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新姨娘不是太可憐了些?」
「那夢大爺說兩年後圓房難道是因為這朝雲姑娘?」
「不會還要想法子把她接進來吧!」
「接進來不可能,咱們是什麼樣的大家,老太太太太哪裡會讓這種女人進門,不過,在外面弄個園子養起來倒是可能,聽說幾個爺都是這麼做的.」
……
「你們這些小蹄子不好好做事瞎說些什麼,再這麼嘴碎小心我撕了你們的嘴。」
又傳來一聲厲喝,估計是個管事的,接著就沒有聲息了。
「姑娘。」梅香擔心地瞧著平福。
平福忍下心底滿腹的怒意和酸澀,原來這就是他昨兒個夜裡出去到了今兒個早上還不回來的原因?
「我們走吧!」平福的表情一絲一毫也沒變,倒叫帶路的那個小丫頭心裡對這個姨娘有了番敬畏之心,這個姨娘有些不同尋常呢!要是一般的女子聽到了這些話,多少總會有些表示的。
此時,陳夢卻正在回來的路上。
「你這個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不是跟你說過今兒個讓你早點叫我的嗎?怎麼這麼晚了才叫。」要不是看他從小跟自個兒一起長大的情分,陳夢真恨不得一鞭子朝他身上揮去。
弄簫也是無奈,他也想早點兒叫爺起來好不好,偏給那紫衣纏住了,他原本就對那紫衣有些意思,哪裡好硬來,這一弄就耽誤了些時辰。可到底也不算太晚啊,不知這爺在急些個什麼。
陳夢的馬騎得飛快,還好一大清早,街上也沒有什麼人,他一到大門前不等馬停好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
嚇得弄簫心肝一陣亂跳:「我的爺,千萬小心些。」
陳夢卻把韁繩一甩,小跑步地往娘住的長青院衝去。
急得弄簫直跳腳:「等等小的又吩咐門房:「這馬就麻煩幫忙牽到馬廄裡一下了。」說完,追著陳夢而去。
待快衝到喬氏的院子前,便看到平福正帶著兩個丫頭過來了。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後面的弄簫追得急,差點跟陳夢撞上了。忙強行住了腳。
剛才好像有鬼追命似的趕得這麼急,這會兒又跟沒事人兒似的開始踱起步來了。走近一看,那不好像是新姨娘嗎?旁邊的那個丫頭他昨天倒是見過的。
「姑娘,爺來了。」梅香小聲地說道,面上有些喜色,看來爺還是在意姑娘的,要不然也不會專門在這裡等著了。
平福也早就瞧見了,到底還曉得回來。心裡不知為何有些高興。
福帶頭給陳夢請安,這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
「嗯,你來了。一起進去吧。」
陳夢點了點頭,這作派倒是乾脆,當先踏著步子進去了,平福則跟在他的後頭。
兒子昨兒個夜裡去了醉情樓的事喬氏也知道心下有些惱怒,這平日裡也就罷了,反正家裡沒個人去去也無妨,現下有人了還去那地方荒唐。不由在心裡考慮,要不要早些給兒子和平福圓了房?也免得兒子老往外跑。
「太太,大爺和福姨娘來了。」
聽說兒子和平福一起來,喬氏的面上便有些高興了。還好,看來兒子對這個妾室還是有心的,這樣便好辦了,慢慢總能讓他把心收回來,這老往青樓跑也不是件好事。
「請太太安。」
陳夢和平福給喬氏見了禮,喬氏趕忙讓陳夢坐下。又讓平福給陳夢的爹陳常松的幾個妾室春姨娘、嬌姨娘、環姨娘見了禮。她們也是一早過來給喬氏請安的。
「以後平福你就不用每天都過來了。讓夢兒帶著你在園子裡多轉轉,底下的奴才若是有不聽使喚的便給夢兒還是我說,不必害羞不敢說。這大家大戶的,有些奴才仗著有些體面,看主子好性兒的,倒有欺到主子頭上的。」
平福自是一一應了。
春姨娘、嬌姨娘、環姨娘幾個沒有子嗣,因此同喬氏之間也算和睦,見喬氏待平福這麼好,只有環姨娘撇了撇嘴,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對了,夢兒你明兒個就不要出去了。你清姑姑捎了信給老太太,說她最近收了遠房的親戚的女兒作養女,入了陳家族譜,這回要帶回來給老太太和各位長輩瞧瞧及與各位兄弟姐妹見禮。你明兒個與平福也跟著我去吧。」
清姑姑收了養女?陳夢一愣,然後點點頭,他與清姑姑一向關係極好,要不上次也不會輕易答應去給她當什麼評判了。只是這種消息,怎麼從來不曾聽清姑姑說起?這個姑姑一向眼光卻高,被她看上的姑娘估計差不了哪裡去。
清姑姑,難道是夫人?這個時候收了養女?
