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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歸來 文 / 瘦馬吟

    安樂的日子過起來,似乎飛快飛快。

    時光如梭,只一轉眼,年就過了。

    再一轉眼,春天又來到了。

    到處春暖花開,綠意蔥蔥,一片好春光。

    於是才子佳人,相約踏青賞花,春天的明媚,讓人的心也都禁不住開始蕩漾起來了。

    人人的臉上,都不自覺得帶上了三分笑意。

    而平福和陳夢兩個,更是夫唱婦隨,天天一起進進出出,彈琴譜曲,日子逍遙快活地很,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

    雖然兩人也經歷了公婆最初的不滿,京城裡世家公子小姐暗地裡的排斥和異樣的眼光,但,兩個人均是心態平和之人,陳夢素來是瀟灑的性子,本來就是極為自我的性子,而平福,若是因為他人鄙視的眼光而受傷害的話,怕早就一繩子勒死自己算了。

    兩人有閒,有銀子,外加上頭還有個當權的父親和岳丈大人罩著,再加上陳常松和喬氏呆了幾日,也不得不回揚州去了。只留下他們兩個。

    小夫妻的日子,過得那是瀟灑得緊。

    京城到處,都留下了他們夫妻的足跡。

    作詩論畫,下棋賞花。

    人生最快意之事,大概莫過於此了。

    尤其還有志趣相投的另一半相隨。

    兩人或尋幽踏勝,訪古探奇;或出入市井街巷,只為了去尋找一個獨特的紙鎮,亦或是,配得上新娘的梅花好酒的碟子。

    每當有所獲,將所尋得寶貝,放在屋子裡瞧著,那便是最大的滿足了。

    而這個陳府別院,也被兩人提名為悠然居,雖然身在俗世,但瀟灑至此,也不負悠然兩字了。

    尤其是兩人得閒,日夜一起,悉心研究,終於譜出了頗為滿意的春江花月夜古琴曲以及琴蕭合奏曲。

    狀元樓上,兩人雙人齊彈的春江花月夜古琴曲,以及琴、蕭合奏版,技驚四座,一時竟打破了歷來由琵琶獨奏的慣倒。

    更是得到了天下公認的曲壇大師的稱讚,一時名聲無二。

    兩人的才華,得到了士人的尊敬和愛戴。

    而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隨著這一幫子人的接受,陳夢和平福在京城的處境也慢慢變好了起來。

    聚會的帖子如同雪花般向他們飄了過來。

    不僅有陳夢的,就是平福,也接到了不少。

    上層圈子的門,又一次為他們打開了。

    平福的爹,苗光祖的臉上漸漸又有了光采,笑得合不攏嘴。眼看著女婿的前途又光明了起來,他能不笑嗎?他這一輩子,也只有這個女兒了,自然是希望她過得越幸福越好。而對於半子的陳夢,更是寄托了他繼承衣缽的希望。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他認為作為一個讀書人,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

    明明有一身才學,卻只做些吟詩作畫的勾當,是他瞧不起的。

    別人當個才子什麼的,他管不著。

    可是作為他的女婿,卻是絕對不行的。

    苗光祖已經開始在暗中計劃陳夢未來的政治生涯了。尤其是這個小子不知哪來的福氣,偏偏女兒也跟太子殿下的田娣人關係極好,這不是又多了一重保障嗎?

    再加上他這個丈人的扶助,怎麼也得闖一番事業才是。

    不過,先還是要先磨練一番。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年青人,當然要多多吃苦,以後,才能在順境的時候不驕,逆境的時候也不氣餒,那個時候,也真正當得起他苗某人的半子嘛。

    不過,從苗光祖那奸詐,不懷好意地笑臉上看來,我們不排除他有些不忿這個搶走自己女兒心的小子,存心整他的念頭。

    而陳夢這時候正沉浸在新婚神仙眷侶的快樂日子中,只覺得這一輩子能如此,也不枉此生了。卻不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的苦難就要來臨了。

    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還是無知的時候比較幸福啊。

    知道得越多,瞭解的越多,承擔的責任往往就更多。

    所以這世間的庸人,往往比天才要幸福得多。

    只可惜,卻沒有多少人明白這個道理,亦或是明白,卻仍然拼了命地去作一個天才。

    這,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不是嗎?

    而暖兒呢?

