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我手上硃砂消失了,以後便無好人家肯要,+|是隻身一人。這——就是那女子始亂終棄的證據!」小白此言一出,眾人皆寒。特別是站在他身邊的罪魁禍——我!
我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這個小白也太……太直接了吧?我心虛的抹了一把汗,扭動僵硬的脖子望向我娘。
我娘愕然的望著小白露出的潔白的手臂,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似乎也被這麼直爽的小白給嚇到了,她半響才開口:「你……你快說,那個始亂終棄的女子到底是誰?若是屬實,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站在一邊的衙役們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她們充滿疑惑的眼神紅果果的表達著她們的好奇,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準備分享這個八卦。
小白輕搖骨扇,眼珠滴溜溜的轉悠著,灰常不經意的瞟了我一眼。也因為這及其不經意的一眼,我差點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白哼笑著,目光開始沒有焦點的在各個衙役的身上遊走,只瞪得別人心驚肉跳。最後目光才停留在我身上,詭秘的眼神飽含意味不明,「蘇大人,你可聽好了,我現在就告訴您那個朝秦暮楚,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的女人是誰?」小白長喘了一口氣,然後拖長了音量,「她就是——蘇——」
「唔……」小白「蘇小圖」三個字還沒有出口,我立刻臉色蒼白,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一把摀住小白的嘴巴,驚慌失措的望著小白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衝上來,才故意拖了長音,還用十分挑釁的眼神望著我。現在我果然如他所願,十分配合的衝了上去,小白也不急著拿開我的手,只是很乖巧地閉了嘴。漂亮的眼睛無辜的望著我,看得我那個火冒三丈啊!
「小圖,你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這是公堂!」我娘見我鬧得越來越不像話,一聲怒吼,拍響了驚堂木,「快點給我下去,不然回家有你好看的!」
我憋紅了臉,望著已經快氣得冒煙的母親大人,心底狠狠的汗了一把。我用力的朝小白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臉抱歉的回頭,「娘,我剛才跟小白敘舊的時候他跟我說了,這件事純粹是個誤會,誤會啊!」
我一邊說一邊晃著小白的肩膀,擠眉弄眼,「對不對啊,小白?你剛才跟我說的,是不是啊?」
「誤會?」我娘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說這個是誤會?」
「唔……」小白被我摀住了嘴巴。無辜地望著我我娘。嘴裡含糊不清。
「對對對。就是誤會!」我忙不迭地點頭。把小白地嘴巴捂地越來越緊。「根本就沒有署名始亂終棄地人。鳳仙鎮在我偉大地娘地管理之下。怎麼會有如此不堪地女人做如此不堪地事情呢?」說這話地時候。我差點沒咬到自己地舌頭。我不住地給自己灌迷湯。這個女人不是我。我絕對不會做這麼猥瑣地事情。
「小圖。這裡是公堂。不是讓你玩鬧地地方。你放開南宮氏。讓他說。你們兩個知道不知道。遊戲公堂。罪當重罰?!!!」我娘非常不悅地皺起眉頭。她無奈地瞟了一眼旁邊地凌師爺。一臉無辜。
我未來婆婆也是愁眉緊鎖。一支毛筆捏在手裡大半天。硬是沒落下。我淚流滿面地望著凌師爺。「我地婆婆啊。我地光輝形象就這麼完全地毀了!以後這個婆媳關係要怎麼處啊?」
我無奈。萬分虔誠地望著我娘。不住地點頭。「小白他不識字。也不懂律法。就這麼衝上來了。我是怕留了案底之後他更不好脫身啊!對不對。對不對。小白?」
我故技重施,空出來的手不停的把小白的頭往前面按,迫使他點頭。小白憤懣的望著我,嘴裡嗚咽著,就是說不出話來。兩隻手搭在我的狼爪上面費力的拉扯著,只是現在的我已經陷入了癲狂狀,使出的是無人能擋的怪力,小白掙扎幾下,便放棄了。
「誤會……」我娘有些窘迫的望了週遭的衙役們,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我望著我娘猶豫的樣子,估計著是在想怎麼處理我們兩個,罰重了回家不好跟我爹交待,罰輕了不好跟下面的衙役們交代。既然我娘有意護著我,我也不能背了我娘的意思,我馬上順著桿子往上爬。
「蘇大人向來體恤人民,該不會因為這無知小徒的一時失誤而怪罪於他吧?」我忙不迭拍起了我娘的馬屁,還不忘記抓住已經被我弄的精疲力竭的小白,「小白,蘇大人不怪罪你的無知,還不快謝恩離開!」
本來小白已經放棄了抵抗,只是瞪著眼睛望著我。突然聽到我說他無知狂妄,
