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的湊近四兒,望著他一臉木然的樣子只覺得
在四兒耳邊嘀咕了一句,他馬上像被針紮了屁股似地,猛然地彈開了一丈遠。原本平靜木然的臉上也起了漣漪,「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無謂的攤手,「你當是我鄉里來的嗎?我當然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個道理。只不過……」我滴溜溜的轉動眼睛,「這些話可是你要我說的,怪不得我!」
「胡說,」四兒終於怒了,他急得滿臉通紅,指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聳肩,一臉無辜,「那你還帶不帶我去見你們家官人?」
「唔……」四兒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在外面轉悠的護院,想必是在想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於是皺了皺眉頭,「好,我帶你去。」
我咧開嘴笑,「這就對了嘛,你早該這麼做的。
一路走過來,院子不小,幾個長廊連著幾間別苑,顯得錯落有致;院子中間有假山水池,看來還是座豪宅。
走了幾步,四兒伸手往前面指了指,「我們家官人就在那,你自己去說吧。」說完這話,四兒就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我輕笑,這個傢伙推的還真快!
小白正靠在院子裡搖椅上閉目休息。從不時動著地睫毛看來。睡地還不是很沉。
我大喇喇地走上去。準備伸手推他。誰知道小白突然睜開眼睛。一手鉗住我地手臂。一手環住我地腰……
你說他要抱我。吃我豆腐?錯了。
因為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地時候。他一個漂亮地過肩摔。我直接從他地左側翻到了右側。落地地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我地屁股已經不是我地了。
小白沉著臉。「誰讓你過來地。我休息地時候不准打擾你不知道嘛?」
我疼地吭不了聲。只能忿忿瞪著遠處那個入木頭人般地影子。「靠……原來如此。難怪叫我一個人衝上來。」
我揉了半天,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你……你想殺人啊!痛死我了。」
小白眸子一瞇,「我看到是你,已經收了幾分力氣了。」
「靠之,你不會不出力嘛?」我直哼哼,他是不知道這麼一摔有多疼!這個禽獸居然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小白不予理會,「若是我收了力,你豈不是要摔到我懷裡來了?那怎麼成!」
我現在只想說一個字,那就是-靠!!!
小白無視了我一臉的怒火,風輕雲淡地說:「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哼!」我一肚子的火沒出,只能悶哼一聲,一隻手扶著小白的搖椅,一隻手空出來揉屁屁。
「不要告訴我你就是跑過來對我哼哼的。」小白從搖椅上利落地起身,椅子沒了重量,晃了一下。靠著椅子的我沒了支點,身子一晃,又摔到了地上。
「唔……痛死我了!」我強忍住要奪眶而出地眼淚,小心的扶著自己的屁屁,正打算回頭,一個腦袋猛地湊了過來,把我嚇得一顫。
小白陰沉著臉,「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別在這裡耍寶,我不吃這套。」
這個人渣到底還有沒有同情心啊?我摔的屁股都開花了,居然說我在耍寶!
我強忍著屁股後面傳來的劇痛,爬了起來,「我是想到了什麼,不然你以為我會吃飽了撐著來見你這個變態?」
「你再說一次?」小白的眸子突然瞇起,眼角抽動。伸手揪住我地衣領,滿臉怒意。
「哼,」我把頭往一邊偏,「我們上過床了。」
「什麼?!!!」這回換小白驚到下巴脫臼了,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扭過頭,正對著他,說地字字鏗鏘,「我說,我-們-上過床-了!」
「你!」小白騰地漲紅了臉,眸子裡似乎要噴出火來,「你……」
我不耐煩的打開他揪著我衣領地手,「我中了春藥,然後我就把你強暴了!」
「你……你胡說,你這個瘋子!」小白微微後退了兩步,眼裡滿是不相信。
我凝望著他,想起那次在公堂之上小白擼起袖子的時候,他左手地硃砂已經消失了。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小白的左手,便開始扯他的衣袖。
小白怔怔的看著我的動作,半天沒有回過神。直到我擼起他的袖子,露出光潔嫩白的肌膚,他才愕然回神,望著我,「怎麼了?」
我舉起小白的手臂,「你看不懂嘛?你手上沒東西了。」
小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木然的搖頭,「什麼意思?」
我驚愕的拍了一下腦門,然後無奈,「難道你爹都沒教過你這些嗎?你不要告訴我你連手上硃砂是什麼都不知道!」小白無辜的點頭,「你說的……我們上、
