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的姐姐死了?平常聽到平安這話一時竟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夏荷姐姐還那麼年輕,正有了小寶寶了,怎麼會死呢?不可能吧!是個玩笑吧!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子曾經那麼親切地和她們聊過天,那麼關心地對對平康細細叮囑,那麼熱切地期盼著小寶寶出生,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死了?平常不敢置信,可事實又擺在眼前,叫人又不能不相信平常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連她知道這個消息都是如此難過,更何況平康呢?平常無法想像,若是有一天得知了親人去逝的消息是否能承受得住?可憐的康兒姐姐。
「那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不久人就突然間人沒了呢?」平福強忍悲意問道。對於這個夏荷姐姐,雖然也只見過這麼一次,可是這麼溫柔美麗的女子又待她們這麼友善,而且還是康兒的姐姐,讓她也對平康的悲傷感同身受。
「我也不知道。」平安的臉上有些倦意,在靠桌子的椅子上坐下了,一手肘擱在桌子上,輕輕揉著額頭,似乎有些頭痛,顯然安慰平康也讓她累壞了:「平庸只說了這一句就哭得快暈過去了,我也不敢再問她了。」她跟平康一向感情極好,剛才平康大哭了一場,她雖不認識夏荷姐姐,但聽得心酸,也跟著陪哭了一場,這會子平康睡下了,她頓時覺得極度倦怠,人很疲憊,但平康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除了自己,她也不放心交給別人。
這時,平康的大丫頭風月過來上茶,平福忙問道:「你們姑娘這回家去,可有人跟著?」
「回大姑娘,是風紅姐姐跟著回去的。」風月雙手垂下,面朝平福,恭謹地回答道。
「她現在在哪兒?」平福又緊接著問。
「風紅姐姐說她回屋洗把臉換件衣裳就過來伺候。需要我叫她過來嗎?」
平福聽了,忙道:「姑娘現在睡下了,你現在過去讓她先過來這邊回話吧!」
「是,大姑娘。」風月應了一聲就轉身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和一個面容清秀中含著一絲精明的女孩子走了過來,不等兩人問安,平福就道:「風月你先退下去吧!風紅你留下來回話。」
聽得平福此言,風月忙退了下去,只留風紅一個人在此。
看得出來,風紅這些天也累壞了,雖然稍微梳洗了一下,又換了衣服,但神色間還是著掩不住的倦意,平福心裡暗暗點頭。於是說話的口氣越和藹了。
「你先搬個凳子坐下說話吧!」
聽到平福的話,風紅明顯有些受寵若驚了,這大姑娘歷來最講規矩的,這回竟然讓她坐下說話,忙道:「姑娘們跟前哪有奴婢的坐兒,大姑娘有話只管問,風紅還是站著回話更自在些。」
「叫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話兒?」平福命令道。
見如此,那風紅這才搬了個凳子,半挨著身子小心地坐了。
「把你跟平康這一路上的事都仔仔細細地說一遍來給我們聽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平福說道。平常幾個也把身子向前傾,迫切地想搞明白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這好好的,怎麼一個人說死了就死了?還是大過年的。
「是,姑娘們聽奴婢細細道來。」一說起這事,風紅的眼圈便又紅了,姑娘的姐姐真是可憐啊。
以下是風紅的回憶。
卻說那日金夫人派婆子來了之後,姑娘和我就急匆匆地跟著那婆子家去了。一路上,姑娘問那婆子究竟生了什麼事?夫人怎麼會突然讓她回家的?那婆子卻也不知,只知道昨兒個晚上的時候有人來府裡求見夫人,可能是姑娘的親戚還是什麼的,夫人本不想接見的。那人在府外求了又求,跪了好久,說實在是有要緊事,夫人才接見了她。接見了她之後,夫人就派人跟她說今兒個天色已晚,出不了城了,讓她第二天趕一大早就出城,叫姑娘趕緊回家。但具體是什麼事,她也不太清楚。今兒個一大早她就趕過來了,也沒空去打聽消息。但將還在惜春院裡的姑娘叫回家去,而夫人竟然同意了,這還是第一次。
聽了那婆子的話,姑娘和我心裡都有些不安,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姑娘家裡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攪夫人的,夫人也不會輕易答應讓姑娘家去的。因此,姑娘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一個勁地催著那車伕趕路,好不容易,終於大概巳時的時候趕到了姑娘家裡。
一進屋子裡,姑娘和我都傻眼了,這屋裡白茫茫地一片,竟佈置成了一個靈堂的樣子,姑娘的娘連二家的正坐在地上,一邊燒紙一邊號啕大哭,姑娘的爹也在一邊抹眼淚子。
姑娘當時就不行了,腿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聲音問她娘:「娘,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誰死了?難道是娘改行替別人操辦喪事呢?這大過年的,也太晦氣了些吧!」姑娘的話雖是如此說的,可姑娘的聲音分明都顫了,顯然連姑娘自己也知道這個猜測有些荒唐可笑。
姑娘的娘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才現她回來了,猛地一下撲了上來:「柳兒啊,你那薄命的姐姐,該殺千刀的,竟然先我去了啊。我這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要白人送黑人。還有我那可憐的孫子啊,天可憐見,都還沒有來到這世上看上一眼,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了。我這造得是什麼孽啊?這老天爺不長眼啊,這世上這麼多惡人,為什麼偏要拿了我的女兒和孫子去啊?」一邊說一邊抱住了姑娘,臉上淚不止,嘩嘩地流個不停,直到嗆著了喉嚨,不住地咳漱。
一聽此話,不要說姑娘,就連我也懵在了那裡。姑娘更是不要命地衝到了棺材那裡,伸手就要揭開棺材,嘴裡還一個勁地嚷著。
「不,我不相信,這裡躺的不是姐姐,爹、娘,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姑娘一邊搖頭一邊死命地去掀那棺材蓋兒,卻被姑娘的爹給按住了:「柳兒,我和你娘都看過了,是你姐姐沒錯。」說完,老淚縱橫。
姑娘這才像是勁都用完了似地無力地坐到了地上,整個人呆呆地,竟連哭都不會哭了。可把姑娘的爹娘和我給嚇壞了。姑娘的娘叫了好幾聲叫不醒,急了,說這是失了魂了,如果不趕緊招回來,這一輩子就成了個傻子了。說完,就一巴掌用力朝姑娘的臉扇去,沒想到這一招還真有用,姑娘竟回過神來了,眼裡也開始有了一些神采,「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見姑娘哭了,姑娘的娘這才鬆了口氣,說哭出來了就是回魂了,沒事了。姑娘娘兒倆個抱著頭痛哭了一場,連姑娘的爹一個大老爺們也在一邊陪著落了不少淚。就是我這個作奴婢的,也是看著心酸,這眼淚就不自覺地淌出來了,更何況姑娘他們呢?
這幾天我就跟著姑娘一起守靈,送靈,下葬,又過了頭七,夫人這才派人接我們回來。說到這裡,風紅掏出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停頓了一下,似是有些猶豫,又抬眼看了看平福,半天才道:「只是,還有一件事,卻不曉得該不該對姑娘們說。論理,這種沒有根據我話我是不應該亂說的,可是,我看姑娘似乎對這話有些上心了。這些天嘴裡雖是沒說,但心裡似乎記著了。奴婢有些擔心。」說完,又悄悄斜眼看平福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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