電話,短短幾分鐘就掛上了電話。
蒲逸飛在電話裡跟田小虎所說的沒什麼兩樣,就是陳大火沉不住氣了,帶人去了沙河幫的地盤,蒲逸飛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勸沒勸住。
既然勸不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肖逸雲在田小虎的對面坐下,說道:「隨他去吧,反正他吃了虧,我是不會讓我的小弟跟著他去沙河幫的地盤找事了,誰知道那裡會不會有餘浩的埋伏。」
「我也是這麼想。」田小虎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小弟都在他和蒲逸飛的地盤貓著可以,但是讓我們的人跟他去沙河幫找事,這就太離譜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肖逸雲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看到來電是蒲逸飛,肖逸雲有些莫名其妙,這貨不是剛剛才給自己打了電話嗎。
雖然是這樣想著,可肖逸雲還是接通了電話,只聽電話那邊的蒲逸飛說道:「肖哥,陳哥帶著小弟回來了。」
「這麼快。」肖逸雲有些詫異了,雖說蒲逸飛通知自己的時間算是最晚,可從他知道陳大火要去沙河幫到現在,應該也不短的時間了,再說了,去別人的地盤找事,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完事。
「是,他剛剛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去他那邊。」蒲逸飛說道:「他沒找到程飛,整個沙河幫的地盤全都找了一遍,沙河幫的場子也全都去過了,程飛的小弟就不說了,都被警察抓了個差不多,可那些冒充程飛小弟的,也就是余浩的小弟,也全都不見了。」
「這樣吧,你們直接過來帝豪吧。」肖逸雲說道:「我和田小虎都在這,你跟陳哥一起過來。」
蒲逸飛答應了一聲就掛上了電話,田小虎問道:「怎麼了。」
「陳大火回來了,沒找到程飛,就連那些冒充程飛小弟的余浩的人,也一個都不見了。」肖逸雲收起電話,說道:「我讓陳大火和蒲逸飛過來,問問陳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時間不長,陳大火和蒲逸飛就趕了過來。
陳大火陰沉著一張臉,貌似十分生氣。
肖逸雲打開一瓶酒,給三人倒了一杯,笑著說道:「陳哥,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這話有點明知故問了,也有點問的讓陳大火難堪了,畢竟,他們四個之前曾商量好的,不要主動去找事,等余浩的反擊,不管怎麼說,在自己地盤迎戰,總是要佔些便宜的,可陳大火卻是擅自做主,主動出擊了。
陳大火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說道:「老弟,兩天了,也沒見余浩有什麼動靜,我這邊士氣高漲,正是主動出擊的好時候,所以我自己做主就去沙河幫了。」
「這事就不說了,說說陳哥去了沙河幫以後的事吧。」肖逸雲笑著說道。
陳大火點了點頭,說道:「沙河幫地盤不大,場子也就那幾個,我全都去過了,根本沒有程飛的身影,連那些冒充程飛小弟的余浩手下也一個不見了,好在咱們在成飛的場子裡有人,那個小弟告訴我,自從那晚之後,就沒再見過程飛,兩天時間了,程飛一直沒出現過。」
「這是怎麼回事。」肖逸雲皺起了眉頭,說道:「余浩不是要借助沙河幫的名義嗎,怎麼會把自己的手下撤走,還有,程飛消失了兩天,難道跟余浩有關係。」
「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了。」蒲逸飛攤了攤雙手,說道:「程飛好歹還給咱們傳遞個消息呢,現在倒好,程飛也直接不見了。」
「這還用問,當然是跟著余浩走了。」田小虎說道:「余浩的小弟不在沙河幫了,程飛自然也跟著撤走了,去余浩的地盤了唄。」
「從我們目前碰到的這一些事來說,程飛是沒打算投靠余浩的。」肖逸雲說道:「跟著余浩撤走,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
「不是撤走,我的意思是說,程飛打入敵人內部了。」田小虎詞不達意似的,又改口說道:「估計不久之後,就會有程飛的新消息傳來。」
「你想的太樂觀了吧。」肖逸雲沒好氣的說道。
蒲逸飛也有些無語的說道:「田哥,你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