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靈帝在洛陽緊鑼密鼓地準備誅殺袁峰,遠在雲中的袁峰尚不知即將大禍臨頭,與張郃在野牛谷兵分兩路之後,袁峰率領剩餘的人馬快趕回雲中……
雲中,袁峰大敗鮮卑蠻子的消息最先傳到這裡,雲中的百姓和大小官員歡呼不已,自得勝的消息傳來之後,雲中等地一直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如今,得知袁峰即將率兵歸來,雲中的百姓可謂日夜翹以盼,在袁峰到達雲中的那一天,所有百姓自地外出相迎,有的甚至跑到十里之外的地方等待大軍的歸來…
雲中以北的地方,當平北中郎將的大旗和身著大漢軍服的士兵出現在自己眼簾中時,早已等候在此的百姓一聲歡呼,齊齊迎了上去。早有士兵將此事報知中軍的袁峰,袁峰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百姓居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迎接,袁峰趕緊策馬往前軍趕來。
前軍之中,紛紛湧來的百姓將袁峰的士兵圍了個密不透風,好在這些士兵恪守軍紀,眼見親人在前卻並不上前相見,任憑親人招呼卻巍然不動。袁峰在此前曾經告誡過這些士兵如何成為一支百戰之師,第一條就是軍紀,要做到令行禁止,這句話被所有士兵奉為金科律令,當袁峰匆匆趕到前軍時,士兵和百姓涇渭分明沒有亂成一團,袁峰心裡暗自稱讚一番然後獨自策馬上前,百姓見了袁峰立即跪了下去,
「恭迎大人得勝歸來!」
「有勞各位父老鄉親前來相迎,袁峰慚愧不已,還請各位隨袁峰移師雲中,我們稍後再敘……」
袁峰對所有百姓一番安慰之後,百姓很快給袁峰的士兵讓出一條道路,大軍得以繼續前進,百姓卻緊緊左右相隨,沿途不少仍有百姓前來迎接,紛紛加入袁峰的「隊伍」,行了不到十里路,袁峰的隊伍卻變得格外龐大。終於,在雲中城外不遠的地方,袁峰見到了在此等候自己的高順和荀彧等人,袁峰總算鬆了一口氣,老百姓也有瘋狂的時候啊,這十里路袁峰和他的士兵幾乎是挪著步子前進的,袁峰頗為狼狽地來到荀彧和高順面前,
「哈哈,文若,高順,雲中的事辛苦二位了……」
「恭喜公子得勝歸來,從此雲中無憂矣……」
荀彧樂呵呵地向袁峰說到,他總算在遇到任何事都沉著異常的袁峰身上看到了一絲狼狽,看到荀彧幸災樂禍的笑容袁峰尷尬地一笑,厚著臉皮相荀彧說到,
「文若救我,這些百姓我實在應付不來……」
「呵呵,公子,這些百姓之所以如此,全賴公子行仁政,事事以百姓為先,百姓如此歸心,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公子萬萬不能退卻……」
袁峰狠狠地瞪了荀彧一眼,恨這傢伙不肯幫忙,如今袁峰和荀彧的關係親近多了,兩人之間也會偶爾開上一些玩笑,荀彧的話雖然有一絲玩笑的成分,但說的卻是實情,百姓歸心這等好事別人想要都要不著,自己怎能不趁此收買人心呢,袁峰硬著頭皮表了一番即興演說,其中不乏與民好處的一些承諾,百姓又是一陣歡呼,之後袁峰才得以順利地收兵回城。
太守府,袁峰這次出征一去就是幾個月,太守府如今也讓荀彧給修葺一新了,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師椅上,袁峰總算不用再承受在馬背上的顛簸之苦了。甫一坐下,荀彧就呈上了一件讓袁峰感興趣的東西,
「公子,雲中新勝,鮮卑被逐出大漠,大漠之中不少部落都遣使前來雲中,向我們表達交好之意,各個部落還送上不少厚禮……」
荀彧之前說的一些袁峰都不感興趣,但一說到有人給自己送東西來的時候,袁峰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抓過荀彧手中的清單看了起來,這讓後者一臉苦笑地搖頭,袁峰看完之後呵呵一笑,