…跟這個有關係?」
「當然,做過那種事的人手臂上就沒有這種東西了。這個就是證據,這回你相信了吧?」我仰起頭,這一招算是個險招,若是小白相信了,也證明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若是因為這件事要宰了我,那也是白搭。
小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向陰霾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你……你說,你跟我……」
「沒錯,就是我們。」我看見小白有些著了慌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陣得意,揪住小白的手沒有鬆開,望著他的眼裡儘是挑釁。
小白顯然被這突入其來的事情給驚到了,一時間也沒有覺得我握著他的手有什麼不妥。
只是站在遠處觀望的那個四兒倒是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了我,「你在幹什麼?簡直是太大膽了!」
我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穩住了身子,瞪著眼睛望著四兒,「我跟你家官人說話呢,你插什麼嘴啊!」
四兒不亢不卑,上前兩步走到我面前,「你居然敢對我們家官人逾禮,要滿門抄斬的知道嘛?」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
四兒正準備又說些什麼,一直在他身後沉默的小白突然開口,「四兒,你還是處子對吧?」
四兒聽見小白說話,怔了一下,然後猛的回頭,一臉的愕然,「九官人?」
「回答我,」小白冷著臉。
四兒無奈的點頭,抽空回頭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當然,我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眼,翻白眼嘛,誰不會啊?
「四兒,把袖子擼起來。」小白咬牙切齒,狠狠的瞪著我。
我抬頭望天,裝作看不到小白憤懣的眼神。
四兒臉色微微一紅,「九官人?」
「擼起來!」小白臉色更暗了,「難道你要我自己動手?」
四兒臉色一白,騰地跪到了地上,開始利索地擼袖子。兩隻衣袖都被擼起來,光滑的左手上有一個殷紅的硃砂,今天看來特別的顯眼。
「處子都會有這個對吧?」小白望了四兒的手一眼,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捂著袖子的右手關節微微泛白。
四兒朝小白磕了一個頭,然後放下袖子,「是。」
四兒的話剛落音,小白就衝到我的面前,狠狠地瞪著我,「你說是你……你憑什麼?就憑你這雙無縛雞之力的手嘛?即使……即使我不再是處子,也不見得就是你。」
我嗤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四兒鐵青著臉跪在一旁,我斜睨著他,這兩主僕可真是一個房子裡出來的,連身上的氣場都是一樣的。我氣鼓鼓的回頭瞪了四兒一眼,「望什麼望?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四兒悶哼一聲,「你……」
我假裝沒有看見,身子一轉對上小白。這個傢伙,被我強暴了又那麼可恥嘛?他那是什麼態度?啊,那個拳頭都握的關節泛白了,我是有多不招人待見啊?
我心裡暗暗握拳: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我脖子一揚,「不用不相信,你回來這些日子都沒有找大夫瞧瞧嘛?說不定你已經懷上了我的孽種了,到時候生下來便是,滴血認親嘛,這才公道!」
我這些話說的臉上肌肉直抽筋,只見小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架勢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
「誰說的,你要是敢胡言亂語……」小白沉著臉,在四兒面前掛不住面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見小白如此說,我馬上搶過話茬,「哼,誰胡言亂語了?這話可是你親自對我所說,你若是不信,便叫大夫道了。」
「你……」小白捏緊了拳頭,臉色已經由白轉黑。
「我怎麼了?」我抬起頭,迎了上去,「我說的都是事實,由不得你不信!」
「可惡!」小白聽到這句話之後,條件反射的把手舉了起來,作勢就要賞我一拳。我渾身一抖,馬上就閉上了眼睛。
「九官人……內務府總管蕭大人求見!」
兩丈之外,一個小廝用微微顫抖的聲音稟告著。
小白這個時候正在起頭上,頭也沒回,直罵那個小廝沒有眼力勁,這裡跪著一個,還有一個眼看著要挨揍,他居然挑這個時候來回話。
「沒看見我正忙嘛,滾!」小白要揍我的動作頓了一下,拳頭也跟著放了下去。
「可是,蕭大人說事情緊急,是有關與官人家人……」
小廝話還沒說完,小白登時鬆開了揪住我衣領的手,「叫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