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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兒跟凌沐寶在客棧門口鬧騰了那麼一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那麼激動。按理說,平時對於小刺蝟的事情我應該是避之猶恐不及的。
我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可能是小刺蝟昨天的行為讓我對他改觀的吧?小刺蝟本性並不壞,只是跟我有數不清的恩怨。」我娘抄了他的家,他拒絕了我的提親,我當眾強吻了他……這是古代,這些事情對於平常百姓來說,應該算是可以結下幾代的仇恨了。
所以,小刺蝟會那麼討厭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昨天小刺蝟的行為讓我心裡充斥著一種叫感動的東西,我一時腦袋充血,才會扯著嗓子跟凌沐寶爭論。
現在想想,我倒是顯得自作多情了。那些根本就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我幹嘛要插一腳呢?
又呆呆的望著白色幔帳,直到眼睛有些酸澀我才煩躁的閉上了眼睛。心下感慨:看來我郁情還是不適合做這種情意綿綿的事情,根本就不符合我的氣質。現在的正事就是要趕緊找到小白,然後再去找線索,看能不能聯繫到凌沐澤。
想到這裡,我猶如被點化一般,全身上下馬上就充滿力量。我一個翻身從床上蹦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管了,先去找小白才是正事!」
手裡握著小白地畫像,我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著。一連等了兩天,凌沐寶都沒能給我什麼有用的信息,看來想光靠她也是沒什麼指望的。我遠遠地眺望,遠處金碧輝煌地一排房子,跟路人打聽了才知道那裡就是皇宮。
我緊了緊手裡的畫像,「既然是皇宮,那周邊一定就有守衛的官兵。說不定還能從他們口中打探到關於南宮家族的一些事情,一不小心問到了南宮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嘛。」主意拿定。我便一陣小跑往皇宮那邊去了。
我這邊正走著。突然遠遠地傳來一陣鬧哄地聲音。有馬蹄聲。有腳步聲。還有一些呼喊地聲音。
抬起頭。遠遠地看到幾個官兵正在開路。路邊地那些行人都駐足在一邊翹以盼。身著官服地騎著馬地女人一共有四個。她們分左右兩邊排開。輕捏著馬韁。昂挺胸。看樣子也是開路地。
她們身後一架明黃色地輦隔著薄薄地紗。裡面端坐著一個人。前前後後一共八個人抬著。兩側還有幾個小官人跟著。
這浩浩蕩蕩地排開。差不多有十來米長。路上來往地行人被長槍遠遠地隔在路邊。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好奇地望著輦中間端坐著地那個人。好像是個男人。他一襲黑色地長袍。上面映出一段段地金黃。
「估計又是哪個達官貴人出行吧。否則也不至於有這麼大地排場。」我豎起耳朵。開始搜集周圍凌亂地聲音。
「看他們是從皇宮哪個方向出來地,說不定是皇親國戚呢!」
「我聽說啊,好像這群人好像是去大祭司的行宮見禮地。」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每年這個時候各路官員不是都要去大祭司哪裡見禮嘛?」
「……」
我愣愣地望著輦上面端坐著的男人,鎖著眉頭,「嘁,什麼玩意兒啊,出個門就這麼大地排場。比我在鳳仙鎮還要猖狂,真是愛顯擺。」
好吧,我承認我是嫉妒了。
因為自己每次出門頂多就是八抬大轎,哪裡見過這麼大的排場。說不定我娘是見過,不過她壓根就沒讓我見識見識地打算。
心裡不滿,眼裡全是紅果果的嫉妒。那座華麗的輦就這麼晃晃悠悠地從我的面前經過,我撇撇嘴,「有什麼大不了的!等我回鳳仙鎮,也叫我娘給我弄個輦坐坐。」
現在我最急的事情並不是湊熱鬧,而是這群顯擺的人趕緊過去。否則這一路堵得,我還怎麼走路啊?
我身子擠在那些開路的官兵身上,漫不經心的在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上掃來掃去。突然,一陣風起,輦的四周圍著的那一圈薄薄的紗布被輕柔的拉起,然後又慢慢的放下。
正是這驚鴻一瞥,引得路邊看熱鬧的人們一陣驚呼。
「好美的男子!」
一邊的女人們還傻愣愣地盯著那座明黃色的輦,一臉的癡呆狀。
當然,對美男免疫力為零的我跟她們也是同一反應。不過,我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表情,由剛開始看到那個男人的驚艷慢慢變成驚訝,最後驚恐。
我誓,我剛才絕對沒有看走眼。那個
,身上褪去了稚氣。冷若冰霜的表情讓他有一種冷漠。墨黑的袍子,鑲著金邊,透著威嚴。
可是,即使他變了臉,換了袍子,我還是認得他!