「哈哈,文若,這些蠻子倒是挺識相,不過真心給我袁峰送禮的恐怕沒幾個,打探我袁峰的口風和雲中下一步行動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把禮物送過來了,我們哪有不收的道理,給我把這些東西全收下來再說……」
荀彧點點頭,在這點上他和袁峰的看法一致,這些蠻子來送禮就沒安好心,既然如此不收白不收,荀彧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趕緊向袁峰說到,
「公子,不少部族的使者尚在雲中等待你歸來,公子是否就此接見他們?」
袁峰一聽這個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要把這些人都接見一番自己還不活活累死,再說能被派來當使者的哪個不是人精,和這麼一幫人打交道袁峰想想就覺得渾身涼,於是趕緊向荀彧說到,
「文若,這些人來幹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我們決不能對他們假以顏色,至於接見這事就讓唐周去辦,唐周,你可知道如何處理?」
「公子,屬下明白。」
一旁的唐周趕緊站出來答道,要說到對人心思的揣摩,在座之人除了荀彧恐怕就數唐周最拿手,但荀彧自持身份,對有些事不屑為之,唐周卻少了這方面的顧忌,袁峰讓他去做這件事算是找對人了,而且唐周對袁峰言辭之間的意思完全領悟,那就是什麼都可以吃,但就是不能吃虧,袁峰要是知道唐周心裡的想法一定會把這傢伙抱過來狠狠親一口,真是深得吾心。此事似乎就此定了下來,但荀彧並沒有放過袁峰,再次向袁峰說到,
「公子,其他部族的使者公子可以不見,但丁零一族卻是非見不可,據說丁零族此次派來的使者是丁零王的弟弟,看來他們對雲中之行極為重視…」
在荀彧說完之後袁峰點點頭,於是袁峰很快在太守府中召見了丁零族的使者,這也讓袁峰感歎上位者的忙碌,自己一個小小的雲中太守都忙成這樣,那九五之尊會忙成啥樣。沒多久,丁零族的使者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太守府中,見了袁峰納頭便拜,
「丁零部落使者阮松,拜見太手機守大人。」
「使者快快請起,這種大禮袁峰如何敢當……」
袁峰一直在打量這位丁零族使者,沒想到這位進門就給袁峰行了個大禮,偏偏這位不知道從哪兒學來漢朝禮儀,居然以參拜皇帝的禮節來參拜袁峰,這把袁峰給嚇了一跳,要不是知道這位是外邦蠻子,袁峰一定會認為這傢伙要坑害自己,於是趕緊讓人把這位給拉了起來,被張飛硬生生地擰起來之後,這位使者一臉敬佩地說道:
「大人勿怪,你率兵打敗了可惡的鮮卑人,你們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勇士,我們丁零部落最敬重勇士,頭人在我來之前特意囑咐我要以禮相待…」
「呵呵,使者的中原話講得不錯,承你吉言,我們的確打敗了鮮卑蠻子,不知使者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大人,丁零一族希望回返大漠,望大人成全,只要大人能讓丁零一族重新定居大漠,我族願累世臣服於你,同時還送上良馬十匹,美女百人,珍珠千顆……」
阮鬆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袁峰聽得心頭直癢癢,一個偏遠之地的部落出手就這麼大方,那廣闊的大漠應該何等富有,他卻不知道這些都是丁零族數世的積累,把這些送給袁峰還不惜臣服,為的就是換取更好的生存環境。待阮松說完之後,袁峰接過話頭說到,
「呵呵,使者對我大漢不甚瞭解,對一些事還不清楚,你們丁零族要臣服的不是我袁峰,而是我大漢王朝……」
「你打敗了強大的鮮卑人,我們丁零族只認得你……」
袁峰苦口婆心地講了一番,哪知道卻遇上了一根筋,死死地認定袁峰,好在袁峰最後總算說服了這傢伙,從阮松的言辭中袁峰對丁零族有了一定的瞭解,原來這個部落的生活並非想像中那麼美好,而是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部落依靠打獵為生,本來還可以自給自足,但近來不斷遭到周圍部落吞併,而且在其北方還來了一個強大的部落,他們稱之為羅剎,羅剎族幾乎是丁零族的噩夢,把丁零族從北邊一直往南驅趕……
