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面還在放著電影,手上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t服,回過神的時候,外面本來急促的腳步已經消失了。偶爾幾個僕人路過我的房間也是腳步沉穩,彷彿剛才生的一切都僅僅是假象而已。
衣服一換好,我便急急忙忙地往小白的房間裡奔。剛才送小白回來的時候,他臉色那麼難看,希望他沒有什麼事情才好。
等我心急火燎的推開小白的房門的時候,抬頭就看見小兮把手放在嘴唇上面,對我作出安靜的動作。
我會意的點點頭,動作也放輕了。待我走到床邊,望著小白蒼白的臉,心裡又緊了緊。我盡量壓低嗓門,「小兮,他怎麼樣了?」
小兮指了指床頭的空碗,「剛才大夫來過了,給了藥方。剛才大夫施了針,小白官人清醒了一陣,已經把藥都喝下去了。你進門前不久才睡去了。」
「大夫怎麼說?」我拉著小兮的手,還是有些不放心,「怎麼小白的臉還是那麼慘白?」
小兮默默的望了我一眼,「小少爺,小白官人才剛剛把藥喝下去,藥效揮作用還需要一定時間的。」
「真的嘛?」我不時的朝小白那邊望了望,「真的沒事才好。」
「大夫剛才施針的時候就說小白只要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你就放心吧。」小兮怔怔的望著我,伸手把我拉到了八仙桌邊上坐定,「小少爺,你們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們……」我猶豫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小兮的好,免得他胡思亂想。我握著小兮的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剛才我本來打算去衙門那邊,問問凌沐澤的事情,半路遇到那個擄走你的女人了,為了躲她,我們才弄得這麼狼狽的。」
我在心底歎了口氣,我這樣算不算跟小兮說了一半的實話呢?囧!
當然。原定去衙門找我娘地計劃也就這麼擱淺了。
而我。也因為淋了雨。感冒了。而被蘇墨強制性地關在了房間。
這個蘇墨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每次要出門地時候。他總是搬出我爹來威脅我。說什麼我爹若是知道我病了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禁足是一定地。一頓臭罵肯定也是少不了地。還說什麼他現在只是讓我待在家裡喝點薑湯。去去風寒。等感冒地症狀不是那麼明顯了就放我出去。他居然還好意思跟我說他已經很寬容了。
於是乎。我便囧囧有神將就著蘇墨。老老實實地喝下他端過來地味道怪怪地薑湯。然後昏昏沉沉地睡一個下午。
好嘛。好嘛。我承認。我錯了。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墨跟了我也有大半年了。估計我地優良傳統他已經學會了七七八八了吧?威脅這招。想必也是有樣學樣地從我那裡偷師來地吧?
如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娘凶。我爹念。這些軟肋可算是全部都給蘇墨這丫地抓住了。我不滿地喝著薑湯。我都在家裡養了兩天地病了。也不知道小白怎麼樣了。
「蘇墨,你這兩天去看了小白了嘛?」我一邊喝著薑湯,一邊跟蘇墨大廳小白的事情。
蘇墨得意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跟了少爺這麼久,少爺心裡想什麼,我十有**都能猜到。」
我又悶了一口薑湯,嬉笑著戳了蘇墨一把,「少臭美了,問你正事呢。」
蘇墨撓撓頭,笑了,「小白官人現在已經能下床,我昨天問的時候,他只是說頭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其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頭昏昏沉沉的?看樣子是高燒燒壞的吧?只怕燒壞了腦袋了。我雙手捂著湯碗,裝作很不經意,「那……那小白又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蘇墨似乎沒聽懂,馬上反問了一句。
我被他這一句「什麼」驚得猛吞了一口薑湯,差點嗆到,「就是有沒有提起我啊……就是有沒有提離開的事情啊?」我含含糊糊,口齒不清的扭捏到。
「沒有,」蘇墨很認真的回我話,「我去看他的時候,小白官人已經清醒了,不過都沒說什麼話。」
聽到沒有我什麼事,面子有些掛不住。我撇嘴,「估計是燒壞腦子了,說不定就燒成傻子了。」
我在心底握拳:小白這丫的真是不識好歹,是我辛辛苦苦的把他弄回「蘇家別苑」的好不好啊?人家不是也陪著他淋了那麼久的雨嘛?怎麼醒來連問都不問我一句,是不是太沒良心了啊?