常兒妹妹失蹤了?剛進姝姿園時常兒妹妹被莫名其妙的監禁。平福心時轉過無數個念頭。或許?她的心裡有了個大膽猜測,可自己也覺得似乎是不大可能,卻抑制不住心底的期盼,這事兒若是真的,該多好啊。
回到了自個兒的院子,平福跟陳夢道了聲別,便準備回自個兒的房裡了。
「等一下。」
聽到了聲音,平福疑惑地回過頭,還有什麼事嗎?
陳夢完全是下意識地叫住了平福,等平福回過頭,迎視著她清流的眸子,他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忙知之中倒真給他想起宗來。
「那春江花月夜的古琴譜我也曾經弄過一份,有沒有興趣看看?」
聽到這話,平福的眼中卻是一亮,難得的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是陳夢一回自平福的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情緒,心中也有些得意。
「跟我來書房吧!」
平福嘴角含笑,示意梅香幾個先回房裡收拾,自個兒則跟陳夢朝書房走去。一會兒,書房裡就傳來琮琮的琴聲,和一個男子低沉、女子輕柔地敘敘低語。
整理「姑娘,不好了。」平錦正在練舞,含珠卻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什麼事?」平錦不悅地皺起眉,她在練舞時最討厭別人來打擾了。
「四姑娘和錦書姑娘吵起來了。」
壽兒姐姐那丫頭會跟人吵架?平錦簡直不敢相信,卻知道事關重大,連性子最好的壽兒姐姐都會跟人吵起來,那得是什麼事啊?
平錦一邊換衣一邊問含珠:「知道生了什麼事嗎?」
「聽說似乎是錦書姑娘找到平壽姑娘的院子,說是她手下一個叫香靈的小丫頭偷了她的什麼東西,鬧著要搜香靈的屋子呢。」
香靈?平錦眼前閃過那個膽小的影子,不可能,那個香靈不可能有膽子作出這種事來。得趕快去才行,福兒姐姐走了沒幾天,這些人就開始沉不住氣呢?這回被人壓住了,以後要找回來可就難了。
她一穿好衣裳就撩起裙角,飛快地往平壽的院子裡飛奔而去。
果然見院門口圍了一大堆人。
「平壽妹妹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包庇小偷啦?」錦書的口氣咄咄逼人。
「別血口噴人,香靈不會偷東西的。」平壽怒視著錦書。
「那既然如此,妹妹為何不敢讓姐姐搜上一搜,若是搜不出來,那姐姐就給妹妹和香靈賠禮道歉。」錦書步步緊逼。
「你——」平壽的胸口喘氣喘得厲害,有心想反駁,但她一向少與人爭執,竟一時詞窮,說不出話來。
「沒什麼證據憑什麼搜屋子,你是什麼東西!又不是園子裡的管事,有哪個權力搜別人的屋子?」平錦終於擠了進去。
「錦兒妹妹。」看見平錦來了,平壽如獲救星,她實在是不善於這些爭吵之事。
「喔,幫忙的人來了,難道我錦書會怕不成?」說話間,錦書那邊也來了好幾個,盈#、#人幾個都來了。
「難道你們想硬來不成?」平錦柳眉一豎,厲聲問道。
「若是能好好的來當然不硬來了,若是平壽妹妹堅決不允,那少不得也得得罪了。」
平錦心下也有些著急,平安她們怎麼還不來?她們這邊現下人少,這若是硬拚也真是拼不過。
錦書顯然也曉得這個理兒,不欲多做糾纏:「給我搜。」
她手下的一個婆子便帶著人就想往裡面衝。
「哪個敢?」平錦一急之下,衝著那領頭的婆子就是一個巴掌。「哪個敢來撒野?」
平錦的潑辣倒是這些人沒有想到的,那個婆子本就是領頭的,她一被打,其餘的一些小丫頭一時就愣在那裡了。
「犯什麼傻,你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給我上。」錦。
「不好了,姑娘。」錦書院子裡一個小丫頭衝了過來:「平安、平壽兩位姑娘帶著人衝到咱們院子裡了,說是她們姑娘的一個手鐲被咱們院子裡的人給偷了,這會兒正在搜院子呢。」
「什麼。」錦書又驚又怒。
「壽兒姐姐,我來了。」
錦書轉過頭一瞧,平碧竟然帶著自己院子裡的人和平錦院子裡的人都來了。原來她一來見勢頭不好,便立馬回去將兩個院子的人全喊齊了,比陣仗,她們也不差。
錦書一見這個模樣,就曉得今兒個討不到好去,又想到平安、平康正在搜自己的院子,哪裡沉得住氣:「今兒個算你們狠。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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