一番詳談之後,袁峰明白自己接過的似乎不是一塊寶貝,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不過既然別人誠心來投,自己哪有拒絕的道理,袁峰很爽快地答應了助丁零族南遷的事,阮松大喜而回。袁峰自然收下來阮松的禮物,一來是讓阮松放心,二者袁峰對這些禮物實在眼紅,特別是良馬,能拿出手相送的良馬豈是凡品,雖然將禮物照單全收,但袁峰並沒有全部私吞,他將所有東西分成兩半,一半自己留著,一半送去洛陽交給漢靈帝,自己北征鮮卑不可能沒有戰利品,這些東西權當作是戰利品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袁峰暫時回到太守府後院,但他很快又頭疼起來,鮮卑的女祭司洛琳淚眼婆娑地出現在袁峰面前,那樣子就像袁峰是負心漢一般,可洛琳說出口的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袁峰,你為何屠殺我族那些無辜的勇士,他們已經投降於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殺掉他們,你難道不怕犯了天怒麼?!」
洛琳說著就朝袁峰撲了過來,袁峰無耐地和這位處於狂之中的女祭司糾纏在一起,幸好洛琳的那位家奴不在,不然袁峰就危險了,但即使這樣袁峰也不好過,讓洛琳弄得可謂焦頭爛額,袁峰後悔不已,回雲中之前他還記著要提防這位女祭司,但回來之後一折騰就給忘了,看著瘋狂抓扯自己的洛琳袁峰狼狽地抓住洛琳的雙手,同時向這位祭司吼道:
「夠了,你再不住手我連雲中的十萬鮮卑俘虜也殺掉!」
這話比什麼都好使,洛琳立刻止住雙手,但看著袁峰的一雙眼睛卻是飽含恨意,如果可以用眼睛殺死人的話,袁峰肯定已經死無全屍了,見洛琳梨花帶雨的樣子袁峰心頭一軟,意外地和洛琳分辯起來:
「洛琳小姐,非是我袁峰嗜殺,而是不得以為之,在彈汗山下拓跋威並未就擒,放了你的族人那他們又會成為拓跋威的羽翼,我袁峰用數萬雲中士兵的性命所換來的勝利就會消失殆盡,把這些俘虜帶回雲中更是不可能,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袁峰殺掉這些鮮卑士兵的確是無耐之舉,而且如果不是你的族人連年侵奪我們結下仇恨,你我兩族何須廝殺……」
袁峰說完就轉身而去,留下呆立在原地的洛琳,看著有些狼狽的袁峰消失在不遠處,驚醒過來的洛琳驀地一陣羞澀,一跺腳也迅離去,誰也不知道這裡所生的一段小插曲……
翌日,袁峰尚未醒來,徐晃急沖沖地跑到屋外叫醒袁峰,
「公子,洛陽來了聖旨,……」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袁峰聽到洛陽來了聖旨,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之後迅來到屋外,帶上徐晃向太守府趕來,果然有使者在此等候,不過這回的使者袁峰並不認識,見袁峰出現那位使者立刻拿出聖旨,袁峰等人趕緊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責令平北中郎將、雲中太守袁峰即日回京受賞,接旨之日即刻啟程。」
念完聖旨之後,袁峰起身接了過來,皇帝居然讓他回洛陽接受封賞,袁峰直覺認為這不是好兆頭。
「袁將軍,還請你即日啟程,勿使我等為難……」
「一定,一定……」
使者交代完畢立刻轉身而去,袁峰托著聖旨呆立府中,雖然不知道洛陽有什麼變故等著自己,但這趟洛陽之行卻是勢在必行,天下即將大亂,自己也該早作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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