    現在正悠閒地坐在她的躺椅上,曬著太陽,吃著補品。

    其實,她覺得自己有些補過頭了,本來就不是什麼瘦子,這會子,臉也圓,胳膊也圓,腿也圓,腳也圓,完全成為了一個圓球了。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外加太醫叮囑地散散步,據說,雖然身子是要補好一些,可是,孩子卻不能讓他長得過大,要不然,容易難產。

    暖兒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了一頭豬了,就等著###

    某一天晚上,暖兒一臉歎氣地說出這句話來,允璉笑得胸口一震一震地,害暖兒躺得不舒服,在表達了嚴重的抗議之後,允璉終於承諾試著忍住自己的笑意。

    只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忍的,越忍越是忍不住。

    所以,暖兒那一天,不得不在震動中睡去了。

    耳邊似乎依稀聽見這麼一句話:「就是真變成豬了,我也喜歡。」

    這些天,平錦的信卻來得很勤。

    幾乎都是她和那位白胖子,不,白爺又出什麼問題了。

    不過,暖兒從剛開始的擔心,到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隔了幾天,沒有收到平錦抱怨的來信,反而會讓她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暖兒一不小心將平錦平日的稱呼用上了,暗暗地慚傀了一下。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自己這些天,幾乎每隔幾日就會被平錦的信荼毒一下,難免一時就順了口。

    平錦對那手機看手打位白爺似乎越來越上心了,雖然一口一個白胖子,可是,心裡似乎在乎得緊。上次來信說那死白胖子在他夫人過生日的時候,給她買了一套頭面飾,花了多少多少銀子,詳細得連幾分幾錢,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見有多在意了。而她自己呢?什麼時候收到過他這麼貴重的禮物呢?天知道,她的生日還有幾個月呢!當暖兒平和地指出這一點時,平錦立馬激動地在信裡回道,只有過生日才送禮物的嗎?只要有心,哪一天不能送禮物?想當初,某年某月某時某刻,她還給那死白胖子買了個扳指呢!

    暖兒不得不提醒一下,似乎她穿得衣裳,用得的飾沒有一樣不是拿人家的銀子買的吧!

    可是,平錦又說,拿他的銀子自個兒買的,跟他親自去店裡選的,拿回家進貢給他家那支村花,能一樣嗎?

    於是,暖兒多嘴地問了一問,人家是村花,那你是什麼花啊?

    接來平錦得意洋洋地回答,死白胖子說她是天上瑤池一品杏花仙,正是此花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時見?

    當下把暖兒噁心了一把,本來都已經不孕吐了,聽了平錦的回答,差點又吐了一回。

    不過,每回接到這樣的信時,都能感覺到平錦那種打從心底裡溢出來的滿足和幸福,暖兒也替她開心。

    平錦性子不好,也只有白爺性子這麼好,能包容她,卻又有自己的主意的人,才能給她安全感和歸屬感了。

    看這樣子,平錦估計對白爺的感情已經不是一般的深了,不過,要平錦估計打死都不會承認吧。

    她似乎頗為享受這種在白爺面前趾高氣揚的感覺。

    這樣下去,應該會不錯吧。

    暖兒笑著又拆開了信,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信裡不像以往,寫得滿滿的,而寫,總是好多張,裡面只寫了幾個字,十分潦草,顯示寫這封信的人有多麼心情意亂。

    上面寫著。

    「我又見到他了。」

    紙似乎被什麼浸濕了,有些皺皺巴巴的。

    雖然只是幾個字,可是,暖兒卻一下子明白了平錦說的是什麼。

    那個姓潘的公子,也來了京城嗎?

    而且,他是怎麼樣見到平錦的呢?是有意,是無意?

    暖兒的眉頭皺了起來,平錦雖看似強悍,可是,對於她在意的人,卻最是柔軟不過。她是那種對自己不在意的人,可以強悍到即使別人死在自己面前也絕不改色的人。可是,對她在意的人,譬如自己,卻眷戀、依賴得緊。

    而且,比所有人都心軟。

    看來,自己還是得出宮一趟了,平錦這個時候,自己怎麼也得在她的身邊才行。

    當天晚上,允璉回來,暖兒便使盡了招數,又求又纏。

    允璉其實心裡早就應了,不過,為了多享受點暖兒難得主動,還是拖了許久才答應。

    不過,卻是換了方式,他會派人帶平錦進宮,暖兒卻是不許出去。

    雖然過了前幾個月,按說應該沒有什麼事了。

    可是,暖兒現在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讓她出去,他是怎麼也放心不下的。還不如將人接進宮裡說話的好。

    而就在這麼一天,日落時分。

    京城的城門口,進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並不起眼,不過就是普通的樣式而已。

    只是裡面坐著的兩位姑娘。

    雖然面容憔悴,卻是動人得緊。

    尤其是其中的一人,面若西子,一對柳煙眉,嬌怯動人,端得是少見的佳人,就是在眾美雲集的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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