剛才那個男人是小白!!!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坐在輦上面的那個男人是小白!
猛然的,心一陣狂跳,似乎立刻就要從嘴巴裡面蹦出來。手心也不由的冒出汗來,我深吸了一口氣,費盡全力的朝小白吼道:「小白-小白--」
原本因為那驚鴻一瞥的帶來的安靜,馬上被打破了。我的那一聲聲淒厲的嘶吼在這大街上顯得尤為突出和刺耳。我看到端坐在輦裡面的小白悠悠地轉了一下頭,皺了一下鼻子,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這個動作我知道,小白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人煩他,他就喜歡皺鼻子。有了這個動作,我更加確定他就是小白。
我身子一弓,從官兵架起的長槍下面鑽了出去,直接朝小白坐著的輦那邊跑了過去。這一刻,我沒有想那麼多,不管是皇親國戚也好,還是達官貴人也罷。老娘先把你揪出來一頓臭罵再找你算賬。
「可惡的傢伙,居然敢不告而別!害的我以為你被那個彪悍的女人抓走了,出了什麼意外。原來你好端端的坐在這裡遊街,多風光啊!我他娘的不是白擔心了嘛?」我怒吼著,無視了身後的追兵,往輦那邊飛奔而去,「丫丫的,虧得我半夜離家出走,以為你會有什麼不測。我這日夜兼程的,我冤不冤啊我!」
「大膽賤民!給我抓起來!」身後傳來了一聲聲的怒喝。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那些開路的官兵,不過我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根據我多年看電視劇而積累下來的經驗,若是被他們攔下來,肯定就直接給「卡嚓」了,哪裡還能讓我見到小白?更別提興師問罪了。
我奮力的跑,猶如離弦的箭,猶如剛剛射出去的子彈。直到我撲到了輦邊上的小官人的身上,度才慢了下來。那些小官人們見我這副來勢洶洶的樣子,不由的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個驚呼著做鳥獸狀散。
我回頭望了一眼越來越近的官兵,開始伸手拉扯著輦上面的薄紗,「小白,你丫的,快點給老娘滾下來!你這個笨蛋!」
就這樣,薄紗被我扯了下來,我定定的望著眼前這個男子。「沒錯,他就是小白。」我肯定自己沒有看走眼。
本來抬著輦徐徐前進的幾個人被這突變弄的不知如何是好,把輦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我伸手揪住小白的袍子,怒吼,「小白,你居然敢不告而別,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小白沒有表情,只是眉角微微挑動了一下,若不是我離他這麼近,肯定都看不出來。小白還沒有反映動作的時候,只聽得「咻」的一聲,一把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一陣亮光晃得我的眼一花,抓著小白袍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鬆。那把刀鋒利無比,又快又準的架在我的脖子上面,越來越重的力道讓我明顯的感覺到又液體狀的東西微微從脖子上溢出來。
「來人,給我抓起來,關進天牢!」身後傳來一陣沉穩的女聲,說話間架在我脖子上面的大刀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我低頭望了望微微有些紅了的衣領,感受著脖子處傳來的陣陣刺痛,抬頭望著還坐在輦上面一臉陰鬱的小白,「小白,你丫的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手裡的捏著畫像已經被我捏的有些變形了,我緊咬著嘴唇,喘著粗氣。
小白總算有反映了,他皺了皺眉頭,伸手朝我身後的人揮了揮。下一秒,架在我脖子上面的大刀消失了。同一時間,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盛氣凌人地瞪著小白,等著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我才不管你什麼禮節不禮節的,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要小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白身子紋絲不動,半瞇著水眸望了我一眼,「你叫我什麼?」
「哼,別跟我裝蒜!」我捏著畫像,很不爽地甩開小白的袍子,「我叫你小白!」
小白好看的眸子猛地瞇起,冷冷地眼神散著危險的光芒。這眼神直看得我毛骨悚然,他彎下了腰,靠近了我幾分。幾個字生硬的從他的牙縫裡擠了出來,「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