我憤懣的半響,最後歎氣。算了,算了,小白他什麼時候對我做過有良心的事情啊?真是的。我質問他有沒有良心,還不如去問牆壁會不會說話來的直接、爽快。
不過,氣憤歸氣憤,我還是擔心小白的。這
跋扈的他,生病了脾氣應該更壞了,我是不是應該去t(
在蘇墨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又在家裡躺了了一天,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本來蘇小圖是個身子弱的主,不過我上了她的身以後,天天沒事就跟人鬥毆,爬樹,爬牆樣樣都來。現在我的身子骨已經硬朗了很多,淋了那麼一場大雨也只是偶爾咳嗽,連燒都沒有。連蘇墨也禁不住感歎起來,「以前那個身嬌體弱的少爺哪去了?」
在家裡被蘇墨關了三天,我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大礙了。
今天一大早,我就收拾著,準備去「蘇家別苑」看看小白。不知道他的身體怎麼樣了,聽蘇墨說已經沒有什麼問題,那今天我也正好去那邊跟小白溝通溝通,他……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了?
「少爺,馬車備好了。」
我這邊正準備著,蘇墨已經推門進來了。本來今天要出門的事情就沒跟蘇墨通過氣,本來還以為他又要搬出我爹娘來壓我,所以當他進門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
蘇墨眼尖的看到我的小動作,他笑瞇瞇的對我說,「少爺,您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出門了。我剛剛給您備好了馬車呢。」
我訕笑著把藏在身後的錢袋掏了出來,大喇喇的放在腰間,窘迫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唔……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門了。」
我的那個汗啊,我只是知道蘇墨跟了我之後變的聰明機靈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連我的心思也看透了。這眼神是不是也太狠了點啊?
「少爺,馬車就在外面,我們什麼時候出?」蘇墨抿著嘴笑,得意的望著我變幻莫測的表情。
我清了清嗓子,聳了聳肩膀,邁著虎步朝門口走去。蘇墨笑瞇瞇地跟在我的身後,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一進「蘇家別苑」,就看見小兮正準備出門。
「小兮,你去哪?」我條件反射的往小兮身上蹭,直蹭得小兮滿臉通紅我才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小兮紅著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小白官人說想吃點東西,讓我去幫他買。」
我拉著小兮,「這裡不是有下人嘛?幹嘛還要你親自出去?」話音未落,我就拉著小兮往內屋去,「這個小白,病一好就開始折磨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沒關係的,」小兮掙了兩下,也就放棄,隨著我走進大廳,「小白官人說怕那些下人不知道該選什麼樣的,直接讓我去,免得他不滿意。」
「嘁——」我灰常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他倒是忘記他現在是寄人籬下了?別人好吃好喝供著他,他倒是真把自己當這裡的主人了,真是不懂事。」
拉著小兮在客廳坐定,我便家長裡短的跟小兮閒扯了起來。中間好幾次想問問小白的情況,可是看著小兮說話那個認真勁,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開口了。我有一茬沒一茬的答話,眼睛卻不時往內廳的方向瞄。
「這樣吧,我們先去小白官人那裡看看他吧?」
不知道小兮說到哪裡了,忽然聽見這句話,我條件反射的起身,「好啊!」
接著,整個大廳就安靜下來了,蘇墨囧囧有神的望著我,額頭上撲哧撲哧的冒著汗。我怔怔的望著臉色已經沉下來的小兮,「貌似我剛才說錯話了?」
大家就這麼尷尬的沉默了一陣,我一時間不知所措了。每次小兮不開心,我起碼得哄上大半天。小兮是自卑的,他總是在意自己的青樓身份,所以每次,即使是我非常無意的一句話,也能讓他傷心很久。
其實,我真的無意傷他的心。
我蹙著眉頭,緩緩地挪到小兮的身邊,動了動嘴唇,半天才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小兮嘟了嘟嘴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跟蘇墨都被這一聲笑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只是愣愣地看著他,難道小兮沒生氣?
「小少爺,我知道您擔心小白官人,我早就該帶您進去看看他的。」小兮拉著我的手,另一支手輕輕地撫了上去,「小少爺,你先進去吧。我現在去給小白官人買點東西,就回來。」
我怔怔的望著小兮,半天挪不開步子。直到蘇墨拉了我一把,我才愣愣的往小白的房間走去。
走了幾步,我彷彿隱隱約約聽到身後那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不過,待我回過頭的時候,小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我緊了緊眉頭,難道我聽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