脾氣馬上又冒了出來。他手腳並用想要逃脫我的桎t亂,望著憤怒的小白,力氣也快耗盡了。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連拖帶拽的把小白從衙門裡拖了出去。留下了滿堂錯愕的人,無辜的面面相覷,「一出鬧劇就這麼完了?」
「蘇小圖,放開你的臭手!」被我從衙門裡面拖出來的小白最後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我才吃痛的鬆了手。這邊手剛鬆開,那邊小白的罵聲就馬上響起。
我叫嚷著「疼,疼,疼,」不停的用嘴在手上呼呼,
「只是疼,我還沒把你手咬斷呢!」小白嫌惡的用手擦拭著自己的嘴巴,還不時的湊上來聞一聞,彷彿我的手上有大便似的。
「唔……」我自知理虧,也不好再跟小白鬥嘴。只能強壓下滿腔的莫名的委屈與憤怒,訕訕的說道:「小白大哥,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聽我說了這話,小白才停下抹嘴的動作,很輕蔑的瞟了我一眼,「我剛才在公堂上不是說了嘛?只要那個始亂終棄的人肯負責就成了。」
我囧!我非常不客氣的支出小白的語病,「錯了,我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哼,難道你不是嗎?」小白捏著骨扇的手往身後一探,再轉回來,原本在手上的扇子就不見了。他嬌媚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朱唇輕啟,「如果蘇少爺不肯承認,我也沒辦法。像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就只能報官,或者……告御狀!」
「告御狀」三個字猶如千斤重鐵,狠狠的砸在我脆弱的心臟上面,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我悄悄的腿軟了一下,「不會,不會,我蘇小圖做了就敢認,一定會負責的。你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呢!」
「衝動是魔鬼?」小白嘟著嘴笑了,「這句話不錯!」
誒,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小白總得來說還是很可愛的,括弧,除開他的狡猾,霸道,不講道理和刁蠻任性。只是,要我負責……我真能對這麼一位極品小正太負起責任來,嘛?
「對,是魔鬼,是魔鬼!」我狗腿地點頭附和,心裡卻念叨著,這個小白才是真正的魔鬼!
「既然這樣,那你蘇少爺應該明白要怎麼做了吧?」小白攏了攏衣領,居高臨下的鄙視我。
「當然,當然!如果小白官人不嫌棄的話,就到先跟我會『蘇家別苑』,我日後會想辦法帶你回家的。」我汗涔涔地點頭,一邊說話,一邊點頭哈腰,這句話說完,我的頭已經快彎到地面上去了。
小白戲虐地望著我,用骨扇輕輕地把我扶起來,十分溫柔地替我擦拭著額頭上正洶湧澎湃的往外冒的汗水,嫣然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蘇少爺請帶路吧!」
我忙不迭的點頭,慢慢地帶著小白往「蘇家別苑」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小白意氣風,滿臉喜氣的跟著我,而我卻猶如一隻千年老龜一般,慢慢挪。
小白明明就是一代絕色,為什麼我沒有一絲撿到寶的興奮,而只有滿腔即將受委屈的落寞呢?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只希望到了『蘇家別苑』不要嚇到小兮才好……」
誒,人們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時至今日,我才算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刻含義!我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為什麼要傻不拉幾的想要迷翻展一斐?為什麼我還會傻乎乎的著了小白的道?為什麼我還會受不住春藥的蠱惑,把小白給吞食乾淨?
腦海裡回放著小白各種各樣的神態:小白楚楚可憐地捏緊虎口處的衣服,紅著臉指責我;小白嬌媚地搭起腿,說我想他了;小白怒衝冠的衝到我面前,說我朝秦暮楚;小白趾高氣昂地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光滑潔白的手臂,說自己已經不再是處子;
各種各樣的小白以不可抵擋的勢頭怒火中燒的朝我說著同一句話:「你要負責!你要負責!」
我欲哭無淚,灰頭土臉地帶著小白走進了「蘇家別苑」。
我——郁情,在某個尷尬的時刻,做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導致了現在這個很尷尬的結果。貌似……也許……可能……大概……我又要多一個相公?
也罷,也罷,若是真的多了一個絕色的相公,倒也罷了。只希望不要是多了一個禍害才好啊!我心裡打著鼓,安排好小白的住處,便朝小兮的房間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